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我是夫人给三公子成婚前准备的通房。
不但生的一张妩媚脸，还腰圆屁股厚。
夫人原话：“她虽然人笨了点，但漂亮好生养。”
三公子拒绝了。
所有人都想不通，流连于花丛的三公子，怎么就不肯收了我。
直到那一日，夫人又一次将我推到他面前。
02
“母亲，就这么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
“你未免对儿子太差了。”
三公子歪着身子，蹦蹦跳跳地走了进来。
他晃着脑袋，折扇一摆，倒像个倜傥公子。
只可惜他终究长了一张嘴。
拿着折扇轻轻一指，就贴将上我的脸颊。
沉香木的气息萦绕在我鼻尖，我不由得瞪大了眼。
却只听到他冷冷开口：
“像这种缺了窍的，你也往儿子跟前送。”
他对我笑了笑，不过这笑容阴森森的。
“无趣，无趣，儿子不要。”
我的脸变得青一块白一块。
在林府八年，我学会了卑躬屈膝，但没学会察言观色。
此时，我眼中快要喷出火来，全然忘记了我是个丫鬟的身份。
大夫人坐在上首，冷静地吹了口茶。
“你早就到了讨通房的年纪了。”
“等年一过，又要定亲。”
三公子摊开手：“八字都没一撇，您慌什么？”
“再说了，要是您给我相得那个崔表妹是个善妒的女子，那我的院子，岂不是也要被搅得跟二哥一样乌烟瘴气？”
大夫人没再搭茬。
她们这样端庄的京城贵女，所学的第一课就是不言他人阴私，不管他人闲事。
二公子毕竟是上个夫人的儿子。
她做继母的，也不好将手往人房里伸。
茶碗里冒着热气，大夫人淡淡说道：“尧娘最多只能做个妾。”
这句话，我没听明白。
但我做通房的事，也这么被搁置在了一旁。
就在我收拾金银细软，盘算着赎出自己的卖身契时，大夫人把我叫了过去。
三公子不知道在哪里喝得不省人事。
大夫人的目的也很明显，就是要我懂事地“服侍”他。
怕我听不懂，她还专门叫身边的嬷嬷教我。
因我确实是个无趣的，嬷嬷教得很是直白。
我红着脸进了房，刚碰到三公子的衣襟。
却没想到他突然睁开了眼睛。
“尧娘？”
他眼里全是鄙夷。
“说吧，这次几只烧鸡，就让你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
府中的人都知道，只要给我一只烧鸡。
我什么脏活累活都抢着干。
我听懂了，但我哪里敢反驳。
我是个丫鬟。
做丫鬟的，就要有丫鬟的样子。
面对主家的责怪，就应该闷着头不说话，以表态度。
可我哪里错了？
我虽然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模样，但心里却门清。
这件事，我没有任何过错。
我于是盯着灯照的影子发起愣来。
三公子突然自己坐了起来，把敞开的衣服穿得整整齐齐。
“滚。”
我当然知道他什么意思，我又不傻。
可我不能真滚了。
我要是敢滚出这个门，明天的日子就难过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
而我的生存之道就是装傻。
我木着脸，尴尬地抽回了手：
“我……公子，您喝醉了，我来伺候您。”
他的眸子格外阴沉。
这天本就冷，我低头看了看自己。
身上的衣裳虽单薄，却勾勒出了玲珑的曲线。
若有如无的寒风扫在我身上，更是能勾的人心痒。
而我笨手笨脚地打翻了烛台。
三公子猛的惊醒，瞳孔皱缩，将放在我身上的目光胡乱地瞥向了地上。
可那灯油流了一地，直让人浮想联翩。
我抓住时机：“三公子，你……你别怪罪我。”
“你要我说几遍？”
他语气淡淡，不似平日里的如沐春风。
一听就是真动了气。
我刚想跪地上认错，就瞥见了他眼底的鄙夷。
03
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愿意做三少爷通房的缘故。
三公子自小开蒙早，读书多。
他友善，风流，但实则内心清高得很。
他这人也有天下文人共通的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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