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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替您不值!”

姜宜笑苦笑一声,不愿再回应,转开话题问道:“府医来了?先看看吧。”

府医被叫进来。

春杏一脸紧张,姜宜笑仍是恍惚着,记忆中可爱又黏人的谢明钊忽然变得面目不分明。

“夫人身子如何?”

“夫人日日操劳,心神耗尽。生少爷时本就伤了根基,这几日又受了寒,膝上有伤,若再不静养,寿数有损。”

姜宜笑一恍,春杏哭出声,低低道:“劳烦大夫开些药,若需要什么,尽管说。”

送走府医,春杏更忍不住了,却不想门又忽地被敲响。

“夫人在吗?”

门外嬷嬷抬着下巴,“老夫人找您,您这几日都没去请安,实在是没礼数。”

姜宜笑回神,第一次对谢家生出厌倦,开口道:“我发着热,担心染给母亲,等好了再去。”

嬷嬷闻言怒,冷冷甩话道:“您身为儿媳,实在是不孝!”

姜宜笑忽地笑一声,语调不变,“我如何,轮不到你一个奴婢张嘴。”

“来人,将嬷嬷请出去!”

院里一阵闹腾,姜宜笑却止不住心底苦涩。

她现在算上嫁,对婆婆敬如亲母,自她嫁入谢家,她日日燕窝不曾断,出什么事情都有她善后,请安不断。

谢母一开始也待她温和,如今谢允北升官,她却渐渐刻薄起来。

现在一回头,竟连个婆子都骑在她头上。

“奴婢去熬药,您先歇着。”春杏看她神情,恐她继续劳神,连忙打断姜宜笑思绪。

姜宜笑沉默点头。

晚上,姜宜笑高烧未退,脸色苍白。

她强撑着起来用些晚膳,正要喝药,就听见一道沉沉的脚步声。

抬头,谢允北还穿着一身官服,身形挺拔如竹,容貌俊秀,几个大步就跨到她身前,拧着眉道:“你今日顶撞母亲,不愿去请安?”

他甚至都没看屋内,直直盯着姜宜笑的脸:“你是谢家妇,母亲也是你的母亲,你怎么能这般不孝?气得母亲今日吃不下饭,心口不舒服。”

姜宜笑手中药碗还未放下,闻言反问道:“夫君可知我发热不退,现在手里还端着药。”

谢允北一愣,却反驳,“你身子一向好,原先府上都染了时疫,你都没事,怎么现在病得这么巧?”

听他提起旧事,姜宜笑脸色更沉。

那是谢明钊三岁时的事,京城起了时疫,谢府遭殃,全府上下只有她一人无事。

她照顾谢明钊和谢允北,照顾谢母和当时未出嫁的谢允北妹妹,最后累得落下病根,至今一到阴雨天便腰疼。

娘家不让她回去,姜宜笑也担心将病带给父母,却不想等谢家事了,她回府才知道自己被瞒住,父亲也染了时疫,她只来得及见他最后一面。

这件事一直是姜宜笑的痛,谢允北却这么说出来,以此质疑她装病!

姜宜笑冷下脸,“你出去吧。”

谢允北从没被她冷脸对待过,顿时气急。

门外,陈惜惜带着谢明钊进来,像是义愤填膺道:“表嫂,表哥平日事情这么多,你还装病找事,这哪是一个妻子该做的?”

“母亲老撒谎!”谢明钊站在陈惜惜身侧,两人表情如出一辙,“什么都不会做,却还拖父亲后腿。”

“若不是母亲是商人出身,我也不会被那些人嘲笑!”

姜宜笑脸色煞白,不敢置信地盯着谢明钊。

这才是他的心里话?

他在嫌弃她。

姜宜笑彻底冷下脸,开口道:“来人,将他们请出去。”

“你!姜宜笑,我是你夫君!”

“母亲你不知好歹!”

“表嫂别生气,虽明钊这话……可他也确实因为你出身低被人嘲笑,小孩子心直口快,你怎么能和孩子置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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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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