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安侯听她这样说,顿时又心生不悦,刚才的那一丝愧疚也消散了,板起脸道:“你放心,靖安侯府又不是什么小门小户,你母亲那点东西,还不至于。”
“那女儿便放心了!明日女儿便去请外祖家的管事,把母亲的嫁妆先清点完成,我就在凝香院收拾出几间库房,存放那些东西。”
左其星目的达成,欢欢喜喜的出了门,带着宝丰回去了。
靖安侯站在原地久久不语,只觉得她小人之心。
左其星走后没多久,刘姨娘便瞅着空闲走了进来。
她看向靖安侯的目光总是带着爱意,轻柔着声音问道:“侯爷,这一次,可与星儿说好了?”
刘姨娘已经三十出头,但看着还是十分貌美可人,对待他一如既往的温柔小意。
但此刻他却没忍住想起了左其星先前说的那句话,这些年,他被刘姨娘拿捏的死死的,家里大事小情都是刘姨娘说了算。
是否,这温柔乡便是她拿捏自己的武器?
但这想法只出现了一瞬,便被他强行驱除,刘氏这些年掌家也并无疏漏,他只是放心她而已。
靖安侯将刘姨娘让到座位上坐好,才回道:“已经说好了,只不过嫁妆需得多一些。她是嫡长女,嫁得又高,是该多准备些,别让国公府看轻了咱们。”
刘姨娘垂着头,掩住了眼中不悦之色。
两个女儿前后脚出嫁,此消彼长,给左其星多了,左秋月就要少些。
再加上她的出身不好,进府就没带什么嫁妆,不能贴补女儿。
好在这些年由她掌家,前头死了的林氏带来的嫁妆全在她手里,里面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她已经把最好的那一批挑出来,充入到女儿的嫁妆当中。
因着这些,她也没有反对,只顺从道:“侯爷说的是,星儿从小没了娘,少不得我们多替她考虑着些。”
靖安侯听到她这样善解人意的话语,只觉得舒心,想着刘氏如此善良,竟被大女儿恶意揣摩,心中又对左其星的尖刻生出几许不满。
这样的刘氏,如何能想着拿捏他,又如何会图谋林氏的嫁妆,真是岂有此理。
想到这里,他也没说左其星要清点林氏嫁妆以及要府兵的事,左右那些东西来了就存在那,有什么好清点的,说出来平白让人觉得他们疑了刘氏。
左其星当天就给镇南侯府递了拜帖,第二日一早便坐上马车去了镇南侯府。
镇南侯府的老夫人接到外孙女的拜帖高兴极了,当天晚上更是多吃了半碗饭。
等左其星到镇南侯府时,已经有一群人等在大门口,老太太也亲自出了自己的院门,在前院等着外孙。
不多时,便见到左其星衣着华美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一袭轻薄又繁复的淡青色苏锦衣裙,行走间轻盈灵动,仿若带着山间的轻风云雾,在夏日里尤显清凉。
再观她样貌,线条柔美的鹅蛋脸,面若凝脂,吹弹可破,一双猫儿一样的眼睛灵动非常,眼尾一颗小小的红痣,更衬得她明艳不可方物。
镇南侯府的人在看到她的一瞬间都有些怔愣。
只因左其星,与母亲林妙言长得竟是有几分神似。
她比母亲更加貌美,但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觉得,妙言小姐的女儿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林老夫人拉着左其星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着她,亲自将她带入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