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白的天花板,纯白的被子,还有…还有穿着白大褂的人。
可能是太久没睁开眼睛有点不太适应这光亮。俞珍被刺的流下了一滴眼泪。
“珍珍你醒了?!”
突然有个人握住她的手。
珍珍?谁在叫我?
俞珍看着眼前这个潦草的男人。对。潦草。他整个脸都透着浓浓的疲惫,黑眼圈比眼睛都大,胡子好像很久没有修剪,衣服皱皱巴巴的,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烟味。
他用力的握着她的手,看起来很激动。
“珍珍你感觉怎么样?都怪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请问你是?”珍珍沙哑的声音打断了男人的话。他愣了一下。
“我是你老公啊。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珍珍。”
“我好像不认识你,抱歉。”
俞珍嘟囔着:“我的头好疼。”
“病人这种情况主要是脑部受到重击所导致的,人的大脑太复杂了,记忆这种东西我们很难去判定。可能明天就恢复了。可能一年两年十年甚至一辈子都记不起来。病人刚恢复清醒。多陪伴多照顾,身体好了心情好了也许她自己慢慢的就想起来了。”
经过一堆检查,确定了身体没有其他问题,陈文才不情不愿的带着俞珍出院了。
“为什么不愿意多住两天,万一你身体还没恢复好突然不舒服怎么办?”陈文揉了揉俞珍的脑袋。如果不是俞珍坚持,他打算让她在病床上再躺上一礼拜。
“我不喜欢医院的味道,况且医生也说了我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只要好好休息就行了。”
俞珍的记忆里没有陈文。她的记忆出现了断层,停留在不认识陈文的时候。
他们是大学认识的,陈文说的。
陈文说他们在一起四年,感情一直很好,大学毕业后两人顺理成章的领了证。婚后没几个月俞珍就怀孕了,孕初反应太大,俞珍干脆辞了工作在家休养。
陈文有个哥哥叫陈武。陈武死的早,留下老婆跟不满一岁的儿子陈壮壮。陈文母亲年纪大了不愿意往城里来,只说自己住惯了农村。于是陈文的寡嫂便带着儿子来城里照顾俞珍。
出事的那天陈文在上班。杜鹃跟陈壮壮刚好去附近超市买菜。谁知道俞珍自己在家上厕所的时候没注意脚滑了一下,后脑勺磕在洗漱盆的尖角上昏了过去。
还好人醒过来了,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事。但是她失忆了。
“没事的珍珍,等你身体好点了,慢慢会想起来的。就算想不起来也没事。我会一直陪着你。”陈文看着俞珍坐在副驾上一脸茫然的样子,柔声安慰着。
俞珍感动的看着陈文,轻轻嗯了一声。
突然多了个老公还真是有点不适应呢。
车开到熟悉的小区停下,树荫中透出点点阳光。陈文带着俞珍刚从电梯出来,杜鹃就带着陈壮壮等在门口。
俞珍默不做声的打量了一下,陈壮壮真不愧叫壮壮,才幼儿园的小孩已经100斤了,两个眼睛被肉挤的眯起。
看来真是没少吃,一身蛮劲,要是猝不及防的推自己一把,自己这90斤的身板还真不一定站得住。
“珍珍回来了啊,快进来。嫂子给你炖了排骨汤,赶紧喝点补补身子。”
俞珍走到餐桌前,汤还在。排骨上面的肉像被狗啃了一样干净的只剩了一堆骨头。
“你刚出院,不能吃太油腻,不好消化,所以肉我让壮壮吃了。你喝点汤,营养都在汤里。”
陈壮壮啃的满嘴满手都是油,把啃完的骨头又丢回汤里。陈文贴心的舀了一勺汤递到俞珍嘴边,俞珍捂着嘴干呕了一声。
“我没什么胃口,你们吃吧。”俞珍说着就往主卧走去。
“珍珍,你的房间在那边。”陈文拉住她,指着厨房边上的一个杂物间说道。
“小文,珍珍她应该是不记得了。不然还是我去杂物间…”杜鹃看着陈文柔柔弱弱的开口。
“嫂子,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睡杂物间。珍珍怀着孕,房间小更方便,你就好好在主卧住着,千万别多想。珍珍只是失忆了。”
陈文安抚完杜鹃,带着俞珍就往杂物间走。
扫把跟一些纸壳乱七八糟的堆在墙角,整个房间只有一个巴掌大的透气口,放了一张一米二的单人床后只有一个能让一人通行的过道。格外潮湿阴暗。
俞珍顺着陈文的意思往床上躺下。
“你怀着孕,我睡相不好怕碰着你,就在书房睡了。”戳我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