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姜,你在听我说话吗?”我浑浑噩噩地站在原地。
未婚夫顾南城的手,在我面前晃了晃。
“你怎么了?发什么呆?”
“什么?”我还有些迷茫。
“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你要是不舒服,我替你去镇上取邮件。”
邮件?
我猛地一震。
当看到四周陌生又熟悉的环境,还有顾南城年轻英俊帅气的脸,我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我快速跑到水缸面前,直到看到水中倒映着自己年轻了三十岁脸,我终于意识到自己重生了。
重生回到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的这一天。
“后姜……”
“我没事,我身体没有不舒服。”我看着面前自己爱了一辈子的男人,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会背着我做了那么多事。
缓了缓,我努力压下心底的愤怒,微笑着看向他:“我已经跟队长请假了,我自己去取就行,大牛还在路口等我,我先去了啊。”
说完我丢下皱着眉的顾南城,快步往村口跑去。
前世,也是在这一天,顾南城替我去邮局取包裹。
回来后,他情绪低落,告诉我我和他都没考上大学。
虽然落榜了,我心里很难过,可我和他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从未怀疑过他说的话,因此也没去核实事情的真假。
直到死前,我收到他的情人白小兰寄来的一封邮件。
里面有不同时期,顾南琛与白小兰举止亲密合照。
还有一张页面泛黄,有些年代的大学录取通知书,上面日期1977年,正是我参加高考那一年的录取通知书。
震惊、愤怒、屈辱、不甘,所有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我气血翻涌竟被活活气死。
再一睁眼,就回到了1977年。
我一路奔跑,终于赶上大牛的驴车。
驴车晃荡一个多小时,终于到了镇上。
当我从邮局出来,看着手上还新鲜的清大录取通知书,泪如雨下。
前世,我没能读上大学,留在村里与顾南城结了婚,没多久我便怀了孕。
怀孕后我孕反严重,便歇了继续高考的心思。
而顾南城在第二年参加高考,考上了京大,从此我们聚少离多。
再后来,白小兰出现了。
她是顾南城的大学校友,毕业后,进了同一家单位。
从此不管顾南城去哪,她跟去哪,出双入对,在外人眼里,俨然是一对壁人。
而我,困囿在家里,不仅要照顾瘫痪的婆婆、还要抚养两个龙凤胎孩子。
皮肤在长期劳碌的摧残下,逐渐失去光彩,眼里渐渐没了希望的光。
每当顾南城带着光彩照人的白小兰出现在我面前,我都能从他的眼底看到轻蔑、鄙夷。
渐渐地,他开始明目张胆地嫌弃我,无时无刻不在嘲笑我是个没文化的家庭妇女。
与他和白小兰光鲜亮丽的履历相比,我的高中学历的确不值一提。
不仅他看不起我学历低,两个孩子也明里暗里地嫌弃。
儿子拿着学术表彰大会的邀请函,对我说:“你没文化就别去凑热闹了,我爸跟白姨作为我的亲属参加就行。”
女儿总说:“妈,你有什么好不开心的,谁让你是我们家里学历最低的。”
后来,我越来越不自信,慢慢的自觉低人一等。
再后来,我得了心里疾病,‘学历’两个字成了我的心病。
可这个时候,白小兰寄来了顾南城早已出轨她多年的证据,以及那张陈旧的录取通知书。
我悔啊,悔自己一辈子都在为他人而活。
恨自己瞎了眼,爱错了人。
好在,我重生了。
大学录取通知书还没到顾南城的手上。
我还没和顾南城结婚。
更没生下那两只白眼狼。
一切还来得及!
回到家,我将录取通知书藏在顾南城找不到的地方。
将日历翻到25号,这是知青返乡的日子。
我在上面画了一个大大的圈。
然后又在下个月的1号上面画了一个圈,这是清大开学的日子。
还有10天,我和顾南城就可以离开这里。
只不过,他的目的地是老家。
而我的目的地是清大。
回看我和顾南城现在居住的房子。
是我们1975年下乡的时候,他父母担心他住不好,出资帮他盖的。
房子两室一厅,左右两边是卧房,中间是客厅(堂屋)。戳我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