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助他万道清风垂日月在老百姓眼里，秘书并不是什么神秘的职业。
别说市长、市委书记了，县长、县委书记都有秘书。
但真实的情况却不是这样的，根据国家规定，原则上只有副部长级以上领导干部，才允许配备专职秘书。
省部级以下的地厅级（司局级）、县处级领导干部不配备专职秘书。
副部长级以下的领导身边的秘书，其实是联络员，对普通人他们可以自称是领导的秘书，可在体质内，绝对不会说自己是某某领导的秘书，只会说是联络员。
那个秘书真要是在体制内还自称是某某领导的秘书，他这工作也就干到头了，是给自己找麻烦，更是给领导找麻烦。
授人以柄，在体制内这是大忌。
所以在体质内，当一个人自称是某人的秘书时，但这位领导的级别最低也是副部长级。
这位置可不低，放眼全省能到达这个级别的人也没多少。
更何况，是最低，如此一来，张亚新很可能是正部级或者更高级别的领导，这可就有点吓人了。
要知道张亚新也只是省委保健委员会下属保健一处的处长，一个处长，行政级别最低是副部长，那省委保健委员会的局长又会是个什么级别那？
省保健委员会简称省保健局，所以配备局长一名。
果然，宰相门前七品官！
苏小北伸出手，轻轻握了下王娟的手。
王娟调侃道：“没想到苏医生很懂握手礼，你这么绅士，是不是嫌我不好看？还是嫌我身材不好？”
苏小北很是尴尬。
这王娟看起来文静、沉稳，但这嘴皮子却是个厉害的，领导身边的秘书，果然都不是省油的灯？
尤其是女人！
王娟笑道：“跟你开玩笑呢，工作的事先不急，我带你先去安保科，他们可有一大堆条条框框让你看，让你背。保健员看似风光，但这工作真心不好做，领导身边无小事，以后你就有体会了，走吧。”
另一边，张亚新到了林正涛身边，把苏小北的情况详细跟林正涛做了汇报。
林正涛摘下花镜，看着张亚新不敢置信的道：“真是那位的孙子？”
张亚新点头。
林正涛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此时他的心很乱。
“张老，你应该很清楚那孩子的爷爷当初为什么离开，又为什么……”
说到这，林正涛伸出一根手指往上指了指，“为什么跟那位闹掰，老爷子走之前可是放了狠话的，苏家任何人不得从政，也绝不为任何领导诊治。你现在这么安排，不等于坏了老爷子定的规矩吗？”
林正涛叹口气道：“这事要是让老爷子知道，后果可不是你我能够承担的。”
张亚新道：“我师爷是个什么脾气我自然知道，过去这么多年了，这个结该解开了，契机或许就在那孩子身上。但前提是这孩子得有那个能力，所以我才这么安排他的工作。”
张亚新看向林正涛道：“林书记，你跟我都不要照顾他，能走多远，全看他的本事，到底是龙还是虫，我们拭目以待。如果他是个虫，一辈子就当个保健员也挺好，最少衣食无忧。”
说到这，张亚新那双浑浊的双眼，突然绽放出一道精光，“如果他是龙，我他助他风雷万钧，让他扶摇直上九重天！”
林正涛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张老，你这局布的是不是太大了？我听得怎么感觉后脊梁发凉？”
张亚新反问：“大吗？当事之局，以到了不破不立的地步，破局的人或许就是那个孩子！”
林正涛呼出一口浊气，随即正色道：“好，是龙是虫，就看他的本事了，是龙你助他雷霆万钧，我助他万道清风垂日月。不过他刚参加工作，你就给他出了这么大一道难题，那孩子真要是能完成，给他个正科吧！”
张亚新皱眉：“林书记刚我可说了，你我都不能照顾他，你这……”
林正涛笑道：“我这可不算照顾，提上正科，只是仕途之路的开始，能走多远，以后就看他自己了。”
林正涛顿了顿又道：“但官场这条路荆棘丛生，你我对他选择不闻不问，那孩子一介布衣，又能走多远那？”
张亚新道：“那就要看他是一条披荆斩棘的龙，还是一只混吃等死的虫了，想要我的风雷万钧，以及你的万道清风，他就得证明他的本事。”
下午四点多，苏小北头晕脑胀的从安保科出来了。
一大堆保密条例，哪怕是苏小北记忆力惊人，此时也感觉头晕乎乎的。
当省部级领导的保健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光是这事无巨细的保密条例就能看得人头晕眼花。
王娟似乎早就知道苏小北这个点要出来，早就等在门外，看到他出来，立刻递给他一叠厚厚的资料。
王娟笑道：“看来你今天要熬夜了，这些都是前来参加学习班各位领导的身体状况报告，明天八点前你要准时到达党校。”
苏小北看着手里足足有两本新华字典厚度的资料有些发蒙，忍不住道：“这么多啊？”
王娟笑道：“这次来参加学习班的领导，级别最低都是市委书记，你以为这个位置的领导，每个人就是一张体检报告单？作为一名保健员，你要对每一位领导的身体健康状况了如指掌。”
王娟坏笑道：“忘了跟你说了，你这次要负责一百三十八位领导的保健工作。”
苏小北看着厚厚的资料，很想骂人，一个人负责一百三十八个人，不但要对每个人的身体状况了如指掌，连对方吃喝拉撒都要一一知情，这不是难为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