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向抠搜的婆婆,突然主动炖了一锅汤。
美名其曰给我补补身子好生娃。
却在我怀上之后给我下药流产。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1
肉香四溢。
我坐在餐桌前,看着热气腾腾的汤锅,婆婆王玉兰正微笑着给张宇明夹菜。
「明明,多吃点,你最爱的排骨汤。」
「妈,您今天怎么想起炖排骨了?」
一边说着,张宇明,也就是我的丈夫一边端起碗,迫不及待地喝了一大口。
我死死盯着碗里的骨头,攥紧的指节发白。
那不是排骨。
我太熟悉那骨头的形状了。
——那是小黑的腿骨。
我的狗,我养了三年的小黑。
「这汤真鲜。」
张宇明放下碗,意犹未尽地砸吧着嘴。
「梅梅,你怎么不喝?」
王玉兰的笑容越发慈祥。
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是个很温馨的画面。
不辞辛苦给儿媳炖个很补的汤。
「是啊,多喝点补补,你可是在备孕,这可是好东西。」
张宇明砸吧着嘴,应和他妈的话。
那样子,好像几辈子没吃过肉一样。
我强忍着反胃的感觉,端起面前的这碗汤。
汤勺在微微发抖,浅褐色的汤汁泛着油光。
我记得昨天下午,小黑还在院子里撒欢,追着蝴蝶跑。
可今天早上我起床没看见它,王玉兰说它跑出去玩了。
「小黑我处理掉了,你也别找了。」
听着王玉兰的话,我手一抖,汤洒了一桌。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王玉兰皱着眉,拿起抹布擦拭桌面,语气里全是责备。
「再说了,你都要当妈妈的人了,家里养条狗多不卫生。我这也是为你好。」
张宇明在一旁帮腔,「是啊梅梅,妈说得对,有了孩子那哪还能养狗?」
我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倒影在汤汁里晃动。
三年前,我刚嫁进这个家的时候,是小黑陪我度过最难熬的日子。
有洗衣机不让用,非得让我去几公里外的河边洗衣服。
菜咸了淡了的,都是不让吃饭。
每次被王玉兰刁难后,它都会悄悄爬上我的床,用温暖的身体贴着我。
现在,它成了这锅汤。
「你这是什么表情?我这个当婆婆的处处为你着想,你该不会怪我吧?」
王玉兰双手撑在桌子上,俯身盯着我。
我抬起头,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
「不会,您说得对。」
晚饭后,我一个人躲在卫生间里吐得昏天黑地。
等他们都睡了,跑到后院,在月光下挖了个坑。
小心翼翼地将碗里的骨头用手帕包好,埋在了土里。
小黑,等着我。
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我蹲在那里,一动不动。
清冷的月光下,白色的栀子花在风中轻轻摇晃。
我想起小黑最后一次追逐蝴蝶的样子。
它蹭的整个身子变得灰突突的。
但还是会在跑向我的两米前,将灰尘抖掉,然后再围着我。
可现在,我的小黑变成了一锅汤!一堆骨头!
我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土。
然后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抱孙子?
呵……
躺在床上,栀子花的香气飘进窗里,带着几分腥甜。
就像今晚的那锅汤。
2
我跪在卫生间的地板上干呕。
从小黑死后,我就经常反胃。
但这一次,两条红线,赤裸裸地躺在洗手台上。
「梅梅,你在里面干什么?」
王玉兰的声音突然响起,然后嘀嘀咕咕的。
「搞得神神秘秘的。」
我把验孕棒塞进口袋,用水冲了把脸。
「没事,可能是昨晚着凉了。」
「着凉?我看是做贼心虚吧。刚才王太太过来告诉我,说看见你前两天在药店门口徘徊。你该不会是在偷偷吃避孕药吧?」
听到这话,我猛地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得像鬼。
「妈,您别听王太太瞎说。」
擦干脸上的水,推门出去。
大早上就这么吵,太阳穴嗡嗡作响。
想不理她,但那样只会越来越吵。
果不其然,我反对她一次,王玉兰的声音猛地拔高。
「你嫁进来快四年了,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看你就是不想给我们张家生孩子!」戳我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