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蕖蹙了蹙眉心，望着近在咫尺的霍凌州，脑海中再次浮现出昨夜的场景。
这种让人恐惧又窒息感觉，太熟悉了……
越是靠近他，那股强势暴戾的气息就越发熟悉。
凛冽逼人的气势，压得沈云蕖几乎喘不上气来。
教坊司的那位贵人，除了霍凌州还会是谁呢？
沈云蕖点头应下这场赌局，淡淡的回答道：“好……我赌。”
“没想到，沈小姐倒是爽快人。”霍凌州心满意足的弯了弯唇，随即松开了沈云蕖的手腕。
他勾起唇角，眼眸里带着些不怀好意的笑意，说：“隔着衣服，怕是沈小姐摸不透也看不清楚……”
霍凌州俯下身子来，凑近了她的耳朵，嗓音低沉富有磁性：“至于该怎么做，不用孤来教你吧？”
话音落，霍凌州斜靠在大理石案桌上的身子稍稍往后仰了仰，两只手掌慵懒的撑在桌案边沿上，视线却稳稳落在沈云蕖身上。
沈云蕖没有出声，她知道霍凌州的意思。
她硬着头皮走到他跟前，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解他的衣裳。
鸦青色的锦袍底下还有一件月白色中衣。
平日里，沈云蕖在府中更衣沐浴都是蒲月小心伺候着，今日轮到她给太子殿下解衣，难免有些笨拙。
她低着头，费了好大力气，还是解不开霍凌州系在腰间的腰封。
霍凌州皱了皱眉，垂着眼看她生疏的动作。
沈云蕖在他腰腹处摸索了许久还未解开腰带，他有些不舒服。
霍凌州无奈，他伸出右手抓住了沈云蕖的手指，然后引着她找到了腰带上暗扣。
轻轻一按，“啪嗒”一声响，腰带总算解开了。
沈云蕖原本皙白粉嫩的脸上突然染上了一抹绯红，小巧可爱的耳朵尖尖上也红得发烫。
她抬眼偷偷瞥了一眼霍凌州，并未将他鸦青色的外衫褪下，而是直接将里面的中衣往两边轻轻拉开。
此时正值日中，外面艳阳高照。
霍凌州的书房里有两扇宽又长的窗户，里面光线极好。
霍凌州的皮肤很白，比一般的女子还要白一些，像精心雕琢过的羊脂玉一般，白皙又光滑。
只是……
正如沈云蕖所猜想的一样，他健硕结实的胸膛上，确实有一道很深而又瘆人的伤痕。
像是刀伤，又像烫伤……
在这片皙白又滑腻的肌肤上，突然出现这般可怖的伤疤，委实太过突兀。
沈云蕖皱了皱眉，无法想象霍凌州到底经历过什么……
视线继续往下移，沈云蕖又看到了类似的伤痕，在他的腹部以及侧腰处。
这一次，她赌对了。
“太子殿下……”沈云蕖声音细微，她虽开了口，但又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沈小姐看够了吗？后面还有……”霍凌州若无其事的挑了挑眉，语气有些轻佻。
“不必了。”沈云蕖轻轻摇了摇头。
“我没猜错，教坊司那位神秘的贵人，就是殿下。”
“没错，确实是孤。”君无戏言，既然已经被她发现，霍凌州也没打算狡辩。
如此看来，是霍凌州太过低估了面前这位看似娇气柔弱的女子。
他咳了两声，声音低沉冷清：“可是，孤想知道，沈小姐是如何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