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点了点头,接着道:“确实挺稀奇的,但有一点却很奇怪!”
“噢?此话怎讲?”
朱标苦笑道:“凤阳县县令在信上说,虽然找到的这人对于我们朱家这一脉的事情对答如流,但是这人却……却出言不逊,声称是咱这一脉的祖宗……”
朱元璋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当真是荒谬,冒认亲戚这事朕听说过,但冒认祖宗这事,还真是头一次听见,当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朱元璋一甩袖袍,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情绪。
朱标心里一惊,因为根据他多年的经验,父皇这种姿态,恐怕是动了杀心。
想到这里,宅心仁厚的朱标赶紧劝道:“父皇息怒,儿臣觉得这事可能应该另有隐情!”
“隐情?”朱元璋眯着眼睛看向他。
“是!”朱标点点头道:“这人能对我们朱家这一脉的事情对答如流,说明他确实跟我们朱家这一脉而颇有渊源!”
“而他之所以会出言不逊...冒认是我们朱家的...祖宗,儿臣斗胆猜测此人可能是脑部受过伤...”
“脑部受过伤?”朱元璋沉着脸看了朱标一眼。
“没错!”朱标点点头,沉吟道:“父皇你想,寻常情况下,哪有人敢随便说自己是别人祖宗?更何况如今我们这一脉乃是真龙之脉,皇家威仪不可冒犯,这种情况下,有哪个脑子正常的人敢冒认是我们这一脉的祖宗?”
“因此,儿臣斗胆推测这人应该是脑部受过创伤,所以才会这般胡言乱语!”
在大明这一朝如果说谁能劝动朱元璋的话,那无疑是马皇后和太子朱标了。
果然,在听完太子朱标这一番话后,朱元璋脸色缓和了很多。
“这倒也是,咱料想这世上也不会有正常人如此胆大敢冒认是咱祖宗!”见朱元璋怒火消除,朱标脸上也露出一抹笑意,道:“说起来,这也是天公不作美,好不容易找到一位我们朱家同根同源的族人,但却脑部受过创伤!”
顿了顿,他话音一转道:“不如这样,父皇,我现在就派人去将这人接到应天来,看看太医署能否将其治好?这样也算是照拂一下这位族亲。”
“接过来...”朱元璋略微沉思了一下,随后摇摇头道:“算了,咱爹娘的忌日马上也要到了,咱刚好带着你们兄弟回凤阳去祭奠一下!”
“这样,你去太医署钦点一位医术好的太医,与我们随行,看看能否治好咱这位族亲!”
“好!”朱元璋做事是个雷厉风行之人,在下令要回凤阳祭祖之后。
第二日,他便带着几位皇子回到了凤阳。
一路上为了体察民情,朱元璋和几位皇子特意换上了便服,至于护驾的禁卫,也只让他们暗中保护。
如此,在凤阳闲逛了两三个时辰之后,朱元璋才带着朱标以及几位皇子以及禁卫军卫来到了县衙。
“微臣,凤阳县令...胡...”
朱元璋一行人刚走进县衙门口,胡县令便率人迎了过来。
因为对于朱元璋惩治官员的手段有所耳闻,在迎驾的时候,胡县令甚至紧张的双腿打颤,说话更是无比磕巴。
“哼,怎么,咱还能吃了你不成?”朱元璋冷哼着看了他一眼。
见他身形较胖,忍不住道:“倒是个好生养的人,微薄的俸禄也能吃这么胖!”
一听朱元璋意有所指,胡县令吓的更是冷汗都下来了,连忙道:“回陛下话,下官父亲是个屠户,比较心疼下官,逢年过节总会送点肉...所以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