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刷——”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射进宿舍，我已经收起昨夜熬夜看论坛的疲惫，快速洗漱一番，整装待发。李二蛋拖着惺忪睡眼，看见我如此斗志昂扬，不由得揉了揉眼，“富贵哥，你该不会真打算逃课去机房挖啥破‘煤’吧？”
“第一，老子叫王富贵，不是王煤老板；第二，挖的不是什么破煤，是比特币，全世界都能用来交易的数字货币……你暂且把它当成一种能升值的虚拟金子就行！”我看着他那呆头呆脑的模样，一本正经解释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下，“懒得跟你解释太多，走！”
李二蛋换了件皱巴巴的运动衫，边套衣服边嘟囔：“你这家伙，上辈子是不是神棍啊，这种听都没听过的东西，能真的赚钱？”
我看他一眼，嘴角扬起，“你不信？那你还跟着我干啥？”
“信啊！”李二蛋立刻凑过来，一脸谄笑，“谁让你是富贵哥呢？你说往东咱绝不往西。”
我无声地笑笑，心想他不清楚，我可是真正的重生者。上一世，我在比特币上折腾了大半辈子，惨遭失败，但却拥有宝贵的经验。现在重生到 2009 年，一切才刚刚开始，我绝不能再错过！
机房借电脑？难如登天
穿过人流熙攘的教学楼，我和李二蛋终于来到了信息工程学院的机房。虽然此时课间不少学生都在里头写程序或查资料，但远没有几年后人满为患、需要抢机位的盛况。
门口值班的实习老师姓张，看上去不过二十六七岁，鼻梁上架着一副细边眼镜，一副“我对你们这些毛头大学生非常警惕”的神情。
“王富贵、李二蛋？”他低头看了眼名单，似乎对我们宿舍的名字有所耳闻，“你们不是修电脑课的？今天又没有上机课，跑来干吗？”
“老师，我们想做个程序测试，需要用到多台电脑的并行运算。”我故意抬了抬嗓子，神情特别严肃。
李二蛋配合地点头，挤眉弄眼：“对对对，老师，我们可是正儿八经的学术研究呢。”
张老师一脸狐疑：“你们别乱搞啊，这里可是学校资产，不能挖矿、跑游戏、下载违规软件。去年有学生在机房擅自安装外挂，被处分了。”
“没事儿，我们就稍微跑个小程序。”我满口答应，心里却暗暗感叹：这老师倒是很敏锐啊。
当然，我也没打算在机房长久挖矿，因为这只适合在比特币最初期试试水。机房的电脑配置一般，电费倒是免费，但要是真想大规模投入，必须自己搞机器、找场地。可这阶段，先占点小便宜不难——机房电脑空着也是空着，对吧？
得到勉强放行后，我和李二蛋顺利进了机房，一排排电脑还算整齐。我们各自占了两个机位，我习惯性先打开论坛，确认今天有没有什么新的帖子。“烤猫”那边似乎没什么新动静，但许多极客都在讨论如何用显卡挖比特币，还有人提到一个叫“神鱼”的家伙，据说特别懂算法。思及此，我更觉得跟他们合作是迟早的事儿，只不过得一步步来，别吓跑了人才。
“富贵哥……这咋整？”李二蛋挠挠头，盯着那满屏英文发呆，“我高中英语就考了 41 分，看得我脑袋发麻。”
我忍着笑：“这玩意不用你懂太多，你只要跟我操作就行。”
说话间，我开始在机房的电脑上下载安装比特币客户端，还输入早就准备好的“挖矿指令”。当然了，这一版本相当原始，可能连图形界面都还很简陋。不过，好在难度极低，没过几分钟，程序就开始运行起来。
看着屏幕上那不断滚动的代码行，我心里清楚：这是在生成区块，为自己赚取比特币。虽然此时一枚比特币并不值什么钱，但放到几年后，可是暴涨的宝藏！
人算不如天算
然而世事无常，就在我启动了五六台电脑的挖矿进程后，机房里突然蹦出来一个系统警报——“CPU占用率过高，是否强制关闭程序？”
更要命的是，半分钟后，电脑居然自动重启，所有设置也被还原了。
“哎呀，我的天！怎么还有这手段？”我一拍额头。
李二蛋吓得直扑过来：“富贵哥，这咋整？电脑自己关了，咱们的东西还在不在？”
“在你头上。”我白了他一眼，心里暗自思忖：学校机房可能装了某种防篡改系统，一旦检测到违规、占用过量资源的程序，就会强制杀掉，这可真是个大麻烦。
“哈哈哈，两位同学，是不是遇到点问题？”
我循声看去，只见张老师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瞅着我们。他头发梳得油光发亮，说话带点刻薄的调调：“我刚在监控里看到，你们CPU占用率突然爆表，还死循环了好几次。你们确实在搞学术研究？”
我尴尬地笑笑，正想随便找个借口搪塞。可李二蛋一开口就直奔主题：“老师，我们就是在挖……”
我心里一激灵，赶紧用胳膊肘狠狠顶了他一下，“咳咳！老师，别误会，我们在跑一个模拟金融模型，需要大量运算。这不，机房电脑不够强力，卡死了嘛……”
张老师提高了音量：“哼，不够强力？我看是你们在折腾什么违规软件吧？学校有规定，如果是大规模运算，可以去专门的实验室申请超级终端，而不是在这儿偷偷摸摸搞鬼！”
看到张老师有点动怒，我只好陪着笑脸：“老师，我们初来乍到，不知道规矩。您别生气，我们这就收手行了吧。”
张老师似乎还是心有不甘，但也拿不出确凿证据。最后，他冷哼一声：“行，今天就饶你们一次。以后再让我发现类似的事情，别怪我不客气！”
看他走远，李二蛋才瘪着嘴唇，悻悻道：“富贵哥，这老张对我们防得跟防贼似的，这机房看来不好下手啊。”
我耸耸肩，“以后别在机房大张旗鼓地搞了。咱们也算试水成功，至少知道自己在学校电脑上挖矿几乎行不通。”
虽说没能如愿挖到几个区块，但我倒也不气馁。毕竟只是一个临时方案，真正的大招还是自己配机器。可眼下我囊中羞涩，在哪儿找钱？这是当务之急。
打脸来得太快
正想着如何弄点启动资金，宿舍群里忽然炸出一条信息：
“通知：本周六晚，学院将在礼堂举办技术创新沙龙，有意者自行报名。”
我瞅了瞅报名规则，发现有个“现场创意展示”环节，只要方案有亮点，就能获得创业基金的资助，最高可达 3 万块！
看到这消息，我当即精神一振：“二蛋，我有计划了。”
“啥计划？”
“参加这个沙龙，用比特币概念来忽悠……啊不，来打动评委，弄到 3 万块，至少能买几台好点的显卡了。”
“牛啊富贵哥！”二蛋猛拍我肩膀，恨不得立刻就去写报名表。
然而，宿舍门“砰”地一下被推开，一个高挑的女生走了进来——正是上一世的老婆，如今暂且算半个熟人罢。她环顾四周，看见我和二蛋在那儿兴奋地议论，脸上流露出淡淡的不屑。
“哟，王富贵，你这两天倒挺忙啊？怎么，还真打算不务正业搞什么‘虚拟钱’？”她用手指轻弹着自己的额头，“这个世界上什么新鲜事儿你没见过？别到时候血本无归，再来哭着找我。”
我心里对她的挖苦已经免疫，只淡淡回道：“我哭不哭着找谁，不关你事。倒是你，跑我宿舍来干嘛？”
她撇撇嘴：“辅导员让我来找你们，说希望你们能积极参加这次技术创新沙龙。不管怎么说，学院也要面子。王富贵，你不是总说自己聪明吗？就看看你能拿到什么成绩吧，可别丢了清北的脸。”说完，她居然留下一记冷笑，转身就走。
“富贵哥，你这前世老婆，话里话外对你充满鄙视啊。”李二蛋苦笑，“我可真捉摸不透，你们俩是啥关系。”
我没有理会，只是揉了揉鼻子，心道：你也就现在得瑟吧，往后我一飞冲天，看你怎么收场。
“走，二蛋，咱们赶紧写报名材料，准备展示方案！”
创业沙龙，惊艳全场？
为了准备这个沙龙，我花了两天时间，整理了一个初步的 PPT，取名叫《点对点数字货币——比特币的未来》。我并没有把ASIC 矿机之类的终极情报说出来，只是把自己对加密货币的优势、去中心化的好处，以及未来可能的应用场景简要阐述。
毕竟现在大多数人听到“比特币”只会一脸蒙圈，为了博得评委和大众的好感，我还加了点“帮助无银行账户人群”之类的公益噱头，希望能加点印象分。
周六晚上，礼堂人声鼎沸。几十个团队、个人都要上台做技术或创意展示，评委除了学院的老师，还邀请了一些社会投资人士。我和李二蛋坐在观众席前排，内心有点小紧张。
在我俩之前上台的项目五花八门：有人说要做什么“可视化编程工具”，有人打算研究“人工智能图像识别”，还有人想将电子商务搬到手机端……听得我直想笑：手机购物？那可是几年后的大趋势，这些人还真是敢想敢做。
“富贵哥，一会儿你上去，记得多说点通俗易懂的语言，不然评委可听不懂啥叫区块链。”李二蛋捅了捅我，“要不要我先上台活跃气氛？”
我摇摇头：“你那张嘴，怕是越帮越忙。别闹，你主要负责 PPT 切换就行。”
“好嘞。”他嘿嘿一笑，小眼神里透着兴奋。
不一会儿，就轮到我了。主持人简单报幕后，我走上舞台。灯光照射下来，我先环视一圈，隐约看到那熟悉又嫌弃我的女生正坐在后排，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大概她很想看我出丑吧？
我定了定神，用最自然的声音说道：“大家好，我是清北大学信息工程学院的大二学生王富贵，我今天带来的项目是——比特币：基于点对点网络的去中心化货币。”
刚开口，就能察觉台下有些窃窃私语，还有人发出轻微的疑惑声：“比特币？什么鬼？”
我没急着解释，而是用带点幽默的方式说：“有人问，‘比特币’能当饭吃吗？我只能说，饭还是要吃的，但将来，你可能会拿它买许多东西，比如网购支付、线下交易，甚至出国旅游……”
讲到这里，有人发出嗤笑，也有人露出好奇神色。没办法，2009 年互联网支付在国内都还不算完全普及，更别说这种概念超前的数字货币。
“比特币的优点是去中心化、跨国流通、匿名安全。想象一下，一个人想把钱从A国转到B国，过去需要银行转账、手续费高、流程繁琐，而比特币只需几分钟确认。如果应用到更大规模，甚至可能改变整个全球金融生态……”
这时，一位评委皱眉，礼貌但质疑地问道：“听起来挺玄乎，但你这项目目前是否已有样板？或者说，你是否有相关的实际应用能展示？”
我心里早就准备好说辞，微笑应答：“目前的主网已经上线，我自己也参与了挖矿，也就是说，我手里已经有了一些比特币。可惜现在没有直接能用它买东西的商家，不过相信随着技术发展，会越来越多人接受。”
“那你需要多少资金？”评委显然想问得更具体些。
“我希望得到学院创业基金的支持，大约三万元即可购置多台显卡，组建初步的挖矿集群。我们会在技术上做进一步探索，并向更多人推广这套理论。”
此言一出，台下不少人面面相觑：三万块，不是小数目啊，就为了买几块显卡？太奢侈了吧？
我见状，连忙抛出一个杀手锏：“一旦比特币被更多人接受，这点投资会得到难以想象的回报——这并不是天方夜谭，而是一个全新的经济体系，未来规模或可达万亿级别。”
有些评委露出不置可否的笑容，还有人似乎在认真思考。我心想，只要能博得他们半信半疑，再加点印象分，就有戏！
当我结束发言时，不少人都鼓了掌。毕竟学生能搞出这种新奇概念，也算给大会增加了话题性。只不过，掌声里也掺杂了不少“看好戏”的成分，仿佛他们觉得我是在吹牛逼。这我倒不在意，反正成绩得看最终打分。
我和李二蛋回到观众席，尚未坐定，就听到主持人再次宣布：“下面有请本次沙龙的特邀嘉宾——从硅谷归来的投资顾问于天成先生，为我们讲解全球创投趋势。”
一个身穿西装的年轻男人走上台，从气质上看，就是那种聪明自负的海归。他先简单寒暄了两句，再谈到对大学生创业的几点看法，一口气说了好几分钟。
我正觉得无聊，忽然他话锋一转：“顺便回应一下台上刚才那位同学提到的‘比特币’。我在硅谷时也听过，但据我所知，目前海外也没有多少人真正把它当一回事。它的安全性、可用性都没被验证，注定只能是小圈子玩物。”
他用一种居高临下的口吻瞥了眼台下：“我认为，与其把时间花在这种不切实际的东西上，不如专注于脚踏实地的技术研发，比如人工智能、云计算，这些才是未来的方向。”
听到这话，我皱了皱眉，李二蛋更是一脸不爽，小声嘟囔：“这家伙谁啊，口气这么狂！”
我心中暗想：哥们儿，你可别小瞧比特币，这东西再过几年可要翻天了。不过目前我是孤掌难鸣，说多了也无力。
沙龙之后，意外收获？
沙龙一直持续到晚上十点，最后终于进入“结果公布”环节。
主持人先是颁发了若干小奖项，然后宣布了学院创业基金的得奖名单。当我听到自己的名字只出现在“优秀潜力提名”里，并没有直接拿到那 3 万块资助时，不免有些失落。
“哼，果然，太超前了。”我自嘲地苦笑。李二蛋也沮丧地垂头：“那怎么办？我们的钱？”
我拍拍他肩膀：“急什么？大不了想别的法子。不过我倒是学到一点，在这个时代说得太超前，没人信。我们得换个方式。”
当我正打算走出礼堂时，一个陌生男子忽然拦住我，他的胸牌上写着“于天成——嘉宾”。
“刚才没机会深入交流，你对比特币的前景似乎很自信。”他微微笑着，倒没了台上那股傲气，似乎带着些兴趣。
我挑挑眉：“是啊，它很可能是未来数字货币的开端。”
“我对你的看法表示质疑，但我不排斥不同观点。这样吧，有没有兴趣留个联系方式，私下聊聊？”说着，他递给我一张名片，“我最近在国内也想布局一些新项目，也许你能带来新的启发。”
我心里一动：这可是个潜在的机会，不管他怎么看，我能多结识几个投资圈的人，总不是坏事。于是我接过名片，也递上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王富贵，我记住你了。”于天成笑了笑，“祝你好运。”
我收起名片，暗暗觉得这个人或许后面还能扮演某种角色，至于是敌是友，还很难说。毕竟在商场上，只有利益的交换，没有永远的朋友或对手。
离开礼堂时，李二蛋在我耳边小声道：“富贵哥，你说这于天成会不会给咱们投资？”
我瞪了他一眼，“想多了吧。且不说他口口声声看不上比特币，就算他真感兴趣，也不会直接给钱。行了，咱们别想歪门邪道，再找别的路子。或者……”我顿了顿，脑中浮现出另一个计划，“我们可以尝试小规模融资，找点身边的师兄师姐或社会资源，让他们投点钱，咱们用未来收益来吸引他们。”
“可这玩意还没上市……算了，全听你安排。”
我叹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这只是开始。我们的目标是——站到世界之巅，别说 3 万，300 万都不是事儿。”
当我们离开时，礼堂里还有人意犹未尽地在讨论这次沙龙的项目。我听到有人议论“比特币”时露出的嘲笑与不解，心里并未恼火，只是更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等它真正崛起的那天，这些嘲笑都会变成疯狂的追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