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林队，这清溪村够偏僻的啊，手机都没信号。」
开车的年轻警员小李抱怨道，他不停地摆弄着手机，一脸烦躁。
我掏出烟盒，抖出一根烟叼在嘴里，却没点着。
「失踪案发生多久了？」
「三天前报的案，村里一个叫王二狗的，说是上山采药，就再也没回来。」
小李透过后视镜看了我一眼，「听说这王二狗平时就好赌，欠了一屁股债，说不定是跑路了。」
我嗤笑一声，没接话。
跑路？
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
车子终于停在了村口，一块歪歪扭扭的石碑上刻着「清溪村」三个字，字迹斑驳，像是随时都会被风化掉。
一下车。
我就被几个村民围住了，他们眼神里充满了好奇和警惕。
「哎哟，这不是林远吗？林家小子，好久没见了啊！」
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挤到我面前，浑浊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
我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张婶，好久不见。」
「听说你现在是大城市里的警察了？真有出息啊！」
张婶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是在唱戏。
「这次回来，是调查王二狗失踪的事。」我开门见山地说。
人群里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我捕捉到几个关键词：
山神、诅咒、不干净的东西……
我皱了皱眉，转头看向一旁沉默的村长李长根。
「李村长，能安排个地方让我了解一下情况吗？」
李长根是个精瘦的老头，眼神深邃，让人捉摸不透。
他慢悠悠地吸了口旱烟，才开口说道：「去祠堂吧，那里清静。」
祠堂里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墙上挂着几幅褪色的画像，面目模糊，看不清是谁。
李长根坐在太师椅上，慢条斯理地说着王二狗失踪的经过。
我注意到他说话时，眼神总是飘忽不定，似乎在刻意回避我的目光。
「李村长，你好像对王二狗失踪的事并不怎么担心？」
我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李长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二狗这小子，平时游手好闲，说不定是自己跑路了。」
「他欠了不少赌债吧？」我继续追问。
李长根的脸色微微一变，「这……我也是听说的。」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祠堂门口，是王晓梅，我的青梅竹马。
十年不见，她出落得更加漂亮了，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忧愁。
「林远……」
她轻声唤道，眼神里带着一丝惊喜和一丝复杂的情绪。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李长根突然咳嗽了一声，打破了略显尴尬的沉默。
「晓梅啊，你来得正好，林警官正在调查二狗失踪的事，你有什么线索就告诉他吧。」
王晓梅犹豫了一下，走到我面前，低声道：「林远，我……我有件事想单独跟你说。」
她说话时，眼神躲闪，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我点点头，示意她跟我出去。
我们走到祠堂外的一棵老槐树下，王晓梅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不安。
「林远，二狗的失踪，可能……可能跟山神有关……」
我愣住了，山神？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搞封建迷信？
正想开口，却听到祠堂里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是李长根的怒吼：「谁？谁在那里？！」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跟着王晓梅走到老槐树下，一股淡淡的槐花香混杂着泥土的腥气钻进鼻孔。
她低着头，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我点上烟，深深吸了一口，白色的烟雾在我和王晓梅之间弥漫开来，更添了一丝暧昧和紧张。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和一些，毕竟十年没见，也不知道这丫头经历了什么。
王晓梅抬起头，眼神闪烁不定，「林远……二狗他，失踪前一天晚上，去过……去过后山。」
「后山？后山怎么了？」
我吐出一口烟圈，后山是清溪村的禁地，小时候大人们就吓唬我们，说后山住着山神，谁要是去了，就会被山神抓走。
「村里人都说，二狗是被山神抓走的……」
王晓梅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山神？晓梅，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个？」
王晓梅的脸色变得煞白，「可是……可是最近村里发生了好多怪事……」
她告诉我，最近一个月，村里的鸡鸭经常无缘无故地死掉，而且死状都很奇怪，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血一样。
还有，村里的井水也变得浑浊不堪，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村民们都不敢喝了。
更诡异的是，每天晚上，村里都会响起一阵奇怪的笛声，飘忽不定，让人毛骨悚然。
「笛声？」
我皱起眉头，这笛声倒是有点意思。
王晓梅点点头，「是啊，那笛声听起来很凄凉，像是……像是有人在哭泣……」
「你听过那笛声？」我追问道。
王晓梅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我……我听到过一次，就在二狗失踪的前一天晚上……」
我掐灭了烟头，心里隐隐觉得，这件失踪案，恐怕没那么简单。
就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