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红似要燃烧起来的地毯上,一双厚跟黑色筒靴、一件被扯破的姜黄色线裙、一件黑色打底裤、以及那一套清纯与诱~惑并存的白色内衣,凌乱地从门口散落到床边。
床上的人儿头疼难忍地低~吟声,她缓缓睁开眼睛,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半天,才猛地坐起来,今天她要赶八点的飞机。
她顾不上宿酒后脑子如同针扎的疼,要掀被子下床,可是,她有些后知后觉慌乱地望着陌生的环境,这是一间极为奢华的客房,根本不是她这种穷酸学生能够住得起的,而且,她咬着嘴唇紧握着双手,颤抖地闭上眼。
“这肯定是梦,我一定是还没睡醒,”余池再次睁开眼睛,火红地毯上洁白如霜的衣物,讽刺地打破她的侥幸,被子下她是一丝不挂的,身上的酸疼根本不是宿酒的后遗症,两腿~间陌生的胀痛让她再也止不住流下委屈绝望的泪。
她不要在这里待着,余池微红着眼浑身颤抖着将衣服穿上,线裙已经被扯得遮不住胸前的春~光,她抱着自己的包从里面掏出手机,可是怎么打都打不开,她拿着手机使劲地捶着自己的腿,本就带着青紫痕迹白皙的腿更是红肿起来,疼,只有尖锐的疼才能够让她停止思考,不去想已经肮脏不堪的身体。
“你这是做什么!”门被打开,穿着白色浴袍发丝上还滴着水珠俊美的男子进来,他看到瘫坐在地毯上机械使劲砸自己腿的余池,低声喝道,他上前将她紧紧抱入怀中。
余池静静地任他拥着自己,混乱的脑子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本来是要去赶飞机的,可是,”她眨眨眼睛,木喃喃地说道:“可是我做了个噩梦,怎么都醒不过来。”
“飞机是八点的,邓肃肯定等急了,他要是等不到我自己走了,怎么办呢?”
“我的手机没有电了,对,充电器,我要充电,”余池挣扎地要站起来,可是却动弹不得。
“对不起,池池,”李昊州敛着眼睑,声音沙哑道,“我会负责的。”
余池浑身打了个寒颤,她很轻地问道:“昊州哥哥,为什么你对我说对不起,为什么你要负责?”
李昊州松开她,双手按着她的肩膀,虽然不忍心,但是他还是一字一句盯着她苍白的小脸地说道:“池池,昨晚我很抱歉对你做出这样的事,但是我不后悔。你应该感受到我是爱你的,所以不要再抗拒我好吗?”
随着他的话,余池的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昨晚那带给自己羞耻的一幕幕,她双手挡开他的碰触,冰凉的手指着门外,冷冷地说道:“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李昊州站起身,抿着唇道:“好,我走,但是你要答应我不要做傻事。”
余池的手一直指着门外,她没有回话,直到听到他在门口停顿留下句:“你对自己做什么,就不要怪我对邓肃做什么。”
她疯了般啊地尖叫起来,双眼通红地看着这个终于露出真面目的伪君子,恶狠狠地说道:“你是个恶魔!”
李昊州勾起嘴角,眼里的心疼一闪而过,笑着道:“这房子隔音效果不错,你可以尽情发泄,待会李律师来了我们一起去趟民政局。”
余池抬起头看着他,一向无忧无虑带笑的眸子,如今漆黑如墨毫不隐藏主人那似要吞天灭地的恨意。
李昊州虽然已经做好了被她恨的准备,可是真到了此刻,他还是被那恨意刺痛地踉跄后退两步,握紧拳勉强扯出丝笑意:“下周一我会给你一场盛大的婚礼,让所有人都会羡慕与祝福我们,池池,你该知道的,但凡我决定的事,就一定会如期进行。”
门被轻轻关上,余池缩到衣柜与墙形成的角落中,紧紧抱着自己,事情怎么变成这样了呢?
昨天她是来向李昊州告别的,因为今天她就要跟最爱的邓肃飞往M国留学读研。这是她多么努力才争取到的机会,在S大七千名学生中拿到推荐名额,只要登上飞机,她就会有一个不一样的明天。
可是这一切都被李昊州毁了,人生、爱情、清白,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都被他轻而易举地攥到手心中,捏碎。
可笑的是,她跟白莲花般自以为是,还想着跟他来个郑重的当面告别,这一告别,却是她向所有希冀挥手。
她狠狠地咬着手背,疼已经不再难以忍受,铁锈般的味道在她口腔内蔓延,“李昊州,我会让你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