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溪喝了一口,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事情,“不对,一定是因为她那个姨娘!”
“三小姐,别说了!”香菱当真是没了法子,就差上去捂着她的嘴了,“三小姐,眼下的天气十分的热,咱们还是赶紧回屋子里歇着去吧!”
这郡王府可不是明面上看着的一团和气,其实各个院子里也都想要往别处安插耳目。就刚刚叶锦溪的那一番话,一旦传出去,免不得要受到夫人以及老夫人的一顿责罚。
见状,叶锦溪无奈的叹了口气,“罢了,我身子乏了,要歇息一会儿!”
随着叶锦溪进屋,院子里的丫鬟全都松了一口气。要知道,这主子犯了错,顶多是被责罚几句,真正受到教训的则是他们,更有甚者会被安上挑唆主子的罪名,到最后是要发卖了出去。
此时,兰苑里,叶夕雾小憩了一会儿这才起床。放在平日里,只需请过安就没事了,今日因为沈砚在,故而两个人在花园里投壶了一会儿。仅仅是如此,她便已经累了。
对于现如今的她而言,能不动则是最好的。
至于今日老夫人背地里的一套,当真是让她开了眼界。以往,她虽然也苛待自己,但是当着外人的面,总会留着几分的体面。可是今日倒好,竟然连体面都不要了,当真是想不明白葫芦里卖的什么官司。
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今日老夫人的反常绝对和叶清音有关系,毕竟在老夫人眼里,叶清音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叶夕雾伸了个懒腰,这些子污遭事,想想就头疼。与其伤着自己的脑细胞,还不如看些话本子解闷。
“二小姐,等过些日子和小公爷见了礼,估摸着他还会给你搜罗许多的话本子。”一旁,豆蔻打趣着。
此时叶夕雾看着话本子入了迷,抬起头直接开口说道,“以后可就是你们未来的姑爷了,可不能在这么没大没小了。”
话音落下,又有些懊恼。
豆蔻与茯苓两个人笑出了声,“是是是,二小姐说的对。以后啊,就是咱们未来的姑爷了。”
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的叶夕雾,霎那间红了脸。这样的话,本是在寻常不过的事,可经过这两个丫鬟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她瞪了一眼两个笑的合不拢嘴的人,“你们两个还笑,这个月的月钱,扣了。”
一听这话,两个人笑的更加厉害了。叶夕雾平日里总是拿这件事逗她们,但实则也仅仅是嘴上说说。
在兰苑当差这么多年,她们从未受到过责罚。就算是偶尔犯了错,叶夕雾也仅仅是训斥两句便算了。
屋外的张婆子和李婆子听见屋子里的笑声,也跟着笑了起来。
“听说了吗,今日大小姐直到时大人离开都不曾见一面,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听说,大小姐只是说身子不舒服,但是却不曾请郎中来看。”李婆子虽然在兰苑当差,但却是个八卦的性子。
这别的院子里的事,她总是第一个打听出来。
张婆子耸耸肩,“说起来,确实是奇怪。这大小姐和时大人都已经定下婚约了,按理来说,不用这样避讳。不过,郡王府这么多的门,郎中从别处进府也未可知。”
“老夫人一向是疼大小姐的,她更是夫人的亲生女儿,她们怎么会因为一个未来的姑爷而不给大小姐看病呢!”
闻言,李婆子点点头,“这个倒也是,不过大小姐究竟是怎么了?老夫人院子里的人,嘴十分的紧,我就是想去打听一些事来,也是不成。”
张婆子有些无奈,“你呀,日后可是管好嘴一些。咱们这老夫人什么脾气秉性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她若是听谁说了一耳朵,只怕啊,你就要被发卖出去了。”
李婆子最是胆小,听见张婆子这样说,赶紧闭了嘴。
另一边,时越尘回到家中之后,他的两位兄长也正在家中,分别是在翰林院任职的长兄时齐仁,另一位则是在户部任职的次兄时明远。
见到他回来,兄弟二人亦是面带着笑意,他们兄弟三人年纪相差不大,所以平日里有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就连这妯娌之间也是相处的十分融洽。
“今日去郡王府,与叶家小姐可好?”长兄时齐仁开口说着。
眼下家里只有时越尘未曾娶妻,又因为沈氏姨母的缘故,是以这才定下了这门婚事。再怎么说,清河郡王虽然不比之前老郡王在时的昌盛,但是毕竟是有爵位在身的。
时越尘摇摇头,“我并未见到叶清音!”
“哦?”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为何?既然没见到,又为何在郡王府待了这么久?可是你礼数不周全,让叶家小姐不悦了?”
“这倒没有!”时越尘笑了笑,“叶家的人说,叶清音身子不适,所以我并未与她见面。不过,清河郡王今日倒是在家里。我与他下了许久的棋,倒是消磨了时间。”
时明远微微挑眉,“既然你与清河郡王下了半晌的棋,那他可曾和你说了叶家大小姐如何了?”
“并未!”时越尘也不瞒着,“这是人家的私事,与我这个不相干的外人说了,怕是多有不便!”
这兄弟二人抽动着嘴角,不相干的外人?
“三弟,这话不能这么说!”时明远抿了一口茶,“再怎么说,你们二人也是定下了婚约,日后也是要成为你妻子的人。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关心才是。切莫因此,寒了叶家小姐的心啊!”
“二哥,我与叶清音虽然定下婚约,但也仅仅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说见面,也不过是屈指可数。所以,姑娘家的隐私打探不得。”时越尘也有自己的心思,在他的观念里,这便是于理不合。
时齐仁与时明远满是无奈,叶清音在京中也算是第一才女,无论是礼益规矩还是琴棋书画,都是旁人羡慕的。
“罢了,你自己吃饭吧,我们就回去了!”对于这个弟弟,他们并不想过多的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