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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贺成州结婚的第六年,我发现卧室垃圾桶里女人刻意留下的东西。

  出差快一个月,满身疲惫的我坐在卧室的床上,闻着空气里久久不散的气味。

  被垃圾桶里的东西,气到手抖。

  “老婆,我回来了!”贺成州回来了,和以前一样醉醺醺的晃着身子,沾着泥浆的鞋子不脱就踩在我今天才刚刷好晾干的地毯上。

  他大步走进卧室,一路上拖了长长一条泥水痕迹,“老婆,外面下了好大的雨,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啊?”

  我看着垃圾桶里的东西又看着地面上脏污,最后视线落在贺成州俊美而多情的面孔上。

  贺成州曾经用尽全力追了我两年。

  上班路上等在街口的每一束玫瑰,下班路上递到我面前的热汤,他风雨无阻送了我两年来的每个日夜。

  所有人都在我面前夸赞着贺成州的贴心与温柔,同事们也在替羞涩为难的我分析一个个羡煞旁人的幸福瞬间。

  一个暴风雨前的夜晚,当我看见狂风中护着玫瑰向我跑来,脸上没有丝毫不愿,只傻傻笑着的贺成州时。

  我终于放下了心里的不安与戒备,答应与他交往。

  两年的考验,我自认为自己没有看走眼。

  “贺成州……”我嗓音有些哑,听起来就像是哭过一般。

  “怎么了?”贺成州捂住鼻子,回头往厨房的方向看去,有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又煲汤了?你就这么爱喝猪骨汤?”

  我愣了一下,手指骤然攥紧,“我爱喝啊!不行吗?”

  “……你急什么?行行行,你爱喝你喝吧,我在外面吃过了。”说罢他随意甩下鞋子,径直倒在床上划着手机。

  他原来已经忘了,是他自己说他最爱我做的汤,永远不会腻,永远不会。

  “你没什么要说的吗?”我起身走到垃圾桶旁一脚将垃圾桶踹翻,里面的‘脏东西’连带着团起来的卫生纸一齐撒出来。

  不知道贺成州在手机上看到什么,他的眉头蹙的很紧,见我这样,竟一反常态的猛然坐起身子冲我低吼。

  “你踢垃圾桶干什么?你闲着没事就……”话未说完,贺成州看见了被纸团包裹的丝袜。

  熟悉的颜色让他猛然想起那个疯狂的夜晚,他脸上神情空白了一瞬,但很快他就又镇定下来。

  他揉着眉心解释。

  “这不是你的袜子吗?你出差那几天连下了好几场雨,衣柜里有些衣服返潮,尤其是你的那些丝袜,所以我就让扔垃圾桶了!”

  我笑了,笑得无比讽刺。

  什么时候这个对我说句情话都会脸红不已的男人会从善如流的撒谎了?

  我曾经有段不幸的童年,我的爸爸在我小学时出了轨。

  当时他为了骗过我妈,每次和情人约见面都要带着我,美曰其名是因为我身体不好带我去公园散步,增强免疫力。

  次数越来越多,我妈终是起了疑心。

  每当我垂头丧气的回家后她都会把我单独叫来,一遍遍问爸爸带我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我每次都会被爸爸带去离家很远的一个公园,给我买些零食,让我坐在那里老老实实等他。

  差不多两个小时,他才会带着一脸餍足回来坐在我旁边,关心的问上几句。

  “爸爸,为什么你每次都带我来这么远的公园?这边没人和我玩我好无聊。”

  “小月,这是大人的事情,你还小不懂!”

  他笑得那样狡猾,让我看了很是恶心。

  又一次,我被带到公园,前一天我才发了烧身体还很虚弱,忍着身体的不适我轻声哀求,“爸爸,我想回家,我好难受……”

  “乖啊,再坚持一会,咱就回家了。”

  我难受的哭喊,哭到咳嗽仍旧没拦住父亲急不可耐的脚步。

  那天,太冷了。

  我在公园的躺椅上昏昏沉沉的睡着,不知过了多久被男人女人尖叫怒吼的声音吵醒。

  我刚睁眼便看见妈妈扯着爸爸板正的衣领,哭着打他。

  而爸爸此刻正一脸不耐的向躺在长椅上,昏昏沉沉的我走来。

  故技重施想用我做理由带我去医院。

  他一本正经的让妈妈不要再闹,想明白什么叫轻重缓急。

  他是如此义正言辞,然而衣领上女人留下的口红印那么明显,让还年幼的我一眼就被它刺痛了心。

  我是叛徒吗?我是帮凶吗?

  妈妈头发散乱口水四溅,用尽了她知道的所有脏话痛骂负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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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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