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非法取证链条的起点
警局的灯光昏黄,像是老旧煤油灯摇曳的余晖,照得墙壁泛着斑驳的阴影。局长办公室的门半掩着,牛爱花站在门外,手指攥紧周明的尸检报告,指甲几乎嵌进纸张。她屏住呼吸,耳边传来局长低吼的声音,粗哑而带着怒气,穿透门缝刺进她耳膜:“太阳伞有大人物撑腰,七个死者不够掀桌子。别再查了!我可不想接上头打来的电话!”
她嘴角抽动,冷笑一声,转身走回办公桌,靴子踩得地板咚咚响,像擂鼓宣战。局长的话在她脑海回荡,太阳伞背后的大人物是谁?她想起三年前,一次警局募捐活动,太阳伞的公关经理笑容满面地递上一张百万支票,局长当时拍着对方肩膀,笑得像个老朋友。她咬紧牙关,低声自语:“撑腰?那得看他们腰有多硬。”
杰弗斯正靠在椅背上,手里捏着物证袋里的烫金黑卡,见到她回来,抬头问:“又挨骂了?”他的语气带点揶揄,但眼里闪过一丝担忧,手指不自觉敲着桌面,像在掩饰不安。
“他说这是死胡同。”牛爱花抓起外套,甩在肩上,动作干净利落,“但我闻到了血腥味。晚上,去货运码头。”她的声音冷硬,像冰面下的暗流,透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杰弗斯皱眉,放下黑卡,探身过来:“怎么去?码头晚上戒备森严,咱们连搜查令都没有。”
“从物流下手。”她从口袋掏出周明家垃圾桶里找到的快递单,指着上面的“SU-C物流”标志,纸张边缘还有干涸的咖啡渍,像个不祥的印记,“这些箱子不会自己跑路。太阳伞的车出现在大桥,周明死前42天收到十万块,这不是巧合。”
杰弗斯接过快递单,眯眼看了看,低声道:“S.U.C物流?这公司可不简单,听说跟市政府有运输合同,连港口的安检都能绕过去。”他顿了顿,抬头看她,“你确定要这么干?局长那边……”
“他管不着。”牛爱花打断他,眼神如刀,“周明死前说了‘七楼’,我哥也提过‘七楼’,这不是死胡同,是血路。”她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混着警局的霉味和咖啡残渣的苦涩,“今晚,我要答案。”
杰弗斯叹口气,抓起自己的外套:“行吧,你这倔脾气,我拦不住。不过得小心,码头那帮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二、跟踪物流车辆
夜色深沉,布鲁克林货运码头灯火通明,像是海面上的孤岛,被雾气包裹得模糊不清。数十辆卡车排队装卸货物,引擎轰鸣声混着码头工人的喊叫,在夜空中回荡。牛爱花和杰弗斯蹲在集装箱后,冰冷的金属表面渗进他们掌心,空气中弥漫着柴油味和刺鼻的消毒水味,像医院手术室的回响。他们的目标是一辆标有“SU-C物流”的冷藏车,车尾挂着伪装成水产运输箱的标签,上面写着“鲜活海蟹”,但那股消毒水味与海鲜腥臭格格不入,像个拙劣的谎言。
“这味道不对劲。”牛爱花低声说,声音压得几乎被风吞没。她掏出手机,拍下车牌号和货单编号,手指因为寒冷微微发抖,屏幕的光在她脸上映出冷峻的轮廓。她盯着货车,脑海中浮现周明落水前的模糊画面:深夜的大桥,一辆这样的车停在护栏旁,车门半开,雾气中有人影晃动。
杰弗斯翻看手中的平板电脑,调出物流记录,屏幕蓝光照亮他紧锁的眉头:“这批货从太阳伞总部发往港口,标注‘实验设备’,送达时间是今晚十点。”他顿了顿,低声道,“实验设备?这玩意儿闻着像化学品,不是什么好东西。”
“实验设备?”牛爱花冷笑,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装得挺像,可惜味道露馅了。”她瞥了眼手表,九点四十五分,离送达时间只剩一刻钟。她低声道:“趁保安换班,进去看看。”
雾气中,码头工人的身影模糊,保安在岗亭里打盹,换班的间隙是他们唯一的机会。两人猫着腰,借着集装箱的阴影靠近冷藏车,脚步轻得像踩在棉花上。杰弗斯用撬锁器撬开车厢后门,金属摩擦声在夜色中刺耳,两人屏住呼吸,直到门缝打开,冷气扑面而来,夹杂着更浓烈的消毒水味。
车厢内,整齐码放着十几个透明舱体,形状类似医疗舱,但内部布满电极和导管,像一张张张开的蜘蛛网。每个舱体旁贴着标签:“C区-777”,角落印着模糊的“SU”标记,像是某种隐秘的烙印。牛爱花蹲下,打开一个舱体,里面残留着淡蓝色液体,散发着苦杏仁味,刺鼻得让她皱眉。她低声道:“这不是设备,是杀人工具。”她脑海中闪过老陈的话:“脑袋插管子,像榨汁。”
杰弗斯用手机拍下舱体照片,闪光灯在狭窄车厢里一闪而过,他低声咒骂:“这玩意儿看着像科幻片里的东西,太邪门了。”突然,舱壁上的生物识别系统亮起红灯,刺耳的警报声撕裂寂静:“未经授权访问,请撤离!”声音机械而冰冷,像死神的低语。
三、监控系统对抗
警报声响起的瞬间,仓库内的监控摄像头吱吱转动,红外镜头精准锁向他们所在的位置,像一双冷漠的眼睛扫视着猎物。牛爱花低吼:“快!”杰弗斯迅速掏出便携信号干扰器,对准摄像头按下按钮,屏幕瞬间黑屏,警报声短暂中断。他喘着气说:“最多五分钟,他们会重启系统。这破玩意儿只能拖延,不能彻底关掉。”
牛爱花抓紧时间检查舱体,灯光下,她发现舱底藏着一个存储卡槽,边缘有磨损,像被频繁使用。她用指甲撬开,拔下一张微型存储卡,卡面刻着“S.U.C”字样。她塞进口袋,低声道:“够了,走!”她脑海中浮现哥哥失踪前的警告:“别碰他们的东西,太危险。”可她已经没有退路。
两人刚钻出车厢,脚步声从仓库深处传来,急促而杂乱。几名保安冲进来,手持电棍和防暴盾牌,制服上的“S.U.C”标志在灯光下闪着冷光。领头的保安是个壮汉,满脸横肉,喊道:“站住!你们擅闯私人财产,找死吗?”他的声音带着威胁,像要把他们生吞活剥。
牛爱花一个侧身躲开挥来的电棍,动作快得像影子,反手用电击棒击中对方手腕,电光一闪,保安闷哼一声,武器落地。她低吼:“擅闯?你们藏的才是见不得人的东西!”杰弗斯则抓起旁边的铁箱,狠狠砸向另一名保安,铁皮撞击声在车厢回荡,他低吼:“快跑!”
两人冲向出口,身后传来枪声,子弹擦过墙壁,火花四溅,打在集装箱上发出清脆的金属撞击声。牛爱花回头一看,壮汉保安掏出一把手枪,冷笑:“跑?跑得了吗?”杰弗斯推开车库门,一辆叉车迎面驶来,司机惊慌失措地跳下车。牛爱花抓住方向盘,猛踩油门,叉车轰鸣着撞翻几个货箱,木屑和金属碎片飞溅,暂时挡住追兵的视线。
四、逃出生天
叉车冲出仓库,速度快得像脱缰野马,撞开铁栅栏,发出刺耳的金属扭曲声,直奔码头边缘。牛爱花跳下车,拉着杰弗斯翻过护栏,双脚落地时震得她膝盖发麻,两人摔在一艘废弃渔船的甲板上,木板因年久失修吱吱作响。远处,警笛声此起彼伏,探照灯扫过水面,红蓝光映在波浪间,像一场诡异的追逐游戏。
“那老陈的照片是真的。”杰弗斯喘着气,指着手中的相机,屏幕上显示舱体的模糊影像,“比真还可怕。这帮家伙到底在干什么?”他的声音带着颤抖,手指不自觉攥紧,像在压抑恐惧。
牛爱花掏出存储卡,眼神燃火,低声道:“他们拿人做耗材。”她脑海中浮现老陈的描述:志愿者绑在舱里,脑袋插满管子,尖叫着失去意识。她咬紧牙关,低声道:“七楼,C区,周明,哥哥……全连上了。”
两人划船离开码头,船桨划破水面,溅起冰冷的水花,雾气浓得像一张网笼罩他们。她用力划动,低声道:“不能让他们毁了证据。”船滑进一片废弃浮筒堆,周围是锈迹斑斑的铁架,像海上的墓地,直到警车引擎声渐远,她才停下,喘着气靠在船舷上。掌心的血迹混着汗水,黏糊糊地贴在皮肤上,她低声道:“下次,我要证据。”
杰弗斯揉着摔疼的肩膀,低声道:“你疯了,但我不拦你。只是……这玩意儿比咱们想的深。”
五、证据与决心
回到藏身处——一间废弃仓库,墙角堆满破旧木箱,空气里弥漫着潮湿和霉味。牛爱花打开存储卡,插进杰弗斯的平板,屏幕跳出周明的实验记录:七天连续睡眠,脑波被实时采集,屏幕上显示心率、脑电波和梦境片段的波形图,报酬按“梦境质量”结算,最后一天,心跳骤停,波形归零。文件末尾写着:“S.U.C实验组,牺牲率77%,符合预期。”数据冷冰冰,像一份死亡判决书。
杰弗斯盯着屏幕,低声道:“七个人,七天,七楼。他们在榨梦,周明是其中一个。”他的声音带着震惊,手指不自觉颤抖,“这不是实验,是屠宰场。”
“哥哥也在里面。”牛爱花攥紧拳头,指节泛白,指甲掐进掌心渗出血丝,“十年前,他说过‘七楼会毁人’。他说他们在研究‘梦’,可我以为那是胡话。”她顿了顿,声音低得像从喉咙深处挤出,“我要毁了他们。”她脑海中浮现哥哥的模样:他坐在公寓沙发上,手腕上的红点鲜艳如血,低声说:“爱花,别管我,活下去。”可她没听,现在后悔也来不及。
窗外,码头的灯光透过雾气渗进来,隐约可见无人机群的红灯闪烁,像一圈收紧的网。她拉上窗帘,手不自觉按住电击棒,低声道:“下次,我要证据。”她深吸一口气,空气里的霉味刺鼻,她低声道:“太阳伞,七楼,我来了。”
杰弗斯看着她,叹口气:“你这眼神,像要吃人。不过这次,我跟你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