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大咧咧的把它们放出来了？”
宁昱泽挑眉，“有什么问题吗？反正已经收敛气息了，如果你不知道它们的真实身份，你会把它们当成四象？”
林七夜的视线一一扫过某人手腕上的小青蛇、怀里的小白猫、头顶的小红鸟以及挂在肩膀上当肩饰的小乌龟。
你们四象幻化的形态是不是太平易近人、太普通了点？
青龙化成一条青蛇……真的没问题吗？
不是说龙族都是骄傲的吗？
“别的不说，青龙这模样真是自愿的吗？”
宁昱泽忍笑道：“没事，这样低调 。”
青龙生无可恋的把自己盘成一个蛇镯，拒绝回答这个问题，它倒是想把角露出来，但那不是太显眼了么。
谁让自家爹爹刚刚觉醒，实力低微呢。
要是因为自己招惹来觊觎，会很麻烦的。
不怕麻烦不等于可以心平气和的面对麻烦。
见林七夜好奇，宁昱泽毫无良心的卖崽，将怀里白猫模样的白虎递给林七夜，笑道：“要抱抱吗？”
小白虎想呲牙，被宁昱泽强行按压下来。
林七夜摇了摇头，“算了吧，它们有自己的骄傲，小泽你能把它们当成普通宠物，我可做不到。”
“那我带你进育兽院里玩玩，顺便把貔貅给你抱抱，很好用的。”宁昱泽用力点头，“不出意外的话，你去买张彩票，应该可以交给姨妈改善生活。”
林七夜的眸子有些发亮，他承认……对于这个提议，他有些心动了。
“别纠结了，我顺便带你去育兽院里找小鲛人讨要一颗珍珠，回去后磨成粉混在吃食里，让姨妈吃下去。”
“包治百病、延年益寿。”
“走吧。”这下林七夜彻底不纠结了，只是再三叮嘱道，“你这些崽子们……最好别在人前露面。”
“能力繁杂又强大，我担心刚刚那位赵先生提到的古神教会会盯上你。”
宁昱泽递给他一个安抚的眼神，“不怕，那什么古神教会应该就是一群觉醒了禁墟能力的人类，甚至有几个恶神代理人，本质上都是人类。”
“境界高的也不用怕，崽崽们群殴也能把人撕碎了。再不济找机会弄进育兽院里，在那里……崽子们可以发挥出七八成的实力。”
林七夜眯眼，反应过来了，“所以你是故意在赵空城面前暴露烛照幽荧身份的？”
“也不算吧……”宁昱泽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如果我不说出个神明给他，他会一直纠缠下去，麻烦。”
“你是货真价实的神明代理人，我是假冒的，我还要想想怎样才能把自己伪装的更像一些。”
“至少神墟的名字之类的……我还没想好。不过以后需要崽子们帮忙的话，它们只会以灵魂虚影的情况出现，不会像现在这样，让别人看到实体的。”
林七夜松了口气，道：“你心里有数就好。”
灵魂虚影这样的话用来伪装技能再好不过。
“等下我仔细和你讲一下我现在的能力，便于你参考。”
宁昱泽笑弯了眼，“谢谢七夜~”
——
“这……”林七夜呆滞的看着毛茸茸构成的海洋，不受控制的抽了抽嘴角，“知道你崽子多，但亲眼见到还是有些意外。”
“喏，这是貔貅崽崽。”宁昱泽将一只金色的小狮子递给林七夜，拉着他介绍起自己的崽子们，“这四只小家伙是你所知的四大凶兽，混沌、饕餮、穷奇、梼杌……每一只都是打架的好手。”
“小白泽、麒麟、凤、凰……还有这只小兔子是讹兽，之前我的认知出现偏差，这小家伙出了不少力。”
“耳根子软的小崽子，被小白虎一撺掇就叛变……还有那两只小狐狸，九条尾巴的不用介绍了吧……九尾狐，另一只是天狐，这俩小家伙也是帮凶，非常擅长幻境……”
林七夜看着神色放松的好友，不经意的勾起嘴角，他看得出来，宁昱泽是真心宠爱这群小兽，嘴上嫌弃着，眼里却是纵容。
与他相识这么久……林七夜第一次见到如此放松的宁昱泽。
“小鲛人，给爹爹一颗珍珠好不好？”宁昱泽带着林七夜来到育兽院里一间充满海水的空间，揉了揉靠近他们的鲛人。
“唔？”鲛人不理解，但还是兴奋的摆动鱼尾，眨眼间落下一滴泪。
看着被灵光环绕飘在面前的珍珠，林七夜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动作。
宁昱泽失笑，抢先接过珍珠，“别有心理负担，这对小鲛人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
“我知道你不爱欠人人情，但以你我的关系，没必要分的这么清楚，如果实在过不去心里那道坎，给小鲛人找点口粮就好。”
林七夜深吸口气，算是拿自己这位发小一点办法都没有，这小子拿捏了自己一切命脉，令他无法拒绝。
“你对所有兽都这么疼爱纵容吗？”
一路走来，林七夜见到很多只称不上名字的小兽往宁昱泽怀里扎，似乎根本没有把宁昱泽当成地位最高的圣兽。
如果只是四象的话，林七夜还觉得正常，但连一些名字都叫不出来的小兽……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宁昱泽拽着他找了个位置坐下，自己捞了只小兽使劲rua起来，又再次将貔貅崽崽交给林七夜，笑着问道：“在七夜你眼里，圣兽是怎样的存在？”
林七夜思索片刻道：“尊贵、至高无上、高不可攀有距离感？”
“至少我认知中的圣人不会对普通小仙过多关注，圣兽在兽类中的地位与圣人应该是一样的吧……”
“就算不用圣人举例，古代皇帝也不会多看平民一眼，不是吗？”
宁昱泽微微偏头笑了起来，肯定了他的认知，“你说的没错，烛照化万物，万兽皆子民，很多世界中烛照幽荧创造出万物后便化身为道，成为世界运转、规则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与祂创造出来的神兽、凶兽等自然有距离感。”
“哪怕曾经亲近一时，甚至是最亲近的四象，在化身为道之后，自然不会再有牵扯。”
“我觉醒的时候七夜你见到我的原型了吧。”宁昱泽肯定的道，“只有烛照幽荧的原型不像生命体，因为烛照幽荧注定要融入世界中，以身殉道成为世界运转的阴阳规则，成为宇宙中的一部分。这是每个世界中的烛照幽荧从诞生起就做好准备的，我也不例外。”
林七夜不敢相信的瞪大双眼，声音不自觉的沙哑起来，“那你……”
“别担心。”宁昱泽用力揪了下林七夜的脸，安抚着，“那是以前，我诞生的那个世界已经毁灭消散，当年的我也以为或许是我化做阴阳二道的时机晚了，所以世界才会崩溃。”
“我也试着以身殉道拯救那个世界，只是当我行动起来，我才发现救不了那个世界，只好分出大部分本源，以有限的机会创造出育兽院，将所有神兽、凶兽、包括刚刚诞生的最弱小的异兽都装了进去，带着它们离开那个世界。”
“这个世界的阴阳规则是完整的，说明由此世界孕育出来的烛照幽荧已经殉道，自然不需要我再补全规则，我当然可以以一个独立的个体生活在这个世界。”
林七夜松了口气，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说话不要大喘气，想气死谁？”
“但你也说了，这个世界只是你之前生活过的世界中孕育出来的衍生世界，真的有烛照幽荧？”
宁昱泽笑着反问，“为什么没有？早知道你还在纠结这一点，当时就不该跟你全盘托出。衍生世界又如何？世界运转的规则是完整的，已经可以看成独立的小世界，为什么不会孕育出烛照幽荧？”
“你们这个世界又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神话体系出现？”
林七夜如同当头一棒，彻底被敲醒。
“再说回你之前的问题，既然我不会走上原本的道路，那我为什么要疏远我创造出来的崽子们？”
“育兽院里的这些小兽们还没有到独立的时候就生活在这里了，它们对外面的一切都是懵懂的，我当然要把它们培养到可以独当一面后再放手，当然……它们成长后还是可以来找我撒娇的。”
“好好修炼努力变强吧，即使听了赵空城对这个世界的境界描述，我也不太习惯这么称呼，我这育兽院里有不少洪荒时期孕育出来的宝贝，只是你现在都不能用。”
“我大概对比了一下两种修炼体系，或许等你超越克莱因境巅峰后，就能用上了，克莱因境巅峰之上应该算踏入地仙境界，也就是赵空城他们理解的成神。”
“只有脱离人类的境界，你的身体才能承受住育兽院中那些天材地宝的冲击，我手里东西把你堆到准圣不成问题。”
宁昱泽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坏笑起来，“对了，清源妙道真君你听说过吧，也就是二郎神，他的境界在大罗金仙，说不定你能压着他揍呢！”
林七夜无语，“小泽你闭嘴吧，那么久远的事，现在想也没用，能不能踏入你口中的地仙境界都不一定，而且人家真君跟我无冤无仇，好端端的揍他做什么？”
宁昱泽颇有深意的笑笑，意味深长的提点，“那可说不准，以后再说吧。”
杨晋那小子恢复实力后，说不定就要暂时跟你切割开，去忙自己的事，神仙可不会眷恋凡尘。
揍不揍那小子，林七夜你现在最好别打包票，免得到时候打脸。
林七夜顿时觉得头皮发麻，狐疑的打量起宁昱泽，笃定的开口，“小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宁昱泽也没糊弄他，反而肯定的点头，“对啊，我有事瞒着你，但是现在知道这些不利于你提升境界，你现在就跟小虾米一样，知道那么多有什么好处吗？”
“等你境界提升了，有些事不用我说你也能知道，时间早晚的事而已。”
林七夜满脸黑线的看着欠揍的宁昱泽，用力敲了下他的脑袋，“宁昱泽，你好意思说我是小虾米？别忘了，现在的你跟我没什么区别，也是一只虾米本虾，谁也别嫌弃谁。”
“顺便提醒你一句，我是刚刚才知道可以修炼提升境界，但你是退化，好意思嫌弃我？”
“林！七！夜！”
“嘴这么欠当心找不到女朋友！单身一辈子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