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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明恰恰就是在这连续三次月考得末等的规定上头栽了跟头呀。自从好友黯然离去之后,他便一直深陷在悲伤与失落的情绪之中难以自拔,心里仿若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巨石,根本没心思去用心学习了,以至于在之后的月考里接连遭遇失利,成绩是一次不如一次,每况愈下,最后便被书院的教谕刘易依照规定,送回了家中。

“你随我来。” 银老者瞧见江明一脸愧色,却又沉默不语地站在那儿,不禁抬眼环顾了一下四周,心里寻思着这儿可不是个适宜长时间交谈的地方,便神色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随后便转身沿着原路走去了。江明听闻此言,心里瞬间闪过一丝喜悦之色,可紧接着又踌躇犹豫了起来,在原地迟疑了好一阵子,迟迟都没有抬脚跟上前行的步伐。

“你怎么了?还不跟上来。” 银老者走了一段路后,没听到身后有动静,心中不禁觉得有些诧异,便回身一望,这才发现江明还愣愣地呆站在原地呢,于是便出声询问起来,那眼神里满是疑惑不解,实在想不明白这少年为何如此磨蹭拖沓。

“不知道刘教谕什么时候会回来,学生不敢轻易离开呀。” 江明一脸为难的模样,如实诚恳地说道,心里暗自思忖着自己好不容易在这儿等了这么久,心心念念就盼着能见到刘教谕呢,万一这会儿走开了,恰好错过,那岂不是白白浪费了这么长的等待时间嘛,所以才会这般犹豫迟疑,拿不定主意。

嗯,看来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谁呀,这么说来,这事儿应该只是个巧合罢了。毕竟自己也是一时兴起,心血来潮,这才临时回到书院来的,不可能有人事先知晓自己的行踪,然后设下什么圈套专门等着自己呀。况且这小子年纪尚小,按常理来说,心思应该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缜密复杂才对。银老者经过一番仔细地思索考量后,心中原本对江明存有的怀疑,这才打消了大半,态度也随之变得稍微缓和了一些。

“不是和你说了吗,刘易正在讲课呢,要到午时才会回来。” 银老者再次出声说道,语气里隐隐透着一丝不耐烦,“难道还要老夫请你不成?”

“不敢劳烦长者。” 江明赶忙回应道,又抬眼望了望那空空荡荡的教舍,心里暗自权衡了一番利弊,这才抬脚朝着银老者所在的方向缓缓走去。银老者见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而后便领着江明在书院里拐了几个弯,不多时,来到了一间房前,也没过多犹豫迟疑,直接伸手推开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房间里的布置虽说颇为简约质朴,仅仅只有书桌、椅子、茶几这般几样寻常常见的家具,可整体看上去却透着一种极为典雅的韵味。尤其是西墙上摆放着的那个书架,格外引人注目,架子上满满当当,全部堆满了各种各样、品类繁多的书籍,让人一踏入这屋子,仿佛瞬间就被一股浓郁醇厚的书香气息所萦绕包围,那感觉,恰似置身于一片浩瀚无垠的知识海洋之中,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宁静之感,同时也对这满室的学识典籍油然而生一股敬畏之意。

“坐下说话。” 银老者瞧见江明一进房屋,那目光就一下子被自己辛苦收集来的这些书籍给牢牢吸引住了,心里不禁涌起了一丝欣赏之意。在他看来,一个对书籍这般感兴趣的少年,想必也是个热爱学习、有着强烈上进心的人呀。

江明呢,望着这么多珍贵的书籍,心里着实激动万分,而且他还惊喜地发现其中有许多绝世孤本呢。他忍不住暗自琢磨着,要是能把这些书带回现代去出版,那可就太厉害了,也不知道老板到时候会给自己怎样的丰厚奖励呢。毕竟他身为出版社的优秀员工,出于职业所赋予的本能,对书籍自然是格外关注了些,却没料到自己这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举动,倒是给银老者留下了一个还算挺不错的印象呢。

“你是何原因被书院除名?” 见江明已经乖巧顺从地坐下了,银老者也没再多说那些无关紧要的废话,直接就开门见山地询问起来。他心里其实也怀揣着几分好奇,从江明这表面所呈现出来的状态来看呀,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会惹是生非、犯下严重过错的学子,反而透着一股温良敦厚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还显得风度翩翩,很是让人容易心生好感呢。

“学生在月考中表现不佳,连续三次都得了末等。” 江明听了这话,缓缓低下头去,脸上满是羞愧难耐的神色,仿佛这件事对他来说,是一件极为难堪又难以启齿的事情,那副懊恼自责的模样,任谁见了都会觉得这少年是真心悔过了呢。

“原来如此。” 银老者听了这话,不禁微微皱了皱眉头,心里想着,只要不是行为不端就好呀,可这江明如此愚鲁,连着给了三次机会,却还是把握不住,这般糟糕的学业成绩,又怎堪好好培养呢。不过,当他看见江明清秀俊雅的面容上那羞愧难当的模样时,心中又不禁一动,暗自觉得这其中可能是另有隐情的,所以便开口试探起来:“子曰:富而可求也,遂执鞭之士,吾亦为之。语出何处,作何解?” 他这是想通过考查江明对经典语句的了解程度,来进一步判断这少年的学识水平以及是否真的有上进之心呢。

“出自《论语・述而》,富而可求也,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如不可求,从吾所好。” 江明微微摇头晃脑,颇为流畅且清晰地诵读出全句后,便不慌不忙、有条不紊地开始解释起来。想当初在出版社工作的时候呀,每年都不知要经手出版多少次四书五经相关的书籍呢,江明也没少参与其中做校对的工作,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这样频繁的接触之下,对这些经典内容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简直是烂熟于心,所以此刻回答银老者提出的这个问题,对他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儿,那自信满满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能真切地感觉到他对这些知识的掌握程度着实不一般呢。

况且呀,这白雀书院可不是轻易就能进得来的,入学之前那可是要经过层层严格的考选呢。当初江明能进入白雀书院读书,可不是靠着家里的什么关系走后门进来的,那可是凭借着自己实打实的真才实学,一路过关斩将,历经重重选拔考试,才好不容易考进来的呀。虽说他可能相较于其他那些出类拔萃、极为优秀的学子来说,稍显逊色了些,可毕竟还是有着一定的知识基础的。再加上原主留存的那部分记忆,两者这么一融合汇聚,更是让江明的信心倍增,面对银老者接二连三抛出的各种问题,他都能够对答如流,应答自如,着实令人刮目相看呢。

听着江明这般从容不迫、条理清晰地解释着,银老者先是轻轻地点了点头,不过他心里也很明白,这刚开始出的题目毕竟还是太过简单了些,其实并不能真正考校出江明的真实学识水平来。于是,他便顺势又接连抛出了几道题,从《春秋左传》里的一些经典语句解读,到《大学》《中庸》《礼仪》中的重点内容释义,甚至连《周易》《史记》《韩非子》等诸多经典著作里的知识点也都没有遗漏,一股脑儿地全抛了出来,想要好好考察一番江明的学问深浅。刚开始的时候,江明凭借着自己扎实深厚的知识储备,还能够轻松应对,几乎不假思索地就给出准确的答案,那应对自如的样子,仿佛这些问题都在他的预料之中一般。可随着题目难度的逐渐攀升增加,到了后来,他就得花费些许时间思索斟酌一番才能回答了。再到最后呀,面对一些颇为高深、冷门生僻的问题,江明终于还是卡壳语塞了,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合适恰当的答案来。

“学生才疏学浅,让长者见笑了。” 江明心里很清楚,自己能记下这么多内容,其实已经是极限了,面对确实不会的问题,他非常明智地选择了开口服软认输,那态度十分诚恳,没有丝毫想要狡辩或者强撑面子的意思,尽显谦逊之态。

“能认清自己的不足,加以改正,这是一件好事。” 银老者依旧是神色淡淡,不咸不淡地说道。不过呀,他心中此刻却是颇为惊讶的,心里暗自思忖着,这少年若没在这些经典上狠下一番功夫,那是不可能记下这么多经文大义的呀。可既然记得这么多内容,按常理来说,区区月考又怎么可能得了个末等呢,而且还连续三个月都是如此,这其中必定是另有隐情的呀,只是这缘由到底是什么,还得再细细探究一番才是呢。

“长者教训的是,学生必当谨记。” 江明赶忙站起身来,毕恭毕敬地朝着银老者深深地鞠了一躬,言辞恳切地说道,那模样尽显谦逊与恭敬之意,就盼着能给老者留下个好印象呢。

“江明,老夫有一事着实困惑不解呀,就凭你方才所展现出来的这般才学,应对那区区月考自然应当是游刃有余、不在话下的,可为何却会屡次遭遇失利呢?” 银老者心中实在是不忍心眼睁睁地看着这样一个看上去颇具潜力的可教之才,就这么一步步朝着下坡路走去,陷入堕落的境地,于是便一脸严肃郑重地询问道,目光紧紧地锁定在江明身上,似要从他的神情变化之中探寻出真正的缘由所在。

江明哪敢有丝毫的懈怠与怠慢呀,赶忙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详细说了出来。他言辞恳切诚挚,满含着真情实意地讲述着,自己是因为好友无奈被迫回乡这件事,受到了极大的影响,以至于整个人变得神思恍惚,精神状态极差,完全没了心思去认真用心学习,每日里都是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的模样,就连考试的时候,也都是心不在焉,胡乱作答,根本就没把心思放在试题之上,这才致使成绩如同那失去控制的风筝一般,一落千丈,连续在月考中惨遭失利呀。

“胡闹,孺子不可教也。” 银老者一听这话,顿时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脸上瞬间布满了怒色,毫不客气、声色俱厉地开口训斥说道,“如今正是你应当一心向学的大好时光呀,怎能这般胡思乱想,分心去顾及其他那些杂七杂八的琐事呢?你的好友已然是前车之鉴了,你本应该从中吸取教训,引以为戒才是,可你倒好,居然还重蹈覆辙,真是让人气愤之极呀。” 那严厉的语气之中,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意味,他是打心底里觉得江明此举太过糊涂莽撞了,简直就是在白白浪费自己的大好才华,实在是令人惋惜又可气。

“长者所言甚是,回家之后,这两日来学生日思夜想,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满是悔恨懊恼之情呀,只觉得自己实在是辜负了书院老师们平日里的悉心教导,一时之间误入了这歧途,犯下如此严重的大错。直到今日,学生心里实在是愧疚难安,再也无法原谅自己了,所以这才来到书院,诚心诚意地希望老师们能再给学生一次弥补过错的机会呀。” 江明一脸诚恳认真,眼中满是悔过自责之意,那真挚恳切的模样,任谁见了都能真切地感受到他此刻是真心实意地想要改过自新,重新踏上正途的。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银老者听了江明这话,不禁连连摇头叹息起来,心中虽说已然悄然燃起了一丝爱才之意,可他心里也明白得很呀,这书院的规矩毕竟是规矩,那可不是能够随意改动的,哪怕是书院的创始人,也不能轻易去破坏规矩呀,不然往后又该如何去服众呢?这着实让他陷入了两难的尴尬境地,一方面着实爱惜江明的才学,觉得就这么放弃实在可惜,可另一方面又得顾虑到规矩的严肃性,不能轻易开这个先例。

“圣人有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学生是真心悔过,还望书院能再给一次机会呀。” 江明听到银老者那满是无奈的叹息声,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可他还是没有就此轻易放弃,依旧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不死心地努力争取着,想着或许还尚存一线生机呢,那目光中满是期盼渴望,紧紧地看着银老者,就盼着他能松口答应下来呀。

“书院已经给了你三次机会呀,只可惜你当时却没有好好珍惜,硬生生地给忽略掉了。不过呢,既然如今你有心悔改,那也算是一件值得欣慰的好事,毕竟知耻而后进嘛,日后你可得像你那位好友一样,勤勉刻苦地去研读诗书经义,争取在科举之路上有所建树、有所作为,也好洗刷掉今日所遭受的这份耻辱呀。” 银老者微微缓和了一下神色,语气变得温和了许多,语重心长地鼓励说道,那眼神里透着一丝期许,就如同一位辛勤的园丁,盼望着自己悉心浇灌的幼苗能茁壮成长,盼着江明真能如自己所言,改过自新,在学业上闯出一番令人瞩目的名堂来。

“学生还没有向书院的教谕恳切请求呢,长者您怎么就能如此肯定书院一定会将学生拒之门外呀。” 江明听了银老者这话,心里显然很是不服气,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带着几分倔强,不以为然地反驳道,那模样仿佛认定了只要自己去好好争取,凭借着心中的那股子决心和诚意,就还有重回书院的可能,可不愿意就这么轻易地被判定没了机会呢,在他看来,凡事未到最后一刻,都不该轻易放弃希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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