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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活不易,唯挺直脊梁、坚守良心,方能走出康庄大道。

  毕业困境

  耿帅从京海大学毕业,本以为能在大城市一展身手,可现实却给了他沉重一击。找工作四处碰壁后,他无奈回到老家苦水县兴隆镇。

  兴隆镇虽不大,却是全省知名的粮食加工基地,面粉厂一家挨着一家。耿帅心想,这么多厂子,自己一个大学生还愁找不到工作?然而,现实却让他大失所望。他和母亲一家一家地去问,得到的答复都是暂时不缺人。母子俩愁眉不展,原本对未来的美好憧憬此刻化为泡影,只能被困在家中。

  耿帅不甘心就这样闲坐着,便对母亲说:“娘,要不我去找张叔试试?他和爹以前关系那么好,肯定会帮咱们的。” 耿帅娘叹了口气,说:“他那活儿可不容易,我怕你受不了。”

  张叔绰号老张头,五十多岁了,身体还很硬朗。他干了一辈子装卸工,现在带着六个小伙子负责粮食装卸。在兴隆镇,每天都有运粮车来来往往,老张头他们就靠着自己的肩膀和双手,装卸着一袋袋沉重的粮食。这活儿全靠体力,两百斤的大包,扛起来就得走。耿帅从小读书,没干过什么重活,母亲自然担心。

  第二天,耿帅还是决定去找老张头。当时,老张头刚把一袋小麦扛上汽车,听到耿帅的请求,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耿帅的身板。还没等老张头说话,旁边一个瘦小的小伙子就开口了:“你这读过书的秀才,怎么也想干我们这苦力活?” 老张头呵斥道:“刀子嘴,别乱说!” 瘦小伙吓得一吐舌头,赶紧拿起装满凉白开的塑料桶,猛灌起来。

  老张头对耿帅说,队里确实缺个人,不过装卸工又苦又累,让他先试一天。然后,他对刀子嘴说:“你来和小耿打尖!” 耿帅一脸疑惑,不知道 “打尖” 是什么意思。只见刀子嘴笑着给他示范:两百斤的小麦包,一个人很难扛到肩上,需要两个人抬起来,捏住袋子的四个角放到肩上,这就叫 “打尖”。

  刀子嘴喊起号子,耿帅和他一起抬起一包小麦。瞬间,耿帅感觉腰椎咯咯作响,双臂像要断了一样,差点就坚持不住了。他偷偷看了一眼刀子嘴,只见刀子嘴轻松得像抬着棉花团,还冲他坏笑。耿帅好胜心起,咬咬牙,用力把麻包放到了老张头的肩上。老张头赞了一声 “好”,说耿帅第一次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两百多个麻包终于都装上了车,耿帅的腰酸痛得厉害,不自觉地弯了下去。这时,刀子嘴又打趣道:“耿秀才满肚子学问,应该挺胸抬头,怎么像个虾米一样弯腰?” 说着,就伸手想帮他把腰挺直。耿帅心里有些生气,但想到自己是新来的,就忍住了。他一扭头,看到大家都在喝凉白开,就也走过去想喝。没想到,刀子嘴拦住了他:“秀才,你喝这个。” 刀子嘴递过来一个搪瓷缸,里面是热水。耿帅不明白为什么,像其他人一样接过来就喝,结果烫到了嘴。这下,耿帅火了,挥起拳头就要打刀子嘴,还好老张头及时拦住了他。

  老张头向耿帅解释,刀子嘴本姓李,因为嘴巴厉害才得了这个绰号,其实人不坏。他让耿帅喝热水,是因为刚干完活肠胃热,喝凉的容易生病,其他人常年干这个,肠胃已经适应了。

  耿帅还是不太高兴,问刀子嘴为什么嘲笑他弯腰,还动手动脚。老张头说:“他是为你好。装卸工腰部受力最大,如果不经常注意挺直,很快就会驼背。” 耿帅听了,对刀子嘴的不满顿时消失了,他对老张头说:“那我能加入装卸队了吗?”

  老张头刚要回答,队里一个小伙子说:“后天的事关系到大家的饭碗,加个新人恐怕会输。” 老张头想了想,说:“先把活儿干完。小耿,你上汽车清点大包数,一共三百包小麦,别装多了,不然货主会吃亏。”

  耿帅顺着架板爬上汽车,开始点数。司机也上了车,看着他点。奇怪的是,耿帅连点了两次,都是三百零一包。司机把耿帅叫到驾驶室,关上车窗,说:“小麦确实多了一包,你别声张,咱们俩把这包分了,这钱来得容易。” 说着,递过来一百块钱。耿帅推开他的手,严肃地说:“这昧良心的事我不能做。” 司机竖起大拇指,收起钱,下车去告诉老张头:“他的考核过关了!”

  耿帅这才明白,原来装卸工也有招聘考核。幸好自己坚守原则,不然这工作就没了。老张头拍了拍耿帅的肩膀,对大家说:“装卸工以前被叫做苦力,但我们靠自己的力气吃饭,问心无愧。做人,腰杆要挺直,良心要摆正。小耿的表现大家都看到了,就算后天输了,我们也要留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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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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