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的夜空依旧笼罩在红色的尘雾中，稀薄的大气层让星光显得黯淡。完成了核心机房的任务，我在摩托上待了很久，没有回家，而是点开终端，盯着账户余额发呆。
“5500火星币。”
这笔钱足够支付半年房租，还能给摩托升级，但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从接到任务到现在，脑海中始终盘旋着一个问题：这些任务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你只是个外卖员。” 我提醒自己。可不管我如何自我安慰，直觉告诉我，这些“高额奖励”绝非普通的配送单能解释得了。
正当我犹豫着是否要退出时，终端再次亮了起来。这次是一条直接语音信息，发送者的身份是匿名的，但声音却低沉而清晰：
“林天，前往南城区第十二穹顶的地下市场，寻找‘黑鱼’。你的下一单任务在那里。”
“黑鱼？”
这个名字听起来像某个代号或者化名，我完全没有头绪。但我知道，第十二穹顶是南城区中最混乱的地方之一，那里聚集着各种非法交易和流浪者，连治安机器人都很少巡逻。
“去，还是不去？”
停留片刻后，我叹了口气，启动摩托，向南城区驶去。
第十二穹顶的地下市场
南城区的夜晚充满了不安定的气息。街道上的灯光忽明忽暗，风吹过时夹杂着沙粒和垃圾的气味。第十二穹顶外是一片废弃的住宅区，大量破旧的建筑像幽灵般耸立在黑暗中。
根据导航指引，我找到了地下市场的入口——一个不起眼的裂缝，通往下方的废弃隧道。隧道里灯光昏暗，两旁摆满了各式摊位，卖的东西五花八门：从过期的基因药剂到改装过的机器人零件，应有尽有。摊主们的眼神警惕，仿佛在提防着每一个路过的人。
走了几分钟，我终于在一个角落里看到了“黑鱼”。他是个瘦高的中年男人，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延伸到下巴的伤疤。他正坐在一堆电子设备后面，手里把玩着一个发光的小型芯片。
“你就是林天？”他头也不抬地问道。
“是我。”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他把芯片丢在桌上，抬起头，锐利的眼神落在我身上。“任务简单，把这个芯片送到北城区的虚拟娱乐中心，交给一个叫‘灰面’的人。”
“芯片里是什么？”我忍不住问。
他冷笑一声：“外卖员不需要知道太多，记住自己的本分就好。”
任务的报酬是7000火星币，这是我从未接过的高价单。尽管心中充满疑问，但我还是接过芯片，把它放进了摩托上的隐藏隔层。
遭遇追踪
离开地下市场后，我驾驶着摩托朝北城区驶去。路上，穹顶的环境逐渐变得整洁，街道两旁的灯光也更加明亮，但我的神经却越发紧绷。
我总感觉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跟踪我。回头望去，果然有一辆黑色悬浮车始终保持着一定距离，车上的窗户紧闭，看不清里面的人。
“麻烦来了。”我咬了咬牙，加速驶入了一条偏僻的小巷。黑色悬浮车紧随其后，显然目标就是我。
巷子里的光线昏暗，我故意放慢速度，给对方造成我要停下的错觉。果然，悬浮车也减速了。就在这时，我猛然一个急转弯，从旁边的小路窜了出去。
对方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加速，但很快又追了上来。这场追逐在北城区的街头上演，我的摩托在狭窄的巷道中左冲右突，而悬浮车则凭借强劲的动力不断迫近。
几分钟后，我感到后方传来一阵刺耳的电子嗡鸣声。回头一看，只见悬浮车的前端射出一道蓝色的能量网，直奔我的摩托而来。
关键时刻，我猛然向右侧一偏，摩托贴着地面滑行了一段，险险避开了能量网。但我知道，凭我的驾驶技术和摩托性能，拖延不了太久。
就在我准备迎接最坏的情况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晰的电子声音：
“林天，左转，进入工业区第三出口。”
“谁？”我大惊失色。这声音明显不是终端发出的，而是直接通过摩托的内置系统传来的。更诡异的是，它竟然完全掌握了我的位置。
尽管疑惑，我还是选择听从指引，迅速左转进入了一片工业区。这里到处是废弃的厂房和堆积如山的金属垃圾，我在复杂的巷道中穿行，终于甩掉了悬浮车的追踪。
停下摩托后，我喘着粗气，试图平复心情。但脑海中却冒出更多的疑问：那道指引的声音是谁？为什么会在关键时刻帮我？
灰面
抵达虚拟娱乐中心时，天已经微亮。这座建筑外形奇特，像一块巨大的悬浮晶体，从各个角度反射着不同的光芒。
我走进大厅，一个身穿银灰色西装的男人正在等我。他的脸色苍白，仿佛长时间未见阳光。
“你就是灰面？”我问道。
他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我的外卖包上。“东西带来了吗？”
我把芯片递给他，他接过后迅速插入一台便携设备中。几秒钟后，设备发出了一声低鸣，他的嘴角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容。
“你做得很好。”灰面说道，“报酬已经转到你的账户。”
“芯片里是什么？”我试探着问了一句。
灰面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冰冷的目光：“你的任务是送货，不是问问题。如果不想惹上麻烦，就乖乖闭嘴。”
离开虚拟娱乐中心后，我的终端再次响起，这次是一条新的加密消息：
“任务完成。欢迎进入下一阶段，‘黑月计划’。”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