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瞬间，姜湫头皮发麻。
第一反应不是为偷衣服的事尴尬，而是谢斯凌温热的呼吸，实在挨得太近了。
让他有点站不稳。
姜湫连忙转过头来，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了点距离。
谢斯凌长相清俊，眉骨极为深邃，一双眼沉在阴影间，黑得透亮。长久凝视着人时，给人一种冷清的审视感。
又像是敛着疯意。
“我……”姜湫在他的注视下，手指微蜷，白皙小腿都紧张地绷紧了，“对！是来找我衣服的，不知道放哪去了。”
幸好他早有防备，怕事情败露解释不清，提前去旁边的店买了一件衣服。
他拿错衣物总算可以吧。
谢斯凌沉默片刻，眸光自上而下地瞥着他：“……你要不要看看你拿着什么。”
姜湫闻言顿了几秒，低头去看。
“……”
空气在这瞬间忽而变得窒息和诡异起来。
只见他手里紧紧握着不是白衬衫 。
而是谢斯凌的苦茶子。
谢斯凌的……
苦茶子。
还是穿里面、能看出尺寸的那种。
姜湫：“……”
啊啊啊啊啊啊——
救救我，救救我。
姜湫人都懵了好几秒，虽然面上看不出紧张模样，但实际上他顶着谢斯凌的眼神，脑海早已乱成一团。
“这是你的？”Alpha问道。
姜湫抿直唇线，平复呼吸，片刻后嗓音发虚又冷静道：“不瞒你说，咳……我是来洗澡的，不小心在隔间睡着了。刚才梦游症犯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他说这话的时候，心脏怦怦乱跳，也十分羞耻。
幸好他上个位面，当的正是一个患有梦游症的金丝雀，因此现在演起来得心应手的。
应该能糊弄过去……
谢斯凌没有说话，也不知信没信。
姜湫想抬起头看一下面前人的反应，却感觉到指尖倏尔被人勾了一下。
Alpha微弓了一下身，呼吸几乎从他的脖颈落至肩处。
混着一点冷冽的气息，以及湿热，扑面而来。
姜湫忍不住眼睫轻颤。
谢斯凌低沉好听的嗓音，近在咫尺，“不要碰我的东西——”
“会弄脏你的手。”
话音一落。
姜湫感觉手心一空。
他没仔细看过布料，也就没有注意到这边沿。
其实染着一点可疑的白。
——真的会一不小心，就弄脏了他的手。
等谢斯凌转过身去时，姜湫肩颈线才放松了许多，松了口气。
今晚任务终于完成了。
姜湫正打算离开。
听到谢斯凌的声音道：“我这边还有热水，你洗澡的话可以过来。”
姜湫：“……”
如果他就这样匆匆忙忙地离开，应该会被谢斯凌发觉异样的。
“可以啊。”姜湫道。
在公共浴室洗个澡会也没白来，反正他出汗了不舒服。
而且还能白蹭谢斯凌的热水。
也不亏。
可姜湫进入隔间后，莫名不太自在。
因为小小的空间里，属于谢斯凌的冷杉信息素无处不在，挥之不去。
都说两个A会互相抵触的。
可这气息却压着他的后脖处。
假如姜湫是Omega，那里会是最为隐私、敏感的腺体部位。
但尽管他是一个Alpha，这瞬间还是有种诡异的酥感，蔓延全身。
姜湫细品了一下。
……身子有发软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错觉。
他可是病娇Alpha，怎么会有类似于Omega的发.情感。
姜湫沉思间没注意，不小心靠到了开关，悬挂的花洒把他和旁边在拿毛巾的谢斯凌，都浇了一遍。
瞬间谢斯凌的侧脸淋湿了，流畅的下颚线挂着水珠。
姜湫尴尬：“……”
“对不起。”
他说话的语气很轻，带着犯错过后的心虚，因而显得乖乖的。
谢斯凌垂眸望着面前的人。
少年明明是个Alpha，校内有名的不良少年，体型却跟Omega一样娇小。
t恤下摆已经被花洒溅湿了，浸透的布料黏着皮肤，大腿的轮廓与弧度清晰可见。
看起来很柔软。
在某些时候也很好……
谢斯凌喉结微动，手背脉络都绷紧了一瞬。
他倏尔转过了眸光，冷清又克制道：“我先走了。”
这话里暗含着压抑。
姜湫没听出来，连忙点头：“好。”
终于要走了。
谢斯凌不愧是主角，这压迫感让他一个病娇人设都害怕。
姜湫打算开始洗澡，不料下一秒，脑海里倏忽响起了系统音。
188：【为了将变态贯彻到底，满足自己的阴暗内心，所以你决定——当着谢斯凌的面，嗅闻他的贴身衣物。】
姜湫：？？
【这样会让身为病娇的你，极度兴奋。】
姜湫：“……”
你确定我会很兴奋？
姜湫觉得人都快被吓萎了。
【五秒倒计时结束后，还没完成，视为任务失败，你会受到严厉惩罚！】
姜湫：“……”
隔间外谢斯凌听着哗啦啦的水声，转身要走。
不料刚走出两步，有人湿漉漉地、青涩地抱住了他的腰。
谢斯凌一顿。
姜湫细软的嗓音，从身后传来，似乎还染着一点羞耻：“别、别走，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好香。”
“可以让我闻一闻吗。”
姜湫并不知道这句话在ABO世界里，含着哪种强烈的暗示。
他只感觉到谢斯凌整个人都紧绷了一瞬。
片刻后，谢斯凌声线染着属于顶级Alpha的危险气息，低沉又疯意：“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