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江早,早上的早。
我妹妹叫江圆,圆满的圆。
上辈子,我都在追求母亲的宠爱,父亲的疼爱。
他们让我辍学,打工供江圆上学,我听了。
江圆欠下高利贷,他们让我替妹还债,我也依了。
即便后来,她让我把富二代男友让给江圆,我也默认了。
结果呢,妈妈却说,“江早明明恨我,却处处讨好我,真让人恶心!”
即便我被江圆开车撞死,他们都还对着我的墓碑说,“你是姐姐,得大度……”
我仰天长啸:这算什么父母?
重活一世,
你们的爱,我不稀罕了。
1
奶奶重男轻女。
自我出生,妈妈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我就像罩在她头上的梦魇,怎么都挣脱不掉。
我一岁的时候,她终于横了心,将我丢进深山老林。
我没被饿死冻死,也没被豺狼吃掉,反而遇到好心人将我送了回去。
妈妈的行径败露,被全村人耻笑唾弃。
第二年开春,她就跟爸爸去了外地打工,再没回来看过我一眼。
再次见到她,已经是十年后。
奶奶去世,他们一家三口回来奔丧。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我的妹妹江圆。
她穿着公主裙,戴着蝴蝶结。
会唱歌会跳舞,据说还会弹钢琴。
见到村里人,她都会甜甜喊一声叔叔阿姨爷爷奶奶好。
村里人一见就喜欢她。
她的光环压过村里所有男孩子。
妈妈终于扬眉吐气了一回。
逢人就夸我家圆圆如何如何。
她们像两个真正的城里人,村里人都奉承着她们,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
妈妈领着江圆炫耀完了整个村子。
我则在田里摸了一天螺蛳。
晚上做了个爆炒田螺招待他们一家三口。
但田螺上桌,江圆却嫌脏嫌臭,一颗不肯入口,还教育我说,“这些野生的东西有细菌,你这都不懂吗?”
语气间颇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
妈妈也嫌弃地皱了鼻子,“你就让我们吃这些!圆圆生病怎么办”
我没接她们的话。
我一天也就才捡一桶田螺。
一桶田螺也就只能炒这小小一碗。
他们嫌弃,我可不嫌弃。
所以,我吃了个干净。
江圆眼睛都瞪圆了,然后她就哭了。
她说,我把肉吃完了,她吃什么。
我打了个饱嗝,兀自上床睡觉。
“这孩子心可真狠……”
这就是十年后,我妈给我的第一个评价。
前世,为了讨得她的喜欢,我什么都听她的,什么都顺着她。
她让我辍学打工供妹妹上学,我听了。
妹妹大学借贷款追星,欠了上百万巨款,她让我替妹还债,我也听了。
妹妹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她让我把自己创建的公司给妹妹,我也听了。
即便后来,她让我把富二代男友让给妹妹,我也听了。
结果呢,她说,“江早明明恨我,却处处讨好我,真让人恶心!”
她总在外人面前不遗余力地抹黑我,说我不懂事,说我叛逆,说我不孝……
临死前,我躺在血泊中,都还在想为什么。
为什么妈妈不能爱我一点。
重活一世,她的爱,我再不稀罕。
我只想好好活着。
2
不出所料,第二天,满村子都知道我吃了一家的肉,一口没给江圆留。
江圆还哭得期期艾艾,“我也不是非得吃,但她一个人吃四个人的份儿,就太过分了!”
我妈摸着她的头安慰:“她是你奶奶养大的,能懂什么礼数,能有什么家教?圆圆以后可别学她!”
这次没人给她们捧脚,也没人再夸江圆可爱我妈能干。
“江家哪来的肉?”
“该不会是说江早昨天捡了一天的螺丝肉吧?”
“昨晚我从他们家门前过,我明明亲耳听到江圆自己嫌螺丝肉有细菌不吃的……”
“他们从城里回来,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人模狗样的,一点吃的一件衣服都没给江早买回来。哪里来的脸要求江早煮肉给他们吃?”
“田秀这个当妈的,心可真黑……”
这些背后戳脊梁骨的话,我妈没少听,自此她再没出过门去炫耀自己城里人的身份。
而我,每天依然出门打猪草,让那头猪最后吃了几顿饱餐,便托了村长爷爷把它卖了,这就是我未来一年的学杂费。戳我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