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可算醒了!」
管家激动不已,上前就是想给沈知礼一个大大的拥抱。
「……」
沈知礼重伤未愈,语气虚弱,他淡淡地开口询问,「我是……怎么在这的……」
管家一把鼻涕一把泪,难掩着呜咽声。
「少爷啊,要不是有好心人帮你叫了救护车,王叔我呀怕是见不到你了。」
沈知礼难掩一笑。「王叔,我这不是没事吗?」
看着眼前还有心情打趣的沈知礼,王叔悬着的心可终于可以放下了。
「王叔,你帮我找找,那个帮我叫救护车的女人。我沈知礼,从不欠人什么的。」
「好的,少爷。」
淋一身雨回到家,难免不会经历一番数落。
果不其然,打开门的一刹那,母亲直勾勾地盯着我,她面色严肃,眼眸之中却微微动容。
「我的傻姑娘,怎么不等雨小或者雨停了再回来?」
母亲的话语之中充满了心疼,她推着轮椅为我取来一条毛巾。
「擦擦吧,快去洗个热水澡,可别感冒了。」
我拿着衣服进了浴室,望着镜子里狼狈不堪的自己,竟笑出了声。
自己生活破破烂烂也就算了,竟也敢多管别人闲事,也不怕惹一身腥。
我的心里不禁一慌,刚刚怎么脑袋一热帮了他,万一他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杀人犯,又或者是打架斗殴……
我打开水龙头,听着淅淅沥沥的水声,混杂着窗外雨溅落的声音,交杂错综,如同我的心情一般沉寂。
双手捧起一抹又一抹的冷水往自己脸上扑,试图忘却那段记忆,心里不停地祈祷着,可别给家里摊上什么坏事。
洗完澡出浴室门的瞬间,尖锐刺耳的破碎声传入,我急忙地跑去厨房,母亲艰难地俯身捡起地上一片一片碎碗片。
「吵死了!」
母亲摔碎碗的声音吵醒了酣睡的父亲,他推开房门就是破口大骂,「真不知道娶了你有什么用,当初要不是因为……真是个废物!」
我浑圆的眼睛恶狠狠地盯着他,他的语气愈渐愈弱,但口中仍然骂着,「狗娘养的东西,这么看劳资!」
我的父亲,懒惰,奢睡,好赌。
无论是幼年亦或是现在,我依旧不能理解我的母亲为何偏偏嫁给他。
论姿色,他肥头大耳,啤酒肚,未有半分。
论钱,家里积蓄已经被他败光不知多少,甚至欠债无数,依旧未改赌性。
论人品,不值一提。
于我而言,他是一个赤头赤尾地废物。
家里所有的开支负担,由我承担,但我的工资不过尔尔,又怎么能边帮他还债,边供家庭开支?
家里其他的钱,是由母亲垫上的,可我不知道,母亲从何来那么多钱。
我曾经不止一次,听我的父亲向我的母亲讨要钱,但母亲每次都是平静地拒绝他。
他多次索要未果之后,开始动手打骂我的母亲,母亲身上多次淤青,我也曾劝过我的母亲,「离婚吧……」
我不知道,留在这种人渣身边可以得到什么,我的母亲又爱着他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