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电台总是充满着独特的魅力。这里是游离于现实之外的世界,是无数失眠者的港湾,也是那些无处倾诉的灵魂们最后的慰藉。
我是这座城市午夜电台的主持人,王明。每天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我都会在这个小小的录音室里,陪伴着那些无法入眠的人们。说实话,这份工作并不是我最初的理想。六年前,我还是一家报社的记者,专门负责社会新闻版块。那时的我雄心勃勃,总想挖掘些惊天动地的大新闻。
直到那个改变我生命的采访。
那是一个关于连环杀人案的报道,我追踪报道了整整三个月。最终,当我终于接近真相时,却发现这背后的真相远比我想象的要可怕得多。我的一些报道无意中打乱了警方的部署,导致关键证人被灭口。那个证人,是个只有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
她的死一直是我心中抹不去的阴影。
我辞去了记者的工作,开始寻找新的方向。机缘巧合下,我来到了这家电台。说来也怪,原本只是临时替班,没想到一干就是五年。或许是因为,在这里,我终于找到了一种赎罪的方式——用自己的声音去安慰、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电台的录音室很小,只有十几平米,但设备一应俱全。深蓝色的隔音墙壁让整个空间显得格外静谧,墙上挂着一个永远停在某一秒的黑白时钟,是电台开播时就有的老物件。办公桌上摆着一台老式座机,这是听众打进电台的专线电话。虽然现在大部分电台都改用了数字设备,但我们台长坚持保留这台老座机,说这样能让听众感受到更多的真实感。
今天是个平常的周三深夜,外面下着绵绵细雨。这样的天气总是特别容易让人感到孤独,打进电台的电话也比平时多了几分。
"最近总是睡不好,一闭眼就会想起去世的奶奶。"
"男朋友背着我和别人在一起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工作压力好大,感觉快要撑不下去了。"
一个个故事,一段段人生。我静静地听着,适时给予回应和建议。这些年来,我越发觉得,有时候人们需要的,不过是一个愿意倾听的对象。
临近凌晨一点,来电渐渐变少。我正准备放一首舒缓的音乐,让气氛缓和一下,座机又响了起来。
"喂,午夜电台。"我用一贯温和的声音说道。这种声线是我刻意练习的结果,据说可以让人感到安心。
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沉默,然后传来一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紧张:"主持人你好,我叫小雨,我...我想和你聊聊。"
这个声音莫名让我感到一丝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当然可以,小雨。有什么想和我分享的吗?"
"我觉得...我可能遇到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她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道:"最近我总觉得有人在跟踪我。"
这种情况我遇到过不少,大多数时候都是当事人太过敏感。但出于职业习惯,我还是认真对待每一个求助电话。"能具体说说吗?"
"起初只是一些细微的感觉。比如下班回家的路上,总觉得背后有视线。但每次回头看,要么空无一人,要么只有普通的路人。我告诉自己可能是太敏感了。"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我甚至换过好几条回家的路线,但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始终挥之不去。"
"你平时的工作是?"
"我在一家广告公司做设计师,经常要加班到很晚。"她顿了顿,"最开始发现异常是在两周前的一个晚上。那天加班到十一点多,公司里就只剩我一个人。当我收拾东西准备离开时,突然发现办公室的玻璃上映出一个人影,就站在我身后。我吓得立刻回头,但那里什么都没有。"
我皱了皱眉:"之后呢?"
"后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不仅是在路上,就连在家里也..." 她的声音明显颤抖起来,"这两天,情况变得更奇怪了。我发现家里的东西总是不在原位。茶几上的杯子移动了位置,床上的毯子折叠方式改变了,甚至...甚至我的日记本里多了一些我不记得写过的内容。"
这些细节让我警觉起来:"你一个人住吗?"
"对,我住在东城区的老杨公寓,六楼。那是一栋很老的居民楼,住户不多。"她停顿了一下,声音突然变得更加紧张,"最可怕的是今天晚上...我刚才在洗澡的时候,突然听到客厅有动静。我吓得不敢出去,就躲在浴室里。现在我还在浴室,不知道该怎么办..."
老杨公寓?这个名字为什么这么耳熟?我努力回忆着,但一时想不起来。现在最重要的是确保听众的安全。戳我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