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这次不一样。”洪浩却笑了,笑得意味深长。
“我跟你说,我当年就是靠着这种直觉,发现了一个妖孽。”洪浩压低声音。
“……”副院长静静地等着下文。
“一个我这辈子都只能仰望的妖孽。”洪浩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仿佛陷入了遥远的回忆。
“所以,我现在才在这里像老妈子一样照顾他——”洪浩低沉的声音,让副院长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平时这院长洪浩总是油嘴滑舌,嬉皮笑脸,没个正形,有时候副院长都怀疑他是不是真有传说中那么牛逼。但偶尔,当他露出这种表情时,身上那股久经沙场的气场就会瞬间爆发出来。
当年他为什么突然隐退呢——副院长和洪浩认识这么多年,这个问题始终是个谜。
“外卖到了!”门外传来外卖小哥的声音,打断了这凝重的气氛。
“哦,快请进!”洪浩瞬间变脸,又恢复了那副“算了算了,就这样吧”的惫懒模样。
副院长长长地叹了口气,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林庆那小子争点气,别给院长丢脸啊!’
与此同时,正处于风口浪尖的林庆,正埋头翻看着剧本,嘴里低声念叨着台词。
内阁首辅府邸/夜/书房
内阁首辅沈大人,独自一人在棋盘前对弈。
棋局上,黑子势大,白子岌岌可危,唯独左上角尚存一丝生机。
沈大人面色沉静,微微前倾,凝视着棋盘。突然,吏部尚书张大人带着几名亲随,猛地推开了书房大门。
张大人:沈阁老!
沈大人嘴角微扬,头也不抬,拈起一枚白子。
沈大人:张尚书,稀客啊,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
张大人:你少装蒜!
沈大人:此问无趣。你若不知,直言便是;你若已知,又何必咄咄逼人?
张大人:你这狂徒!
沈大人:罢了,今日我心情尚可,便勉为其难回答你这明知故问。
张大人气得脸色涨红,双目圆睁,手微微颤抖。
沈大人看着他色厉内荏的样子,嘴角笑意更浓。
张大人:你真的要陷天下于战火之中吗?!
沈大人:正是。
张大人闻言,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稳。他强撑着身子,咬紧牙关,死死盯着沈大人。
沈大人将白子重重地拍在棋盘正中央。
沈大人:天元。
张大人:什么?!
沈大人:张尚书可知?世间庸碌之辈,皆是依样画葫芦,鹦鹉学舌之徒。先贤孔孟如何说,他们便如何做;程朱理学如何讲,他们便如何行。
沈大人竟敢如此轻蔑先贤圣人,张大人吓得面色惨白,片刻后,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张大人:儒家思想乃我朝立国之本!你竟敢背叛?!
沈大人缓缓转过头,脸上挂着笑,眼神却冷若寒冰。
沈大人:正因有张尚书这般迂腐之人,我今日才会在天元落子。
张大人:沈阁老!
沈大人:背叛朝廷,背离儒道?有何不可?太祖当年不也推翻前朝,另立新朝?再往前推,历朝历代,兴衰更替,不皆是如此?
沈大人向前一步,目光如炬,逼得张大人嘴唇哆嗦。
沈大人:唯有庸才才会固守强者制定的规则,还天真地以为那就是世界的全部!不,现在正是唯一的机会!将这腐朽的世界彻底颠覆的唯一机会!既然要流血,要牺牲,那就让这些鲜血流得更有价值!若错失良机,我们都将沦为他人刀俎下的鱼肉,任人宰割!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张大人浑身颤抖,如筛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