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心脏病发,急需手术那日。
被誉为外科第一圣手的妻子却因为接到一通电话,在来的途中临时变卦,急匆匆赶去照顾她感冒的白月光。
我跪在她面前求她救救父亲,而她却满脸不耐,连门都不让我进:
“那种病根本都不致命,你父亲多等几天又不会死,别再用这种谎话逼我回去!”
可后来,父亲真的死了。
我心灰意冷,断了和妻子的所有联系。
不想她却反过来说爱我,求我不要丢下她。
医院走廊里纷扰嘈杂,我跪坐在地上双眼无神,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生气。
满脑子都是父亲临走前痛苦的神色,还有医生那一句满含歉意的“抱歉,我们尽力了”。
身边人的每一声安慰都在提醒我,父亲死了。
我在这世界上仅剩的最后一位亲人,终于也离我而去。
“周先生,需不需要我帮您叫车,或者联系宋医生把您和老先生送回家?”
身旁的护士嘴巴一张一合,我反应半天才明白她的话,继而流着泪苦笑出声:
“宋医生?你们的宋医生在忙着照顾病人,哪里有空管我们!”
我在她惊诧的目光中跌跌撞撞起身,满脸痛色将父亲的遗体背上了车。
所有人都说这是一场没来得及的意外,可只有我知道,父亲本来有一条活路的。
是宋琳,硬生生将他推到了鬼门关去!
父亲下午病发时,情况紧急,医院上下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催。
我还记得,当时的护士拍拍我的肩,信誓旦旦安慰我:
“没事的,宋医生手很稳,还是你的亲人,一定万无一失。”
我也是这样想的。
可是半小时,一小时,直到三个小时过去了,她依然推脱说在路上。
眼看父亲脸色越来越苍白,瘦弱的身躯藏在被褥下甚至看不出呼吸的起伏。
我忍无可忍,一把抢过电话质问她在哪里。
宋琳原本还在找借口,听到是我的声音,突然话头一转,理所应当地对我发号施令:
“周启光?正好你在那,随便找个理由跟他们说一声吧,我不去了。”
我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她说的话。
我没想到,从前她怎么任性、如何想一出是一出,我都忍了,可如今事关人命的大事她竟然也这么随意!
“……你不来了?宋琳,爸在病床上危在旦夕,什么叫你不来了?!”
面对我的怒气,宋琳语气中尽是不耐,掩着话筒换了个地方:
“你那么大声干什么?杨硕这边感冒刚睡着,吵醒他怎么办,你有没有点同情心!”
我不可置信:“你在杨硕家?你放着爸的手术不做,就是去照顾他?!”
“不然呢?他自己一个人在家,要是出了事怎么办?爸那个病我知道,拖几天没事,等杨硕退烧了我就去医院。”
“行了,我还得给他熬粥呢,先挂了。”
她不等我回话就干脆利落挂断,后来再打去的每一通都成了未接。
我又急又气,眼看父亲各项生命指标都在急速下降,顾不上任何后果,拎着车钥匙就直奔杨硕家找人。
去杨硕家的路并不算远,可一分一秒我都觉得无比煎熬。
接连不断的敲门声下,屋内宋琳的咒骂由远及近,在看到我的脸时,眉头瞬间皱成一团:
“周启光?你有病啊门敲这么大声,杨硕刚睡着就被你吵醒了!他是个病人,需要休息你懂不懂!”
我怒气郁结,可碍着父亲还在医院受折磨,只能忍下所有情绪,近乎哀求地去和她商量:
“琳琳,求你去医院看看爸吧,他状态很不好,只有你能救他了!”
父亲从很久以前就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因为年岁渐长,再加上身体还有其他基础病,国内鲜少有足够权威的专家能为他做手术。
而宋琳恰巧就是其中一个。
但此时,这个将父亲生命攥握在手里的人,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的请求:
“你有完没完,我都说过了爸的病不严重。”
“杨硕还没退烧,现在根本离不开我,你能不能懂事一点,别让我那么为难?”
她表情嫌恶,仿佛真的是我在无理取闹。
正值此时,屋内传来了杨硕虚弱的声音:
“琳琳,你别管我了,万一叔叔真的病得很重呢。咳……我没事,你去医院吧……”
他站在客厅,一副病弱的样子咳嗽几声立马引得宋琳心疼不已,赶忙将他送回卧室:戳我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