藏身处是一间废弃公寓，墙壁剥落得像被时间啃噬的骨头，窗框歪斜，雾气从缝隙渗进来，像幽灵的手指在空气中游荡。牛爱花坐在一张破旧桌子前，桌面上满是灰尘和划痕，她打开阿诺德留下的U盘，插进平板，屏幕跳出“梦的蒸馏”最新报告，蓝光映在她疲惫的脸上，照出她眼底的愤怒和悲伤。她点开录音，阿诺德的声音沙哑而沉重，像从坟墓深处传来的低语：“这是现在的太阳伞，别让他们毁了更多人。”
科技成就
文件显示，“梦的蒸馏”技术已成牛斯克的王牌，成果耀眼得像一串血腥的勋章。癌症新药“Lucid-9”问世，治愈率高达90%，核心成分来自梦境提取的神经肽，一种只有在深度睡眠中才能合成的罕见物质；常温超导体突破，能源革命启动，算法靠的是梦境数据优化，破解了物理学数十年的难题；自修复材料应用于航空，强度翻倍，能在极端环境下自动修复，全是志愿者大脑的“灵感”孕育出的奇迹。报告中列出详细数据：新药救治了百万患者，超导体每年节省全球能源成本数千亿，自修复材料让航空事故率下降30%。
然而，这些成果并非来自普通人的梦境。文件揭示，只有特定人群的梦境才能产生高质量数据——科学家、医生、数学家、化学家等高知群体。他们的大脑在睡眠中仍会处理复杂问题，生成独特的联想与创意，像一台永不停歇的机器。例如，一位物理学家在梦中推导出了一种新型晶体结构，解决了常温超导的关键公式；一名肿瘤学家在快速眼动期构建了神经肽分子模型，精确到原子级，直接促成了“Lucid-9”的研发。还有一位航空工程师，梦中设计出一种自修复合金，醒来却忘了自己是谁。
牛爱花盯着屏幕，文件中的每一项成就像一把刀刺进她的心。她低声道：“垃圾？你拿人命换的。”她的声音低沉而愤怒，脑海中浮现哥哥的面孔，他是神经科学家，C区的第一批志愿者，低声道：“他们用我们的脑子，换他们的荣耀。”
牛斯克在全球科技峰会的演讲视频附在报告末尾，他站在台上，灯光映在他冷峻的脸上，冷笑：“我是传奇，代价不过是些垃圾数据。人类的未来需要牺牲，而我，给了你们未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傲慢，眼神里燃烧着偏执的火焰，像个自封的神明。
人性代价
幸存者的证词触目惊心，像一页页染血的日记。一个名叫丽莎的志愿者写道：“每天睡14小时，醒来像丢了魂。梦里全是红伞，像血色的影子压着我，醒了记不起自己是谁，连我女儿的名字都忘了。”她的笔迹颤抖，像在哭泣。另一人描述：“我朋友在C区，七天后疯了，用头撞墙，喊着‘还我梦’，血流满地，像个被掏空的壳。”他的字迹歪斜，像被恐惧扭曲。报告末尾统计：死亡者大脑被“榨干”，神经元耗尽，记忆和情感化为数据，尸体烧成灰，像垃圾一样被丢弃。统计数字冷冰冰：C区志愿者总数127人，死亡99人，幸存者精神失常率87%。
牛爱花翻到哥哥的记录，屏幕上的字像钉子刺进她的眼睛：“C-01，首批志愿者，脑损伤不可逆，死亡后焚化。”她攥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丝，眼眶发红，低吼：“你毁了我全家。”她的声音颤抖，脑海中浮现哥哥失踪前的最后一面：他坐在公寓沙发上，手腕上的红点鲜艳如血，低声说：“爱花，别管我，他们比你想的可怕。”她当时没当回事，可现在，那句话像一把刀割开她的心。她低声道：“哥，我没听你的，现在只能为你报仇。”
她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混着霉味和血腥，低声道：“牛斯克，你拿他们的梦，换你的传奇，我要让你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一、暗夜再会
布鲁克林的夜色如墨，像是泼洒在街头上的黑色颜料，雾气浓得像棉絮，吞没一切光亮。牛爱花站在废弃公寓的窗前，窗框歪斜，玻璃上满是裂纹，电视新闻仍在滚动播放，声音刺耳而急促：“太阳伞公司非法实验曝光，全球哗然，受害者家属要求严惩！”她攥紧U盘，指甲嵌进掌心，嘴角微扬，低声道：“牛斯克，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门缝下突然塞进一张纸条，像深夜的幽灵留下痕迹。她捡起一看，熟悉的歪斜字迹像针刺进她的眼睛：“我在巷尾，情况有变。”是阿诺德。她皱眉，抓起电击棒推门下楼，靴子踩在楼梯上发出沉闷脚步声，像在敲响自己的命运。巷子里，雾气弥漫，像是哈德逊河的寒意凝结，阿诺德靠在墙角，蒙面摘下，脸色比上次更憔悴，眼底布满血丝，像熬了无数个不眠夜，嘴角带着一丝苦笑。
他低声道：“他们没停手。”他的声音沙哑，像从喉咙深处挤出的警告，手指不自觉颤抖，像在压抑某种恐惧。
“什么意思？”牛爱花冷眼打量他，手按着腰间的电击棒，目光锐利如刀，低声道：“说清楚。”
阿诺德喘着气，从破旧的外套里掏出一叠文件，递给她，纸张边缘泛黄，像被汗水浸透。他低声道：“C区还在运转，转移了地点。他们知道你没死，急了。”他顿了顿，声音发颤，眼眶发红，“我妹的尸体被挖出来，烧了，连骨灰都没留。他们说叛逃者家属不配留痕迹。”
牛爱花接过文件，封面写着“蒸馏计划V2.0”，字迹潦草，像匆忙写下的死亡通知。她翻开一看，瞳孔一缩：“新实验场？”她的声音低沉而愤怒，脑海中浮现七楼的舱体，低声道：“他们还不死心。”
“对。”阿诺德点头，喘息着说：“牛斯克亲自下令，七楼毁不了，就换地方。他们抓了更多人，连幸存者都不放过。他说技术在手，曝光只是小事。”他的声音颤抖，手指攥紧裤腿，像在压抑痛苦。
她攥紧文件，指甲嵌进纸张，低声道：“你怎么知道？”
“我偷了他们的通讯密钥。”阿诺德掏出一个微型芯片，表面磨损严重，像被无数次握在手中，“昨晚潜回去，差点没出来。他们发现我跑了，现在也在追我。”他苦笑，低声道：“我妹没了，我活着就是为了毁了他们。”
牛爱花盯着他，低声道：“好。”她转身回楼，脚步沉重，阿诺德的声音追来：“小心，他们比你想的狠。”
二、追杀再起
话音未落，巷尾传来引擎轰鸣，像野兽的咆哮撕裂夜色，三辆黑色货车冲进雾气，车尾“S.U.C物流”荧光字刺眼，像幽灵的眼睛。她低吼：“跑！”她拉起阿诺德冲向巷子深处，靴子踩在湿冷地面，溅起水花，身后货车门打开，五个蒙面人跳下，手持电击枪和匕首，像一群嗜血的猎犬。
“他们带了追踪器！”阿诺德喘着气，指着自己的手腕，皮肤下鼓起一个小包，像是埋在肉里的毒瘤，“植入的，跑不掉。”他的声音颤抖，眼神里满是绝望。
牛爱花咬牙，掏出撴锁器，低吼：“停下！”她按住他的手腕，刀尖划开皮肤，血涌出来，温热而黏稠，滴在地面像一串无声的泪。她夹出芯片，金属小块闪着冷光，她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低吼：“现在跑！”她的声音愤怒而急促，脑海中闪过杰弗斯的脸，低声道：“不能再死人。”
两人冲进一条窄巷，身后电击枪的火花擦着墙壁迸出火星，像夜空的焰火。一个蒙面人扑来，匕首刺向牛爱花后背，刀锋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寒光。她侧身闪避，反手用电击棒击中他颈侧，电光一闪，那人抽搐倒地，嘴里涌出白沫。阿诺德踉跄跟上，喘道：“他们有新武器，神经毒素，沾上就完了。”他的声音虚弱，像风中的烛火。
巷口被堵，三架无人机从天而降，红灯锁定他们，像嗜血的眼睛。她瞥见旁边的消防梯，铁锈斑斑，像一条通往未知的逃生路，喊道：“爬！”她推阿诺德先行，自己殿后。一个蒙面人挥棍砸来，她矮身滚开，棍子砸断梯子一截，金属撞击声刺耳。她抓起断铁砸中对方膝盖，低吼：“滚开！”
三、内鬼殒命
梯子通向屋顶，牛爱花爬上去时，阿诺德已经靠在水塔旁，喘得像风箱，脸色苍白得像纸，汗水混着血迹淌下。他低声道：“我跑不动了，你得听我说完。”他的声音虚弱，像在用最后的力气说话。
“快点！”她回头，无人机逼近，红灯闪烁，雾气中传来蒙面人的脚步声，像一群狼在逼近猎物。
阿诺德喘着气，语速飞快：“C区转移到纽约港外的货轮，‘诺亚号’，他们抓了五十个新志愿者，连我妹的同事都在里面。牛斯克说，曝光是小事，只要技术在手，他还是神。”他顿了顿，低吼：“还有，他们的新药、超导材料，全是梦的蒸馏换来的！”他的声音愤怒而颤抖，手指攥紧，像在压抑无尽的痛苦。
牛爱花攥紧拳头，低声道：“代价呢？”
“死人。”阿诺德苦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绝望，“我妹那样的，死了上百个，大脑被榨干，连记忆都没留。”他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你知道吗？他们专门挑高知人群，医生、科学家、数学家……那些人的梦才是真正的金矿。普通人做梦只是碎片，但这些人不同。他们睡觉时大脑还在解题、推导公式、设计分子结构。就像我妹，她是化学家，她的梦里模拟出了新材料的反应路径，可结果呢？她被榨干了，最后连名字都没留下。”
话音刚落，一支飞镖从雾中射来，正中阿诺德胸口，羽毛颤动，像死神的标记。他闷哼一声，跌倒在地，嘴角涌出血沫，像红色的泪水。牛爱花扑过去，喊道：“撑住！”她按住他的伤口，血从指缝涌出，温热而黏稠，可他抓住她的手，低声道：“毁了诺亚号……别让我妹白死……”他的声音虚弱，眼珠翻白，头一歪，断了气。
无人机俯冲，红灯逼近，像嗜血的眼睛。牛爱花咬牙抓起文件和芯片，冲向屋顶边缘，腿上的伤口撕裂般疼。她瞥见水塔旁的煤气罐，掏出打火机点燃外套，扔向罐体，低吼：“炸吧！”她纵身跳下，爆炸的火光冲天而起，热浪扑面，无人机被气浪掀翻，蒙面人的咒骂淹没在轰鸣中，像一群被打散的野狗。
她落在垃圾堆上，肩膀撞出剧痛，腿血流不止，垃圾袋破裂，污物溅在她脸上。她爬起来，喘着气，低声道：“阿诺德，我欠你一条命。”她的声音低沉而颤抖，脑海中浮现阿诺德的眼神，低声道：“你妹不会白死。”
五、孤独的烈焰
清晨，雾气散去，布鲁克林的天空露出灰白的轮廓，像一张被撕裂的面纱。牛爱花站在街角，盯着纽约港方向，风吹乱她的短发，夹杂着血腥和汗水的味道。太阳伞大厦的红灯暗淡，像一头被砍断头的巨兽，新闻仍在滚动：“牛斯克否认指控，称实验合法，受害者家属抗议加剧。”她冷笑，嘴角微微上扬，攥紧芯片，低声道：“合法？我让你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手机震动，是杰弗斯的短信，字迹简短却有力：“我出院了，干吧。”她回道：“诺亚号，见我。”她的手指在屏幕上停留片刻，低声道：“你得活着跟我并肩。”
巷尾，三辆货车驶过，车尾“S.U.C物流”荧光字刺眼，像幽灵的眼睛在雾中窥视。她低头看着阿诺德的文件，指尖抚过封面，低声道：“你妹不会白死。”她转身走进雾气，步伐坚定如刀，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准备最后一搏。她低声道：“牛斯克，你的末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