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知道，公主身份尊贵，代表着皇家，所用之物必然需要最好的，还要大摆宴席，菜肴方面也不能马虎，毕竟当日所到之客都是位高权重。”
苏以安对此不置可否：“您说的对，确实都要准备最好的。”
老夫人觉得铺垫的差不多了，声音轻了几分，语重心长道。
“这半年来你掌管府中事务，把一切都打理的井井有条，我们都看在眼里倍感欣慰，阿垚能娶你真是他的福气。
“不过因此你应该也了解，在迎娶公主这件大事上，府中的银子是有些不足的，母亲心疼你身子不适让你修养，把这件事交给你嫂嫂们去办，那你能不能先把嫁妆拿出来一些应急，等收了礼金后母亲一定尽数奉还。”
苏以安用手肘撑在桌面，手指在杯盖边缘旋转，她侧头看着对方，眼底一片茫然。
“母亲，您真是糊涂，恕儿媳不能同意。”
老夫人垂眸，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竟敢说她糊涂？这没有教养的小贱人。
“母亲您可想过，若是迎娶公主进门需要儿媳的嫁妆，那公主会如何看待阿垚？高官重臣们又会如何看蒋家？还有京城中的百姓们，必然会将此事当成笑话肆意宣扬？到时让阿垚如何在朝中立足？蒋家如何在京城树立威信？”
说着苏以安缓了口气，神色认真用力摇头：“母亲，儿媳绝不允许有辱阿垚和蒋家的事情发生。”
老夫人太阳穴突突地跳，又急又气：“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只要你不对外去说，自然没人知道。是不是你想着与阿垚和离，不舍得拿出来？”
苏以安眉眼平和，语气淡然：“母亲，儿媳全都是为了阿垚和蒋家考虑。您可知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阿垚现在是圣上眼前的红人，这京城中有多少人等着看蒋府的笑话？”
——
一刻钟后，老夫人气冲冲回到房间，抓起茶杯便狠狠地摔在地上，看着破碎的瓷片还不解气，又将摆放糕点的磁盘掀翻。
疾步而来的蒋欣被吓了一跳，连忙上前阻止。
“母亲，这是怎么了？气大伤身，您莫要把自己气坏了。”
老夫人冷眉冷眼，单手撑在桌子边缘，几次深呼吸才稍定心神。
“去，把你五哥叫来。”
蒋垚刚沐浴完穿好衣服，他准备去找苏以安谈谈。
刚走到院门口，就见到有人急匆匆地踏着夜色而来。
“哥，母亲差点被气死了，你快过去看看。”
蒋垚微愣：“发生什么了？”
“母亲去过梧桐苑，回来就急火攻心被气得不轻。”
“梧桐苑？母亲去找以安做什么？”
蒋欣眼珠流转，欲言又止道：“好像，母亲是去安慰嫂嫂的，希望她不要与你和离，我们全家人都会一如既往好好待她，甚至，母亲还哀求她了，可她无动于衷，半点情面都不讲。”
蒋垚心中腾起怒火，红了眼睛，一甩袖子直奔梧桐苑的方向。
蒋欣愣了，疾步跟上去阻拦：“哥，你别冲动，还是先去看望母亲。”
怒火攻心的蒋垚哪里听进去她的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蒋欣跺了跺脚，只能独自回去。
这边距离近，蒋欣先将情况和老夫人讲述一番。
“母亲，我也是生气苏以安不懂事，惹您生气，所以才会那样和我哥说。”
老夫人的怒火已经平静几分，听罢带着皱纹的眼角眯起，冷冷一笑。
“也好，这段日子怕是好脸给多了，让她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既然她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让她也吃点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