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知晓了,那何时出发?”方詹宁轻点头,算着这一个月的时间紧迫异常,若想在婚前逃婚亦或者是于那素未谋面的成婚对象有所交流或密谋,简直是难如登天。
他恨不得现在就有个分身,瞧上一瞧这两个方子到底哪个更合实际一些。
与这传说中的人物莫名其妙地成婚,他心中实在没底。
想来还是逃婚这点来的确切。
“明后两日,夫人你瞧着如何?”
“嗯,好。”阮流筝满脸忧色,既心疼丈夫为琐事奔波,又心疼儿子要与陌生人成婚。
“宁儿,娘到时候给你收拾的妥妥当当,定不叫楼氏苛待你,待一切尘埃落定,娘再把你风风光光的接回来。”
阮夫人向来是有大局观的,她知晓这已然是同皇权商榷后最好的选择。
不过她倒也觉得自己这会吃会闹还会功夫的宝贝儿子,在那病患缠身十年之余的楼允宸来道,大抵上是不会吃亏的。
见方詹宁垂头丧气地走出厅堂,侯在门外的玉檀见状连忙跟上,着急询问着。
却见少年有些神神秘秘的朝她招了招手,玉檀即刻会意上前,只待少爷吩咐。
“玉檀,去打听一下,陇西楼氏长公子近三十还未成亲,是否有什么隐疾。”方詹宁压低声音说道。
“是,少爷。”
玉檀应声而去。
方詹宁转身回自己的院落收拾东西了,他知晓无论此次逃跑顺利与否,都不能没有大把盘缠,必须将行李收拾妥当才好。
不过少年一拍脑袋,倒也当真觉得奇怪,这楼家女儿都均已婚配,这长公子怎么迟迟没有娶老婆,都是年二十九虚三十晃三十一毛三十二的人了,不会真有什么大病吧!!!
……
入夜,山庄内的灯笼在风中微微晃着。
方詹宁一身黑衣,背上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袱,偷偷摸摸的溜出了房间。
别院墙旁斜斜放着一个木梯子,那是他一早让玉檀放在墙旁的就是为了方便他逃跑时不会搞出太大的动静。
他留恋的回头又看了一眼山庄,这一走说不定日后就回不来了,还是在看看好了。
他刚爬上墙沿,他娘的声音就从墙下传了上来。
“宁儿,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方詹宁低头尴尬的冲他娘笑了笑。
“我瞧着今日月色不错,出来赏月亮。”
这话一听就是骗人的,他一个能躺着绝不坐着的大少爷会有闲情逸致坐墙头上赏月,况且那背上还有那么大个包袱呢,阮夫人也不好揭他的谎言,只是叫人把他们家少爷从墙上扶了下来。
再一次站在自己屋子内,方詹宁有些拘谨了。
手指不住的搓着自己的衣角,眼睛也不住的嫖向他娘亲。
阮流筝没说话只是轻拍了拍塌边,示意方詹宁坐下。
方詹宁挪着小步子走过去,在榻边坐好。
“娘,我错了我其实不是去赏月的。我……”
阮流筝手指附在方詹宁唇上没在让他把话说下去。
“我知道,娘一手养大的孩子怎会不清楚他在想什么?这般委屈你,难受的何止你一人,你不想连累家人就想让我们把你移出族谱,娘就你一个孩儿,娘怎么会忍心啊。”
阮流筝抱着方詹宁哭了小半宿,最后还是方执玉去把他夫人抱走的。
那时方詹宁的肩膀早已湿透了大半,在片刻他将自己团成了一团缩在床角也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