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仿佛天穹被凿开了一个无尽的裂缝,水流毫不留情地冲刷着这片土地。山崖边,秦殊的身体随着狂风微微摇晃,他的衣衫早已被雨水浸透,贴在瘦削的身躯上。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那里,一队追兵正在泥泞的山路上疾行而至。
带头的人是深渊教会的头目方狩,他的黑色斗篷在雨中猎猎作响。面具遮住了他的五官,但那双阴冷的眼睛却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光芒。方狩缓缓举起右手,一群身披铁甲的追随者立刻停住脚步,形成了一个半月形的包围圈,将秦殊死死锁在中央。
“秦殊,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方狩的声音穿透雨幕,仿佛毒蛇的吐息一般阴冷,“把‘命运锁匙’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些。”
秦殊嗤笑一声,满脸冷漠,仿佛对这逼仄的困境毫不在意。他抬起头,深渊勾玉在他的胸口微微发出暗红色的光芒,那光芒似乎随着他的每一次心跳而跳动,像一颗将要爆炸的定时炸弹。他看着方狩,声音低沉却带着无法掩饰的嘲讽:“想要它?那就自己过来拿吧。不过,我敢保证,你能不能走出这座山,可就全看你的造化了。”
方狩的目光锁定在那枚深渊勾玉上,眼中的贪婪一闪而过。他深知,这个少年所掌控的力量并不完整,但即便是碎片,也足以让他跨越眼下的瓶颈,成为这片大陆真正的主宰。可惜,秦殊并不是一个轻易屈服的人,更可怕的是,他体内那片深渊力量已经开始觉醒。
“杀!”方狩冷冷吐出一个字,铁甲士兵们如潮水般涌向秦殊。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刀刃反射着电闪雷鸣的光,仿佛一道道死神的镰刀。
秦殊没有后退,他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讥讽的冷笑。他的双手慢慢抬起,雨水从指尖滑落,勾玉的光芒骤然大盛,那是一种令人心悸的猩红,像是从地狱深处喷涌而出的血雾。下一瞬间,空气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仿佛有无数恶鬼在哭嚎。
“既然你们急着送死,那我就成全你们。”秦殊低声喃喃,声音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勾玉的光芒化作一道猩红的光柱冲天而起,与天雷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深渊虚影。那虚影如同一头蛰伏的恶兽,缓缓张开血盆大口,无数锋利的黑影从中激射而出,如同利刃般切割着冲来的士兵。
雨幕中传来一阵阵惨叫声,士兵们根本无力抵挡这诡异的力量,他们的身体被黑影贯穿,瞬间化作一团血雾。方狩站在后方,目睹这一切,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他知道秦殊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但他没有退路,更不允许自己失败。
“给我顶住!他只是借用了深渊的力量,撑不了多久!”方狩怒吼着,手中的权杖猛地砸向地面。一道漆黑如墨的符文从他脚下扩散开来,伴随着一股骇人的威压。他身后的几名高阶祭司同时抬起手臂,口中低声吟诵着古老的咒语。
天空中的雷电似乎被某种力量牵引,开始汇聚成一条银色的长龙,直扑秦殊而去。
“哼,不过是雕虫小技。”秦殊冷笑一声,勾玉的光芒再次爆发,他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道血色的屏障,将雷龙的力量尽数挡下。与此同时,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如同一抹残影般出现在方狩的身后。
方狩大惊失色,权杖猛然回转,却已经晚了一步。秦殊的拳头带着猩红的光芒轰然砸在他的后背上,那力量仿佛要将他整个击穿。方狩惨叫一声,鲜血狂喷,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重重砸在一块巨石上。
“这就是你所谓的天罗地网?”秦殊冷冷地看着倒地的方狩,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轻蔑,“深渊教会也不过如此。”
方狩艰难地爬起来,嘴角满是鲜血,他的眼中却透着疯狂的笑意。“秦殊,你以为这样就结束了吗?‘命运锁匙’迟早会吞噬你的一切,而你,永远都只是它的棋子。”
秦殊的目光微微一凝,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走上前,俯视着方狩,声音冰冷得像寒冬的霜雪:“即便是棋子,也有跳出棋盘的一天。而你,只不过是个废弃的棋子罢了。”
话音刚落,他的手掌微微用力,勾玉的光芒猛地涌出,直接将方狩的身体笼罩。方狩的惨叫声回荡在雨夜中,很快便戛然而止。他的身体逐渐被猩红的光吞噬,最终化作一片虚无。
狂风渐息,雨势却越发凶猛。秦殊站在山巅,目光穿过迷蒙的雨雾,看向远方的深渊遗迹。他的手紧紧握着勾玉,那光芒依旧在跳动,但却少了几分暴戾,多了一丝平静。
“深渊教会,才刚刚开始。”他低声说道,转身消失在雨夜中。
山下,尸横遍野,血流成河。雷电映照下的场景如同地狱,而地狱之主,正缓缓踏上属于他的征途。
雨后的城市总是带着一股泥土的清新味,可浮屠镇已经不在了,秦殊踏进喧嚣的都市,衣衫破烂却引人注目。他走在热闹的大街上,路过一个煎饼摊,老板正熟练地摊着一个金黄的煎饼。他肚子已经咕咕叫了大半天,强大的力量虽让他百毒不侵,却不能解决最现实的问题——饿。
“老板,煎饼一个,夹根肠。”秦殊站在摊前,掏了掏兜,只摸到一块硬币大小的深渊碎片。他翻了翻白眼,干脆放下碎片,说:“能不能赊账?明天我带钱来还你。”
老板上下打量他一眼,眉头一挑:“小兄弟,你这是搞艺术的吧?看着你这装扮,跟地铁里演行为艺术的一样。”然后又看了看秦殊的手,顿时一愣。
“我去,这什么宝石?这么大一块的黑曜石,拿来买煎饼?”
秦殊冷笑,“喜欢就拿去,我也不差这点东西。”
老板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刻放下锅铲:“好说好说,小兄弟果然阔气,煎饼随便吃,吃完再送你杯豆浆。”转身又小声嘟囔:“遇到土豪了啊,发财了,这么大块石头,怕不是能换辆五菱宏光。”
秦殊坐在摊位边啃着煎饼,才咬了一口,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不是煎饼不好吃,而是感受到有人在盯着他。那种目光,带着贪婪,混杂着恐惧,就像被猎人盯上的猎物。
他假装不在意,低头继续咬着煎饼,眼角却悄悄扫过周围的反光玻璃。果然,在街对面,一辆黑色商务车停在那里,车窗微微摇下,一个穿着墨绿色风衣的男子正冷冷盯着他。
秦殊嘴角勾起一抹笑,心想:深渊教会的走狗,倒是挺执着。
他咽下最后一口煎饼,缓缓起身,把纸巾捏成一个小团,随手一丢,那小团竟然在空中微微发亮,像是星火般划过,最后落在地上时变成了一颗小型爆炸符文。
“老板,煎饼不错,下次再来。”秦殊挥挥手,转身朝巷子里走去,脚步悠然得像是逛街。
身后的商务车里,风衣男子的眉头微皱。他伸手摁了一下耳麦:“目标确认,准备抓捕。别伤了他,我们要的是完整的‘命运锁匙’。”
他的话音刚落,车门齐刷刷打开,五六个全副武装的男子鱼贯而出。他们动作整齐划一,脸上戴着墨镜,西装笔挺,看上去像是某家顶级安保公司的精英,却又透着一股诡异。
“快,别让他跑了!”风衣男喝道。
几人一涌而上追进了巷子,然而刚走到巷口,那地上的纸团突然炸开!一股浓烟腾起,爆炸的冲击力直接将最前面的两人掀飞,剩下的人狼狈地捂着鼻子后退。
“草!这小子什么时候扔的东西?”风衣男子怒骂。
烟雾散去,巷子深处,一个模糊的身影倚在墙边,他轻轻拍了拍手,声音悠悠然地传来:“追了我一路,连个招呼都不打,深渊教会的待客之道也不过如此?”
风衣男子脸色一沉,冷冷开口:“秦殊,我们并不想伤害你。只要你愿意交出‘命运锁匙’,我们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权力、财富、甚至……复仇的机会。”
秦殊低笑了一声,那笑容像是藏了刀:“我这人命贱,但手上的东西金贵得很。想要?自己来拿吧。”
风衣男一挥手,剩下的四名黑衣人立刻散开,将秦殊团团包围。他们的手中各自亮起一抹暗紫色的光芒,那是深渊教会特制的捕猎符箓,专门用来封锁深渊力量。
秦殊却仿佛没看到一样,他慢悠悠地活动了一下手腕,勾玉的猩红光芒在胸前渐渐浮现。他抬头看着风衣男,笑容愈发危险:“希望你们准备了足够的命来换它。”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突然化作一道残影,速度快得几乎超越了人眼的捕捉范围!那几个黑衣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砰砰砰”几声闷响,随即一个接一个地倒飞出去,撞在墙上,昏迷不醒。
风衣男瞳孔猛缩,心里瞬间涌起不妙的预感。他还没来得及掏出武器,秦殊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那张略带倦意的脸近在咫尺。
“你……你……”风衣男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卡住了,他想叫喊,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声。
“你在害怕?”秦殊低声问,目光冷得像冬日的寒霜。
风衣男拼命点头,他终于明白,眼前的少年,根本不是他们能对付的存在。他们追逐的,不是猎物,而是食肉的野兽。
秦殊轻笑一声,手轻轻一挥,风衣男被甩到了巷口。他没有杀他,只是淡淡地丢下一句话:“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命运锁匙在我这里,想要?拿命来换。”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消失在阳光洒落的街道尽头。
巷口的风衣男瘫坐在地上,颤抖着摸出手机。他知道,这次的消息会震动整个深渊教会。而那个叫秦殊的少年,将成为他们的噩梦。
秦殊从巷子里走出来时,街道上的喧嚣已经恢复如常。煎饼摊老板正对着手机直播,嘴里叼着一支烟,眉飞色舞地向镜头吹牛:“兄弟们,今天我碰到个豪客!一块黑曜石直接甩桌上,说是买煎饼!这场面,我直接就懵了!不信你们看——”他对着镜头展示那枚深渊碎片,“怎么样,像不像传说中的稀世珍宝?”
路过的秦殊嘴角微微一抽,低声嘀咕了一句:“还真有人敢直播这玩意儿,老天保佑你别被教会的人盯上吧。”
他摇了摇头,拢紧身上的破风衣,大步往前走。经过一个路口时,迎面跑过来几个小孩,手里拿着塑料枪互相“突突突”,口中喊着:“你中枪啦!快倒下!你作弊不算数!”秦殊忍不住嘴角上扬,目送这些天真无邪的小鬼头跑远,心里却叹了口气。这种平凡的小幸福,似乎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了。
刚想迈进一条更僻静的街道,突然间,一个熟悉又令他头皮发麻的声音从身后响起:“秦殊!站住!我数三声,你要是再敢跑,我绝对……绝对不追了!”
他一回头,果然是白凝霜——那个每次见到他就像见到欠债人一样死盯不放的女人。她一身利落的黑色运动装,长发高高扎起,手中提着一把泛着寒光的短剑,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老娘今天一定要抓住你”的强烈气场。
“白凝霜,你搞什么?怎么哪都有你?”秦殊无奈地举起双手,表现出一副“我投降了”的模样。
白凝霜抬起下巴,冷笑一声:“少废话。深渊碎片在你身上吧?交出来,我还能保你一条命!”
“保我命?”秦殊啧了一声,语气懒散,“别逗了,我现在的命值钱着呢。你保得了?”
白凝霜双手插腰,一副教训小学生的架势:“值钱?值钱你住哪?上次见你从一个地下停车场的废弃车里爬出来,这次又差点被煎饼摊老板直播卖了!你可真行啊,堂堂深渊之钥的持有者,被人用九块九包邮的煎饼收买,你丢不丢人?”
“哎,煎饼可不是重点。”秦殊一本正经地纠正,“重点是夹根肠。老板用的那个香肠牌子特别高级,听说是食品界的LV——梅林罐头厂出品的,你吃过吗?”
“……”白凝霜的眉头狠狠跳了两下,显然快被他气疯了。
不等她再开口,秦殊却忽然脸色一变,目光迅速掠过她的肩膀,看向她背后。他嘴角还带着笑,语气却冷了几分:“凝霜,这次追我的路费你报销了吗?后面有人盯上我们了。”
白凝霜皱眉,条件反射地回头看了一眼,果然看到街对面出现了几道形迹可疑的身影。他们穿着普通的便衣,但从步伐和站位来看,显然经过专业训练,而且直奔他们所在的方向而来。
“教会的人?”白凝霜低声问。
秦殊懒洋洋地耸耸肩:“大概吧。他们可没你这么有趣,不会先喊三声‘站住’再动手。”
“少废话。”白凝霜咬了咬牙,瞥了他一眼,“那现在怎么办?”
秦殊眼珠子转了转,忽然嘴角一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怎么办?当然是——跑啊!”
话音未落,他猛地拉起白凝霜的手,撒腿就往人群里冲!白凝霜一愣,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他拖着在拥挤的街道中左拐右绕。
“你有病吧!”她一边跑一边骂,“我可是可以跟他们硬刚的!为什么要跑?”
秦殊头也不回,轻笑道:“硬刚?你也不想想,这里这么多人,你万一失手了,炸了个路边摊怎么办?”
“……靠,你倒是挺会考虑民生问题啊!”
两人一路从繁华的商业街跑进一片老旧居民区,这里狭窄的巷道纵横交错,地面坑坑洼洼,阳台上晾晒的衣服随风飘荡,简直像个天然的迷宫。秦殊熟门熟路地带着白凝霜拐进了一家不起眼的面馆,直接钻进后厨。
“老板,借个道啊!”秦殊对满脸油光、正炒面的大叔笑了笑,不等对方回过神,便拉着白凝霜从后门溜了出去。
“你熟到这种程度,是不是经常跑路?”白凝霜瞪他。
“废话,不跑路,怎么活着等你骂?”秦殊回头冲她一笑,笑容里竟透着几分得意。
还没等白凝霜继续吐槽,身后追来的脚步声已经清晰可闻。秦殊忽然一指不远处的垃圾桶,低声道:“藏这里!”
“什么?”白凝霜睁大眼,“你开什么玩笑?让我堂堂白凝霜藏垃圾桶?你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
秦殊头也不回,直接跳进了一个大垃圾桶里,只伸出半个脑袋,冲她眨眨眼:“选择权在你手上。要么被发现,要么牺牲点形象?”
白凝霜咬牙切齿地看着他,最终一跺脚:“行!秦殊,我要是下次抓住你,一定让你跪到天亮!”她咬着牙,也一头钻进了旁边的垃圾桶里。
片刻后,几个教会的人追到这里,停住了脚步。他们四处张望,皱着眉头低声交谈:“奇怪,刚才明明看到人往这边跑了……”
一人用手指了指垃圾桶:“会不会……”
另一人摆摆手:“没那么蠢吧,堂堂深渊之钥持有者,不至于藏垃圾桶吧?”
“也是。”
几人对视一眼,转身继续往前追去。
垃圾桶里,白凝霜气得脸都快变形了。她咬牙切齿地看向秦殊,用极其低的声音说道:“我迟早要揍死你。”
秦殊却一脸无辜,低声回道:“别急嘛,至少我们还活着。对吧?”
垃圾桶的气味说不上刺鼻,但绝对足够让白凝霜愤怒值突破天际。她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确认外面已经安全后,一把将秦殊从另一只垃圾桶里揪了出来。
“秦殊!”她压低嗓音咆哮,“你再敢让我钻垃圾桶试试?!”
秦殊理了理凌乱的头发,摊开手,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凝霜同志,刚刚那可是生死时刻。要不是我,你现在可能已经被拖去深渊教会的研究所做人体实验了。”
“你就等着吧!等我把你绑回白家,看谁更惨!”白凝霜气得直接挥拳,但秦殊轻松地躲开了,还不忘摆出一副无赖表情。
两人从巷子里走出来,面前是一条喧闹的夜市街。烤串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锅贴的油香、臭豆腐的独特气息交织成一场味觉盛宴。秦殊深吸一口气,眯着眼露出满足的神情。
“终于能正常呼吸了。这才是人间烟火味啊!”他说着,摸了摸肚子,“凝霜,刚刚跑了那么久,你不饿吗?我请你吃串!”
“我饿不饿不重要。”白凝霜瞪他一眼,“重要的是——你用什么请?”
秦殊眨了眨眼睛,从兜里掏出一张被折得皱巴巴的优惠券,“看!夜市烧烤,消费满20减10!我可机智得很。”
白凝霜一脸难以置信:“秦殊,你要脸吗?深渊教会追杀的目标,世界上最危险的存在之一,结果现在身上就带这种东西?”
秦殊耸肩,满脸理所当然:“你得知道,活得潇洒才是王道。”
话虽如此,他也知道白凝霜现在正处于火山喷发的边缘,于是立刻补充:“不过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出钱的。咱兄妹情深,不差这一顿——走吧!”他完全不容拒绝地拉着白凝霜就往烤串摊走。
摊主是个光头大叔,正熟练地翻着炭火上的肉串。见两人走过来,热情地招呼道:“两位想吃点什么?烤串、烤生蚝、烤鸡翅,想吃啥尽管说!”
秦殊熟练地点了一堆:“五串羊肉,三串牛筋,再来两只烤生蚝!还有,老板,那边的冰啤酒怎么卖?”
“冰啤酒八块一瓶,要不要?”
“来两瓶!”秦殊豪气地拍了拍桌子,转头对白凝霜挤眉弄眼,“大姐,见识到我的仗义了吧?”
白凝霜无语地看着他:“你就不怕教会的人也跑来夜市吃串吗?”
秦殊嘴角一扬,靠近她低声道:“这就是他们抓不到我的原因。你想想啊,哪个教会成员会想到我这种人能一边跑路一边撸串?思维盲区懂不懂?”
白凝霜竟然无言以对。
几分钟后,两人端着满满一盘烤串和冰啤酒坐在露天小桌旁。秦殊一边啃着肉串一边发出满足的感叹:“啊,这才是人生。活着真好。”
“你这德行,跟我白家的修行家规完全不沾边。”白凝霜嘲讽地瞥了他一眼,但也拿起一串羊肉慢慢咬了一口。
“凝霜,你别老提白家好不好?”秦殊突然放下啤酒,语气正经了几分,“你就不能稍微轻松点?你看你平时绷得跟根紧绳子一样,都不会断线吗?”
“我轻松不了。”白凝霜低声说,目光复杂地看向远处的街灯,“我们这些人,从小就知道自己必须守住家族的责任。轻松……是我们最大的奢望。”
秦殊沉默了一下,随后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笑嘻嘻地说:“那你今天就当破戒,奢侈一回吧?反正都已经钻了垃圾桶了,脸也丢了,还在乎这些?”
白凝霜盯着他看了几秒,竟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
两人就这么悠哉地撸着串,仿佛外面那些追杀、深渊教会和勾玉诅咒全都不存在了一样。直到——一瓶啤酒还没喝完,一个低沉又带着威压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秦殊,玩够了没?”
秦殊手一抖,肉串差点掉地上。他缓缓转头,看见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他们身后。男人身材魁梧,穿着黑色风衣,整个人透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白凝霜脸色骤变,几乎是下意识地护在了秦殊面前:“深渊教会的高阶成员?!”
“哟,竟然是个熟人。”秦殊表情有些无奈,但语气却依旧吊儿郎当,“老张,咱们怎么哪儿都能遇到?你最近是不是专门盯着我?”
墨镜男冷笑一声:“谁让你手上的东西太值钱了。”
“行吧。”秦殊慢条斯理地站起来,活动了下脖子,“不过老张,你今天怕是打错算盘了。这儿可是人间烟火味最浓的地方,你动手前,先想想怎么跟那些无辜的摊主交代。”
墨镜男皱眉,显然有些犹豫,但很快咬牙道:“秦殊,别以为我会被你这种伎俩吓到。”
秦殊轻轻叹了口气,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烧烤摊老板:“老板,一会儿要是打起来,别忘了把我的剩下那两串牛筋打包。我可舍不得浪费。”
摊主一脸懵逼:“兄弟,你要干啥啊?”
秦殊舔了舔嘴角,目光瞬间变冷:“干掉这些打扰撸串的人。”
墨镜男“老张”一瞬间被秦殊的话噎住了。这家伙是认真的吗?这里是夜市!周围除了摊主就是一群低头大快朵颐的食客,打起来别说深渊教会的颜面保不住,摊主的烤串可能都要被震飞几百米!
老张咬着牙,阴沉地开口:“秦殊,我劝你别搞这些小把戏,乖乖把东西交出来,否则——”
“否则什么?罚我洗碗?”秦殊打断他,语气轻快得像在跟老板还价,“我告诉你啊,这家摊子脏兮兮的,洗碗可能还没打架来得痛快。”
白凝霜已经悄悄拉住了秦殊的袖子,用眼神警告他:别再废话,直接动手。
可秦殊根本不理她,他用牙齿撕下最后一块羊肉,随手把竹签扔进垃圾桶,抬头盯着老张,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不过你要真想试试,我也不介意帮你认识一下真正的‘深渊力量’。”
话音刚落,他胸口的深渊勾玉忽然泛起一抹幽红,光芒像水波一样蔓延开来,周围的空气骤然变得炽热而沉重。
老张后退了一步,脸上的墨镜微微反射着那诡异的红光。他冷哼一声:“看来今天不带你走,我还真回不去了。”
他猛地伸手,从风衣里抽出一柄泛着紫光的匕首,匕首上雕刻着奇异的符文,显然是一件用来对付深渊力量的特殊武器。他低喝一声,脚步猛然加速,朝秦殊冲了过去。
“来了!”秦殊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身体往后微微一仰,险而又险地避开了老张的第一击。匕首划过桌面,直接将摊主放着生蚝的盘子削成了两半,摊主惊得大叫:“喂喂喂!别乱来!这盘生蚝可是我媳妇亲手做的啊!”
秦殊一边躲一边冲摊主喊:“兄弟冷静!等会儿我再赔你一盘新的!”
白凝霜早就忍不住了,双手一翻,两把如同月牙般的短刀从袖中滑出,刀身微微散发出淡淡的冰冷光芒。“秦殊,我拖住他,你找机会撤退!”
“撤退?谁跟你说我要跑了?”秦殊笑得轻松,脚下却是一记横扫,将老张逼退了半步。他抓起一根落在地上的竹签,随手掷出,那竹签竟然带着一股细微的血色光芒,直直刺向老张的肩膀。
老张勉强侧身避开,脸上露出一丝惊讶:“用这种破烂东西对付我?秦殊,你是不是看不起人!”
“别误会,这不叫看不起,这叫环保。”秦殊一边调侃,一边将勾玉的光芒压缩到掌心。他的动作不紧不慢,却带着一种天生的优雅与冷酷,仿佛根本没有把眼前的敌人放在心上。
下一刻,他的右手猛地向前一挥,一道猩红的光刃从掌心迸发,直逼老张的面门!
老张虽然惊讶,但并不慌乱。他举起匕首,匕首上的紫光与红光交汇,发出刺耳的嗡鸣声,仿佛两股力量在激烈碰撞。周围的空气仿佛被扭曲了一般,连地上的烧烤油滴都开始冒出奇怪的蓝色火花。
“这场面好像有点不对劲啊……”烧烤摊主站在一边,嘴巴张得能塞下一整串烤羊肉。他看着眼前这一幕,忽然抬手关掉了自己正在直播的手机,嘴里嘟囔着:“这要是让媳妇看见,我可能得回家跪一晚上搓衣板……”
白凝霜一边挡住两个突然冒出来的深渊教会喽啰,一边怒斥秦殊:“你到底有没有点紧迫感?!再不认真,咱俩今天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哎,别急嘛。”秦殊回头朝她眨了眨眼,“你以为我像他们一样没脑子?这地方太闹腾,我只是想给大家换个安静点的地方继续。”
老张冷笑一声:“换地方?笑话!今天你不管在哪儿,都是我的手下败将!”
“那可不一定。”秦殊双手摊开,猩红的光芒猛然炸裂成无数细小的光点,像流星雨一样洒落四周。
老张以为这是什么攻击手段,连忙挥舞匕首抵挡,但那些光点却没有伤害任何人,而是像流沙一样迅速扩散,铺满了地面。紧接着,地面上浮现出一圈暗红色的阵法符文,符文迅速旋转,周围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刚刚还喧闹的夜市,转瞬间变成了一片昏暗的废弃工厂。
“你——”老张惊愕地看着四周,“转移阵法?你怎么会用这种东西?”
秦殊拍了拍手,神色悠闲:“学会点防身技能不过分吧?老张,欢迎来到我的地盘。这里,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
白凝霜站在一旁,终于看明白了他的计划,冷声道:“你是故意让他以为我们在夜市打斗,实则诱他进这个封闭的地方?这计划……还挺像样的。”
秦殊耸肩:“主要是看不惯他们打扰我撸串。”
废弃工厂的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铁锈味,破旧的机械在昏暗的灯光下投下斑驳的阴影。老张冷笑一声,手中匕首再次泛起紫光:“转移又如何?这里可是我教会专门布置的据点,你觉得你还有胜算?”
秦殊站定,脸上的笑容逐渐冷了下来:“老张,你可别高估自己了。我把你带到这儿,不是为了让你赢,而是为了让你输得更体面。”
他说着,脚步微微一错,身影竟然诡异地消失在了老张的视野中!
废弃工厂的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微弱的灯光从破碎的窗户缝隙中洒下来,映照在一地的机械残骸上。这场景仿佛从某部悬疑片里直接抠出来,而秦殊的身影早已融进了这一片阴影之中,彻底消失得无影无踪。
老张握着匕首,缓缓转动着身体,试图捕捉哪怕一丝细微的声音。周围安静得仿佛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成了巨大的噪音。他不敢轻举妄动,深渊教会的教义告诉他,面对这种局面,最好的策略就是静待敌人露出破绽。
然而秦殊显然不是一个会按套路出牌的人。
“老张,紧张什么啊?”秦殊的声音忽然从某个方向飘过来,懒洋洋地带着戏谑,“你这么高强度的警惕,小心以后得高血压。”
老张猛地回头,却只看见一台生锈的机械臂,声音仿佛从那儿发出来的。他冷哼一声,握紧匕首低声嘟囔:“故弄玄虚。”
秦殊似乎听见了,竟哈哈一笑:“故弄玄虚?这词用得不对啊。我这叫——心灵按摩,给你的神经提提劲儿,保持战斗状态,多健康!”
他的声音像个游荡的幽灵,从四面八方传来,似远似近,让老张心里的怒火越来越盛。他再也忍不住,朝声音方向狠狠劈出一刀,紫光带着雷霆之势划破空气,将那台机械臂劈成两半。
“哎哟,暴力男啊。”秦殊的声音再次传来,这次听起来似乎更近了些,“老张,你这么玩,把整个工厂拆了,不怕教会扣你奖金吗?”
老张咬牙切齿:“少废话!出来!”
话音刚落,秦殊的声音终于变得清晰起来:“既然你这么热情,那我就勉为其难现个身吧。”随着话音落下,老张身后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他猛地转身,一道红光直袭而来,猩红的光刃几乎贴着他的耳边掠过,险些削掉他的半边头发!
老张一个侧翻躲开,胸口已经被冷汗浸湿。他的眼神却变得更加疯狂,盯着不远处终于现身的秦殊:“你以为躲几下就能拖延时间?今天谁也救不了你!”
秦殊站在那儿,手中的深渊勾玉光芒愈发浓烈,他眯着眼睛看着老张,嘴角扬起一个戏谑的弧度:“老张,你是不是没发现一个问题——这里,好像只有你一个人。”
老张一愣,忽然意识到周围那些喽啰的身影已经全都不见了。他猛地环顾四周,却只能看见黑暗的阴影和破碎的机械零件,那种莫名的孤立感让他的手心开始冒汗。
“你做了什么?”他低吼。
秦殊轻轻弹了弹手指,深渊勾玉散发出一阵涟漪般的波动。他笑着说:“没什么,只是借了点阵法的力量,把你的帮手送去工厂外面吹吹风。毕竟打架嘛,人少点,才好玩。”
老张脸色阴沉到了极点,但还没等他开口,另一边的白凝霜已经闪身而至。她手中的双刀反射着冰冷的光芒,直接劈向老张的侧腰。老张勉强举起匕首抵挡,但巨大的冲击力让他后退了好几步。
“你可真能废话。”白凝霜冷冷地盯着秦殊,“要不是我出手,他刚才就反扑了。”
“哎呀,凝霜同志,你别老抢戏啊。”秦殊无奈地摊摊手,“你这么能打,我这场戏还怎么演?”
白凝霜懒得搭理他,直接一个旋身,又是一刀朝老张的手腕削去。老张硬接了几下,脸色越来越难看,显然体力已经开始跟不上节奏。
“你们这些人以为布个破阵法就能困住我?别高兴太早了!”老张忽然怒吼一声,匕首上紫光暴涨,形成一道短暂的护盾,将白凝霜的双刀震开。他趁机后退几步,猛地从怀里掏出一张暗紫色的符箓,贴在地上。
“深渊教会的高阶成员,怎么可能只有一招防备?”老张咬牙切齿地说,“这一招,足够把你们全带走!”
符箓贴地的瞬间,地面开始微微震颤,一道暗紫色的符文阵法迅速蔓延开来,散发着诡异的气息。周围的空气瞬间变得凝重,仿佛整个空间都要坍塌了一般。
秦殊低头看了一眼阵法,摸着下巴评价:“不错啊,阵法挺精致的,就是有点丑。”
“闭嘴!”老张怒吼,“你以为这是普通的符阵?这是‘深渊吞噬阵’,一旦启动,这地方就会化作无底深渊,将你们彻底吞噬!”
白凝霜眉头紧锁,低声对秦殊说:“你有办法破解吗?”
秦殊轻轻一笑,随手从兜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优惠券:“破解不行,但转移应该能搞定——借力打力嘛。”
白凝霜一脸不敢置信:“你又想搞什么?”
秦殊没理她,直接把那张优惠券贴在了自己的勾玉上。只见勾玉的红光与符箓的紫光交织在一起,竟开始缓缓吞噬那道“深渊吞噬阵”的力量!
老张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你疯了?!你居然用这种方式反制我的阵法?!你会被深渊力量反噬的!”
“那就试试看吧。”秦殊的笑容中透着一丝冷意。
红光愈发耀眼,整个工厂的空气都开始颤抖起来。符阵的紫光被一点点吞噬,而秦殊的气息却在逐渐增强。老张终于感到不妙,他猛地转身想逃,却发现周围的空间已经被红光彻底封锁。
“晚了。”秦殊的声音低沉,却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压迫感,“老张,你的游戏结束了。”
红光如潮水般涌动,整个废弃工厂像是被卷入了一个扭曲的漩涡。老张的脚步停滞在原地,他试图用符箓逃脱,可所有的符文在红光面前都变成了无用的废纸。
“秦殊!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嘶吼着,语气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惧。
秦殊站在红光的中央,目光幽深,勾玉的光芒映在他脸上,显得他整个人比平时更危险。他缓缓地走向老张,语气却轻松得像是聊家常:“老张,我刚才说过,这地方是我的地盘。你以为你能掌控一切,其实只是被我逗着玩。”
“你疯了!你根本不可能驾驭这力量!”老张咬牙切齿,手中的匕首再次亮起紫光,他试图做最后的挣扎。
秦殊却突然停下脚步,站定在红光中,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觉得,我不能驾驭它?可你有没有想过,这东西,它也许早就是我的一部分了。”
他的声音落下,红光骤然一震。勾玉像是彻底被激活,血色的光芒一圈圈扩散开来。老张手中的匕首发出“嗡”的一声,竟直接崩裂成了几块!
白凝霜站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她下意识握紧了手中的双刀,低声问:“你不会真的想把自己玩死吧?这深渊力量不是闹着玩的。”
秦殊头也不回,朝她笑了笑:“放心,我比你更惜命。”
老张的脸色彻底变了,他一步步后退,却发现背后已经退无可退。红光像是一个巨大的牢笼,将他紧紧锁在中央。
“秦殊!我们教会不会放过你的!”他疯狂地吼叫,声音在空旷的工厂中回荡,“你杀了我,后面还有成千上万的人来追你!你会死得很惨!”
秦殊歪着头,似乎认真地思考了几秒,然后摊开手:“这么说吧,老张,我这个人呢,特别讨厌威胁。你越是这样说,我就越想做点不一样的事情。”
老张瞪大眼睛,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下一秒,秦殊的手指轻轻一弹,那枚勾玉释放出一道血色的光芒,将老张整个人笼罩在内。
空气中传来一阵低沉的嗡鸣声,老张的身体仿佛被禁锢了一般,他的手脚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看着红光一点点渗入他的身体。他的表情从愤怒到惊恐,最终转为痛苦的扭曲。
白凝霜皱着眉头:“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秦殊眯起眼,嘴角带着一抹微笑:“给他一点小礼物,让他回去告诉教会——我,秦殊,不是他们能随便惹的。”
红光渐渐收敛,老张的身体突然像一块破布一样瘫倒在地。他的脸色惨白,眼神呆滞,仿佛失去了灵魂。他的胸口,却多了一枚微弱发光的印记,那是深渊力量留下的烙印。
秦殊低头看了他一眼,随手从旁边的机械零件堆里捡起一块破铁片,蹲下身在老张的面前晃了晃:“回去告诉你的主子,下次派人来,别带这种破玩意儿来送人头了,真没意思。”
老张没有回应,他的身体微微抽搐了一下,显然已经完全丧失了反抗能力。
“行了,送客。”秦殊站起身,轻轻挥了挥手,那枚烙印突然发出一阵微光。紧接着,老张的身体像是被某种力量拉扯一样,竟直接从工厂中消失了。
白凝霜走过来,盯着地面上还残留着红光的符文,脸色复杂:“你真不怕深渊力量反噬?”
“怕啊。”秦殊一边擦手一边说,语气却轻松得仿佛刚刚只是散步回来,“但怕又能怎么样?你总不能让我每天过得像个缩头乌龟吧?”
白凝霜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个人,真是让人搞不懂。”
“那是因为我有层次感。”秦殊拍了拍她的肩膀,嘴角挂着一抹无赖的笑,“走吧,夜市还没逛完呢,剩下的烤串还等着我呢。”
白凝霜瞪了他一眼:“刚刚那么大阵仗,你觉得还能回去吃烤串?”
“为什么不能?”秦殊一脸理直气壮,“撸串和战斗,都是人生的乐趣,缺一不可。”
两人走出工厂,夜晚的空气凉爽而安静,仿佛刚才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只是一个荒唐的梦。秦殊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地说道:“对了,凝霜,刚才的转移阵法还挺顺利吧?”
白凝霜冷哼一声:“顺利是顺利,但下次别指望我给你擦屁股。”
秦殊笑了笑,脚步轻快地朝前走去,嘴里哼着一首不着调的小曲儿,仿佛一切都没发生过。
而在他们背后,那座废弃工厂的深处,一丝猩红的光芒仍未完全消散。
秦殊和白凝霜走出废弃工厂时,街上的霓虹灯正好开始亮起来,晚风带着凉意拂过。路边的小贩依然热火朝天地吆喝着,仿佛这一片喧嚣里,从未容得下半点危险的痕迹。
“所以,我们还能回去吃烤串吗?”秦殊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模样懒散得像刚下班的普通社畜。
白凝霜翻了个白眼:“你以为刚才那场‘灯光秀’没吓到人吗?估计夜市现在已经乱成一锅粥了。”
秦殊摸了摸下巴,故作深沉地说道:“哎,看来撸串是没希望了,得另寻战场。”
“战场?”白凝霜忍不住皱眉,“你就不能安分点?”
“我可没惹事。”秦殊一本正经地摊开双手,“我是和平主义者,打架这种事一般是别人找上门的,你得理解。”
白凝霜被他气得无话可说,直接往前走了几步,却突然停下了。秦殊差点一头撞上她,疑惑地问:“怎么了?”
“你看。”白凝霜微微侧头,用眼神示意前方。
秦殊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发现一群穿着校服的高中生正围在路边一家小吃店门口,兴奋地吵吵嚷嚷着:“老板,加辣,加很多辣!”、“我的双倍鸡腿还没上呢!”、“多给我点炸藕片啊,不然差评!”
“哟,高中生的战场啊。”秦殊看着这些孩子,忍不住感慨,“年轻真好,吃个炸串都能搞出革命的气势。”
白凝霜冷笑:“你是羡慕他们年轻,还是羡慕他们能吃辣?”
“都有吧。”秦殊叹了口气,“我现在也就剩嘴还能辣了,生活都苦得不行。”
白凝霜正要说什么,忽然一个穿着校服的男孩端着满满一盘炸串跑过来,兴奋地冲身后的同学喊:“快点快点,炸年糕和鸡翅我抢到了!谁再慢就没了!”
那孩子跑得太急,差点撞到秦殊身上。他抬头看了一眼,愣了一下,忽然喊道:“哥!你也来吃炸串啊?”
“我?”秦殊被这突如其来的“认亲”搞得一头雾水。
“就是你啊!”男孩眼睛一亮,指着秦殊的风衣,“上次你不是来我们学校门口摆过地摊吗?我还买过你卖的糖葫芦呢!”
“……”秦殊脸上的表情僵了几秒,随即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对,没错,就是我。那糖葫芦味道怎么样?”
男孩憨厚一笑:“甜是挺甜,就是贵了点。”
“那肯定的。”秦殊理直气壮地说,“好东西当然要卖好价钱嘛。”
旁边的白凝霜已经笑得快直不起腰了:“你还真能扯啊,糖葫芦摊主都让你占了。”
秦殊低声嘀咕:“你不觉得这是一种接地气的伪装吗?还能混饭吃,多好。”
男孩没听清他的嘀咕,只是开心地说道:“哥,今天你别卖糖葫芦了,一起吃炸串啊!我请你!”
“这怎么好意思呢。”秦殊嘴上推辞,脚步却已经迈进了小吃店。
“哎,你……”白凝霜无奈地跟了上去,看着秦殊大大方方坐下,接过一盘热气腾腾的炸串,居然还真的开始吃了起来。
“味道不错啊。”秦殊啃着鸡翅,一边含糊地说,“这辣味很刺激,挺带劲。”
白凝霜看着他这副毫无防备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你就不怕深渊教会的人追到这里?”
秦殊抬头瞥了她一眼,嘴角微微勾起:“凝霜,人生这么苦,别老想着那些破事儿。先吃饱了再说,不然等他们来了你连打架的力气都没有。”
白凝霜无言以对,只能默默地拿起一串炸藕片咬了一口。
这时,旁边的校服男孩凑过来,低声问秦殊:“哥,你是不是干什么大事的?我上次看见有人追你呢!”
秦殊一边啃炸串一边点头:“对啊,别看哥现在这么潇洒,其实背后有一堆麻烦。”
男孩瞬间满脸崇拜:“哇,那你是侠客吗?专门对付坏人的那种?”
“差不多吧。”秦殊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但我的敌人可不是一般的坏人,都是那种很难缠的家伙。”
“那你打得过他们吗?”男孩紧张地问。
秦殊笑了笑:“小伙子,记住,打得过和打不过,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跑得快。”
男孩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哥,你太幽默了!”
旁边的白凝霜简直听不下去了,冷冷地插了一句:“他说得倒是实话,他平时确实跑得很快。”
秦殊故作严肃地看着她:“凝霜同志,你这是对我的实力有什么误解?”
“不是误解。”白凝霜咬了口炸藕片,语气淡淡,“是认知。”
秦殊耸了耸肩,懒得跟她争辩。他转过头继续跟男孩聊天,甚至还教了他几个防身的小技巧:“遇到危险的时候,别硬碰硬。能跑就跑,跑不了就找东西挡,像这种炸串签子,削尖了也能当武器用。”
男孩学得认真,一边点头一边问:“那以后我要是遇到坏人,能来找你帮忙吗?”
“随时欢迎。”秦殊拍了拍他的肩膀,笑得满脸真诚,“哥虽然不是万能的,但保护小老百姓的安全还是没问题的。”
白凝霜在旁边冷笑:“希望你到时候别又跑路。”
秦殊转头朝她眨了眨眼:“放心,我跑路也会记得带着你。”
她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却还是忍不住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
秦殊啃完最后一串鸡翅,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打了个饱嗝。他抬手擦了擦嘴,一副满足的模样:“果然,生活的真谛就是能吃饱饭。”
旁边的白凝霜忍不住吐槽:“你这真谛也太肤浅了点吧?你是靠深渊力量活命的人,居然还在纠结鸡翅好不好吃。”
秦殊扭头看着她,嘴角挂着惯有的笑:“凝霜同志,这就叫知足常乐。再强大的人,不也得吃饭睡觉吗?说到底,咱们和那些普通人没区别。”
“那你的意思是,他们要是饿着肚子还能揍你一顿?”白凝霜斜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点冷嘲热讽。
秦殊摸了摸下巴,认真想了想:“理论上不可能,但在炸串摊前,我愿意给他们个机会。”
还没等白凝霜继续吐槽,旁边的校服男孩端着一碗炸藕片凑过来,小声说道:“哥,你们看起来都挺厉害的,那……你们到底是干啥的呀?”
秦殊眨了眨眼,表情一正,忽然站起身,手指虚空一划,一本正经地说道:“秘密。顶级机密。知道太多对你不好。”
男孩被他唬得一愣,赶紧摆手:“那还是别告诉我了,万一我被抓了,审不住怎么办?”
“不错,有自知之明。”秦殊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又拿起桌上的啤酒灌了一口,像模像样地拍了拍男孩的肩膀,“不过你要记住,哥是个讲义气的人,遇事就喊我,包你没事。”
“真的啊?”男孩眼睛亮得像星星,“那以后我要是考不上大学,你能帮我吗?”
秦殊差点被一口啤酒呛到,咳了半天才缓过来:“咳咳!小兄弟,你这个问题有点刁钻啊!哥是讲义气,但高考不归哥管。”
旁边的白凝霜已经笑得趴在桌子上,直不起腰来:“秦殊,你这‘救世主’的形象崩得有点快啊!”
秦殊无奈地摊开手:“我又不是全能的!你以为我是万能胶吗?”
男孩也笑了,挠挠头,说:“不过哥,你看着确实挺厉害的。我以后要是遇到欺负人的,能不能报你名字吓唬他们?”
“当然可以。”秦殊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我警告你啊,别乱用。你要是拿我名字去骗饭吃,小心哪天我揍你。”
“不会不会!”男孩赶紧摆手,然后一脸期待地问,“那我该怎么说?直接说‘秦殊’吗?”
秦殊想了想,眯起眼,语气中带着点装模作样的神秘感:“你就说,‘我背后有个人,他姓秦名殊,敢动我试试?’”
男孩听得一愣一愣的,连连点头:“好!太帅了!”
白凝霜扶额叹气:“秦殊,你是不是从小就喜欢干这种无聊的事?”
“从小就帅,不算无聊。”秦殊一本正经地反驳。
正说着,店门口走进来几个穿着西装的中年男人,看样子像是刚谈完生意,一脸疲惫地往角落坐下。领头的男人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语气不善:“我不管!钱今天晚上必须到账!再拖一天,我可就不客气了!”
秦殊敏锐地注意到了什么,眯起眼睛盯了那男人两秒,随即低声对白凝霜说道:“那边几位不对劲。”
白凝霜转头看了一眼,皱眉道:“你又想干什么?”
“我看看有没有好戏。”秦殊嘴角勾起一抹笑,低声说道,“别忘了,我可是个讲义气的人。”
说完,他端着啤酒站起身,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那桌旁,笑眯眯地说道:“几位哥们,看着挺眼熟啊,做生意的?”
领头的男人抬头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关你什么事?”
秦殊一屁股坐下,笑得越发灿烂:“我就是觉得,能在这家小店里遇到几位成功人士,挺有缘的嘛。说不定还能合作点啥?”
“你是谁?”男人显然对他这种自来熟的态度有些不耐烦,语气里透着警惕。
秦殊故作神秘地靠近了点,压低声音说道:“你们刚才那单是不是资金周转出了问题?我说得对不对?”
男人脸色微变,显然被戳中了痛点。他立刻冷下脸:“你什么意思?你知道什么?”
“别紧张,哥们,我可是来帮忙的。”秦殊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里带着点不容拒绝的自信,“我这人吧,最擅长解决麻烦。你说说看,搞不好我真能替你们解个围。”
男人眯起眼,似乎在权衡着什么。片刻后,他冷笑了一声:“你能解决?笑话。我们这单生意,牵扯的金额你连听都没听过。”
“哦?”秦殊挑了挑眉,“不如试试?”
男人半信半疑地看着他,随后像是试探般说道:“五千万周转资金,卡在了境外银行。你能解决?”
秦殊端起啤酒抿了一口,淡淡地说道:“别说五千万,就算五亿,我也能让它今晚到账。”
这话一出,整个桌子都安静了。几人面面相觑,显然不相信,但又有点摸不准秦殊的底细。
“吹牛也得有个限度。”领头男人冷笑了一声,“你是哪个集团的?”
“集团不重要,关键是行动力。”秦殊轻轻敲了敲桌子,“要不这样,你们试着给我十分钟时间。如果我搞不定,算我吹牛。如果搞定了……那是不是得有点好处?”
男人盯着他看了几秒,忽然笑了:“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能搞出什么花样。”
秦殊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站起身走到一旁,小声嘀咕了几句。不到三分钟,他走回来坐下,微微一笑:“稍等。五分钟到账。”
男人显然不信,但也没说话,默默打开手机查看账户。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突然,手机屏幕上的提示音响起。他低头一看,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五千万,真的到账了。
“这……你……”男人抬头看着秦殊,语气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敬畏,“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殊靠在椅背上,笑得云淡风轻:“我?我只是个讲义气的人罢了。”
领头男人盯着手机上“到账五千万”的通知,脸上的表情精彩极了。他缓缓抬起头,看向秦殊的眼神已经完全变了。从一开始的不屑,到试探,再到现在的惊疑不定,他从来没遇到过像秦殊这样的人。
“兄弟,这操作……绝了。”男人勉强扯了扯嘴角,想笑,但显然笑得有点僵硬。
秦殊摆了摆手,淡淡地说道:“别客气。这种小事,不值一提。”
“这还能叫小事?”旁边一个同伴忍不住低声吐槽,“五千万啊!这不是小事,这是大事吧!”
秦殊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那人一眼,慢悠悠地说道:“钱只是工具,心态才是关键。别让钱控制你,懂不懂?”
这句话一出口,整个桌子都安静了。几个人面面相觑,似乎在琢磨这句话的深意。领头男人眼睛微微一眯,忽然问道:“兄弟,不知道你是做什么的?”
“我是做什么的?”秦殊笑了笑,“算了,告诉你们也没用。简单来说,我是个解决麻烦的人。”
“解决麻烦?”男人若有所思,似乎在琢磨这话背后的意义。
秦殊拿起啤酒瓶轻轻碰了一下桌角,接着说道:“你们呢?资金问题解决了,接下来是不是该谈谈报酬的事了?”
领头男人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兄弟,你这效率,我还真得意思意思。说吧,想要什么?”
“报酬我就不收了。”秦殊摆了摆手,语气轻松得像在聊天气,“不过,我听说你们最近在和某个大集团谈项目,具体情况可以聊聊吗?”
男人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目光锐利了几分:“你想套话?”
“别误会。”秦殊举起双手,一脸无辜,“我对你们的生意不感兴趣,只是好奇。这年头,做生意还真得胆大心细,我想学学经验。”
男人盯着秦殊看了几秒,最终放松了些,点点头说道:“是,我们最近确实在谈一个大项目,对方是华鼎集团。不过,对方条件太苛刻,卡了我们好几个流程,我们也没办法。”
“华鼎集团?”秦殊若有所思,“听着挺有名。”
“有名倒是有名,但这些大集团做事全是剥削。”男人冷笑了一声,“他们提出的条件,简直是空手套白狼。我们要不是实在缺钱,根本不可能答应。”
秦殊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忽然问:“要是你们反过来压他们一头呢?”
男人一愣:“反过来?怎么压?”
秦殊眯起眼,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让他们觉得,离了你们,他们就活不下去。”
桌子上的几个人都愣住了,显然没想到秦殊会提出这么大胆的建议。领头男人沉默了几秒,忽然低声问:“兄弟,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知道的可多了。”秦殊笑得神秘,“不过,关键是看你们敢不敢赌一把。”
“怎么赌?”男人显然被挑起了兴趣。
秦殊靠近一些,压低声音说道:“我可以给你们一个信息,足够让华鼎集团的人慌神。但是,你们得答应我,成功之后,给我一小份分红。”
男人眯起眼睛,语气变得谨慎:“兄弟,信息可以听,但你这条件也得讲清楚。什么分红?”
“一点小意思。”秦殊微微一笑,“比如,两成。”
“两成?”男人眉头微皱,“兄弟,你这胃口不小啊。”
“放心,我这胃口,不吃人。”秦殊摊开双手,语气云淡风轻,“要是没成功,我也不会追着你们要。你们只用考虑一件事——值不值。”
男人沉思了几秒,最终点了点头:“行,你说吧。要是信息有用,分红少不了你的。”
秦殊慢条斯理地说道:“华鼎集团最近因为内部股权问题,资金链很紧。他们正在拼命稳住局面,甚至已经开始瞒着外界小规模裁员。如果你们掌握这个信息,直接跟他们谈——不是我们求你们合作,而是你们需要我们。”
男人瞳孔微缩,显然被这番话震到了。他压低声音问:“你怎么知道这些的?”
“我有我的渠道。”秦殊笑得像只狡猾的狐狸,“这年头,信息才是最值钱的东西。”
男人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点头说道:“兄弟,这事要是真的,我欠你一个大人情。”
“不用欠。”秦殊摆了摆手,懒洋洋地靠回椅子上,“记得那两成分红就行。”
旁边的白凝霜一直冷眼旁观,这时终于忍不住了:“秦殊,你就这么确定他们会赢?”
“赢不赢,是他们的事。”秦殊咬了一口炸藕片,语气轻松,“但赚钱,是我的事。”
白凝霜差点被他这句话呛到,翻了个白眼:“你真是无利不起早。”
“那当然。”秦殊笑着说道,“生活不易,全靠演技。”
领头男人目送秦殊和白凝霜离开了小吃店,仍旧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机,似乎在消化刚才发生的一切。他身旁的同伴试探着问了一句:“老大,这哥们什么来头啊?太能装了吧?”
男人深吸一口气,忽然笑了:“装?有些人是装不出来的。这家伙,绝对是个狠角色。”
与此同时,秦殊和白凝霜已经拐进了夜市另一头。这里的小吃摊少了一些,但周围是各种地摊,卖什么的都有:手工编织、老唱片、盗版漫画,甚至还有些古怪的挂件摆件,看着像是从某些农村祠堂里顺出来的。
“你刚刚那些话,可够唬人的。”白凝霜一边走一边说道,“要是那五千万的事被追查出来,你打算怎么应付?”
“凝霜,你得明白一点。”秦殊一脸认真地看着她,“天才都是不解释的。”
“哦,是吗?”白凝霜冷笑了一声,“那万一他们惹上更大的麻烦,你就不管了?”
“谁说的?”秦殊反驳得理直气壮,“我这种人,讲义气得很。他们真有麻烦,我最多再收他们点服务费。”
白凝霜无语地摇了摇头:“秦殊,你这脸皮厚得,怕是能挡子弹。”
“那当然。”秦殊朝她眨了眨眼,“生在世上,脸皮不厚怎么活?”
两人正说着,前方一个卖手工饰品的小摊吸引了秦殊的注意。他停下脚步,弯腰随手拿起一块雕工粗糙的玉佩打量了几眼。玉佩上雕着一只四不像的神兽,形状奇特,怎么看都有点滑稽。
“老板,这东西多少钱?”秦殊随口问道。
摊主是个戴墨镜的中年男人,他头也不抬,慢悠悠地开口:“一千块,童叟无欺。”
“一千?”秦殊挑了挑眉,把玉佩翻过来,发现背面还刻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保家护院,避邪驱鬼。”
他忍不住笑了:“老板,这字是你儿子刻的吗?”
墨镜摊主一愣,抬头看了秦殊一眼,咳嗽了一声:“年轻人,这可不是普通玉佩。这是正宗开过光的镇宅神器,一千块还算便宜了。”
秦殊“哦”了一声,随手把玉佩往回一放:“那算了,太贵。”
见他要走,摊主急了:“哎,别走啊!可以便宜点!”
“便宜多少?”秦殊扭头问。
“八百。”摊主咬了咬牙。
秦殊摇了摇头:“还是贵。”
“七百总行了吧?”摊主赶紧降价。
秦殊叹了口气:“老板,你这雕工,看着像在工地捡的石头刻的。我这人虽然讲义气,但骗我可不行。”
摊主急了,摘下墨镜凑过来,低声说道:“小兄弟,这真是好东西!不信你戴上试试,保证一夜发财!”
“发财?”秦殊饶有兴趣地看着他,“那你怎么还在这摆摊?”
摊主噎住了,片刻后才尴尬地挤出一句:“我……我是积德行善。”
秦殊忍不住笑出了声,随手又拿起玉佩掂了掂:“老板,你这生意水平可以啊。不过,我倒是挺喜欢这东西的,二十块卖不卖?”
“二十?!”摊主差点跳起来,“你这是抢劫!”
“不是抢劫,是讲价。”秦殊一本正经地说道,“你想想,这玩意儿放在你这多久了?卖给我,不亏。”
摊主咬着牙,表情像是吃了苍蝇一样难受:“五十,最低价。”
“成交。”秦殊爽快地掏出五十块,塞到摊主手里,拿着玉佩转身就走。
白凝霜看着这一幕,忍不住问:“你要这东西干嘛?你又不缺避邪的法器。”
“你懂什么?”秦殊把玉佩挂在脖子上,得意地说道,“这叫生活情趣。搞点小物件,给生活添点色彩。”
白凝霜扶额:“你这叫多此一举。”
两人正说着,忽然听到前面有一阵吵闹声。几个人围在一台抓娃娃机前,一个男生气得直拍机器:“老板,这机器有问题!我抓了十几次,什么都抓不到!”
旁边的女朋友脸色不太好看,抱着胳膊冷冷地说道:“你不是说你抓娃娃很厉害吗?这就是你的水平?”
男生满头大汗,解释道:“不是我的问题,这机器太坑了!”
秦殊看了一眼抓娃娃机,忽然来了兴趣。他对白凝霜说:“走,给他们表演个技术。”
“你?”白凝霜狐疑地看着他,“抓娃娃?”
“当然。”秦殊自信满满地说道,“这世界上就没有我抓不到的东西。”
他走过去掏出几枚硬币投进机器,站在操控杆前,表情严肃得像是在操控某种精密仪器。
“这次不行也别吹牛了啊。”男生在旁边嘟囔了一句。
秦殊没搭理他,目光紧盯着娃娃机里的一只超大的玩偶熊,手指微微调整操控杆的位置,嘴里还低声说道:“抓准时机,三秒钟搞定。”
话音刚落,他按下了按钮,抓钩精准地抓住了玩偶熊的脑袋,然后稳稳地拖了出来。
“啪嗒!”玩偶掉进出口。
围观的人顿时一片哗然:“卧槽,牛逼啊!”
男生脸色尴尬,站在一旁不吭声了。
秦殊捡起玩偶熊,转身递给男生的女朋友,笑眯眯地说道:“姑娘,技术有限,随便玩玩。拿去吧。”
女生接过玩偶,有点不好意思:“谢谢啊。”
男生这时候终于忍不住了,低声说道:“那机器果然有问题,平时不可能这么准。”
秦殊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道:“兄弟,有时候,问题不在机器,在人。”
围观的人群渐渐散去,但刚才那场“抓娃娃机技术大赛”显然还在不少人的脑海里久久不能散去。那个男生灰溜溜地拉着女朋友走了,而秦殊则把双手插在裤兜里,一副“这不算什么大事”的姿态,慢悠悠地往前走。
白凝霜跟在他旁边,时不时瞥他一眼,忍不住开口:“你这人真奇怪,能把抓娃娃这种事搞得跟奥运会比赛似的。”
秦殊一脸认真地回头看她:“凝霜,这你就不懂了。抓娃娃不是目的,目的是在对的时间对的场合,把‘帅’这件事发挥到极致。”
“帅?”白凝霜差点笑喷,“秦殊,你脸皮再厚点,能直接去竞选城墙吧?”
“这不是厚不厚的问题。”秦殊一本正经地反驳,“这叫自信。而且——”他顿了顿,随手指了指旁边一个路边摊,“你不觉得,那玩偶熊的出现给那个小情侣的感情续了命吗?我这人,讲究的就是一个拯救他人于情感危机之中。”
白凝霜翻了个白眼:“你真能给自己贴金。”
两人正说着,忽然一个中年大叔从旁边的小吃摊探出头来,招呼他们:“小兄弟,过来看看,尝尝我这秘制烤茄子,绝对好吃!”
秦殊闻着空气里飘来的香味,眼睛顿时亮了:“烤茄子?我这辈子最爱吃的就是茄子!”
白凝霜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说最爱吃的是羊肉串吗?”
“这不矛盾。”秦殊一本正经地回答,“我这人心胸宽广,喜欢的东西可以很多。”
大叔热情地递过来一个冒着热气的烤茄子:“来来来,小兄弟,尝尝,秘制酱料,绝对正宗。”
秦殊接过来,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大口,随即露出陶醉的表情:“不错!这个酱的味道,有点灵魂的意思。”
“那是。”大叔得意地笑了,“我这酱料配方可是独家秘制,三十年没外传过。”
“真的假的?”秦殊抬头看了他一眼,语气似笑非笑,“三十年没外传,那你儿子女儿吃吗?”
大叔愣了一下,随即拍了拍大腿:“哎呀,小兄弟真幽默!他们当然吃了,但我没教他们做啊!”
秦殊啧啧称奇:“这绝了,这么一看,这烤茄子不只是好吃,还多了点孤独的艺术气息。”
白凝霜无语地看着他,低声吐槽:“秦殊,你嘴里就没句正经话。”
秦殊咬着茄子,模糊不清地说:“正经话都让你说了,我负责调节气氛。”
旁边的大叔被逗得哈哈大笑,随手又递过来两串烤鸡翅:“小兄弟,算你有眼光,这两串鸡翅算我请你的,拿着尝尝。”
秦殊接过鸡翅,一脸满足地说:“还是大叔懂事啊,跟你这种人做朋友,没亏。”
两人吃着走着,不一会儿就走到了一片卖旧货的地摊区。一个摊位上摆满了各种奇怪的物件,有老式的录音机、褪色的军装,甚至还有一块刻满花纹的铁片,看起来像是什么古董。
秦殊随手拿起那块铁片端详了一会儿,问摊主:“老板,这玩意儿多少钱?”
摊主是个戴眼镜的瘦小青年,他推了推镜框,淡淡地说:“五百。”
“五百?”秦殊眉毛一挑,“老板,你这东西镀金了吗?”
青年不紧不慢地回答:“这块铁片可是我从乡下收来的宝贝,上面这些花纹,说不定是某个古文明的遗物,五百已经很公道了。”
秦殊转头看向白凝霜,压低声音说:“凝霜,你怎么看?这东西值五百吗?”
白凝霜冷冷地回答:“你要是觉得值就买,反正你钱多。”
秦殊笑了笑,把铁片放下,拍了拍摊主的肩膀:“老板,这东西确实挺特别,但五百有点离谱了。我给你五十,怎么样?”
“五十?”青年瞪大眼睛,仿佛听到了什么荒谬的笑话,“小兄弟,你这是在开玩笑吧?”
“没有。”秦殊语气十分认真,“五十块,这已经是我对它的最大尊重了。”
青年嘴角抽了抽,忍着怒气说道:“小兄弟,你懂不懂收藏?你知道这铁片的价值吗?”
秦殊微微一笑:“老板,我不懂收藏,但我懂人心。你摆在这卖了这么久,一次也没卖出去吧?现在有个懂行的人愿意出五十,你应该高兴才对。”
青年一时语塞,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他低头看了看摊位上的铁片,似乎在思考该怎么反驳。
秦殊趁热打铁:“你看这样吧,我再加十块,六十成交。这东西放你这只能积灰,放我这说不定还能发光呢。”
青年咬了咬牙,最终叹了口气:“行吧,六十就六十。”
秦殊从兜里掏出六十块钱,利索地把铁片揣进兜里,转身对白凝霜得意地说道:“你看,这就是生活智慧。”
白凝霜看着他那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忍不住摇了摇头:“秦殊,你这人是真能折腾。”
“折腾才能活得精彩。”秦殊一边往前走,一边笑着说道,“走吧,咱们再去找点有趣的东西。”
秦殊把铁片揣进兜里,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仿佛刚完成了一场精妙的商业谈判。他迈开步子,像一只悠哉悠哉的猫,步履轻快地穿梭在夜市中。白凝霜双手抱胸,跟在他身后,语气凉凉地说道:“你买这个铁片到底有什么用?不会又想挂在墙上说是‘现代艺术’吧?”
“艺术?”秦殊闻言停下脚步,故作惊讶地看着她,“你也太小看我了!我买它,是因为它——”他故意拖长了尾音,等白凝霜挑眉看他时,他才慢悠悠地补了一句,“特别适合拿来装点我的生活。”
白凝霜翻了个白眼:“行,你高兴就好。”
正当秦殊想继续炫耀他的“鉴宝眼光”时,一个大嗓门从前方传来:“快来看,快来看,世界最强推手大赛开始了!谁能推倒‘不倒翁’,奖金两百块!”
秦殊闻声一愣,瞬间来了兴趣:“不倒翁?这听起来有点意思。”
他快步走过去,看到一个摊位围满了人。摊位中央立着一个夸张的大号“不倒翁”,身子胖墩墩的,底座特别厚,看着就重心稳定。旁边还立着一个白板,上面写着规则:“每人十块钱,推倒‘不倒翁’奖金两百,推不倒不退钱。”
“这简直就是来送钱的。”秦殊扫了眼那白板,自信满满地说道。
“我看你是来送十块钱的。”白凝霜站在旁边冷笑,“你别说,这种活动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自信过头的人。”
“别低估我。”秦殊微微眯眼,拍了拍胸口,“我可不是普通人。”
“行吧,那你上。”白凝霜摆摆手,一副“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表演”的表情。
秦殊掏出十块钱,潇洒地扔在桌上,然后信心十足地走到“不倒翁”前。他先是绕着“不倒翁”转了一圈,仿佛是在观察对手的弱点,随后试探性地推了一下。
“不倒翁”稳如泰山,纹丝不动。
围观的人群顿时笑了,有人调侃道:“小兄弟,这可是专业的不倒翁,光靠蛮力可不行!”
秦殊抬手让大家安静,然后深吸一口气,后退两步摆出一副“冲刺猛推”的架势。围观的人都屏住呼吸,摊主也眯起眼盯着他,似乎在琢磨这小子能不能搞出点动静。
“喝啊!”秦殊一声低喝,猛地冲上去,用双手全力一推!
“不倒翁”晃了一下……然后慢悠悠地又回到了原地,还是稳如磐石。
围观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摊主笑得差点捶地:“小兄弟,不倒翁就是不倒翁,你推得再猛也没用啊!”
秦殊眯着眼,看着那“不倒翁”,似乎在琢磨着什么。他不急不躁,转头对摊主说道:“老板,你这不倒翁重心挺低啊,真是一点破绽都没有?”
“那当然。”摊主得意地说道,“我们这可是严格按照力学设计的,没人能推倒!”
“没人能推倒?”秦殊意味深长地重复了一遍,然后忽然露出一抹坏笑。他随手从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走到“不倒翁”旁边,弯下腰把石头垫在“不倒翁”的一侧底座下。
然后,他抬起手,轻轻一推。
“不倒翁”直接往一边倒了下去,摊主脸色瞬间僵住了。
围观的人群先是愣了一秒,随即爆发出一阵哄笑和叫好声:“卧槽,这也行啊!”
“老板,这可不能赖啊,他是真的推倒了!”
摊主涨红了脸,指着秦殊结结巴巴地说:“你、你耍赖!”
“老板,这怎么能叫耍赖?”秦殊一脸无辜,“你规则里可没说不能垫东西啊。我这叫动脑子,不叫耍赖。”
摊主哑口无言,只能咬牙从兜里掏出两百块递给秦殊,心里仿佛在滴血。
秦殊接过钱,朝围观的人群挥了挥手,笑得像个春风得意的恶少:“各位,干活要动脑,光靠蛮力可不行啊。”
白凝霜站在一旁,嘴角抽了抽:“秦殊,你这个人,简直能把装逼玩出花来。”
“这不叫装逼,这叫智慧的胜利。”秦殊一本正经地纠正她,然后把两百块递给摊主,“老板,给我再来两串羊肉串,剩下的当小费。”
摊主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接过钱:“你小子可以啊,赚了钱还想着回来消费,我服了。”
秦殊笑了笑,拿着刚出炉的羊肉串,心满意足地转身对白凝霜说道:“怎么样?这就叫生活的艺术。”
“艺术个鬼。”白凝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就是个有钱还耍赖的混蛋。”
秦殊咬了一口羊肉串,笑得不以为意:“生活嘛,重要的是开心。耍赖?不存在的,我只是更懂规则而已。”
夜市的烟火气依旧热闹非凡,秦殊拿着羊肉串,一脸悠然地走在灯火通明的摊位间,像是漫步在自己的后花园。白凝霜跟在他身旁,目光淡淡地扫视着周围,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神情中总透着对秦殊刚才骚操作的无奈。
“你说,”秦殊咬了一口羊肉串,眉头一挑,边嚼边说,“这世界上还有什么事,是我搞不定的吗?”
白凝霜头也不回地回了他一句:“有啊,比如让你别吹牛。”
秦殊差点被自己嘴里的羊肉噎住,他停下脚步,转身一脸“受伤”地看着她:“凝霜,我发现你这个人特别有才,专挑我最痛的地方下手。”
白凝霜嗤笑一声:“那说明我挺了解你。”
“了解我?”秦殊嘴角一扬,露出个有些欠揍的笑容,“那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吗?”
“想怎么继续装逼呗。”白凝霜冷冷拆台。
秦殊捂着胸口,一副“伤透心”的表情:“你这样说话,会让我以为咱俩很熟。”
白凝霜斜了他一眼,眼神中透着警告:“不熟。”
“别嘴硬了。”秦殊叹了口气,把最后一块羊肉送进嘴里,“其实吧,我觉得咱俩挺有缘的。不然你怎么能陪我吃这么久夜市?”
“是我倒霉。”白凝霜冷冷地说道。
“得了吧。”秦殊笑得一脸得意,“你不觉得和我在一起,生活比之前有意思多了吗?像刚才那个不倒翁事件,不就让你大开眼界了吗?”
白凝霜懒得理他,加快脚步往前走。秦殊赶紧跟上,继续在她身边絮絮叨叨:“话说回来,凝霜,咱俩搭档这么久,你觉得我这人,算不算有魅力?”
“魅力?”白凝霜停下脚步,转身盯着他,眼神像是在认真思考。过了几秒,她淡淡地说,“你算是……特别有‘表演’天赋。”
“表演?”秦殊愣了一下,然后点头,“不错,表演是我的强项。关键是,你觉得我表现怎么样?能打几分?”
“如果是评分标准满分十分,”白凝霜抬起手,指了指天,“你刚好能拿个……两分吧。”
秦殊表情僵了一下,然后抬手扶住额头,一副无奈的模样:“凝霜,你这个人也太毒舌了吧?我刚才可是在帮你开眼界呢,居然只给两分?”
“开眼界归开眼界,吹牛可加不了分。”白凝霜面无表情地说。
秦殊叹了口气,抬手拍拍她的肩膀:“行吧,反正你这个人一向刻薄,没关系,我大人有大量,不计较。”
正说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摊位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一个手作艺人的摊子,上面摆满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用废旧金属做的机械玩偶,也有用木头雕刻的微型建筑,甚至还有一台还在滴滴转动的迷你风车。
“这玩意儿不错啊。”秦殊快步走过去,拿起一个雕刻精细的小型城堡,仔细端详着。
摊主是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看到秦殊感兴趣,立刻热情地介绍道:“这位兄弟,你眼光真不错!这个小城堡是我花了整整一个月做的,纯手工,每一个窗户都是精心打磨的。”
秦殊挑了挑眉:“这么牛?多少钱?”
“一百块。”摊主笑着说道,“绝对值这个价。”
“一百?”秦殊摸了摸下巴,眼珠子转了转,“老板,我看你挺厚道的,要不给我打个折,八十块怎么样?”
摊主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摇头:“兄弟,手工活儿打不了折。这可是艺术品。”
秦殊点点头,装作深沉地说道:“行吧,那我不买了。”
摊主有点懵,看着他转身要走,赶紧说道:“哎,兄弟,别急着走啊,咱们可以再商量商量。”
秦殊脚步一顿,回头笑眯眯地说道:“那就六十?”
摊主一脸无奈:“兄弟,你这杀价也太狠了吧?”
“狠吗?”秦殊摊摊手,一脸无辜,“你看我这穷酸样,也就能出个六十了。你就当交个朋友,行不?”
摊主哭笑不得,犹豫了几秒,终于点头说道:“行吧,六十就六十,算我亏一点。”
秦殊立刻掏出六十块钱,递过去的时候还不忘调侃一句:“老板,你这生意头脑也可以啊,知道客户就是上帝。”
摊主接过钱,无奈地摇了摇头:“你还真会说话。不过兄弟,我看你挺有意思的,有空常来啊。”
“没问题。”秦殊笑着点点头,把小城堡揣进怀里,转身走到白凝霜面前,炫耀地举起手里的战利品:“怎么样?艺术品,看着有品位吧?”
白凝霜扫了一眼,淡淡地说:“挺配你的。小玩意儿,没什么用,但好看。”
秦殊被怼得一时语塞,随即摸了摸下巴,感慨道:“凝霜啊,你这个人,嘴毒得让人害怕,但说的还真有点道理。”
白凝霜懒得搭理他,继续往前走。秦殊抱着小城堡跟在后面,嘴里还不停地念叨:“不过说实话,这东西摆在家里,还挺能提升生活质量的。等我以后有了大别墅,摆一整排,绝对逼格满满。”
白凝霜听得直翻白眼:“秦殊,你有别墅的那天,别忘了给我发请柬。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把这堆破烂摆出艺术气息。”
“放心。”秦殊笑得一脸得意,“等那天到了,我让你知道什么叫——装逼艺术家。”
秦殊抱着他的小城堡,晃悠悠地走在夜市里,路过一个卖糖炒栗子的摊位时,鼻尖被一股甜香味勾得一抖。他立刻停下脚步,盯着那泛着油亮光泽的栗子,眼睛亮得像猫见了鱼。
“老板,这栗子多钱一斤?”他问。
摊主是个大嗓门的大叔,正在起劲地翻炒栗子,吆喝道:“三十块一斤!现炒现卖,香得不行!”
“三十?”秦殊摸了摸口袋,语气中带着几分遗憾,“大叔,便宜点行不?你看我这穷酸样,刚才买小玩意儿都快花光了。”
大叔停下手里的铲子,斜眼打量了他一番,笑道:“小兄弟,看你这张嘴,估计刚才是逛街砍价练出来的吧?要是连栗子都吃不起,那你干脆别逛夜市了。”
秦殊被怼得一愣,随即抬手扶了扶鼻梁,露出一副严肃脸:“大叔,你这话就不对了。吃不起是暂时的,爱逛夜市是永恒的。像我这种热爱生活的人,穷是穷了点,但气质不能丢。”
旁边的白凝霜听到这话,差点笑喷出来,忍不住吐槽:“秦殊,你连穷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那是当然。”秦殊转头冲她一挑眉,“这就叫穷得有骨气。”
摊主笑得铲子都快掉了:“行行行,算你嘴皮子利索,这样吧,给你打个折,二十五一斤,怎么样?”
“二十五?”秦殊咂了咂嘴,目光飘向那一锅香喷喷的栗子,像是在做某种艰难的心理斗争。半晌,他一咬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先给我来半斤吧。”
大叔哭笑不得地接过钱,称了一小袋递给他:“行,小兄弟,你这栗子,吃完了记得再来啊。”
秦殊接过栗子,拎在手里晃了晃,抬头冲摊主一笑:“放心,下次我带着十斤胃口来。”
“就你这嘴,再多的栗子都不够你吹的!”大叔乐呵呵地摇了摇头,又忙着翻炒起来。
秦殊捧着栗子,一边剥一边吃,一脸陶醉:“凝霜,你要不要来一颗?这栗子,香甜软糯,简直就是人间极品。”
“你自己吃吧。”白凝霜冷淡地回答,但余光却不自觉地瞥了几眼那袋栗子,眼神似乎有点动摇。
秦殊看出她的心思,故意剥了一颗大的,递到她面前,语气带着几分戏谑:“来嘛,尝一口。这可是我辛辛苦苦砍价换来的战果,不吃白不吃。”
白凝霜皱了皱眉,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接过栗子,低声说道:“就一颗。”
她刚咬了一口,眼神就变了,嘴角的冷漠也缓和了几分,虽然没说话,但显然已经认同了秦殊的“人间极品”评价。
“怎么样?”秦殊笑眯眯地问。
白凝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嘴硬道:“一般。”
“哦,一般啊。”秦殊拖长了音调,继续剥下一颗,“那你再吃一颗,看看能不能提高个一分。”
白凝霜正想反驳,忽然注意到不远处有一个人影正鬼鬼祟祟地徘徊着。他穿着一件黑色外套,低着头,似乎在盯着某个摊位的收银箱。
“秦殊。”她低声说道,眼神朝那边示意了一下,“看那边。”
秦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很快也发现了那个人的异样。他剥栗子的手一停,嘴角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这年头,居然还有人敢在夜市行窃,胆子不小啊。”
“别管他,走吧。”白凝霜本想拉着秦殊离开,但秦殊却不动声色地拎着栗子袋走了过去。
“朋友,这么晚了,在这儿转悠呢?”秦殊站在那人旁边,语气随意得像是在问路。
那人猛地抬头,眼神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就掩饰过去,露出一个勉强的笑:“没,没什么,就是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秦殊眯了眯眼,瞟了一眼他手旁刚刚缩回去的动作,随即笑了笑,“是想看看这里的烟火气,还是看看怎么让收银箱的盖子开得更快?”
那人脸色一变,脚下一转就想溜走,但秦殊却轻轻抬脚拦住了他的路,语气依然带着几分调侃:“哎,别着急走啊,我这人好奇心很重,你这技术,能不能给我演示一下?”
“你想干什么?”那人开始有些慌了,抬头瞪着秦殊。
秦殊笑得人畜无害:“别紧张,我只是觉得,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有更好的发展方向。比如……去考个锁匠证?”
“滚开!”那人显然已经耐不住了,猛地一推秦殊,想趁机跑开。
秦殊脚步一错,轻轻一侧身,那人扑了个空,差点摔了个狗啃泥。下一秒,他感到后脖子被按住,整个人被稳稳地压在原地,动弹不得。
“兄弟,我刚才只是提了个建议,你怎么就急了?”秦殊的声音依旧轻松,却让人感到一阵莫名的压力。
白凝霜走上前来,双手抱胸,冷冷地说道:“还不老实点?”
那人咬着牙,显然已经放弃了挣扎。秦殊摇了摇头,松开他,指了指旁边的摊主:“去,把你刚才拿的东西还回去,然后滚。”
那人低头不敢吭声,乖乖把偷到手的一些零钱放回摊主的收银箱,随后灰溜溜地跑开了。
摊主这才反应过来,感激地连连点头:“小兄弟,真是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发现,这钱估计就没了。”
秦殊摆摆手,一脸风轻云淡:“小事小事。我这人吧,就是看不惯这种事。你继续做生意,生意兴隆啊!”
说完,他拎着栗子袋转身离开,白凝霜跟在他身旁,忍不住说道:“你还挺多管闲事的。”
“闲事?”秦殊耸了耸肩,“这是人间正义,怎么能叫闲事?”
秦殊拎着栗子袋,吹着夜市的凉风,一脸悠哉地往前走。他剥了一颗栗子塞进嘴里,边嚼边感慨:“你有没有发现,像我这样充满正义感又能动手解决问题的人,放在哪儿都是稀缺资源。”
白凝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语气淡淡:“是啊,稀缺到自己吹牛都没人信的地步。”
秦殊停下脚步,一脸受伤地看着她:“凝霜,我发现你对我的嘲讽是发自内心的,你就不能偶尔夸我一下吗?”
白凝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夸你什么?夸你靠一袋栗子就能膨胀到自认为是正义化身?”
秦殊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你这个人,嘴上冷冰冰的,但心里肯定很佩服我,只是不好意思承认。”
“你哪儿来的自信?”白凝霜冷笑。
“我的自信来源于事实。”秦殊拍了拍胸口,一本正经地说道,“刚才我可是化解了一场犯罪危机,挽救了社会治安,这难道不值得表扬?”
“你少点自我感动行不行?”白凝霜翻了个白眼,径直往前走。
秦殊见她不理,赶紧几步追上:“哎哎,别走这么快嘛,刚才那个摊主没给我发锦旗,我心里多少有点落寞。你多少给我点精神支持,讲两句好听的。”
“好听的?”白凝霜停下来,认真地看了他两秒,然后冷冷吐出两个字:“做梦。”
秦殊一脸夸张的绝望:“凝霜,我发现你的冷漠已经快要把我的人格摧毁了。”
“你的人格早就没救了。”白凝霜淡淡地回答,继续往前走。
两人一路斗嘴,走到了一家露天咖啡馆门口。店里弥漫着咖啡的香气,窗外的霓虹灯映在玻璃上,带着一丝都市夜晚的温暖气息。秦殊停下来,抬头看了一眼招牌:“哎,这地方不错。要不进去坐坐?”
白凝霜皱了皱眉:“你不是刚说穷得只能买半斤栗子吗?还有钱喝咖啡?”
“嗐,喝咖啡和吃栗子不冲突。”秦殊一脸轻松,“再说了,生活需要仪式感,不然怎么体现出我的品味?”
白凝霜冷笑:“你的品味不需要用栗子装点吗?”
“那是两种风格的结合。”秦殊一本正经地说,“栗子代表烟火气,咖啡代表精致感。两者并存,才是现代都市人的标配。”
白凝霜无语地摇了摇头,但还是跟着他走了进去。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秦殊点了一杯美式咖啡,还要了两块提拉米苏。白凝霜则随便点了一杯卡布奇诺,看着秦殊摆弄桌上的刀叉,忍不住问:“你这表情,是在表演什么高端生活范儿?”
“凝霜,你这个人就是不懂浪漫。”秦殊拿起刀叉,优雅地切了一块提拉米苏放进口中,随后满意地眯起眼,“生活的精致,不是用钱衡量的,而是用心去体会。”
“哦,用心去体会半斤栗子的精致?”白凝霜语气平淡。
“没错。”秦殊一本正经地点头,“栗子虽然便宜,但背后藏着人类对火候和糖浆的深刻理解。它和提拉米苏一样,都是生活的艺术。”
白凝霜瞪了他一眼:“你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也是一种艺术。”
秦殊笑了笑,正想继续回怼,突然注意到窗外有一对情侣正在激烈争吵。女生情绪很激动,站在原地比划着,而男生满脸无奈,似乎在解释什么,但显然对方并不买账。
秦殊叹了口气,拿起咖啡杯喝了一口,说道:“爱情啊,真是一种复杂的情感。要是换成我,一定能把女生哄得服服帖帖。”
“哦?”白凝霜挑眉,“那你上去试试?”
“试试就试试。”秦殊放下杯子站了起来,“我这人吧,天生适合当情感导师,拯救别人的爱情,也是我人生的一部分。”
白凝霜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他:“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拯救。”
秦殊整理了一下衣领,走到窗外那对情侣旁边,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两位,打扰一下,我是这家咖啡馆的兼职情感顾问。看你们气氛不太对,要不要听听我的专业建议?”
女生一愣,转头看向秦殊,满脸写着“你谁啊”,而男生则一脸迷惑:“情感顾问?”
“没错。”秦殊点头,“免费的,不收费。我这人就是喜欢助人为乐。”
女生显然有些不耐烦:“我们没什么好听的,你走吧。”
秦殊不以为意,笑着说道:“吵架没关系,但吵架的关键是要吵出结果,不是为了证明谁对谁错,而是为了让关系更进一步。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男生似乎有些赞同,点了点头:“是这么回事……”
女生却冷笑:“他每次都这么说,但从来不改!”
秦殊立刻转头对男生说道:“兄弟,感情里最忌讳的就是说一套做一套。你可以道歉,但道歉后要有行动,不然就等于在浪费对方的信任值。”
男生挠了挠头:“那我应该怎么做?”
秦殊咧嘴一笑:“很简单。现在去买一杯她最喜欢的奶茶,再加一句‘对不起,是我的错’,保证她气消一半。”
女生皱了皱眉,似乎不太相信:“就这么简单?”
秦殊摊了摊手:“你们可以试试,不试永远不知道对不对。”
男生赶紧转身跑向旁边的奶茶店,而女生站在原地,似乎还在消化秦殊的话。白凝霜站在窗内,忍不住扶额低声说道:“这家伙,还真敢往自己脸上贴金。”
几分钟后,男生捧着奶茶回来,满脸诚恳地对女生说道:“对不起,是我的错。这杯是你最喜欢的奶茶,别生气了,好不好?”
女生愣了一下,接过奶茶,嘴角竟然微微扬起了一点。虽然没说话,但显然气已经消了一半。
秦殊站在旁边,露出一个“计划通”的笑容,转头对白凝霜挑了挑眉:“怎么样?情感大师,拯救成功。”
女生捧着奶茶,脸上的表情逐渐柔和下来,虽然嘴上还嘟囔着“下次再这样我就真不理你了”,但语气明显软了许多。男生满脸感激地看了秦殊一眼,小声说道:“兄弟,谢谢啊,要不是你,这次估计真凉了。”
秦殊摆摆手,一副“这是我应该做的”模样,嘴角带着一抹得意:“不用谢,帮你们是小事,但记住以后要多用心,别每次都靠外援。”
男生连连点头,拉着女生离开了。女生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一眼秦殊,轻声说道:“谢谢啊,不过你这方法还挺奇怪的。”
“奇怪才有效果嘛。”秦殊笑眯眯地说道,“以后有感情问题,可以直接打我招牌——‘感情问题解决专家,秦殊,随叫随到’。”
女生噗嗤一声笑了,转身跟着男生走了。白凝霜站在咖啡馆里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摇了摇头:“秦殊,你到底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把自己当感情超人了?”
秦殊走回来,坐回座位,一脸轻松地说道:“凝霜,这就是我和你之间最大的不同。我享受的是解决问题的成就感,而你,冷眼旁观,活得太无趣。”
“你这是自恋过头。”白凝霜语气冷淡,“你怎么不直接开个情感咨询公司,顺便收点钱?”
秦殊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说得倒也是个主意。不过——”他忽然摇头,“我这人做事讲究缘分,帮人也是看心情,收钱反而显得俗气。”
白凝霜嗤笑一声:“你刚刚还说生活需要仪式感,现在又开始讲缘分了。秦殊,你到底有没有个准谱?”
“准谱是人定的,随心才是王道。”秦殊拿起咖啡,轻抿一口,悠然自得地说道。
就在两人斗嘴的时候,咖啡馆门口忽然闯进来一群人,看样子是附近的白领,同事间的气氛很轻松。他们聊着天,选了一个靠窗的大桌坐下,随口点了几杯咖啡和甜点。
秦殊瞥了一眼,目光忽然停在了一个人身上。那是个穿着职业装的女人,长发披肩,眉眼精致,看上去温柔又干练。她正低头在包里翻着什么,似乎没注意到周围的动静。
“喂,别盯着人家看。”白凝霜敲了敲桌子,语气带着点警告。
秦殊收回目光,靠在椅背上,一脸无辜地说道:“凝霜,你这话就不对了。我看人,是出于欣赏,而不是别的目的。”
“欣赏?”白凝霜冷冷一笑,“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掰词了?”
“这不是掰词。”秦殊一脸正经,“那姑娘一看就是个有故事的人。”
“有故事?”白凝霜挑眉,“你是会读心术,还是想编点剧情套近乎?”
秦殊摇了摇头:“不不不,我是靠直觉。”
“直觉告诉你什么?”白凝霜毫不客气地打击道,“她是你上辈子的红颜知己?”
“差不多吧。”秦殊眯起眼,语气带着几分调侃,“她包里有本书,一半露在外面,我瞄了一眼,书名是《商业谈判技巧》。这说明她可能是个职场高手,但看她坐的位置和神态,显然有些心不在焉。能来这种地方又不专心的人,要么是被迫来的,要么心里藏了事。”
白凝霜看了他一眼,语气里多了点嘲讽:“你这么神,还不如直接去应聘侦探。”
“侦探不适合我,我太高调了。”秦殊笑得一脸得意,“不过嘛,要不咱们打个赌?她绝对有事。”
白凝霜懒得理他,低头喝了一口卡布奇诺。
几分钟后,那女人的电话响了,她接起电话,神色微微一变,低声说道:“好的,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她对同事们说了几句,拿起包匆匆离开了。秦殊抬手指了指她离去的背影,挑眉看向白凝霜:“怎么样,我没说错吧?她果然有事。”
“你是蒙的。”白凝霜语气冷淡。
“蒙?”秦殊眯起眼,一脸自信地说道,“凝霜,你就等着看吧。我敢打赌,她去的地方,绝对不是普通的约会。”
白凝霜挑眉:“你要跟着她?”
“这不叫跟,这叫验证猜测。”秦殊站起身,随手从桌上拿起栗子袋,“走吧,我这人不喜欢留悬念。”
“你还真是无聊到一定程度了。”白凝霜无奈地叹了口气,但还是站起来跟上了他。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咖啡馆,远远跟着那个女人。女人走得很快,似乎有些急促,最终在一家高级写字楼前停了下来。她走进大堂,与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会合,两人简单交谈了几句后,便一同进入了电梯。
秦殊站在写字楼外,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看吧,我就说她有事。”
白凝霜双手抱胸,冷冷地说道:“行吧,你神了。现在可以回去了?”
“不行。”秦殊摇头,嘴角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有预感,这事不简单。”
秦殊和白凝霜站在写字楼外,夜风吹过来,他微微眯起眼,露出一副深思熟虑的表情。但在白凝霜看来,这表情纯属装模作样。
“秦殊,你是准备一直站在这儿,等她出来,还是打算冲进去搞点什么‘刺激’的事情?”白凝霜双手抱胸,冷淡地开口。
“冲进去当然不行。”秦殊煞有介事地说道,“这叫守株待兔,轻举妄动是鲁莽行为。”
“兔子可能早跑了。”白凝霜冷笑,“或者你根本连兔子是什么都不知道。”
秦殊没理她的打击,反而一脸认真地说道:“凝霜,这种时候就需要耐心。像我这种人,天生对细节敏感,一定能抓住点蛛丝马迹。”
话音刚落,写字楼的门口忽然又走出来几个人,穿着整齐的制服,手里提着公文包,脸上带着明显的疲惫。其中一个中年男子正拿着手机大声讲电话:“文件一定要尽快签完!别拖,明天之前必须搞定!”
秦殊立刻盯上了那人,轻轻啧了一声:“看到了吗?气势强,话里透着急,我敢说,这里今晚有大事要发生。”
白凝霜瞥了一眼那男人,语气平淡:“一个普通的加班族,也能让你编出大戏来。”
“凝霜,你这种思维太平面化了。”秦殊眯着眼,摆出一副侦探模样,“真正的故事,往往藏在细节里。比如,他的手机是最新款限量版,对讲电话的态度明显是命令口吻,这说明什么?他不是普通人,至少是个高管。”
“然后呢?”白凝霜无动于衷,“你还想分析他几点吃饭、喜欢喝什么酒?”
“这种事,不需要分析。”秦殊嘴角勾起一抹笑,“但可以试探。”
他随手从旁边便利店的购物袋里掏出一瓶还没拆封的矿泉水,大摇大摆地走上前去,拦住那男人的去路,脸上挂着阳光灿烂的笑容:“这位大哥,辛苦了!给你递瓶水,提神醒脑。”
男人一愣,抬头看着他,眉头皱了皱:“你是……?”
“我是……刚才在楼下溜达的路人,见您工作辛苦,特意献上一点心意。”秦殊一脸真诚。
白凝霜在旁边差点没忍住笑喷出来,低声嘀咕:“这理由真够烂的。”
男人明显带着疑惑,看了看秦殊手里的水,又打量了一下他的脸:“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秦殊一副坦荡的模样,声音爽朗,“您这工作强度一看就不一般,我这人崇拜有能力的人,就想给您捧个场。”
男人听得一头雾水,最终摇了摇头:“谢谢,不用了。”说完转身就走。
“啧,这个直男。”秦殊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遗憾地摇头,“对陌生人的善意毫无感知,这种性格真难脱单。”
白凝霜冷冷地说道:“你还指望他跟你坐下喝杯茶聊人生?”
“当然不是。”秦殊笑得一脸得意,“但你没发现吗?刚才他下意识挡了一下手里的公文包。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觉得你是个奇怪的人。”白凝霜一针见血。
“不不不,说明他包里的东西很重要。”秦殊一边说,一边伸手指了指,“这楼里肯定藏着些让人感兴趣的东西。不然你说,他一个高管深夜不回家,为什么还在这儿转悠?”
白凝霜懒得理他,转身准备离开:“你随便折腾吧,我可没兴趣陪你浪费时间。”
“哎别走啊!”秦殊赶紧拦住她,“凝霜,你说你就不能多一点冒险精神?像这种地方,万一发现点什么大新闻,你不觉得很刺激吗?”
“我觉得你有病。”白凝霜冷漠地回答,但还是站住了。
秦殊咧嘴一笑,抬手指了指大楼侧面的停车场:“走吧,咱们从那边绕过去看看,总比站在门口等强。”
两人绕到侧面,发现停车场出入口旁有一扇小门半开着,隐隐可以看到里面灯光昏黄。秦殊眯了眯眼,悄悄走上前,把头探过去瞄了一眼。
门后是一条走廊,地上放着几个纸箱,靠墙的角落里有几个穿工服的人正在搬运东西,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外面。
秦殊回头冲白凝霜比了个“跟我来”的手势,然后悄无声息地推门而入。他们绕过堆放的纸箱,躲在阴影里观察那些工人。
“这里不像是普通的写字楼。”秦殊低声说道,“你看那些箱子,上面有特意标记的符号,里面的东西肯定不一般。”
“然后呢?”白凝霜冷冷地问,“你打算直接去翻箱子?”
“翻箱子是下策。”秦殊嘴角一扬,“我们观察他们搬到哪儿,顺藤摸瓜,找出重点。”
话音刚落,一个工人忽然转过头,看向他们藏身的方向。白凝霜眼神一凛,拉了秦殊一把:“你能不能别这么大摇大摆?”
秦殊却依旧一脸轻松,低声说道:“没事,他只是本能地看了一眼。”
话虽如此,他还是乖乖地压低了身子,和白凝霜继续躲在阴影里。两人屏息等待,直到那些工人搬完纸箱,推着手推车离开,才悄悄跟了上去。
走廊的尽头是一道铁门,工人们刷了卡,门自动打开,露出一条往下延伸的楼梯。
“地下室。”秦殊低声说道,“这地方果然藏着点东西。”
白凝霜皱了皱眉:“你确定要跟进去?万一出事怎么办?”
“放心,我这人向来小心。”秦殊轻轻一笑,脚步灵巧地跟了上去。
两人一路小心翼翼地尾随,直到楼梯尽头出现了一个宽敞的地下仓库。仓库里堆满了各种货物,还有几台监控摄像头正缓慢地转动。
秦殊瞄了一眼摄像头的位置,拉着白凝霜躲到一堆货箱后面,低声说道:“你看,那边有张桌子,上面放着一堆文件。这种地方,文件比货物更重要。”
“你想过去?”白凝霜挑眉。
“当然。”秦殊眨了眨眼,嘴角扬起一抹自信的笑,“只要你掩护,我一定能拿到那些文件。”
白凝霜瞥了秦殊一眼,语气凉凉地说:“让我掩护你?你当我是来兼职的?”
秦殊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没你不行”的模样:“凝霜,咱们是搭档不是?这种时候不应该同舟共济吗?”
白凝霜冷笑了一声:“搭档?你之前说我是‘冷面旁观者’的时候,可没想到会求我帮忙吧?”
“哎呀,那是开玩笑嘛!”秦殊一边打哈哈,一边指了指桌子,“再说了,我这不是给你展示机会吗?趁机体验一下高手操作的快乐,岂不是两全其美?”
白凝霜懒得跟他废话,目光扫了一眼仓库里的布局。几个工人正在整理货物,监控摄像头转动的角度似乎有些规律,她很快就摸清了盲区的范围。
“我吸引注意力,你只有三十秒。”白凝霜低声说道。
“三十秒?够了!”秦殊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仿佛即将展开一场英雄冒险。
白凝霜翻了个白眼,随手抓起地上一块螺丝钉,精准地丢向仓库另一头的铁架。螺丝钉撞在铁架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几个工人立刻抬头看向声音的方向,互相低语了几句后,朝那边走了过去。
“现在!”白凝霜低声喝道。
秦殊身手敏捷地从货箱后面窜出去,动作灵巧得像只猫。他避开摄像头的转动范围,轻轻跃过一堆货物,几乎是无声地靠近了那张桌子。
桌子上散乱地堆着几份文件,最上面一份的标题写着“商业合并项目——机密文件”。秦殊目光一亮,迅速把文件夹拿了起来,熟练地抽出几页内容塞进怀里,然后把文件夹恢复原位,动作流畅得像演练过无数次。
三十秒不到,他已经悄无声息地回到了白凝霜身边,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笑:“怎么样?不愧是我吧?”
“别得意太早。”白凝霜冷冷地提醒,“赶紧离开,别被发现了。”
秦殊点点头,两人正准备往出口方向撤退,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站住!你们是谁?”
秦殊回头一看,一个穿着工服的男人正站在他们身后,手里还拎着一把螺丝扳手,眼神里满是警惕。
“糟了。”白凝霜低声说道。
秦殊却不慌不忙,脸上的笑容丝毫没变,反而迎上前一步:“大哥,你可算来了!我们是上头派下来检查货物的,刚才还在找人问情况呢!”
那工人一愣,显然被他的气势震住了:“检查货物?你们是……哪个部门的?”
“安保部门的。”秦殊一脸认真地说,“最近这儿不是说要加强管理嘛,上头让我们临时抽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安全隐患。”
工人似乎有些将信将疑:“可是我没收到通知啊?”
“临时安排的,你当然不知道。”秦殊一本正经地说道,“我们连饭都没吃就赶过来了,这种加班的苦你懂吧?”
工人愣了一下,居然露出了一丝同情:“确实,我们这儿也是加班加得快疯了。”
秦殊见状,立刻趁热打铁:“对吧,咱们都是打工人,谁容易呢?你看,我们查完就走,不耽误你们的工作。”
工人犹豫了一下,终于点了点头:“行,那你们快点,别让领导知道了。”
“放心,绝对不会。”秦殊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一脸淡定地和白凝霜往外走。
走到仓库出口,白凝霜低声问:“你怎么总能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这不叫胡说八道,这叫心理战术。”秦殊笑得一脸得意,“你看那工人,满脑子都是加班的痛苦,随便一套说辞就能搞定。”
白凝霜懒得理他,脚步加快了一些:“赶紧出去,别再出什么幺蛾子。”
两人成功回到地面,一口气跑出写字楼后,秦殊才掏出怀里的几页文件,展开仔细看了看。文件上有几个显眼的名字和公司标识,似乎涉及到一场巨大的商业并购。
“这文件……有点意思。”秦殊低声说道,嘴角扬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
“有意思?”白凝霜皱眉,“你可别告诉我,你又想拿这个去搞什么花样。”
“当然不是花样。”秦殊摇了摇头,“这东西太值钱了,如果用得好,能换不少好处。”
白凝霜冷冷地看着他:“你就不能安分点?”
“安分?”秦殊眨了眨眼,“我这人可从来不安分,但你得承认,有时候不安分才有趣。”
白凝霜叹了口气,转身离开:“随你折腾,反正最后出事别拖上我。”
秦殊笑了笑,把文件塞回怀里,目光看向远处灯火通明的街道,嘴角的笑意越发深了几分。
秦殊揣着从地下仓库搞来的文件,晃悠悠地走在夜晚的街道上,脸上挂着一抹颇为自得的笑容。他低头扫了眼文件上的字,语气轻飘飘地说道:“这玩意儿,随便卖给哪个商业记者,都够他们写头条一星期的。”
白凝霜走在他旁边,双手抱胸,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他手里的文件:“你就不怕这东西惹麻烦?我看你笑得挺轻松,估计还没意识到这有多敏感吧。”
“麻烦?”秦殊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模样,“这年头,麻烦才是推动人生前进的动力。没有麻烦,哪来的机会?凝霜,这一点你得跟我学学,别总是这么保守。”
“谢谢,不学。”白凝霜冷冷地回了一句,接着抬头看了看路边的招牌,“这都快凌晨了,你还想干什么?”
“找个地方庆祝一下啊。”秦殊指了指街对面的一家24小时便利店,“买瓶饮料,纪念一下我们成功的‘渗透行动’。”
白凝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不要总把这点小事搞得像完成了什么伟大的壮举?”
“那不行。”秦殊一本正经地摇头,“生活需要仪式感,否则多没意思。”
说着,他已经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便利店。店里灯光明亮,空调吹得人直想赖着不走。秦殊扫了一圈货架,最后停在了饮料区,随手拿起一瓶写着“强力维C补充剂”的柠檬汽水,转身问白凝霜:“要不要来一瓶?”
白凝霜站在门口,语气凉凉地说道:“你买你的,别拉上我。”
“别这么冷漠嘛。”秦殊笑嘻嘻地又拿了一瓶草莓味的果汁,“你看,夜深人静,我们喝一瓶庆祝一下,多有感觉。”
白凝霜懒得理他,随手拿起旁边的杂志翻了翻,目光却忍不住被封面上一条新闻吸引了——某上市公司突遭股价跳水,内部传闻即将面临收购。
她皱了皱眉,把杂志递到秦殊面前:“你看看这个,是不是跟你拿到的文件有关系?”
秦殊接过杂志扫了一眼,嘴角一扬:“还真有点意思。看来这事比我想的还要复杂。”
“复杂?”白凝霜挑眉,“你手里的东西要是落到不该落的人手里,估计连你也得被卷进去吧。”
秦殊笑得轻松,拎着两瓶饮料走到收银台:“别担心,我有分寸。再说了,这东西只要用对地方,就是金矿。放心吧,我不会轻易把自己坑进去。”
收银员是个大学生模样的男孩,看到秦殊递过来的两瓶饮料,打趣道:“哥,夜这么深了,你俩这是约会呢还是探险?”
秦殊一愣,随即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小兄弟,这你就不懂了。我们这叫都市的夜行者,专门在深夜追寻生活的真谛。”
白凝霜忍不住扶额:“别乱说话。”
那男孩听得一愣一愣的,又瞅了两人一眼,摇摇头笑道:“行吧,都市夜行者。祝你们‘探险’愉快。”
秦殊接过饮料,转身走出便利店,把草莓味果汁递给白凝霜:“喏,给你的。”
白凝霜接过瓶子,低头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草莓味?”
秦殊一脸得意:“直觉。我这人吧,对细节特别敏感,随便看你两眼,就知道你是什么类型的人。”
白凝霜嗤笑了一声:“自信得让人想打你。”
“这就叫魅力。”秦殊一本正经地说道,“吸引人恨我,也是一种独特的个人特质。”
两人随意找了个路边的长椅坐下,秦殊打开汽水,咕嘟咕嘟喝了两口,随后长舒一口气:“这才是生活。忙了一晚上,喝上一瓶冰汽水,简直完美。”
白凝霜看了他一眼,语气不善地说道:“你就不打算好好想想,接下来怎么处理那份文件?”
秦殊抬起头,嘴角挂着一抹坏笑:“当然有计划。不过嘛,先休息一会儿,毕竟我这脑袋要是过热,容易思考失误。”
白凝霜冷冷地说道:“那你就等着失误吧,我先走了。”
“哎哎,别走啊。”秦殊一把拉住她,“好歹喝完这瓶饮料再走,顺便给我点建议。你看你,嘴上虽然嫌弃,但我知道你心里还是挺在意我的。”
白凝霜瞪了他一眼:“别自作多情。”
秦殊笑嘻嘻地凑过去:“行行行,我自作多情。那你说,这文件要不要卖个大价钱?”
白凝霜沉默了一会儿,最终冷冷地说道:“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别把我扯进去就行。”
“放心。”秦殊拍了拍胸口,一脸信誓旦旦,“有我在,你绝对不会有事。”
白凝霜嗤笑了一声,目光却忍不住看向夜空。路灯的光线拉长了两人的影子,秦殊坐在一旁,自顾自地喝着汽水,笑容轻松得仿佛世界上没有什么事能让他烦恼。
“真是个麻烦的人。”她低声说道,但语气里却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无奈和复杂。
秦殊喝完最后一口汽水,把空瓶随手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精准命中。他满意地拍了拍手,转头看向白凝霜:“凝霜,你有没有发现,其实咱们俩挺搭配的?”
白凝霜正低头拨弄手里的草莓果汁,闻言抬起头,眉毛微微一挑:“搭配?你怕不是脑子喝汽水喝糊涂了吧?”
“真的。”秦殊认真地点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你看,你冷静、克制、有规划,我幽默、机智、有想法。我们俩互补,这才是完美搭档的定义。”
白凝霜冷笑了一声:“你是想说,你负责胡闹,我负责善后吧?”
秦殊假装没听到她的嘲讽,继续说道:“再说了,你有没有发现,咱俩每次一起行动,总能搞出点有趣的事情。这说明什么?这叫化学反应。”
白凝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的化学反应恐怕就是制造麻烦的能力。”
“这就叫生活的调味剂。”秦殊笑嘻嘻地靠近她,语气里带着一丝讨好,“凝霜,其实你不用总是这么冷漠。多笑一笑,对身体好。”
“我笑不笑,关你什么事?”白凝霜冷淡地回了一句,但嘴角却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被他的厚脸皮逗乐了。
秦殊见状,立刻一脸得意地说道:“你看,你心里其实已经在笑了,只是表情管理比较严谨。”
白凝霜懒得理他,把手里的果汁递给他:“喝完赶紧走,你不觉得这么晚了,还坐在路边特别奇怪吗?”
秦殊接过果汁,喝了一口,点点头:“也对,咱们换个地方。不过——”他忽然眯起眼,目光扫向街对面的一家深夜便利店,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觉得那边可能有点意思。”
白凝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便利店门口停着一辆不起眼的商务车,车窗半开,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两个人影。她皱了皱眉:“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我哪有鬼主意?”秦殊眨了眨眼,嘴角挂着一抹坏笑,“我只是觉得,那车里的人挺有故事的。”
白凝霜一脸无语:“你就不能正常点?人家在车里坐着,关你什么事?”
“直觉告诉我,他们不简单。”秦殊说着,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你等我一下,我去看看。”
“你别……”白凝霜话还没说完,秦殊已经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过去。她扶额叹了口气,但还是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秦殊走到便利店门口,装作若无其事地四处打量了一下,然后抬手敲了敲商务车的车窗,脸上挂着阳光灿烂的笑容:“哥们儿,这么晚了,坐这儿等人呢?”
车窗缓缓摇下,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探出头来,脸色冷冷的:“你是谁?”
“路人。”秦殊笑嘻嘻地说道,“看你们这架势,是在执行什么任务吧?别紧张,我没恶意。”
墨镜男显然有些警惕,目光在秦殊身上扫了一圈,语气不善地说道:“跟你没关系,别多管闲事。”
秦殊摆摆手,语气轻松地说道:“哥们儿,这年头出来混,大家都不容易。我就随口问问,毕竟看你们气质不一般,多少有点好奇嘛。”
墨镜男显然不想跟他多说,直接把车窗摇上了。秦殊耸了耸肩,转身走回白凝霜身边,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
“怎么样?”白凝霜冷冷地问。
“有点意思。”秦殊笑了笑,“车里的人不多,但身手不差。看样子,是守着什么东西。”
“那跟我们没关系。”白凝霜懒得再听,拉着他就走,“你少惹麻烦,这种人最好别招惹。”
“放心,我就是看看。”秦殊笑着说道,但目光却不经意地扫了一眼车牌号,心里默默记了下来。
两人一边走一边斗嘴,路过一家卖夜宵的小摊时,秦殊忽然停下脚步,指着摊子上的锅贴说道:“来点吃的吗?这一晚上折腾下来,我觉得自己又饿了。”
白凝霜抬头看了他一眼:“你是怎么做到随时随地都能吃的?”
“这叫热爱生活。”秦殊一本正经地回答,“夜宵不吃,人生不完整。”
白凝霜懒得再吐槽,随他点了两份锅贴。摊主是个热情的大妈,手脚麻利地把锅贴煎得金黄酥脆,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秦殊咬了一口锅贴,眼睛一亮:“这味道不错啊,凝霜你快尝尝。”
白凝霜拿起一块咬了一口,虽然没说话,但表情显然认可了他的评价。
“这才是生活该有的样子。”秦殊一边吃一边感慨,“不用打打杀杀,不用勾心斗角,吃着锅贴,吹着夜风,完美。”
“你就记住这一刻的完美吧。”白凝霜冷冷地说道,“因为接下来可能就没这么简单了。”
秦殊抬头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轻佻的笑:“你这是在暗示我,接下来可能会更有意思?”
白凝霜没理他,但心里隐隐觉得,这个夜晚还远没结束。
秦殊一边啃着锅贴,一边悠哉地靠在路边的长椅上,像是个刚下班的社畜,脸上挂着一副“人生圆满”的表情。他眯着眼看向白凝霜,忽然开口道:“凝霜,你发现没有,其实我们现在的生活挺诗意的。”
白凝霜正低头吃着锅贴,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表情淡漠:“吃锅贴也能吃出诗意?你是诗人投错胎了吧?”
秦殊笑了笑,随手指了指不远处的路灯:“你看,那灯光落在路上,像不像童话里的月光铺了一条回家的路?”
白凝霜愣了一下,转头看了看那盏昏黄的路灯,嘴角微微抽动:“你还能再矫情一点吗?”
秦殊一本正经地说道:“矫情是艺术的一部分。”
白凝霜懒得搭理他,继续埋头吃锅贴。秦殊则一脸陶醉地抬头望天,忽然咧嘴笑了:“你看,那边天上有颗星星,挺亮的,是不是在给咱俩打信号?”
白凝霜冷冷地回了一句:“对啊,信号是‘少废话’。”
秦殊被噎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笑容:“凝霜,你不觉得你这种冷幽默特别迷人吗?真的,比你的刀还锋利。”
白凝霜低头喝了一口矿泉水,淡淡地说道:“你就再贫两句,看我会不会把锅贴直接塞你嘴里。”
秦殊笑得肩膀直抖:“我可得小心点,毕竟你塞得多了,我嘴可能会比心还软。”
白凝霜无语地盯着他:“你是怎么做到,一边胡说八道,一边还能吃得这么香的?”
秦殊靠近她一点,压低声音,语气里透着几分认真:“因为这锅贴好吃啊。再说了,人生嘛,吃好喝好,别想太多。”
白凝霜正想怼他两句,忽然注意到那辆停在便利店门口的商务车,车窗缓缓摇下,一个戴墨镜的男人探出头来,似乎在往这边看。
“秦殊。”白凝霜低声提醒,“别回头,那车里的人好像在盯着咱们。”
秦殊顿了一下,嘴角挂着笑,低声说道:“他们盯着就盯着呗,咱们也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白凝霜皱眉:“可这感觉不对劲,他们好像不是普通人。”
秦殊淡定地把最后一块锅贴塞进嘴里,用纸巾擦了擦手,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既然不对劲,那更得看看了。不然岂不是辜负了这顿夜宵?”
白凝霜瞪了他一眼:“你是想凑热闹?”
秦殊笑得一脸坦然:“热闹是个好东西,尤其是深夜的热闹,最有故事。”
说完,他转身大摇大摆地朝商务车走去,仿佛完全没察觉到对方的警惕。白凝霜站在原地,皱眉看着他的背影,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
秦殊走到车旁,敲了敲车窗,脸上带着那种不请自来的自来熟笑容:“哥们儿,这么晚了还不睡,是不是也在找夜宵?”
车窗缓缓降下,露出墨镜男冷峻的脸。他盯着秦殊,语气低沉:“你想干什么?”
“没想干什么。”秦殊耸了耸肩,笑得一脸无害,“就是看你们停这儿挺久了,怕你们饿着,所以问问要不要一起吃点东西。”
墨镜男皱起眉头,显然对他的突然搭话感到莫名其妙。车里的另一个男人也探出头来,表情冷冷的:“我们在办事,没空跟你胡闹。”
“办事啊?”秦殊眼睛一亮,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那正好,我这人天生爱帮忙。要不你们说说,我能不能搭把手?”
“滚开。”墨镜男不耐烦地抬了抬手,似乎在示意要关窗。
秦殊见状,立刻做了个“别急”的手势,笑得更灿烂了:“别这样嘛,我这人很有用的。比如——”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随身带的小工具,举起来晃了晃,“撬锁、修车、装监控,全能。”
车里的人脸色微微一变,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他手里的工具上。白凝霜站在不远处,看着这场景,忍不住低声嘀咕:“这家伙到底想干嘛?”
秦殊见对方神色有异,笑得更加从容:“怎么,看你们的表情,好像我还真能帮上点忙?”
“你到底是谁?”墨镜男的语气变得警惕起来。
秦殊随手把工具往回一收,摊开手,语气轻松:“我就是个好奇的路人,看你们这么忙,忍不住想打个招呼。”
墨镜男显然已经失去耐心,直接冷声道:“离远点,别惹麻烦。”
秦殊点点头,退后两步,冲他们摆了摆手:“行,那你们忙,我走了。不过啊,哥们儿,记得早点吃饭。饿着肚子办事,可不利索。”
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回到白凝霜身边,低声说道:“有意思,这俩人不简单。”
“废话。”白凝霜低声斥道,“你刚才是不是故意刺激他们?”
秦殊笑了笑:“这叫试探。你没看到吗?刚才他们看到我手里的工具,脸色变了一下。这说明什么?他们肯定和某些……‘技术活’有关。”
白凝霜眉头紧锁:“然后呢?你还想继续跟他们耗下去?”
“当然不是。”秦殊伸了个懒腰,脸上挂着玩味的笑容,“接下来就等他们自己露出马脚了。咱们这就叫——以静制动。”
“你倒是悠闲。”白凝霜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头看了一眼车的方向,总觉得今晚这事没那么简单。
秦殊悠哉地从便利店门口走回长椅,嘴里还哼着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小调,像个刚完成“伟大任务”的退休老干部。他坐下后,掏出手机打开外卖软件,开始一脸认真地研究:“夜深了,这会儿还能点什么吃的?烤串?炸鸡?还是再来点甜品?”
白凝霜站在他旁边,眉头紧锁,目光不时扫向不远处的商务车。那辆车虽然没发动,但车内的人似乎时不时透过车窗往这边看,带着几分警惕。
“秦殊,你是故意装傻,还是根本没意识到?”她冷冷地开口,“那车里的人根本没走,甚至可能在盯着我们。”
秦殊头也不抬,随手点开了一家烧烤店,选了几串羊肉和烤生蚝:“没事儿,让他们盯着。这年头,观察生活也是种修养,他们可能是缺少娱乐。”
白凝霜忍不住扶额:“你真是把不要脸发挥到了极致。”
秦殊终于抬起头,冲她笑了笑:“凝霜,你的冷漠让我感受到了世界的残酷。不过嘛,别担心,咱们现在是‘敌不动我不动’,大不了等会儿我请你吃点烧烤压压惊。”
“压惊?”白凝霜嘴角一抽,“我看等会儿你可能要压的是自己的医疗费。”
秦殊刚想回嘴,忽然注意到商务车车门打开了,一个戴墨镜的男人走了下来。他步伐沉稳,目光直直地朝秦殊和白凝霜这边看过来。
“来了来了,主角登场。”秦殊低声嘀咕了一句,随即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摆出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你们在这干什么?”墨镜男走到他们面前,语气冷冷地问。
“吃夜宵啊。”秦殊指了指旁边的长椅,一脸坦然,“你看,这不是正好有地方坐着嘛,顺便欣赏一下夜晚的风景。”
墨镜男显然不信他的鬼话,目光锐利地在秦殊和白凝霜身上扫了一圈:“少装蒜。你刚才敲我们车窗,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就是打个招呼。”秦殊一摊手,脸上露出一副无辜的表情,“我这人吧,热情,看到有人辛苦工作,就想问候一下,没别的意思。”
墨镜男眯起眼:“你最好别乱来,否则——”
“否则什么?”秦殊忽然笑了,语气带着点挑衅,“你是打算报警,还是想直接把我抓走?”
墨镜男一愣,显然没料到秦殊会这么直接,但他很快冷笑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你说说,我在想什么?”秦殊抱着胳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仿佛一点都不害怕。
两人对视了几秒,墨镜男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凝重。他显然意识到,眼前这个看似吊儿郎当的家伙,不是个好对付的角色。
“警告你,不要多管闲事。”墨镜男丢下一句话,转身回到车里,关上了车门。
“哟,还挺有性格。”秦殊耸了耸肩,转头对白凝霜说道,“你看,这人一看就是被生活压得够呛,连吵架都没力气了。”
白凝霜瞪了他一眼:“你还敢再挑衅一点吗?你就不怕他们真动手?”
秦殊笑得云淡风轻:“怕什么?再说了,我这人天生运气好,他们动手了,我还能顺便再赚点乐子。”
白凝霜懒得理他,扭头看向商务车,眼神依旧带着几分警惕。她压低声音说道:“他们看起来不像普通人,可能是某个势力的人。”
“势力?”秦殊挑了挑眉,随即低声笑了笑,“凝霜,这世界上除了我,其他势力对我来说都不算势力。”
白凝霜差点被他这话噎到:“你可真敢说。”
秦殊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轻松:“放心吧,有我在,没人敢把你怎么样。”
“是没人敢把你怎么样吧。”白凝霜毫不留情地拆台。
“都一样,保护你是顺带的。”秦殊一脸理直气壮。
正当两人斗嘴时,商务车忽然启动,灯光亮起,缓缓地朝街尾开去。秦殊眯着眼看了几秒,忽然开口:“走,我们跟上去看看。”
白凝霜一愣:“你疯了?还真要惹麻烦?”
“这不叫惹麻烦,这叫探索生活的真相。”秦殊脸上的笑容透着一丝坏意,“再说了,我总觉得他们有东西没说实话。”
白凝霜皱眉,但最终还是没拦住他:“随你,但别把自己玩脱了。”
两人一前一后跟着那辆商务车,步伐不快不慢,始终保持在一个不会被发现的距离。商务车最终停在了一栋老旧的仓库前,车上的人下了车,走进了仓库。
“果然不是什么普通的地方。”秦殊低声说道,嘴角扬起一抹兴奋的笑容,“我就说,他们肯定有问题。”
“然后呢?”白凝霜冷冷地问,“你是想直接冲进去,还是打算趴窗户偷看?”
“当然是——偷看。”秦殊一本正经地说道,“冲进去多没意思,得给自己留点悬念。”
说完,他猫着腰绕到仓库的一侧,找到一扇半开的窗户,小心翼翼地探头往里看。白凝霜无奈地跟上去,站在他身后,随时准备收拾他的烂摊子。
仓库里灯光昏暗,但隐约可以看到几个人围着一张桌子,似乎在讨论着什么。桌上摆着几份文件,还有几个看上去像金属盒子的东西。
“有点意思。”秦殊低声说道,“这地方,绝对藏着秘密。”
“你别乱来。”白凝霜压低声音警告,“再往前就过线了。”
秦殊回头冲她眨了眨眼,脸上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别担心,我有分寸。”秦殊压低身子,将半张脸探到窗户旁,像极了一只随时准备偷腥的猫。他瞪大了眼睛,盯着仓库里的几个人,努力辨认着他们的动作和对话。
“那东西准备什么时候交货?”一个沙哑的声音从仓库里传出。
“明天晚上。”另一个人低声回答,“不过客户那边还在压价,得盯紧点,不能再让他们拖下去。”
“他们哪敢拖?不知道咱们这边的规矩吗?”说话的人似乎很有底气,语气里透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胁。
秦殊听得津津有味,甚至忍不住凑得更近了一些,嘴里轻声嘀咕:“客户压价,规矩威胁,啧啧,真是个充满戏剧性的交易场景。”
白凝霜站在他身后,双手抱胸,目光锐利地盯着他那张过分兴奋的脸:“秦殊,我再提醒你一次,别太过分。”
秦殊侧头朝她笑了笑:“凝霜,人生有时候需要一点冒险精神。放心,我不会让你跟着背锅的。”
“我不是怕背锅。”白凝霜冷冷地说道,“我是怕你连锅都不带就冲进去送人头。”
秦殊咧嘴笑了笑,继续将注意力投向仓库里。那几个人的谈话逐渐清晰起来,他们似乎正围着桌子上的金属盒子展开激烈讨论。
“这批东西,可比之前的货重要得多。”一个穿着皮夹克的中年男人开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压迫,“如果客户敢出岔子,我们就把这批货直接转手,卖给其他人。”
“那客户那边的人怎么办?”另一个人问道,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
“怎么办?”中年男人冷笑一声,“还能怎么办?教他们做人呗。”
秦殊听到这里,忍不住低声感慨:“啧啧,这威胁都说得这么含蓄,真是有水平。”
白凝霜目光扫了一眼四周,语气冷淡却不容置疑:“你最好快点收手,别等他们发现了。”
“放心。”秦殊轻轻摆了摆手,“他们不会发现的,像我这种专业潜伏选手,出事的几率接近于零。”
就在这时,仓库里忽然响起一阵脚步声,几个人似乎准备离开。秦殊的耳朵立刻竖了起来,目光紧紧盯着那几个人的动作。他看到其中一个人将桌上的金属盒子拎了起来,递给另一个穿风衣的男人。
“记住,明天之前,任何人都不能动这些东西。”皮夹克男人冷冷地说道,“否则,别怪我翻脸。”
“明白。”风衣男人点了点头,转身朝仓库另一头走去。
秦殊眯了眯眼,低声说道:“看样子,那个风衣男是负责运输的人。要是能搞到那金属盒子的内容,估计这事儿就有爆点了。”
白凝霜冷笑了一声:“你以为这是侦探小说吗?随便摸到点东西,就能揭开大秘密?”
“你这人就是太冷静,缺少一点想象力。”秦殊一脸认真地说道,“凝霜,人生的乐趣就在于挖掘未知。你就不想知道,那盒子里到底是什么?”
“不想。”白凝霜毫不犹豫地回答。
秦殊无奈地叹了口气:“你真是个没有冒险精神的女人。”
仓库里的人很快散了开来,灯光也暗了几分。秦殊低头想了想,忽然拉了拉白凝霜的袖子:“走,咱们进去看看。”
白凝霜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几分警告:“你疯了?刚才他们才走,谁知道里面有没有其他人?”
“放心,我有分寸。”秦殊一脸自信地说道,“再说了,这么好的机会,不去看看多可惜?”
白凝霜深吸了一口气,最终还是没拦住他。她跟在秦殊身后,看着他像只灵活的猫一样翻过窗户,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仓库。
仓库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味道。秦殊小心翼翼地靠近那张桌子,目光迅速扫过桌上的文件和剩下的物品。
“果然还有东西。”他低声说道,伸手拿起一份文件,快速浏览了一眼。
白凝霜站在他身后,语气冷冷地说道:“看完赶紧走,别拖太久。”
“别急,这可是关键时刻。”秦殊嘴角勾起一抹笑,把文件迅速拍了几张照片,然后将它原封不动地放了回去。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目光忽然落在桌子底下的一只箱子上。箱子盖子没有完全扣紧,露出了一条缝隙,隐约能看到里面的东西反射着微弱的金属光泽。
“这个有点意思。”秦殊低声说道,蹲下身轻轻拉开箱子的一角。
白凝霜看到他这一举动,差点没忍住直接一脚踹过去:“秦殊,你是想让我提前给你办后事吗?”
“放心,我心里有数。”秦殊一边说,一边从箱子里抽出了一件小巧的物件。
那是一枚造型奇特的徽章,上面刻着一串古怪的符号,看上去既像某种标志,又像某种代码。
“好东西。”秦殊举着徽章,脸上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回头找人研究一下,肯定能查出点东西。”
“赶紧放回去。”白凝霜咬牙低声说道,“别再惹麻烦了。”
秦殊无奈地叹了口气,把徽章放回箱子里,轻轻合上盖子:“行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不多留。”
两人迅速退回到窗户边,翻身跳了出去。刚落地,白凝霜就狠狠瞪了秦殊一眼:“这次算你运气好,下次再乱来,我绝对不会跟着你疯。”
“得嘞,听你的。”秦殊一脸笑意,“不过说实话,这趟还真值。”
秦殊和白凝霜翻窗而出,两人一前一后踩着满是碎石的小路朝巷口走去。夜色静谧,但空气里却透着一丝奇怪的紧张感。白凝霜面无表情地走在前头,脚步沉稳有力,而秦殊则悠闲得像是在散步,嘴里还哼着一首老掉牙的情歌。
“秦殊。”白凝霜忽然停下脚步,转头盯着他,语气冷得像是冰块,“你能不能别这么悠哉?刚才那群人万一发现文件动过手脚,第一时间就会追出来。”
秦殊一愣,随即笑嘻嘻地说道:“你说得对,但问题是——他们能追到咱俩吗?别忘了,我可是有跑路艺术家称号的人。”
“跑路艺术家?”白凝霜差点被他气笑了,“你干脆直接开个培训班好了,专教人怎么自找麻烦然后逃跑。”
“这是个好主意。”秦殊点头,一脸认真,“等这事完了,我可以考虑一下。名字都想好了,就叫‘秦殊的极速人生学院’,课程内容包括‘如何把麻烦变成机会’,‘正确的逃跑姿势’以及‘完美转危为安的技巧’。”
白凝霜冷冷地瞥了他一眼:“那不如我帮你设计宣传海报,上面写——‘欢迎报名,包教包会,学不会赔钱’。”
秦殊忍不住笑了:“凝霜,你这嘴是真毒,但我喜欢。”
白凝霜懒得搭理他,抬头看了看巷口的方向:“别废话了,赶紧走。这地方我一秒钟都不想多待。”
“遵命!”秦殊抬手敬了个并不标准的军礼,随后跟在她身后,大步流星地朝巷子外走去。
两人走到主街道时,路灯明亮,零星的行人和深夜营业的烧烤摊让这条街看起来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秦殊一抬头,就被街边一家冒着热气的烤串摊吸引了注意力。
“凝霜,要不要再来点宵夜?刚才的锅贴撑不到天亮。”他说着,已经开始朝摊位走去。
“你还能再吃?”白凝霜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你是个无底洞吗?”
“这是对食物的尊重。”秦殊一本正经地说道,“人生苦短,宵夜必须吃到位。”
白凝霜冷哼一声:“你爱吃就吃,别拉上我。”
秦殊也不勉强,冲老板点了几串羊肉和鸡翅,拿着烤串坐在路边的塑料小桌旁,吃得不亦乐乎。他一边吃,一边打开手机刷新闻,脸上挂着一副“天塌下来也挡不住我吃饭”的轻松表情。
“秦殊。”白凝霜忽然低声说道,“那枚徽章你打算怎么处理?”
秦殊放下手里的烤串,用纸巾擦了擦手,随后从口袋里掏出那枚徽章,放在桌上仔细打量着。徽章在路灯下反射出微弱的光泽,造型古怪,上面的符号像是一种特殊的密码。
“我猜,这东西的背后,藏着一个不小的故事。”秦殊低声说道,语气里多了几分认真。
白凝霜皱眉:“你最好别胡来。这东西看起来就不是什么普通的玩意儿,万一牵扯到什么大事,你一个人可兜不住。”
“放心,我有分寸。”秦殊笑了笑,把徽章收回兜里,“不过嘛,既然拿到手了,总不能白白浪费。我认识一个懂行的人,明天找他看看,说不定能解开点线索。”
白凝霜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问:“你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这不叫多管闲事。”秦殊抬头看向她,嘴角勾起一抹坏笑,“这叫寻找生活的乐趣。”
“真是个麻烦精。”白凝霜叹了口气,随即抬头看向街道对面,目光顿时一凝。
“秦殊。”她低声说道,“对面那个人……是不是刚才仓库里的人?”
秦殊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街对面,正低头讲着电话,脸上的表情隐隐带着几分严肃。
“有点意思。”秦殊眯起眼,嘴角扬起一抹笑,“看来今晚还没完。”
“你别又想跟上去。”白凝霜低声警告。
“我不跟上去怎么知道后续?”秦殊站起身,拍了拍手,“凝霜,你要是累了就先回去,我一个人去探探路。”
“别想甩开我。”白凝霜起身,语气冷淡却坚定,“我得看着你,免得你出事。”
秦殊听了这话,笑得愈发灿烂:“果然,还是你最关心我。”
“我只是怕你拖累我。”白凝霜冷冷地回了一句。
两人迅速跟上那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一路尾随到一条偏僻的小巷。那人讲完电话后,回头看了一眼,似乎察觉到什么,脚步突然加快。
“他发现我们了。”白凝霜低声提醒。
“别慌。”秦殊笑了笑,压低声音说道,“有时候,主动暴露也是一种策略。”
“你的策略就是让自己被抓?”白凝霜语气里透着一丝嘲讽。
“当然不是。”秦殊朝她眨了眨眼,“我的策略是,把他引出来,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果然,那人走出小巷后忽然停下脚步,转身朝他们这边看过来,眼神里透着警惕。
“你们是谁?”他低声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秦殊走上前,脸上挂着人畜无害的笑容:“哥们儿,别紧张。我就随便看看。”
“随便看看?”那人眯起眼,目光冷冷地扫过秦殊,“你们跟了我一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秦殊摊开手,笑容依旧灿烂,“我这人吧,好奇心强,看到有意思的人,就忍不住想多看两眼。”
那人显然不信,眉头紧锁,语气变得更冷:“我警告你们,别多管闲事。”
“好啊。”秦殊笑了笑,“那就看你有没有能力让我闭嘴了。”那人听到秦殊这句话,脸色微变,目光瞬间警觉起来。他的手往衣兜里摸了一下,似乎想拿什么东西。白凝霜见状,迅速向前一步站在秦殊身旁,冷声说道:“别乱来。我们只是在路上碰巧遇到你,没兴趣掺和你的事,但你要是想惹麻烦,也别怪我们不客气。”
“碰巧遇到?”那人冷笑了一声,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了一圈,“你们觉得我会信?”
秦殊却依然是一副懒洋洋的模样,甚至伸手拍了拍白凝霜的肩膀,示意她别紧张:“哥们儿,你这人未免有点敏感了。我们真没兴趣多管什么大事小事,只是看你挺神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结果没想到,你居然这么有防备心——是不是觉得自己特别重要?”
那人被他的话噎了一下,脸上的警惕不减,但却迟疑了一瞬,似乎在评估两人的威胁程度。
“说实话,”秦殊笑眯眯地继续说道,“你刚才在仓库里和那群人聊得挺投入,是不是有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要是方便的话,咱们也可以聊聊,说不定还能帮上点忙。”
“你们知道什么?”那人语气一沉,整个人瞬间紧绷起来。
“知道的当然不多。”秦殊耸了耸肩,“不过嘛,看你们那态度,肯定不是什么合法的生意,对吧?”
这句话像是一根针扎进了那人的神经,他的手从兜里抽出来,手里多了一支黑色的折叠匕首。他目光阴沉地看着秦殊,冷冷地说道:“我再问一次,你们到底是谁?”
白凝霜微微侧身,挡在秦殊面前,目光如刀,语气冷淡却威慑十足:“你可以试试动手,看看到底谁倒霉。”
那人被她的气势震了一下,但很快又咬牙说道:“别以为我不敢。”
秦殊站在白凝霜身后,摆出一副轻松看戏的表情,甚至还夸张地伸了个懒腰:“哎呀,这年头做生意的人真不容易,还要随时准备拼命。哥们儿,我得敬你是条汉子。”
他的话让那人眼神一滞,握着匕首的手微微收紧,似乎在犹豫下一步该怎么办。
“行了,别演戏了。”秦殊忽然语气一转,脸上的笑容也收了几分,变得意味深长起来,“刚才在仓库里,我看到你们那几份文件,似乎挺有分量的。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们多多少少知道点东西?”
那人眼神一震,匕首的尖端微微抖了一下:“你动了那些文件?”
“别误会,我们只是随便看看。”秦殊耸了耸肩,语气却开始变得凌厉,“但我觉得,你们可能得换个藏东西的地方了。像你这种反应,说明你们那批货挺重要的,对吧?”
“你到底想干什么?”那人的声音低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显然已经快压不住心里的怒火。
“我不想干什么。”秦殊露出一个无害的笑容,“只是好奇罢了。不过呢,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你们的计划,说不定我还能给你点建议。”
那人显然被他的态度激怒了,抬起匕首作势要冲上来。然而,就在他动的那一瞬间,白凝霜冷冷一笑,手腕一翻,竟然不知从哪里抽出了一根伸缩警棍,直接拦在了他的匕首前。
“别动。”白凝霜的声音冷得像寒冬腊月的风,“你要是不怕疼,尽管试试。”
那人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个女人会如此果断。他的目光在白凝霜和秦殊之间来回扫动,最后终于意识到眼前这两个人不好惹,咬牙退后了一步。
“很好。”白凝霜见他退缩,手腕一抖,警棍收了回去,“下次别轻举妄动,免得自己栽得太难看。”
那人退到安全距离,目光阴沉地看着两人,最终冷声说道:“你们别得意。今天的事,我记下了。”
“随便记。”秦殊耸了耸肩,脸上的笑容愈发轻松,“不过下次见面,记得带点有诚意的东西来。”
那人冷哼一声,转身快步离开,消失在夜色中。
“你就不能安分点?”白凝霜收起警棍,转头冷冷地看向秦殊,“刚才他要是真动手,我都懒得帮你。”
“可你还是帮了我。”秦殊笑嘻嘻地说道,“凝霜,我果然没看错你,你嘴硬心软。”
“我只是怕他把你捅了之后连累我。”白凝霜毫不留情地拆台。
“行行行,算你说得对。”秦殊摆了摆手,“不过,这人确实有点意思。你看他刚才的表情,明显心虚得很,说明我们猜得八九不离十。”
“然后呢?”白凝霜双手抱胸,“你还想继续查?”
“当然。”秦殊露出一抹狡黠的笑,“刚才他那句‘记下了’,我敢保证,他下一步肯定会试图处理那些文件和货物。只要盯住他们的动向,我们就有得玩了。”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白凝霜皱眉,“这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为什么非要追下去?”
“为了好玩。”秦殊摊开双手,脸上满是轻松的笑意,“凝霜,你得学会享受生活的意外,不然多无聊啊。”
白凝霜看着他的表情,长叹了一口气:“你这种人,迟早会把自己玩死。”
“放心,有你在,我死不了。”秦殊笑得越发灿烂,仿佛刚才的对峙完全没有留下任何阴影。
街道上的灯光依旧明亮,两人重新并肩走在夜色里,虽然谁都没有再开口,但气氛却意外地安静又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