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凯旋,却携一孕妾归。我于深宅苦候,本盼君归情长,然此景现,心乱如麻,恐这后院风云,将起惊涛骇浪。
将军凯旋的消息传来,府中顿时热闹了起来。几日来,仆从们忙着清扫庭院,洒水扑尘,连平日里懒散的小厮都变得勤快了几分。主院里的花木也重新修剪了一番,几盆新移的兰花恰到好处地摆在廊下,显得格外雅致。
我站在正院的大门口,心中竟有些不安。将军出征已有三年,这些年间,我以主母的身份打理府中一切,虽时有风言风语,却也算稳妥。然而,今日这份归来的喜悦中,却夹杂着几分说不出的隐忧。
午后,军队的队伍终于出现在视野中,盔甲闪烁,旌旗猎猎,马蹄声伴着鼓点远远传来,越来越近。我屏住呼吸,眼神紧紧锁住队伍前方高大的身影。是他!三年未见,他的眉宇间多了几分风霜,然而仍是我熟悉的模样。我心中一阵激动,提着裙摆快步迎上前。
将军翻身下马时,我几乎抑制不住涌上心头的喜悦。然而,就在我即将上前之时,一个纤细的身影却从马车后缓缓步下。那是一个女子,身着素雅的衣裳,腹部微微隆起,整个人看起来柔弱而无害。她低着头,但仍能感受到她的存在如一阵风一般,瞬间笼罩了整个场景。
周围的议论声在耳边嗡嗡作响,我的手微微颤抖,强作镇定。将军走到我面前,神情有些不自然,似乎想要解释,却又迟疑片刻。他最终说道:“夫人,这是柳氏,在战场上我曾救她一命,如今她腹中怀有我的骨肉,孤苦无依,只得将她带回府中。”他的语气里混杂着几分愧疚和几分坚定。
我的视线不自觉地转向那女子,她眼神低垂,似乎无意冒犯,却将柔弱演绎得淋漓尽致。我只觉得胸口仿佛被重锤狠狠敲击,整个人呆立在原地,心乱如麻。此时的我,无法分辨更多情绪,只觉满心冰冷。
强忍着泪水,我轻轻点头,语气尽量温和:“既然将军已有安排,我自当妥善处理。”随即转身离去,步伐有些踉跄。背后传来那女子的低声感谢,却像是一记重重的耳光,让我更加仓皇。
当日的繁忙渐渐落下帷幕,然而这片繁荣的气象下,却是我彻夜未眠的寒凉与孤寂。院外的月光清冷,仿佛嘲弄一般洒在地面上,我独自坐在桌前,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她那低垂的面容,以及将军沉默不语的样子。
这一切,才刚刚开始。午后阳光明媚,府中仆从们的脚步匆忙却又压抑着声音,生怕打扰了新来的“柳氏”。我在厅中安排事务,心思却早已乱成一团。那女子才进府一日,便引得整个府邸风向突变。下人们的态度开始变得小心翼翼,甚至带着一丝试探。我清楚地感觉到,这座府邸再也不是从前的模样了。
初见她时的画面仍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她一身素雅衣衫,面容清丽,带着几分柔弱无助的神情,仿佛全然不谙世事。然而,正是这副模样,让我的心中隐隐作痛,也许是出于嫉妒,也许是因为愤怒。她站在将军身旁,就像一枚无声的刺,精准地扎进我的心。
我终于按捺不住,决定主动去见她。柳氏被安排住在东院,那里原是备客所用,院落虽不算豪华,却也清净雅致。我带着丫鬟过去时,她正坐在廊下,低头整理手中的丝帕。听到脚步声,她立刻抬头,露出一抹微笑,随后缓缓起身,扶着门框对我行了一礼。
“姐姐。”她的声音轻柔而低,带着几分天然的亲近感,“许是我唐突,打扰了姐姐清净,还请见谅。”
我一时间竟无言以对。这声“姐姐”叫得不卑不亢,却仿佛从无形之中拉近了距离。我看着她,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她微微隆起的腹部,心中再次掀起波澜。压下所有情绪,我强作镇定,寒暄了几句后便匆匆离开。
回到自己的院中,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翻涌。那张柔弱无害的脸,那双微微躲闪却并无敌意的眼睛,像极了一面镜子,照出了我心中的空洞与惶恐。我强忍着泪水,低头整理桌上的卷宗,却发现指尖微微发抖。
夜色降临,我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眠。隔壁传来轻轻的咳嗽声和隐约的啜泣声,那声音细微而低哑,却像一柄无形的利刃,刺破了夜晚的寂静。我心中百感交集,愤怒、怨恨与隐约的不解交织在一起。那是伪装还是真情?她到底在哭些什么?
我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但脑海中却不停浮现她倚在门框的样子,以及将军沉默中夹杂的一丝愧疚。我突然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这场风暴已经席卷而来,而我,竟不知如何抵挡。戳我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