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嫋嫋本就身负重伤,在这股强大的冲击力之下,更是伤上加伤,如一片凋落的树叶被震飞了十丈开外,口中鲜血不断喷涌而出。
“王达顶,你全然不顾昔日情分,犯下滔天罪孽,如今我便要你血债血偿,拿命来!”
洛庭骁怒雷乍现,此时的他身形踉跄,稍显虚浮,显然是强行破关而出,尚未有时间稳固气血的结果,却难掩周身汹涌的煞气。
他的面色惨白,脸上的肌肉因极度的愤怒而剧烈地扭曲、痉挛,双唇紧闭着,齿间咯咯有声,那狠劲竟使嘴唇破裂,鲜血渗溢,顺着嘴角滑落,在苍白的面容上勾勒出一道刺目的血痕,为他平添了几分狠厉与决绝。
这一刻的洛庭骁全然不顾自身的孱弱之态,忘却了身体的极限,整个人被一股决绝的气息萦绕,散发着肃杀之意。
“老夫当真是有眼无珠,错信于你!你我数百年相交,本以为情比金坚,岂料你这狼心狗肺之徒,今日竟狠心毁我城池,屠戮我满门亲眷。王达顶,你简直连世间最卑劣的牲畜都不如,此等恶行,必遭天谴!”
他怒目圆睁,胸膛急剧起伏,猛然张嘴,一声大喝,无尽的悲愤与仇恨喷薄而出。
洛庭骁紧握双拳,指甲深深地嵌入了手掌的肉里,鲜血从指缝间滴落,但他却浑然不觉,身体上的疼痛与他心中的悲愤相比,微不足道。
他的身体泛起微微颤抖,并非源于恐惧作祟,而是盛怒到了极点难以抑制的结果。
每一个字皆是从牙缝中艰难挤出,携着浓重的怨恨与痛心,致使声音也变得沙哑而破碎。
“倒是老夫走了眼,平日瞧你佯装出一副道貌岸然之态,孰料竟于暗中藏匿魔物,行此等阴险狡诈之事。我天霖宗今日之举,不过是遵循大义,清理门户,以正修仙之途!”
王达顶冷哼一声,脸上却毫无愧疚之色,反而带着一丝得意。
“你简直是满口胡言!你内心那腌臜龌龊的念头,自己难道毫无察觉?莫要在此处颠倒黑白、血口喷人!”
洛庭骁胸膛剧烈起伏,身躯止不住地战栗,愤怒的情绪在他体内奔腾,使得他的头发根根直立,整个人好似一座压抑的火山,随时就要喷薄而出。
他猛地向前踏出一步,那力度如泰山压顶,脚下的地面轰然凹陷,裂痕自他脚底为中心,向四周疯狂蔓延。
“哈哈哈!!!” 王达顶仰头狂笑,声震四野,“修仙之途,如逆水行舟,不进则灭。此等绝佳机缘现于眼前,若不奋力争取,岂是我等矢志飞升者之所为?大家皆在这修仙路上艰难跋涉,又何苦相互攻讦,五十步笑百步?莫要佯装清高,真道之人,自当顺势而为,勇夺造化!”
“王老狗,你这无耻之徒,作恶多端,今日我洛庭骁在此立誓,定要将你挫骨扬灰,以消我心头之恨,必让你为所行不义付出惨痛代价,魂飞魄散于这天地之间!”
洛庭骁怒不可遏,猛地抬起右手,手臂上的青筋暴起。
挥手间,一柄三尖两刃刀凌空一劈,他的动作迅猛,没有一丝拖泥带水,万千刀芒爆发而出,朝着王达顶咆哮而去。
每一道刀芒皆寒光凛冽,带着无尽的杀意,要将眼前一切都撕裂成碎片。
他的双眸死死盯着刀芒的去向,炽热的执着与凛冽的杀意相互交织,有种要将王达顶永远地埋葬在这刀芒之下,以泻心头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