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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带她回去!”安陵容吩咐道。

对于大小姐的决定,萧姨娘向来遵从,两人便搀扶着那“少年”回了客栈。

大夫把脉后,只说了一句话,“饿得!”

喂了些水和粥,那女子慢慢醒了过来,知晓自己是被人救了,赶紧从床上滚下来跪在安陵容面前:“感谢小姐的救命之恩,苏叶无以为报。”

安陵容带着21世纪的灵魂,实在是受不了别人对她下跪,连忙将她拉起来重新扶到床上,这才问起来了她的身世经历。

苏叶自记事起就无父无母,在湖北德安府的一座山神庙里和一群小叫花子乞讨为生,八年前,她进山挖野菜,发现了一位游方郎中被毒蛇所咬气息奄奄,便按照郎中的描述采来了驱毒的草药,救了他一命,郎中感念救命之恩,收她为义女,取名苏叶,带着她四处游走,治病救人。

一年前,他们辗转至山东德州府,郎中被一个富户掳到家里为家主看病,但那家主水米不进面如金纸,已黄泉路近,药石无灵,家主的儿子一听这话,命家丁将郎中扔出府去,郎中的头撞到树上,一命呜呼。那富户知道他们父女是外地来的,只余下一个毫无根基的孤女,就扔下二十文钱做丧葬费,想要了结此事。

苏叶自然不愿,想要告到德州府衙,她一个孤女,连衙门都没有进去就被打了出来,眼看天气越来越热,义父的尸体不能久放,她只能大哭一场,将义父草草下葬。

但她一直没有忘记义父的仇,就女扮男装一路采药卖药,来到了京城,想要敲登闻鼓为义父申冤。

安陵容和萧姨娘听完一阵唏嘘,这世道,一个女子活下来已经不容易,何况是要申冤报仇了。

“那你可知,敲登闻鼓者,男受杖刑,女受拶刑?你一介弱女,怎么受得了?可能你还没有见到那些官员,就一命呜呼了!”安陵容有些不忍心。

苏叶流泪不止,“我知晓,可是义父养育我八年,我怎可为了自身安危而不顾他含冤枉死!就算我死了,也不枉与他父女一场!”

萧姨娘坐在床边,轻轻帮她擦泪,无声的安慰。

“你会采药,那你会看病吗?”安陵容问道。

面对救命恩人,苏叶实话实说:“会。我跟着义父八年,去过很多地方见过不少病历,我义父常说,我的医术已经不在他之下了。”

安陵容心思一动,说:“我是本次待选的秀女,如果有幸选上,那就要进宫侍奉皇上,你可愿意做我的丫鬟,与我一道进宫?若有机会,我定然会帮你为义父申冤报仇!”

苏叶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磕了一个头说:“我愿意,你救了我的命,那我的命自然也是你的。”

安陵容只好又起身扶起她,说:“不要动不动就磕头!虽说是我救了你,但这对我来说只是举手之劳,若是你拿命来报答我,那我的付出和收获是不对等的,这是错误的。”

苏叶茫然。

“我只是一个县丞家的女儿,家世低微,就算进宫,恐怕也会被人看不起,你跟着我,可能会吃很多苦。不过你成了我的人,那我就会尽我所能护着你。”安陵容继续说道。

“我不怕吃苦。小姐,我跟着你,以后就算是有了依靠,让我吃什么苦我都甘之如饴。”苏叶笑着说道,只是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漂泊了这么多年,她最怕的不是挨饿受冻,不是别人的讥笑白眼,而是孤单的感觉,没有人关心,没有人说话,仿佛被全世界抛下。如今有了主子,她以后就再也不是一个人了。

安陵容看着她的笑脸,心里也放松了一些,有一个会医术的丫鬟,她在宫里,应该能轻松不少。

其实,如果按照于阳自己的意愿,她是不想进宫的,这大好的世界,美丽的景色,还没有被后世商业化,她到处游历一番,也不枉她来这一趟。但是她也知道,她的名字已经进入内务府存档了,如果选秀那日不出现,可能会被视作藐视皇家威严,远在松阳的父母和弟弟则会难逃一死,而且她没有路引和户籍证明,如果外出可能分分钟被当成哪家的逃奴抓起来。

安陵容只好老老实实等待秀女大选的日子。

过了两日,萧姨娘便租赁好了一座一进四合院,占地面积大约是300多平米。整个院落由四座房屋组成,分别是正房、东厢房、西厢房和倒座房。地方虽不大,但院落宽敞,采光通风都很好,足够三人居住。院内靠墙种着一排翠竹,风动竹响,颇有意境,安陵容很是喜欢,带着萧姨娘和苏叶马不停蹄的搬进去,毕竟客栈的费用每日也不少钱。

等闲了下来,安陵容才有空思索了一下这次选秀。

当今皇上是圣祖爷的第四子名胤禛,康熙六十一年(1722年)十一月二十日奉大行皇帝遗诏于太和殿即位为帝,改年号雍正,以第二年即今年为雍正元年。

皇上已年过四十,对于男女之事已不像少年般热烈迷恋,每日只沉迷于政务,后宫中唯有皇后,华妃,端妃,齐妃,敬嫔,丽嫔,曹贵人,欣常在等几人,膝下也唯有三子二女,和圣祖爷35子,20女的战绩比起来,简直没眼看,所以此次选秀,旨在充实宫廷,繁育后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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