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殡仪馆内,一座昂贵的棺木里躺着一个已经焦黑的尸体。
那具尸体的左手无名指带着一枚钻戒,脖子上带着一条粉色的水晶项链。
而一旁的地上则坐着一个一身黑西装的男人。
他脸色苍白,脸上的胡茬肆意的长着。
此时他正闭着眼睛紧紧的靠着棺木,他丝毫不觉得恐惧反而将这当成世界上最安稳的地方。
“欣欣,我给你买了戒指,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嫁给我了,好不好。”
“你说之前的项链太重,现在这一条你喜欢吗?”
“我们的婚礼你想办在什么时候?春天好不好,你最喜欢生机勃勃的大自然了...”
贺盛年靠着棺木,嘴里不停地说着。
渐渐地语气竟是又哽咽了起来:
“欣欣...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丢下我..不要丢下我..”
不知道已经是第几天了,贺盛年的兄弟找了过来。
看着他两颊凹陷,脸色苍白他们就知道他这几天肯定一口饭都没有吃。
他们心中闪过震惊,他们从来没有将他这幅样子。
就像是一棵原本生机勃勃的树突然被人抽走了所有的养分,马上就要枯萎的摸样。
他们压下惊讶,开始劝:“贺哥,别太伤心,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要向前看,嫂子一定也不想看到你这幅摸样。”
这句话将他惊醒。
对,欣欣看到他这样一定会担心的。
他不能让欣欣担心。
“饭,饭..”
他们一听立马把买来的饭递给他。贺盛年一把接过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贺盛年吃到一半他们斟酌着开口:“贺哥,你看都这么久了,就让嫂子入土为安吧..”
一句话让他停下了筷子,他们都战战兢兢的看着他。
也不是他们想来劝,主要是殡仪馆的人也来催了,媒体也都看着再放下去实在是不合适。
最后贺盛年还是点了头。
城里的规矩是要火化,但在贺盛年眼里钱才是规矩。
他没有选择火化,因为他不愿意让他的宝贝再被火烧了。
贺盛年买了一排的三个墓地,下葬的那天天阴沉的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样。
虽然对他来说无异于世界末日,因为他的世界已经离开了他。
来参加的人不多,因为钟羽欣不喜欢吵闹。
到最后墓碑前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坐在墓碑前久久的看着上面的照片,这是她最美的一张照片。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他满身僵硬,直到他眼睛都发酸。
他才颤抖落下一吻:“欣欣,我爱你。”
贺盛年回了家,是司机来接的他。
在车上司机打起都不敢出,也懊悔那天自己为什么就放任钟小姐自己开车出去。
网上现在全都是惋惜这场爱情的,都道世事难料好好珍惜眼前的人。
到了地方,司机见贺盛年没有反应,小心翼翼的叫了一声贺总。
贺盛年这才反应过来到家了,他平静的说了一句谢谢,然后下了车。
到了家门口却迟迟不敢开门。
犹豫了好久他才推开门进去,一进门玄关处就摆着一张他们的合照。
曾经幸福的象征现在就想一柄剑一样插入心脏,让他喘不过气直跌坐在地。
他拖着步子向楼上走去,满屋都是她的、他们的照片,空气中仿佛都还弥漫着她的味道。
仿佛他们一起摆放照片的日子就在昨日一样。
贺盛年上了楼将自己砸在床上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极限,没一会儿他就沉睡了过去。
但他却睡的不安稳,睡梦中他的眉头一直紧锁着嘴里也一直念着:“欣欣...欣欣..别离开我...”
说完他眼睛猛的一睁,手习惯性的往旁边捞,嘴里后怕的说道:“欣欣,我梦到...”
却是一场空,他才反应过来那不是梦,欣欣已经永远的离开他了。
就因为他食言跑去找叶婷,都是因为他。
贺盛年无助的抱住钟羽欣的枕头好像这样就能抱住她一样。
枕头被挪开露出下面的手机,他一愣将它拿起来,他认出来那是钟羽欣的手机。
但现在它已经没电关机了,贺盛年把它接上电源。
没一会儿手机就开机了,一瞬间无数的未接来电占满了屏幕还有两条短信。
未接来电都是他打的,而那几条短信居然是叶婷发的。
看到那个名字的一瞬间他心中涌起恐慌。
在他的认知里她们不应该有任何的交集,更遑论联系方式。
一种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他,他僵硬的点开那两条短信。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暧昧的床照,下面就是一条消息:“钟羽欣,盛年哥在我这里‘玩’的可开心了,你要清楚你只是一个替身,别妄想不该有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