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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你没事吧,我只是想带着你去和惜姨道个歉。”

谢明钊吓到了,惊慌地想要去扶她。

姜宜笑连忙让外面的丫鬟进来,将谢明钊扶开,担心地上的碎瓷片伤了他。

谢明钊紧紧抿着唇,一张圆润的小脸上满是担忧,抿唇上前搀扶她。

姜宜笑心口松了松,想起生这孩子时的艰难,还有一次次将他从死门关拉回的劫后余生,昨日的压抑散去几分。

她起身将他环住,拍拍谢明钊的肩,“娘没事。”

“这是怎么了!”

陈惜惜进来,扫一眼连忙道:“难不成是表嫂是摔倒了?表嫂那么大一个人了,怎么还会摔,明钊没事吧!”

“难不成……难不成表嫂是因为昨夜的事置气,想要借苦肉计来缓和与明钊的关系?”陈惜惜挑眉,故作高傲道:“这般后宅女子的手段,表嫂怎么能用这儿。”

姜宜笑甚至来不及解释,就被扣上博可怜的名声。

怀中,谢明钊猛地挣脱,咬牙道:“娘怎么只会这些后宅女子的算计!真恶心!”

他一把推开姜宜笑,急急跑到陈惜惜身后。

姜宜笑猝不及防,又摔在地上,连带着膝盖和手都狠狠擦在石板上,疼得她喘不过气。

可再怎么疼,都比不上谢明钊口中的“恶心”儿子让姜宜笑感到心口崩裂。

她辛辛苦苦,一次次从阎王手中抢回来的孩子,说她恶心?

姜宜笑喘不过气,失神地倒在地上,身子微微颤抖。

“夫人!”

春杏去而复返看见她被推倒,连忙冲进来将姜宜笑扶起,望向谢明钊沉声道:“少爷,夫人为您求药和玉观音,跪了一整日,昨日回来时甚至站不稳,您怎么能把她推在地上啊!”

姜宜笑抬眼看他,却不想谢明钊稚嫩的脸上浮出几分不屑,拿出一个玉观音道:“这是惜姨为我求来的,同样是信安大师开过光的,怎么惜姨就不会卖可怜!”

陈惜惜恰到好处地插话,像是欲言又止般捂着嘴道:“这……这大人的心思怎么能算计在孩子上?若是表嫂想让明钊愧疚,也不必这般撒谎。”

姜宜笑看一眼,玉质粗劣,她听云游归来的信安大师亲口说,这十余年他都不曾给出玉观音。

若不是被她一片爱子之心和及时为寺庙的佛像塑了金身所打动,已近坐化的大师绝不可能再染俗世。

这玉绝不是信安大师所给,却将谢明钊哄得深信不疑,甚至怀疑上自己的母亲。

春杏一直跟着姜宜笑,见那玉自然清楚是假,顿时咬牙切齿要开口。

“娘就是骗子,成日只会使这些后宅女子的手段,真是上不得台面!”

五岁的孩子,面庞稚嫩,眉眼间和她有几分相似,却看得姜宜笑陌生不已。

春杏的话被谢明钊堵回去。

玉观音的真假已经不重要了,谢明钊不信她,甚至陈惜惜一开口便觉得她在使手段。

可原先谢明钊染上时疫,是她日日守在床前,甚至连婆母都劝她再生一个,委婉劝她放弃。

谢明钊自小想要什么,她费尽心力,不计钱财,却换得他一句“娘果然是商女出身,事事算计”。

姜宜笑脑袋一阵晕眩,扶着春杏在一旁坐下。

她脸色微白,额头传来阵阵疼痛,疼得她睁不开眼,坐在原地撑着头。

“哼,还在装!”

谢明钊见状冷冷丢下这句话,就带着陈惜惜离开。

“夫人!少爷怎么能这样!这哪是一个孩子能和母亲说的话!”春杏自小姜宜笑身边伺候,又随她嫁入谢家,两人情同姐妹,不由得红了眼,“您为他付出这么多,那陈惜惜三两句话,又弄些小玩意儿就把他哄得找不着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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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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