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青溪深处的比武会
秋末时分,群山的远影被黄昏染上了淡紫色,层林尽染。青溪派的山门静卧在一条清浅的小溪旁,门中弟子不多,却各有奇技。此派历史悠久,却不甚显赫,只在每年此时举办一场小规模的比武会,以期各路江湖后辈相互切磋。这一年,来自各个小门小派的年轻人汇聚于此,意在名声,亦或寻求突破。
叶修竹正立于青溪派后山的一块青石上,他身量修长,肩膀略窄却显得灵活轻盈,面孔清俊,有一双显得过分冷静的眼睛。此时他身着深青色棉麻长袍,衣襟处以银线勾勒出松竹纹样,腰间系一条窄纹绦带,上悬一柄细长剑鞘,剑名“流光”,剑身轻薄如蝉翼,剑柄处镶有一块并不显眼的墨绿玉石。他的发丝以一根青色丝带简单束起,清风拂过,几缕发丝贴于侧脸,给他冷峻的面庞增添一抹温润。
平日里,叶修竹寡言少语,专注剑道。他生于青溪旁的一个农家,被年迈师父看中收为弟子,十余年寒暑不断,剑法已渐有炉火纯青之态。他目光沉稳,仿佛不为尘世所扰,却时常于夜深人静时对着溪流的倒影沉思:何为武,何为道?江湖纷争不断,个人的坚持又有何用?此刻的他,静静等待比武会的开始。
远处传来一阵轻巧的足音,清音谷的弟子正踏入青溪派领地。这队人马中,有人身披淡绿轻纱,步履轻盈,如林间飞燕。为首一名女子,名为林晚晴,年方二十左右,身姿修长柔韧,面庞清秀中带几分俊朗,眉眼间透着机敏。她身着一袭白底青叶暗纹长裙,裙摆层叠如白云,腰系翠色锦带,上嵌一片玉兰花形佩饰。她的发乌黑光亮,被木簪挽起,只余几缕垂落于颈侧,显出修长颈项。背上斜插一柄软剑“冷露”,剑鞘细长,如竹枝般纤细。
清音谷是当今江湖中较有声望的门派,以音律剑法闻名。林晚晴虽为晚辈,但剑法在同辈中已首屈一指,更兼心思通透,对江湖诡谲有自知之明。她虽外貌温柔,实则心中多有疑虑:自己苦修剑艺究竟为何?为博名声?为报家仇?还是为找寻一种内心的平静?
在这清浅的溪边,两派弟子初遇。比武场搭在一片平阔草地上,四周竹林清幽。叶修竹站在一侧,背手而立,冷眼看众人入场;林晚晴则微微抬首,瞧见对岸那位身形挺拔、气质冷寂的青衣青年,不由多看了几眼。两人并未交谈,只是在人群中留下一抹淡淡印象。
第二章:初试锋芒
黄昏时刻,场中竹灯已燃。比武会规矩不严,众弟子可随意切磋,以剑指点到为止。人声渐起,不乏有人展露新奇招数,引来喝彩。叶修竹在场边静观,他不急着出手,只想看看近来武林后辈水平如何。
林晚晴面对一位使铁刀的青年,轻点脚尖,身姿如燕,软剑冷露出鞘,剑身极薄,剑光闪烁间似流水轻荡。她出剑不急不缓,招式如清风拂柳,却一剑快过一剑,错落有致。那使刀青年满头大汗,竟难近其身。
叶修竹看在眼中,心中一凛:此女子剑法轻灵,却内有凌厉,以柔克刚,招式带有清音谷特有的节奏感。一招一式如同音律有起承转合,令人不自觉跟随其节奏而乱了阵脚。
林晚晴收剑入鞘,神色平静,对战败青年点头示意,没有言语奚落。她心中对自己的修为颇有信心,却无半分骄矜,只是淡淡地想:还算顺利,只不知还有什么更出色的对手在等着。
不多时,叶修竹缓步上前,他的流光剑从鞘中抽出时无声无息,剑身映着竹灯微光,宛若一条银丝。场边人声渐止,许多人对他有所耳闻:青溪派独子——虽不算名门之后,却据说有奇思剑法。
叶修竹拱手示意:“在下叶修竹,若姑娘有兴,不妨赐教?”声音不高,却有一股安静的力量。
林晚晴微微一笑:“清音谷林晚晴,请。”她轻轻摆动手腕,冷露剑轻吟出鞘,二人身形绷紧如弓弦,气氛陡然紧张。
竹林微动,风声入耳。两人对峙数息,叶修竹先动,一招“溪影横斜”,剑光飘逸,攻向她左肩。林晚晴不闪不退,脚下轻转,如一片落叶旋过剑锋,用剑身轻敲对方剑脊,将其力道化解无形。
叶修竹赞叹于心,手中剑再变,招式沉稳,从上中下三路同时逼近,恰似清溪涓流,却另有暗流涌动。林晚晴眉梢轻挑,眼中有赞赏,又有戒备。她挥剑如拨弦,金石之声在空气中脆响,一连数招,将叶修竹的来势阻于半途。
二人身形交错,竹叶飘落,剑光缠绵似初秋细雨。林晚晴渐觉此人招式看似平淡,却暗合大自然之理,变化无穷。叶修竹则暗叹对方剑法如雅乐,令他难以找到破绽。戳我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