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亲眼见到了我最好的兄弟淹死在河里。
尸体就静静躺在护城河旁边的栏杆前,被议论纷纷的众人围观。
他和我从小在河边长大,原本以他的水性是不可能淹死的……
我叫张文杰,这位是我最好的兄弟吴波。
刚来大城市的我们被58上面找的人力中介带进了一家电子厂。
“嘿,这个厂子福利好。你们在里面要好好干。”
那个眼镜男送我们上巴士的时候还给我们买了两瓶矿泉水。
这把初来乍到的我跟阿波感动得五体投地。
都说城市里边的人心眼多,怎么刚进来就遇见好人了?
帮我们找到工作,不仅不收我们的钱,还自掏腰包给我们买矿泉水。
“哥呀!等我赚了钱,一定要请你吃饭。”
我跟阿波接过中介递过来的水时候,死死得抓着他的手感谢道。
眼镜男有些尴尬的看了看巴士上其他进厂的人,然后连忙把手抽走:
“我先走了,你们如果后面有朋友需要找工作也可以来联系我。”
巴士的门关上了,我掏出一支云烟给阿波递了过去。
正当我们准备点烟,身后传来了一声愤怒的指责:
“喂,小子。谁让你们在车厢里边抽烟的?懂不懂规矩!”
阿波愤怒的回头吼道:
“你谁啊!你!劳资在老家巴士上天天抽也没见到有人吃多了管劳资。”
我眼见阿波要跟别人起冲突,连忙把准备起身的他拽了回来。
同时朝着后面生气的那位大哥赔笑道:
“不好意思啊!大哥,我们兄弟才从江潜来。不太懂三镇的规矩。见谅,见谅。”
同时贴着阿波的耳朵说道:
“你这么才出来就惹事?这么快忘记阿姨送我们来三镇时候怎么说的了?”
阿波从小就很冲动。
所以外出打工前 他的母亲特意让我在外边管管他。
阿波听到我提到阿姨,把头一撇。
冷哼了一声。
但好歹是没有继续去跟别人争吵的打算了。
但刚刚的那位大哥听到我们是江潜来的,非常不屑的用黄皮的口音说道:
“原来是才进城的外码。我说怎么连巴士车上不许抽烟都不知道。”
阿波的自尊心极强,他不知道外码只是单纯的指非三镇人。
他以为这是非常歧视的话语。
于是从座位上跳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说道:
“你个标子再跟我说一遍?”
我在旁边拉都拉不住。
对方也从位置上起身犟着脖子回怼阿波:
“么样?”
眼看还巴士没有开到厂子二人就要爆发冲突。
包括我在内的其他人纷纷劝架:
“算料,算料。几大个事。”
“你们现在打起来,后面厂子是不要的。”
好说歹说才把二人重新劝回了位置。”
但那位大哥嘴巴上却是一点也不消停:
“进厂打工有不带桶的吗?真是外中外!”
我跟阿波环顾了一下四周。
发现巴士上的其他人的确脚旁边都带着一个大水桶,里面装满了牙刷毛巾之类的东西。
“我去,刚刚那个哥怎么没跟我们说啊!”
阿波捏了捏我们打成包的行李,朝我问道。
不等我回话,那个大哥立刻又嘲讽道:
“中介只负责把你送进厂子,到一个人他拿几多人头费。然后你在厂子里边工资的五分之一都是他的中介费。”
这话把我跟阿波说的脸上青一块白一块的。
“给人卖了还在哥呀哥的叫。唉!真是外中外。”
我发誓我爷爷故事里的周扒皮也不一定有刚刚的那个眼镜男坏。
起码爷爷他们当时种的地还是周扒皮的。
亏我跟阿波还把他当好人来着。
连先前喝着甜甜的矿泉水,现在光是看着就觉得苦。
那个中介跟我们说的进这个厂一个月四千,但黄皮大哥却说走直招进去是一个月五千。
“这么黑心?那有办法不让他拿到钱吗?”
我小心翼翼的询问黄皮口音的大哥。
那个大哥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人,前面制止我跟阿波抽烟。
也只是不想让其他吸我们的二手烟。
本质上他是个很热心的人。
前面嘲讽我们不带桶多少也有些提醒的意味。
只是嘴比较毒。
见我还是比较有礼貌,那位大哥也和气了许多:戳我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