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渊澄最近诸事不顺,先是自己的学术成果被撬窃,再者是学校批下来的项目被人给抢了,最恐怖的是走在宿舍楼下差点被花盆砸死,幸好同行学生眼疾手快拉住他才捡回一条命,要不然他可能当场脑袋开花。
看着花盆四分五裂的尸体,夏天的夜晚让人后背发寒。宋渊澄扶了扶眼镜,脸色倒还算正常,但是他的学生却忍不住道:“宋老师,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人针对您,我看得需要好好查一查啊。”这意外也太多了,还有昨天,差点从楼梯上滚下来。
但是学生也有点疑惑,宋渊澄是a大最年轻的历史教授,今年刚刚满28岁,已经在a大待了两年,随和温厚,人也长得挺拔斯文,堪称a大门面,口碑那是相当好的,从来没有和人红过眼啊。
宋渊澄俊逸的脸上还据他说是摔倒的擦伤,看上去很有现在正流行的战损破碎的美感,闻言摇头,笑着说,“只是意外巧合而已,哪有什么人针对我。”却在垂眼时眼底闪过一道暗芒。自从他的生辰过后,这样的怪事已经算小了,就连所谓的鬼他都见过好几次,只是每次都只是藏在暗处的身影,给他造成绝对的恐惧过后就消失不见,对方似乎很享受这样玩弄他的感觉。
宋渊澄一开始也害怕得手脚发软几近晕厥过,但是恐惧多了也会麻木,他现在只想知道这玩意的庐山真面目以及到底想要什么,不管是人是鬼,都不能打扰他的正常生活。
“这倒也是,您人那么好。”学生点头,“那老师,这些文献我先回去翻译整理,后天给您送过来。”
“你到时候整理成word附件发我邮箱,我这几天可能要回老家一趟,有事你和你的几个同学都先去找助教商量。”
讲完今天晚自习的课,宋渊澄就回了公寓,他开门时,楼道里的灯忽明忽暗,眼角的余光里,阴影处有一道黑影。他仿佛没看见,淡然地开门进屋。
洗漱完之后,他照例看了会文献史料,他是研究桦国近代史的,主攻的方向是近代淮闽一带闽商的商业发展。
看完之后,他就摘下眼镜躺下睡觉。闭上眼睛不过几分钟,嘎吱——
卧室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窗户也自己打开,窗帘鼓起,明明是夏天,整个屋子里阴冷得宛如深冬。
宋渊澄的心因为恐惧开始剧烈跳动,被子下的手攥得死紧,又来了。
“唉——”
叹息过后,又是一阵哭声,那哭声一开始像婴儿,后来像一个男人,然后开始变得凄厉,尖锐,像是要把嗓子眼都泣出血来。
宋渊澄开始高度紧张,额角的青筋都暴了起来,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和腐肉味,然后鼻尖闻到了一股檀木香,混合在一起让人作呕。
哭声停止,又是男人幽幽的叹息声。宋渊澄只觉得一阵阴风过后,似乎是有人在用手轻抚他的脸,脸颊边顿时起了鸡皮疙瘩,就是现在!
宋渊澄带着符咒的手猛地一抓,竟真的让他抓到了一只胳膊,不过冷得像冰,与此同时另外一只手刷地一下开了床头的灯睁开眼睛,心几乎跳出嗓子眼,入目的却不是恐怖的鬼魅,而是穿着月白长衫的男子。
男子除了面色死白隐隐泛青,其余的堪称俊俏得赛过三月花,一双眼睛尤其好看,杏眼无辜,自带温和谦雅的气质。他镇定地看着宋渊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