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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甘肃农村上坟有个习俗,

  一、给过世亲人烧纸时,要单独画个圈给没人烧钱的孤魂野鬼祭奠。

  二、上坟跪拜后要把身上的灰土拍打干净再进屋

  可姥姥忌日那天,我忘了...

  1

  夜晚格外冷,路上来往的车辆也很少。

  今天是姥姥的忌日,我们回不去甘肃老家上坟,就找了小区西门的十字路口,在路口旁的人行道上画了一个圈充当坟头。

  妈妈一边往圈里扔纸钱一边念叨,

  「老妈,取钱来~」

  「老妈,取钱来~」

  「我们给你送钱来了,你收到钱要保佑我们一家平平安安的。」

  「还有辣子鸡,是你孙女惜惜给你带的,你在那边吃好喝好。」

  ......

  这些悼念的词几乎每次上坟都说,不是让来取东西就是让保佑这保佑那。

  反正念叨完该倒霉还是倒霉,我压根不信这个。

  我心想,要是真的灵,那为什么我去年那么真诚地磕头,就想祈求祖先保佑我顺利考研上岸,都不满足我。

  成绩出来连国家线都没有过。

  我边在心里腹诽这个事,边无所事事地盯着那些纸钱。

  纸钱的火焰越来越小,都快灭了。

  我起身到旁边绿化地里,找了根木棍开始来回拨动纸钱,想着让它烧快点。

  突然起风了。

  风朝着我跪的方向刮过来,纸钱的灰烬飘了我一身。

  「快磕头,磕完头咱赶紧回家。」

  我正拍打身上的纸灰呢,我妈就开始催。

  刚磕完第三个头。

  嗒!嗒!嗒!嗒......滴雨了。

  燃着的纸钱也熄灭了,还没来得及再画一个坟头,雨已经下大了。

  到家门口时,我妈已经淋成落汤鸡了,还好我把装纸钱的袋子套在头上才没有那么狼狈。

  「妈,你快开门啊,站着干嘛呢,冷死了。」

  「把身上的灰土拍打干净再进屋,你也拍一拍裤子。」

  我妈边说边拍打衣服裤子,拍完自己又开始给我拍。

  我隐约知道这样做是避免把脏东西带回来,但我根本不care.

  「差不多了差不多了,我进去把衣服裤子一换就好了,反正我头发干着,我不想洗澡,你去洗吧。」

  我扯下头上套着的袋子就往卧室走。

  「这袋子上都是灰你怎么拿进来了......」

  换好衣服我就躺床上玩手机了,听到我妈在外面说话也就胡乱的应声。

  所以。

  我也不知道头发上沾了纸钱灰,还被我带了进来。

  手机页面越来越模糊,眼皮也重得抬不起来,脑子里一片混沌。

  2

  「同学们,下课时间到了,老师你们辛苦了。」

  放学铃一响,教室里乱作一团。

  「妈呀,终于周五了,难得今天下午老刘不拖堂,回家!回家!回家!」

  我伸了个懒腰开始收拾书包,想着一会儿顺路去商店买卷胶带。

  「惜惜,今天你妈妈不是要加班吗?」旁边一个瘦瘦小小,脸色苍白的女孩子冲着我讲话。

  奇怪,她怎么会知道我的小名叫“惜惜”呢?

  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我脑海里突然闪出来一段信息:她叫金小燕,她是你的同桌,你和她关系很好,你很信任她。

  「那你还是和昨天一样去我们家写作业吧。」

  就在金小燕邀请我的瞬间,我的记忆里又补充了一段内容:昨天我告诉她我妈妈要加班,于是和她去了她们家。

  「好啊。」嘴仿佛不受控制地回应着。

  可我怎么也想不起来金小燕家在哪儿,房子是什么样的。

  既然她说我昨天去过,可为什么记忆一片空白,根本回想不出那些画面,只有一个去她们家写过作业的模糊指令。

  再一转眼,我和金小燕已经走在一条乡村土路上了,两边都是玉米地,玉米杆只有半人高,远远地能看到一些村落。

  我们是怎么从市区走到村里的?这个地方是哪里?甚至是怎么出校门的我也想不起来。

  我们离村子越来越近,刚才看是布满房屋的地方竟渐渐变成了一个个土丘,这些土丘的形状很是规整。

  在土丘之间有一个破败的院落,金小燕带着我向那个院子走去。

  这个院子的形状很少见,外面的土墙围成个圆环,北方农村的院子大部分是方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圆形的。

  圆形的围墙中间有一道门,入眼是破旧的土地皮院子,里面有3间屋子,屋墙是木制的很是方正,院墙是用土砌的,还塌了一部分,门口堆着焦黄的麦秆,旁边还竖着一块碑,碑文已经被蚀的看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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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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