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侍在端被推进了急救室,浩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刘晓姿眼睛红肿,在急救室的门关上的那一瞬,人便顺着墙滑到了地上。浩子急忙把她扶了起来,“浩子。”“没事儿,大嫂,你就放心吧。老大的体质那么好,这点泄得住!就是二杏失踪了,一时找不到,他那是急火攻心,是……”说到这儿,浩子突然闭了嘴,二杏失踪,他急火攻心,急火攻心的应该是三路才对啊!浩子自知失言,便闭上嘴,盯着急救室那三个大字。
这时候的刘晓姿,哪有闲心管这个,只盼着侍在端能快点退烧,不要发生什么感染之类的事。爷爷虽然给人看香,颇懂医术,有些人的病是爷爷治好的,而不是什么大仙儿看好的。她从小就跟爷爷学习,自然对医术颇通。要不是数学和英语成绩实在不行,她说不定就考上医学院了,哪还用得着跟爷爷学那些招摇撞骗的东西。爷爷早就对她说了,等将来他不能再看香的时候,就选一个黄道吉日宣布她大仙儿附体,正式成为神婆。
原来,因为爷爷,她对这个行业一点也不排斥,跟侍在端在一起以后,心思便转到了他的身上,什么练功,什么画符便不再学了,很奇怪,爷爷也不再管她。她看得透了,所谓的看香,只不过是郎中给自己看病的手法披上了大仙儿的外衣,利用了一些人“信巫不信医”的毛病。在农村,很多人宁愿花上成百上千块钱去看香,也不愿意吃成百上千块钱的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医生、护士进进出出,一会儿让他们去领药,一会儿让他们去生化室送血,好在有浩子,楼上楼下跑了好几趟。刘晓姿紧张地盯着墙上的表,计算着时间,不安地来回走动。“大嫂,你坐下歇会儿吧,不用着急。老大还等着你伺候呢,你可不能再病倒。”刘晓姿强挤出一点笑,那笑比哭还要让人难受,好在她停下了来回走动,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
急救室门终于打开了,两个人急忙跑上前去,医生摘下口罩,“你们怎么搞的,病人的伤口怎么又裂开了?作死也不用这么干吧!”这个医生真够猛的,要是换作别人,恐怕早就打起来了,“已经裂开两次了!幸亏不是伤口感染。病人是不是昨天晚上没在医院?你们胆子真够大的,私自离开医院,出了事儿算谁的!病人急性肺炎,家属多嘱咐嘱咐他,别以为自己年轻,带着伤还四处去折腾!注意休息!加强营养!”对这样不配合治疗的病人,大夫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呢,浩子和刘晓姿都莫不作声地听着,自知理亏,无论医生怎么骂,他们都不会回一句。
临近中午的时候,侍在端的烧渐渐退了。他睁开眼睛,第一句就是:“二杏有消息了吗?”刘晓姿的心一下子“拔凉拔凉”的。浩子看刘晓姿不说话,急忙答道:“还没有。三路在家带着兄弟们正找呢。老大,你就别操心了。二杏那么大人,不会做傻事的。”
“浩子,办事院手续去吧,咱们回王子镇,得和三路他们一起去找。”刘晓姿一听,气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把手中正削着的半个苹果扔到了地上,手果刀划过手指,鲜血一滴一滴地滴到了米色的地板上,摔成了一朵朵血红的梅花儿。“侍在端!你不要命了,可以!但你考虑一下你身边的人,行吗?既然他这么想去找二杏,浩子,去办出院手续吧,他想死,谁也拦不住!”
“老大,你别怪晓姿生气,我也快被你气死了!现在,你不光是身上有伤,还得了急性肺炎!你是没听到医生怎么骂我们的,如果你再出去折腾,你有没有命我不知道,晓姿和我恐怕都没命了!”浩子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侍在端就是再犯混,也知道轻重。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身上的外伤,本来四五天就可以回家休养,这下倒好,一下子至少再住十天。侍在端很煎熬,在床上翻来覆去,显然在竭力忍耐。浩子被他轰回去了,让他帮着三路找二杏。刘晓姿第一次发现,侍在端竟然如此陌生。那个面对任何困难都无所畏惧的年轻男人,竟然因为二杏的出走如坐针毡。刘晓姿伤心地来到走廊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觉得自己那么孤独,那么无助。
“刘晓姿,你什么也不怕!他还是爱你的,二杏只是他朋友的家人,他表现失常,只是因为替朋友担心。不要担心,不要在意!要努力!”刘晓姿暗暗为自己打气,“爱上了,你不能放手!他现在是病人,要有足够的耐心!他生气,你不能生气;他耍脾气,你做他的开心果。对,就这么办!”善良的刘晓姿,面对医院冰冷的墙壁,咧了几次嘴,练习了几次微笑,又推开门走进病房。
“端,晚上想吃什么?我出去买。”刘晓姿用最温柔的话,对他说道。“什么也不想吃,你想吃什么就去买吧。我一点食欲也没有。”要忍耐,忍耐……刘晓姿一直在心里重复着这两个字,低下头练了一会儿温柔的表情,仰起小脸:“端,不知道怎么能行呢?你现在可不是一个人,正义盟,家具厂、家人,还有我,你得尽快好起来。太肥腻的东西你可能不想吃,这样吧,我出去买点粥,行吗?”“你看着买吧。”刘晓姿像得了圣旨一样,几乎是小跑出去的。
一个礼拜过去了,二杏仍然音信全无。各种寻人手段,都已经用上了,二杏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那么彻底。三路失望了,他想,二杏一定躲在某个角度,独自舔着伤口。或许,过一段时间,她想开了,就会回来吧。三路把二杏出走的事儿,还是告诉了父母,这样的事情,想瞒也瞒不住。
老郑向来一副好脾气,这回却没搂住火,脱下鞋照三路披头盖脸地打了下来,边打边骂:“你不好好跟着她!你明知道她受了委屈,还让她一个人坐车!你的嘴就那么馋?我让你馋!我让你馋!”老郑媳妇一边护着儿子,一边劝老伴儿,她也生气,也恨儿子没照顾好闺女,“他爹!你别打了,三路也不想,二杏想离开清静清静,她想走,自己有腿有脚,三路就拦也拦不住!”老郑气把鞋穿好,喘着粗气,刚才有好几鞋底子盖到了老婆身上,要不是怕把老婆打坏了,今天非扒了这小子的皮不可。
“侍家那小子,真不是东西!有媳妇了,还来招二杏干啥?死小子,你也是,明知道他们俩粘乎,你还非把二杏弄家具厂去?你安的什么心!”三路能说什么呢?这个时候的老郑,就是一个“鞋拔子”,什么坏事儿都得安到他的对上,不管是不是他的错,反正就是你三路错了。
不过,话说回来,让二杏进家具厂这事儿,现在回想回想,他办得还真是有点不太地道。可谁知道大海死了,二杏就成了寡妇呢!
二杏失踪了,所有人的日子还得过下去。侍在端出院了,一直闷闷不乐。饶是刘晓姿一直忍让,甘霖看得都有些气不过,“端哥,老大,你怎么回事儿?你怎么能这么对大嫂?大嫂纵然有错,你也不能这么干吧?”刘晓姿拉着甘霖的袖子,不让她多说。甘霖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啪啪地冒了一串火儿,“说完了吗?说完了就去做饭!”说了那么多,甘霖就落了这么一句话。
自从出院以后,已经十多天了,侍在端一次也没要过晓姿。晓姿也没有主动去撩拨他,看在他伤病的份上,刘晓姿并不挑他。
侍在端出院回家后,韩县长专程到王子镇来了一趟,开了一个座谈会,特邀他参加。这个座谈会最后给侍在端的感觉,好像专程为他开的。姚易竹看侍在端清瘦了许多,听说他后来又得了急性肺炎,碍着面子问题,她没有去看他。韩县长就清水县城开发的问题跟侍在端交流了很多,侍在端也提出了自己的一些想法,这些想法大部分是李木子提出来的。韩县长请侍在端考虑,是否在年前签订一个开发框架协议,把这件事情敲定下来。侍在端同意了,李木子已经跟他交了底儿。
晚上,侍在端看完书,陪着妖妖玩儿了一会儿。刘晓姿最近迷上了偶像剧,正追着看《流星花园》。临睡前,晓姿轻声说道:“你的病已经好了。我想回家去住一段时间,可以吗?”侍在端明显一怔,虽然因为二杏的事儿,他生了刘晓姿的气,可他已经习惯了有她在身边。本来,他想把他和二杏的事情告诉晓姿,又担心晓姿不能接受,矛盾更加激化,一直怵着没说。既然她想离开一段时间,给彼此一个空间,冷静一下也好。
“嗯,明天我去送你吧。先到棒槌沟去看看,然后我再送你回上马石。”刘晓姿应了一声,心里却苦笑,他,竟然连留也没留一下,他对自己,是厌烦了吗?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六章 真能夜驭十女?
刘晓姿满怀心事地走了。侍在端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心生莫名的惆怅。二杏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虽然知道这件事跟晓姿关系不大,可潜意识里却认为晓姿的那番话是二杏出走最直接的原因。虽然觉得这样对她有些过份,可一想到二杏那张消瘦的脸和已经失去灵性的眼眸,就越发解不开这个结。
三路回家的时候挨了老郑一顿鞋底板,侍在端回家也不好受。虽然那些事情侍老转儿并不完全清楚,责备他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原因是受伤这么大的事儿,竟然不告诉家里,拿老两口当摆设;第二个原因是二杏去看他,没有照顾好,让人家受了委屈,这会倒好,人家老郑老两口虽然没说什么,但话里的埋怨还是少不了的。
侍大嫂语重心长地说:“丢儿啊,咱是农村人,本本份份过好日子就行了,你上外面去挣钱,我和你爹不说啥。可你在外面干了啥,总得跟家里说一声,让我们俩心里有点底儿吧?开那个家具厂,要不是人家老郑两口子说,我们到现在还不知道。是不是看我和你爹老了,不中用了?好好跟晓姿把婚结了,生个孙子,我给你们带着,这才是庄户人的正道。”侍在端不告诉父母,有他自己的原因,让他们知道了自己干什么,老俩口除了提心吊胆,还能怎样?
侍在端只能笑着跟父母保证,一定听你们的话,多干活儿,少吹牛,做老实人,说老实话,办老实事,不正道的钱不拿,不好来的钱不花,吃喝嫖赌抽坑蒙拐骗偷一概不沾云云。
一通保证下来,侍老转儿这才眉开眼笑,悄悄脱下来的鞋底板儿又重新装上了脚。还是不放心,接着嘱咐儿子说,咱家没有不正道的人,你受伤不告诉我们是怕我们着急,但二杏那事儿你办的有点不地道,我们俩也知道了二杏那丫头命苦,被那个死鬼欺负了不说,还成了个寡妇,你不能欺负人家,咱乡里乡亲的,能帮就帮,不能眼看着二杏日子过得凄惶。侍在端知道要“听妈妈的话”,可如果真听了,所有的理想都会变成妈妈贴在冷锅上的饼子。有话可以听,有的话却不能放在心上。
因为这次的事情,镇上的人们已经把关于他的事儿传得神乎其神,好多人也知道了他的家里,养着一条在关键时刻救主的金蟒。一些好事者专程跑到他的家里,非要看看这条金蟒长什么样,人家妖妖根本就不开面,看到侍在端就顺着他的身子爬上来,对那些围着她要看个新鲜的陌生人,恶狠狠地把身子抬得老高,吓得那些人转身就跑。于是,有人说侍在端是李寄附体,蟒蛇之类的就怕他,甘心为他所用;有人说他得了一本武功秘笈,才得了一身功夫;还有人说他被女鬼附体后,从刘半仙儿那得了一种药,可以夜驭十女,等等。这不,刘晓姿不在家,清锅冷灶的,全跑到家具厂食堂吃饭,就发现那么多双崇拜的眼神盯着他。
“老大,那个,你真能夜驭十女?”陆广阔受了义组那哥几个的委托,专程跑来问这个问题。侍在端一听差点没把碗掉到地上,心说这是谁嘴上没把门瞎传的,老子就是那方面能力有点超常,也不至于夜驭十女!再说了,哪个女人愿意蹲人床边看这种场面!看侍在端白了他一眼,陆广阔有点挂不住劲,一拍桌子:“我就说吗!那帮小子胡说八道,我们老大是威武,就是有那能力,也不能办那事儿!可话说回来,老大,你是不是真遇上高人了?”陆广阔那副不死心的样子,侍在端真是哭笑不得。
“陆哥,那帮小子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可干?最低训练任务做个调整,每人每天十公里越野,一千个俯卧撑!”坐在旁边桌子上一直侧着耳朵倾听的那几个小子,齐齐从板凳上滑了下来,老大,你太狠了吧!看着侍在端走出去时那修长的背影,陆广阔心里直乐,这小子,肯定有点歪门邪道,看看他老婆那个家庭背景,可真是不简单哪。
从食堂回来,侍在端回到家里,他哪里也不想去,只想静静地躺到炕上,窝到被窝里,好好想想近期发生的那些事情。可天不遂人愿,刚把大门关好,就接到了姚易竹的电话。“你干什么呢?有时间吗?”姚易竹的声音很轻,似乎有点怕吓到他。侍在端懒懒地躺到了沙发上,“大镇长,我等小民当然有时间,不知大镇长有何示下?”“去你的!怎么这么贫呢!哎,今天晚上我值班。地矿那边有消息了,要不要听啊?”侍在端心里突生一股火,这死女人,话里不用充满挑逗的意思吧。
“可你知道,我病刚好,没力气呢。”既然你挑逗,那我就给你暧昧一个先!“怎么?连从你家走到这儿的力气都没有吗?”女人的声音里透出点点失望。“哦?!那点力气还是有的,就是走到你那儿以后,没有力气再干别的了,你说怎么办呢?”姚易竹是什么人,岂能听不出这话里的意思。“小无赖!你来了,就是说会儿话!”“大晚上,孤男寡女的,就只说会话儿,你说你一个大美人站在我面前,如果我一点行动也没有,那不是对你最大的伤害吗!为了不伤害到你,我也得有点行动不是。”侍在端轻笑道,摸着妖妖冷冷的身体,妖妖把身子缠上了他的胳膊。
“你来不来吧?哪那么多废话!你以为我不知道?就你壮得跟个屠夫似的,那点儿病早就好了,跟我来西施捧心那一套?我可告诉你,十分钟,如果你不到的话,那我明天就让勘探队的人回去!”一听这话,侍在端马上从沙发上跳了起来,这可是正经事儿,不能有一点马虎的!“别介,别介,美女镇长姐姐,小的马上就到!”说完挂上电话就往外跑。
姚易竹也不怕冷,早就把门打开了,等着侍在端的到来。姚易竹站在窗前,看侍在端一路小跑进了楼,嘴角不由唚出一丝微笑。病床上看到他的那一刻,她那颗心是揪起来的。
“大镇长,你看你把小民累的,太不体恤民情了。我可是大病初愈啊,有你这么折腾人的吗!王子镇的建设可不能这么搞,要靠人民,人民才是最可靠的力量,我可是人民的一员,而且是年轻力壮的人民,你把人民当猴耍,就是不依靠人民,你这群众路线执行得可不怎么样啊!”姚易竹听他这一通抱怨,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扑哧”一声笑了,“行啦,你!怎么这么多奇谈怪论!坐下吧,刚泡好的龙井,尝尝?”
接过热热的茶水,侍在端装作抹汗的样子,“你看这把我累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超过一百二十下就是有病,我这都快一百五十下了。你这大镇长,真够官僚的,还限我十分钟。这跑步十分钟还可以,大晚上办事儿十分钟可不行,怎么着也得十个十分钟啊!”姚易竹的脸变得血红,日光灯下就像一块千年血玉,透着神秘、古朴和高雅。
“你这张狗嘴里,真是吐不出象牙来!就不会说一句人话!”姚易竹嗔怪道。“我这说的不是人话是什么话?是鸟语吗?再说了,狗嘴里长的是狗牙,象嘴里才能长象牙,狗嘴里怎么能吐出象牙呢,你看到过吗?刚才我说什么了?什么也没说啊!大镇长,你想得太多了吧!”侍在端贼贼一笑,看着姚易竹通红的一张俏脸,假装若无其事地低头喝了一口茶。
章节目录 第九十七章 一夜疯狂
姚易竹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看着喝茶的侍在端。(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网)侍在端翘着二郎腿,一副痞兮兮的样子,看姚易竹一直在看他,虚荣心小小地满足了一下。假装很绅士地小口洇了一口茶,“大镇长,你很热吗?”侍在端首先打破了沉默。“呃,我哪里热了,你哪只眼睛看出我热了。”姚易竹不承认,兀自坐到了椅子上,摆出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侍在端心道你装什么装,抿嘴一笑,嘴角两侧深深的嘴窝露了出来。“你不热,那就是你发烧了?为什么脸那么红呢?”姚易竹知道他明知故问,这个侍在端真是越来越恶劣了!姚易竹决定惩治他一下,走到近前,高跟鞋地鞋跟儿故意踩他的脚,侍在端的反应够快,她抬起的脚还没有落到鞋面,这个小伎俩便被侍在端给发现了。
“啊!”姚易竹惊叫一声,人已经被侍在端带到了怀里。“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投怀送抱?”侍在端手上用力,隔着毛衣狠狠地掐了一下她腰间的软肉。姚易竹轻呼一声,反过来搂住了他的脖子,张开小嘴就咬在了他的颈间,侍在端可不想让她在自己的脖子上留下记号,在她的颈后一用力,姚易竹的身体被迫后仰,他的唇已经欺了上来,她浑身一激灵,人早已沉溺在他的吻里。
“说!是不是想我了?”侍在端一如既往的态度恶劣,姚易竹心生不满,强压下强烈的渴望,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她可不是哪个男人都能拿捏在手里的。这个侍在端,不知为什么,对自己总是这么恶劣,可自己为什么老是想着他呢,难道真的应了那句话——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要死!谁会爱上这个混蛋。姚易竹千回百转的这点心思,侍在端可不知道,看她站了起来,把杯子放到了茶几上,站到姚易竹的身后,顺势搂住了她纤细的腰肢。
“佳人有约,我是不是该有点表示,嗯?”把嘴贴近她的耳朵,灼热的呼吸让她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放手,你这个小混蛋,你弄疼我了?”他的大手紧紧握住她的腰侧,两个人的身体贴得紧紧的。他的身子向前倾,她不得不向后仰,姚易竹好看的眸子里像长出了钩子,让他移不开。侍在端的身体突然变得很热,身下也渐渐涨大,两个人虽然穿着冬衣,可姚易竹还是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心底偷偷一笑,突然伸出小手,连同外套一下握住了他的分身,侍在端向后一退,不由邪笑。拦腰抱起她,把她放到了办公桌上,撩起她的毛衣,淡淡的体香钻进鼻孔。
“大镇长,你有当妖精的潜质!勾人的妖精!”侍在端轻车熟路,把她的胸衣推高,把那一粒樱桃含到了嘴里,另一只手揉捏着另一侧,捏成各种各样的形状。女人轻吟出声,双手插进男人的头发里,抓住发根儿,唇也压到了他的头发上。似乎体会到了男人的阳刚之气,女人只想要得更多。
“不,不,这是办公室,不行,快住手!”女人突然推开了正在忙活着的男人,轻声喝道。看着女人涨红的脸,侍在端突然很想把她压在身下,听她的如音乐般的浅吟低唱。“好,大镇长,如你所愿!那个勘探队已经联系好了?”姚易竹恨死了眼前这个男人,最后这句话,成功地让她的火热退了下去。姚易竹走到门前,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王子镇值班的人并不是很多,如果在平时,能来两三个人也就差不多了,她带班的时候,值班人员不好意思脱岗,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一班五个人都在岗。虽然值班时鲜有人到她的办公室,可她不会在事业上升期,拿自己的清誉开玩笑。
姚易竹看侍在端变了另外一副嘴脸,便又一本正经地坐到了办公桌前。“地矿局的王局长今天下午打电话告诉我,说他有一个具有多年勘探经验的同学,友情赞助带着他的团队来搞这次勘探,明天人就过来了。”姚易竹又恢复了镇长的样子,不苟言笑。“小的在此谢过大镇长了。没有大镇长的鼎力支持,小民们办点事儿真是困难呢。还有一件事,想麻烦一下大镇长,我想在镇上盖个房子,你也知道我是租的房子,也不安全,不知镇长姐姐怎么看?”
“嗯,这个好说。明年春天我想办法帮你批块地,站在支持民营企业发展的角度,也应该帮你解决一下住房问题,这个我可以打包票,一路绿灯!”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下明天的一些细节,抬头看表时已经十点多了。“大镇长,我可要走了。咱这孤男寡女的,你又长成这个样子,我可真怕犯错误。”一听侍在端要走,姚易竹心里有些舍不得。侍在端站起来走到姚易竹的对面,轻声说道:“今天晚上只有我一个人!”说完转身便走了。
姚易竹愣在当场,他说家里只有他一个人,是在邀请自己,想发生点事情吗?站在窗前,看侍在端高大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口,姚易竹的心跳得厉害,他在邀请自己!他居然在邀请她!该去吗?还是不该去?她不会像那些傻女孩一样,靠揪花瓣来决定,她是个有主见的人!还是不去吧!她打开电视,盯着电视上那些男人女人的脸,他们说的话,下面写的字幕,她一句也没听到,一个字也没看到。脑子已经被她放空了,只剩下一个声音——去吧,去吧,去吧……
姚易竹穿上大衣,也没有拿包,像被一种神秘的力量牵引着,向大门走去。值班的人正在看电视,见她要出去,急忙站起来打招呼,“没事儿,你们看吧,我出去买些东西。”几个人马上又坐了下来,女人这个时候去买东西,除了侍弄大姨妈的巾啊垫的,还能有什么。走出大门,王子镇的街上已经空无一人,她不知道侍在端家的准确地址,只知道大致方位。
这个时候的侍在端,心里也在忐忑着,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晓姿不在,他把别的女人叫到自己家里过夜,这也太疯狂了吧。可他一时没有忍住,说出了那句话。心里既怕又想,正这个时候,电话铃疯了一般响了起来,急忙接起,果然是她,她还是来了。侍在端喘着粗气,连外套也没有穿,跑出大门,来到她说的站立的那个的地方。没有拉着她走,而是直接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小跑进了家门。
随着背后的关门声,姚易竹轻手轻脚地向屋子里走去。侍在端关好门,回身快步走过来,又是一个公主抱。两个人谁也不说话,就那样抱着走进了屋子。事后,姚易竹不知道两个人怎么滚到一起的,只记得他的喘息声很大,像是憋了很久。几乎没有前戏,两个人袒裎相对的一瞬,他的分身就急不可待地闯了进去,温暖包裹着他的分身,侍在端舒服地轻哼出声。
那一晚上,他们太过疯狂。他要了她五次,到第五次的时候,她已经虚脱了。问他为什么那么好的体力,男人得意地回答——你没听镇上的人说吗,我能夜驭十女,这才五次,离十次还差得远呢。说完这句话,男人更猛、更有力,她华丽丽地直接晕了过去。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的分身不断在她的体内变大,她则一次次被他带上巅峰,享受最高处的风景。
从昏睡中醒来的时候,她觉得身上就像被重型卡车碾过一样。她真地好佩服他老婆,居然能承受如此的疯狂!她怎么知道,眼前的男人已经多少天没有碰过女人了,憋了一身的力气,用到了她的身上。如果知道真实情况,她恐怕得庆幸自己还活着。看看表,刚刚凌晨四点,她再也睡不着,听着男人均匀的呼吸。
忽然,她听到一声轻微的“嘶嘶”声,想起不久前他家里发生的事情,她急忙推醒了他。侍在端一向浅眠,只轻轻一碰,他便醒了过来,听她轻声在耳边说听到了“嘶嘶”声,轻笑道:“那是妖妖,就是那大蟒蛇,救我的那个。快睡吧,都几点了!”把她拉进怀里,按到自己的臂弯。姚易竹真心觉得,她不想离开这个男人!
章节目录 第九十八章 振奋人心的消息
天刚蒙蒙亮,姚易竹变起床了。(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屋子里有些冷,她打了个哆嗦。昨天晚上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她并没有认真看这间屋子的布局,借着微弱的晨曦,打量这间陌生的屋子,屋子不大,是典型的本地普通民房,她和侍在端此时正睡在一张床上,说是床,床的下面却搭着土炕,为了取暖,现在好多农户都采用这种方法,比安上一组暖气还管用。屋子的西侧是一张木质春秋椅,前面放着一张茶几。北面则跟大多数人家一样,是一组对开门的衣柜。
姚易竹正打量的时候,侍在端醒了。他没有说话,而是静静地看着坐在床上的姚易竹。“看什么?我脸上开花了?”姚易竹觉察到背后灼人的目光,回过头看到侍在端正呆呆地打量着自己,嗔怒道。“花哪能比得上你?那些花在你面前,什么都不是。”很少看到侍在端一脸花痴的样子,姚易竹抿嘴一笑,手指戳了一下他的额头:“油腔滑调!”侍在端长臂一捞,又把她纳入怀中,看他又要兴风作浪,姚易竹解决挣脱:“起来啦,还要上班呢!我可不像你是个无业游民,我得站好岗尽好责。”
“嘁!在我面前就别给自己戴高帽子了。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大喊大叫地,把妖妖都给吵着了。”侍在端鼻音浓重,看起来床气很重。“谁大喊大叫了!胡说!”姚易竹脸色绯红,想起昨晚的疯狂,如果此时这里一个地缝,她真想毫不犹豫地钻进去。好吧,现在没有地缝,我钻进被子里总行吧。(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网)看着姚易竹用被子蒙住了头,一副鸵鸟的样子,侍在端不由大笑起来。
两个人又玩闹了一阵,眼看天色就要大亮了,姚易竹不敢再耽误,恋恋不舍地出了大门。侍在端在被窝里又躺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真够荒唐的,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非常“正经”的人,虽然比不上柳下惠,但也不是个狂蜂浪蝶之人,可怎么一看到姚易竹就把持不住自己。荒唐的夜,不由荒唐的制造,如果此时刘晓姿站在他的面前,他是不是手足无措呢?不过,姚易竹的味道真是非常好,晓姿有时是青涩的,姚易竹可就大胆多了,毕竟是生过孩子的女人,这方面的经验比晓姿要多得多。
按照先天晚上的约定,侍在端又来到了王子镇。他是镇长大人尊贵的朋友,镇上那些小鬼头,虽然跟他不熟,总有几个持各种心态的人过来打招呼。姚易竹的办公室里,有人在汇报工作,他觉得自己不便进去,就站在门口等。
“侍老板,早,怎么站在这儿?”侍在端抬头看时,却是林毅恒。虽然两个人只见过那一面,林毅恒还是给侍在端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林书记早,我这儿跟姚镇长有点事儿,她屋里正忙着。”说话间,林毅恒已经走了过来。他和姚易竹的办公室本不在一层。镇里这办公楼一共四层,一到三层是办公用房,四层是个大会议室。镇长办公室在二楼,他则在三楼办公。
“侍老板,到我那儿先坐会儿吧。让易竹先忙一会儿,正好有点事儿想跟侍老板说呢。”林毅恒的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侍在端怎么能拒绝。本来,他不想跟林毅恒这个一把手过多接触,镇上的那些事情,姚易竹一个人就能摆平,他总觉得,这个中年人不像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这个人,就像一个古潭,里面的水有多深,谁也说不好。
进了林毅恒的办公室,侍在端对他的办公室进行了一番评价,夸林毅恒眼光独到,办公室布置非常雅致,有品位,花架上的绿植透着主人的大气,从这布置就知道他是个心胸开阔、知人善任、能力超卓的人。这一通马屁拍上去,把个林毅恒拍得异常舒服,恨不得当着他的面表现出那些品行。
为了不辜负了侍在端对他的那一通评价,林毅恒开始跟他谈古论今,三皇五帝,汉武康熙,民国遗事,抗日烽火,侍在端成了一个小学生,双手放到了膝上,认真地听林毅恒在那儿串中国通史,以下却道:这书记是不是什么事儿也没有?这大早起的,就开始摆这龙门阵,如果当官可以这样,那我也可以当。看侍在端那么认真的听着,林毅恒讲得更加起劲儿,直到手机铃声响起。侍在端赶紧说了声抱歉,接起了电话。姚易竹以为他还没有来,语气有些不善。
侍在端早就坐够了,他怀疑林毅恒当过历史教师,经常给学生串讲中国史。眼下正事儿要紧,便再也不顾林毅恒的面子,走向告辞。林毅恒只说,欢迎侍老板时常来镇上坐坐,他觉得两个人很谈得来。侍在端嘴上答应着,心里却说没有下次了,下次打死我也不会坐这儿听历史故事了。
怪不得姚易竹着急,王局带着几个已经在她的办公室等了二十多分钟,他还是迟迟不到,姚易竹这才打了电话。侍在端走进为的时候,姚易竹觉得他身上罩了一层光圈儿,那么光彩照人。姚易竹不敢直视侍在端,怕被他的眸光吸进去,怕自己会失神。
王局跟侍在端已经认识了,两人寒暄了几句,王局便拉过站在身边的那个人,这个人肤色黝黑,一看就是长年风吹日晒的结果,人精瘦,很有精神。王局介绍说这就是他的同学,也姓王,叫王土地。当年两个人在地质学院时住上下铺,好得穿一条裤子。现在,王局走上仕途,他则从事了地质勘探事业,常年时外作业,本来挺帅气的一小伙子,晒成了现在的驴粪蛋。说到“驴粪蛋”的时候,屋里的人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看来王局不乏幽默,只是没有幽默的环境而已。
签了一份简单的合同,约定资金并不多,只有十万。王土地看侍在端一脸疑惑,以为他嫌资金多了,便解释说现在他们这勘探队业务量很大,但王局发话,再重要的活儿也得往后排,这只是象征性地收些运输费和人工费,勘探费只是象征性地收了五千块钱而已,不然没法儿跟他的头儿交代。
侍在端看他理解错了,急忙说不是这么回事,而是觉得勘探费用有些低。王地地感慨万千,说第一次遇到有人觉得花钱少了,他一开始就是看在王局的面子上,接了这个活儿,现在倒觉得这个活儿接得真是太值了。当下便承诺,明天一早设备到位,勘探工作正式开始,历时大约一个月左右,春节前肯定有结果。
这一个月,侍在端基本跟王有地一起泡在了山上,不是他不放心,也是越接触越觉得王有地这个人,有着山一般的胸怀,越接触越是喜欢跟他呆在一起。姚易竹和王局也来过几次,王局问了勘探的一些情况,王土地说铁矿肯定不小,品位也不错,应该是沉积变质铁矿矿床。这些天,侍在端一直乐得合不拢嘴,王土地已经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这西山铁矿石储量绝对可观!
多少年以后,侍在端还记得王土地告诉他勘探结果的那一刻。那天天下着小雪,北风呼呼地刮着,棉帐篷被刮得东倒西歪,王土地一脸兴奋,举着一沓子资料,用低而急切的声音说道:“在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西山铁矿矿石产于前震旦系变粒岩中,总储量大约八千万吨,原矿品位二十九!”什么?八千万吨!侍在端被这个巨大的数字震住了!对采矿,他原是个外行,这些天听王土地一只叨咕这方面的东西,他快速地在脑子里算了一笔账,如果年开采一百万吨,那就需要八十年,八十年,这辈子不用干别的,有西山铁矿足矣!
当天晚上,侍在端谁也没邀请,让廖梅做了几个菜送到了家里,把王土地叫来,先让他认识了妖妖。王土地也是情性中人,两个人喝得一踏糊涂。侍在端也算清醒,最起码没忘了打开电暖风,还替王土地盖上了被子。
章节目录 第九十九章 攻守同盟
侍在端知道,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他们探出来的这个铁矿并不算大,可最关键的是,如果真的是个大矿,储量十几二十几亿吨,就轮不到私营矿主来开采了。这样一个铁矿,才是最适合私人来开采的。虽然喝多了,可侍在端的脑子却一刻也没闲着。
刚过七点,他便给姚易竹打了个电话,让她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把王局邀请过来,他会带王土地一起过去,商量一下西山铁矿的事儿。姚易竹欣然应允,过一会儿便打电话过来说,她已经和王局一起过来了。
等姚易竹安排完镇里的工作,侍在端和王土地一起走了进来,关好了房门,侍在端从未有过的严肃,“姚镇长、王局,土地老兄带着他那帮哥们儿经过一个月的努力,终于把西山的铁矿给探出来了。”姚易竹和王局相视一笑,没有作声,继续听侍在端说下去,“关于这个矿的开采,姚镇长,王局,我是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这事儿也是哪儿说哪了。这铁矿由我来开采。王局,相关的手续还得需要你来帮忙,如果县领导那块有说法,请姚镇长疏通。资金、设备、人员我来负责。姚镇长,借你小屋儿一用,王局,请移步,有两句话想跟你说。”
王局跟着侍在端进了里屋,侍在端把门关好,轻声说道:“王局,这个矿的储量,你一定知道了,我希望不要再让其他人知道。我们应该建立的,是一种友谊加合作的关系。铁矿正式开采以后,您将从中分红,这个数,行吗?干的。”看着侍在端伸出的五个手指,王局心跳如鼓。(wwW.mianhuatang.la 无弹窗广告)看王局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意思,侍在端又跟着补充道:“如果王局相信我的人品,你的分红不会在账面上反映出来,每年我会亲自送到你的手上。”
看到王局一脸欣喜地从里屋走了出来,姚易竹不知何故,却见侍在端恭敬地走到她的面前,也请她移步里屋,回身把门关上的同时,侍在端拥她入怀,姚易竹哪里敢吱声,挣扎也是万分无力。“镇长姐姐,那个铁矿有八千万吨!”姚易竹肩头一抖,有些不敢相信,侍在端吻了吻她的耳垂儿,“消息到你这儿为止,不要再扩散,我不想让别人从我的碗里抢食儿,你的好处我自然少不了,你会从中得到你意想不到的好处,镇长姐姐,听到了吗?”
像是受到了蛊惑,姚易竹点了点头,“嗯,真是个乖姐姐!再亲一个!你说,这里,怎么就吃不够呢?”侍在端眸子如深渊一般,姚易竹差点被吸进去。好不容易让自己平静下来,姚易竹这才说道:“你可别得意忘形。我不说,不代表外面那两个人不说,如果真让县城某个领导知道了,非要从中分一杯羹,我想拦也拦不住。”侍在端邪笑,“放心吧,我的镇长姐姐,你想到的我都已经考虑到了。”
如法炮制,王土地自然也从中得到了好处。王土地没想到侍在端这么大方,他探的矿多了去了,没有人像他这样尊重他。就冲这份尊重,王土地即使一分钱也不拿,也会遵守他对侍在端的承诺。
四人分开以后,王土地开始收拾设备,对外宣称,铁矿储量不大,品位不高,开采可以,但价值不大。王局则马不停蹄地跑办开采手续。手续到了韩县长那里,韩县长看到侍在端的大名,亲自打电话问他是怎么回事,侍在端知道他怕县城开发出问题,便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说年后李木子会亲自过来,到清水谈开发的事情。
韩县长一听这个,便嘱咐王局,把这件事情一定办好,如果上面卡住的话,由他亲自解决。有了韩县长的关注,开采证办得非常顺利。仅仅一周的功夫,开采证就放到了侍在端的面前。
已经进了腊月,年味儿越来越重。侍在端一直忙着正义集团组建的事情,每天回到家里的时候,都得在十点以后。成立正义集团,需要有办公场所。他想在王子镇上建一所办公楼,便从市里请了设计师,对正义集团办公楼进行建筑设计。建楼需要土地,土地手续也得跑办,虽然有姚易竹的帮助,可还是把他累了个半死。
最让他头疼的,是手里的钱已经不多了,建楼所需资金还差十万八千里。家具厂虽然挣了一些钱,可正义盟也需要日常开支。李中康的六十万,还剩下三十万,买设备、盖楼、开矿雇工,根本就不够。侍在端前思后想,还是想到了李中康。这个老小子巴不得自己再拿些好东西出来呢。他拐进小屋,自从把那些东西封进炕洞以来,他还从没有打开看过。他总觉得,自己挣的钱,花起来才舒服。后来,他又为自己找了个理由,他花这个钱,是为了正义盟更多的人能挣到钱,日子过得更舒服。
幸亏有妖妖守在这个屋子里,上次那个贼人才进都没进来。掀开炕洞,把那袋东西拿了出来。这些东西,他还真没好好研究过。那天,老神棍和肖楠他们四个人一起,把这些财宝分成了四份,老神棍拿走了一份,财宝还剩下大半儿。这些东西,估计是那个当兵的搜刮来的,也有可能盗墓盗来的,究竟从何而来,已经不可考。
侍在端随便从里面掏出了一些,放到了炕上,大约有二十多件。侍在端也不在意,又把袋子放回到炕洞里,按原样封好,一件一件把东西装进一个破包里。装这些东西的时候,一件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那是一个金佛,大约二十厘米高,做工十分精致。侍在端只看了一眼,便被它吸引住了,小心地把它放到手里,细长的手指抚摸着金佛,潜意识里,他觉得这是一件无价之宝。想了想,他把炕洞掀开,把金佛又放了回去。在袋子里面摸了又摸,突然摸到了一个长长的卷轴,索性把卷轴拿了出来。
他一点古画知识也没有,对这幅画左看右看,也不知道到底出自哪个朝代。如果李中康对这个有研究的话,应该知道吧。他们在云台山对这些东西进行清点的时候,发现这几幅古画,老神棍一幅也没有要,全都留给了侍在端。侍在端从没打开过看看,他知道这些古画应该价值很高,一般的名家作品保存到现在,少说也有几百年,价值是无法估量的。
把古画装进包里,他拨通了李木子的电话。电话里传来李木子轻快的声音:“这是哪个神仙姐姐开了恩,吩咐你给我打电话的?”切!还剑桥!听听这声音,哪里像个剑桥毕业的,跟个嬉皮士差不多。侍在端轻声一笑,“是王语嫣姐姐下了令,说有个叫李木子的小子这两天正想洒家,让洒家打个电话给你。”李木子不正经,那他就以不正经对不正经。年轻人,整天那么正经干什么!
“哟,语嫣姐姐下令,那段誉哥哥可曾应允了?”我天,这个李木子,真是今世少见的一朵奇葩!“段誉哥哥的一阳指又不起作用,琢磨着怎么‘一阳指’死你呢?”两个人同是大笑起来。笑罢,李木子这才一本正经地说:“有什么事儿,吩咐吧!你这小子,如果没有事儿,你才不会给我打电话呢。”果然是聪明人,说话办事就是省时省力。
“李老哥不是想要一部分藏品吗?我跑去作了我们家晓姿爷爷的思想工作。老神棍大出血,拿出了二十多件,你看李老哥什么时候有空,我过去一趟?”侍在端的话还没完落地,李木子那边马上说道:“不用了,叔叔才等不急呢。再说了,你过来,那些东西又不把带,出了事情怎么办。我马上去跟叔叔说,我们这就过去。”还没等侍在端回答,李木子的电话就撂了下来。
看着已经被挂断的手机,侍在端自言自语道:“敢情这些东西比美女的吸引力大多了!”
章节目录 第一百章 无价之宝
这一个多月间,他去接过晓姿几次,可这丫头不知怎么回事,竟然住在家里不回来了。晓姿回家一个星期的时候,老神棍生病了。他去接晓姿的时候,老神棍说什么也不让晓姿回来,晓姿也躲躲闪闪的,打过无数个电话,晓姿却一直不咸不淡的,弄得侍在端越来越没底。
农村的媳妇,如果两口子吵了架,女方就跑回娘家。如果男方不去接,这个面子不给媳妇娘家的话,那这婚姻就极有可能走向终点。真要变卖这些东西的话,晓姿应该在场,这也是让她回来的一个好借口。已经一个多月了,二杏仍然杳无音信,侍在端也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自己本来就错怪了晓姿,如果再不去接,私自把本应属于三人的东西折腾成现钱,再让晓姿的心凉一下,那他就没法跟两边的家人交代了。
趁那爷俩还没来,侍在端找了辆车,跑到上马石去接刘晓姿。老神棍从云台山回来以后,身体一直不好,不是今天这个毛病,就是明天那个毛病。侍在端提了一大堆东西,一进门便看到老神棍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不知算什么耗子卦。侍在端也不敢打扰他的清梦,只是静静地站到了一边,看着老神棍。
过了一会儿,老神棍胡子一翘:“来啦?又来接晓姿?不准备欺负她了?”侍在端垂下头,也不敢吱声,看来,晓姿肯定把事情的经过跟老神棍讲了,老神棍是在替自己的孙女出头。“别以为不说话,我就不会批评你了。你那个家伙好使,注定会吸引漂亮女人,可你得记住,是晓姿给了你那个能力!”侍在端大窘,这个老神棍,怎么动不动就提这个茬!
“我已经跟晓姿做好思想工作了。像你这样的男人,注定会招蜂引蝶,只要不过份,晓姿都可以原谅!你是金童,她才是玉女!能跟你永远在一起的,只能是她!”老神棍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晓姿急忙捶着他的后背。“晓姿啊,你跟他回去吧。爷爷等你们年后把喜事给办了,然后能抱个重外孙,就可以闭眼啦!”老神棍脸上的皱纹更多了,越发显得老态龙钟。半年前还跟他们一起跋山涉水的老人,竟然变了一个人一般。
老神棍把孙女支了出去,跟他说起了那批珠宝的事儿。他说他回来以后,就把刘氏家族的后人们都叫到了一起,把属于他的那一份都分了。是按人头分的,从七八十岁的老人,到三两岁的小孩,每个人都有份儿,但总有不知足的。他三爷爷的女儿,就是天意的孙子,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小子,不满意他的分法,当时就跟他吵了起来,说他自己私藏了大部分,只拿出一小部分来给大家分。老神棍跟他争论,却被他推了一把,跌坐在了地上。家里的几个长辈指责他,那个小子才没有再犯浑。
老神棍说,他总是觉得放心不下,那个小子心机很深,不是个省油的灯。那小子叫胡向北,小时候身子弱,整天生病,被一个游方的僧人带走,在南方一个古刹里,跟那个师傅习武,后来那个师傅死了,他就回老家来了。(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网)
侍在端突然想起了那个贼人,胡向北?难道是他?而后又摇了摇头。老神棍跟他说这些,只不过告诉他提防胡向北。毕竟大家是亲戚,老神棍也没有把另外的财宝分给他的消息透露给其他人。这个胡向北,他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未听刘晓姿说起过。老神棍这么一说,他倒真想认识认识这个胡向北,说不定能从他的身形中判断出什么。
他把最近干的事情一件一件都告诉了老神棍,老神棍露出满意的神色,点了点头:“小子,爷爷没有看错你。祖上传下来的那颗药丸,是给有缘人的。你跟爷爷有缘哪!将来刘氏家庭就靠你了。不怕你笑话,晓姿他爹是个扶不起来的阿斗,晓姿哥呢,太过老实本份,小打小闹还行,但不像你这样有胸襟。小子,爷爷还得嘱咐你一句,你那个家伙好使,动些花花草草的,也没什么,爷爷不是老古董,但不能让晓姿受委屈!”侍在端汗颜,想起那天晚上跟姚易竹的疯狂,额上不禁冒出了汗珠儿。
老神棍接着说道:“那本书你还是好好再研究研究吧。有些话爷爷没法儿跟你说,记住,从晓姿为你治病那天起,就注定你离不开她,她也离不开你。”侍在端点了点头,对此,他不必跟老神棍赌咒发誓,离开晓姿的这些天里,他已经备受煎熬,那种煎熬,不是因为晚上没有事情可干,而是从骨子里的一种思念。
两个人坐上车,侍在端的手就拉住了刘晓姿那双柔若无骨的小手儿,一直到这门口,也没有放开。侍在端正在开门,手机就响了,不是李木子是谁。在这个镇子上,没有什么比家里更安全,侍在端让刘晓姿先回家,他去接那叔侄二人。
看着屋里熟悉的一切,刘晓姿眼里含泪,妖妖闻到她身上的气味,迫不及待地从小屋里爬了出来,顺着她的大腿就爬了上来,“臭妖妖,你又胖了,你得减肥了,快下来,你想把我累死啊。”刘晓姿拍着妖妖那粗大的身子,惹得妖妖心怀不满,心道我这么想你你怎么看起来一点都不想我啊,“嘶嘶……”高兴地搭到了她的脖子上。这么个大家伙,快重死了,刘晓姿只好坐到了沙发上。
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了零乱的脚步声。刘晓姿急忙把妖妖放回到了小屋里,迎了出去。“哇,晓姿妹妹,你又漂亮了,看来在端这个人妖把你侍奉得挺好啊。”李木子第一次跟刘晓姿开这样的玩笑。侍在端心道:靠之,什么时候我成了人妖了,长得帅就帅点吧,又不是我的错,怎么瞎起名字呢!
“再胡说,就把你送到泰国去!”李木子的背上捶了一拳,连李中康都跟着笑了起来。“小老弟,快把东西拿出来吧!”李中康如此着急,倒也在侍在端的意料之中。那个破包一直放在妖妖的蟒洞里,他走进小屋,从蟒洞里拿出一破包,放到了茶风上。
侍在端一件一件地往外掏着东西,李中康眼睛盯着他手的动作,眼睛一眨也不上眨,生怕错过什么。不过,看侍在端掏出的都是些黄白之物,他有些失望,直到最后那副卷轴拿出来,他的精神才为之一振。“古画?竟然有古画?”李中康近乎虔诚地神情,轻轻地展开了这副古画,从口袋里拿出放大镜,仔细地观看着,侍在端发现,李中康的气息越来越不稳,手也哆嗦起来。
“无价之宝!真正的无价之宝!”李中康近似癫狂地喊声,把现场的几个人吓了一跳。“木子,快,打电话联系杜教授,让他来鉴定一下这副古画!如果我没看错的画,他应该是一副宋画!极具收藏价值,谢谢你,小老弟,谢谢!”
“李老哥,先别这么激动。”侍在端只好友情提醒了他一下。如果知道这是一副宋画,他还不如不拿出来呢,就像那座金佛,这就搞上鉴定了,如果是真品的话,那他这儿还不成了盗贼光顾的地方,再说了,他也没说要把这幅画一定转让出去啊。
“小老弟,你放心!我会让你满意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小老弟肯定是遇到什么别手的事儿了。如果你答应把这画转我,当然还有这些东西,你需要多少资金,我都会提供给你,这些资金,就是这批东西的价钱!”果然够慷慨,这些东西,得值多少钱!侍在端心里有些没底,看了看晓姿,晓姿接过话茬儿:“李叔,这些东西也有我一份儿,我先说句话可以吗?”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一章 想死我了
李中康还没有从兴奋中缓过劲儿来,急忙道:“你说,你说……”晓姿微微一笑:“李叔,按理说端我应该听端的,可我刚才也说了,这里面有一部分东西是我的,所以我想是不是这样,这副古画,您如果实在喜欢,我们就送给您。(WWW.mianhuatang.la 好看的小说)”这话说出来,包括侍在端在内,都瞠目结舌,李中康眼中的无价之宝,这么轻易地送给他?
随即,侍在端笑了,他马上明白了刘晓姿的意思,赶紧也说道:“晓姿说得对。李老哥,对你来说,这是我价之宝,可对我们来说,可能就是废纸一张,既然老哥喜欢,拿去便是。”什么叫大方?什么男人?这就是!
李木子不可思议地一会儿看看刘晓姿,一会儿看看侍在端,他不明白,一大笔钱摆在面前,这两个人说不要就不要了?开什么国际玩笑!李中康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失态地搓着双手:“哎呀,这怎么能行,这怎么能行!刚才我说了,你需要多少资金,就是这一批东西的价钱!”
“李老哥,其他东西我可没说白给你,我只说的是这副画,你大可以拿去做鉴定。是真品,算我孝敬您的,不是真品,那只能是……”侍在端往下的话没有说下去,大家都是聪明人,没有必要把话说得那么明白。李中康还有什么可说的,随后,侍在端又谈到了清水县城的开发,李中康说全权交给李木子去办。除了那副古画,那些黄白之物并不能完全解决眼下侍在端的经济危机,侍在端只好拉下脸来,提出向康雅集团借款,李中康非常痛快地答应了,那么值钱的一副古画,侍在端说给就给他了,这样的忘年交,他交定了!
侍在端说先借一千万,这一千万的用处,他并没有隐瞒叔侄俩。“这样吧,两千万,我估计有了两千万,你就能完全转得开了。甩开膀子干吧,康雅集团是你强有力的后盾!”合作才能共赢。李中康是个商人,当然不会不考虑到其中的利益,对侍在端,他在进行风险投资,他看中的是他的能力和他这个人,而不是他目前情况下捉襟见肘的资金状况。
叔侄两带着那二十多件东西,坐上车走了。本打算留他们在家里吃些家常便饭,李中康也答应了,无奈家里的电话,集团出了些紧急情况,需要他去处理。叔侄俩走后,侍在端跟晓姿说了几句,便到家具厂去了。快过年了,家具厂要进行年终盘点,三路正在那儿忙得不可开交,他得去看看,这一年下来,家具厂的经营状况怎么样,顺便跟三路定一下,来年家具厂的经营策略。
刘晓姿看着他走出去,有些惘然。只有两个人的时候,他竟然也没有什么表达,这个侍在端,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了!侍在端不像其他农村男人那么邋遢,她走的这段时间,屋子里还算干净,只是沙发上有两件他的衣服。(www.mianhuatang.la 棉花糖小说网)刘晓姿把衣服收起来,放到了洗衣机里。他要忙起来,炉火肯定顾不上,屋里显得有些冷,李木子叔侄俩在的时候,大家情绪比较激动,没有顾及到这个问题。而今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屋子里越发冷清起来。
刘晓姿看了看炉火,闷得倒是挺好,指不定多少天没有重新点过了。生过炉子的人都知道,新点的炉火,屋子里才更暖和。刘晓姿把炉火捅开,把水壶里灌满了水,坐到了炉子上。小屋里倒是挺暖和,冬天天冷,妖妖本该冬眠,侍在端怕妖妖冷,在屋里早就安了空调。
侍在端爱吃饺子,特别是冬天的大白菜馅,个大皮薄馅多,一咬冒一股水。刘晓姿看看天已经不早了,开始动手包饺子。冬天天黑得早,看外面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刘晓姿看着电视,包完了最后一个饺子,炉火上的水已经滚开了,她把蒸屉放到了锅里,盖好盖子。想想已经一个多月了,两个人才终于又过上了二人世界,还是弄两个菜吧。不一会儿,四个小菜便上了桌,屋子里香气弥漫。
弄完了最后一笔账,侍在端伸了个懒腰。“一起出去喝一口吧。”三路提议。侍在端想想晓姿在家等着,便也不管什么重色轻友之类的评价,让三路到食堂吃点,自己一溜烟儿跑回了家。刚进院,满闻到了喷香的饺子味儿,侍在端贪婪地吸着气,还是有老婆在家好啊!
“晓姿宝贝儿,包饺子了?快点端上来吧,馋死了!”侍在端脱掉沉重的外套,刘晓姿微笑着接过来,挂到了衣架上。“那就快吃吧,我先去把大门关好。”侍在端坐到饭桌前,看到几个小菜,一盘饺子,要命的是,晓姿还摆上来了一瓶白酒。他不由食指大动,先用手抓起一个饺子,放到了嘴里,奶奶个纂儿!那是谁说的来着,好吃不过饺子,舒服不过躺着,真理啊!
刘晓姿关好门回来,坐到了他的对面。她穿了一件青绿色的低领毛衣,侍在端记得回家时穿的是一件黑色的,看来是换过了。这件毛衣很修身,把她的身材勾勒得让人喷鼻血,再加上那张俏丽的脸蛋上眸光流溢,怎么看怎么舒服。“干吗看着我?我脸上开花了?”刘晓姿眸光流转,似嗔似怨,眉梢现出无限风情。侍在端痴痴地说,“脸上没开花,但我心里开花了,是乐的。”
一个多月没见,正在热恋之中的人,那跟干柴遇到烈火有什么区别。侍在端看到刘晓姿的小脸已经出现了丝丝红晕,哪里还顾得上吃饭,急步走过去,便把她搂进怀里,早已迫不及待地吻住那张小嘴。“晓姿宝贝儿,你可想死我了!”侍在端一声轻叹,把她压到炕上。觉察到他的分身比以往更火热、更强壮,刘晓姿脸不由通红,“看看,你干的好事儿,你家老公憋成什么样子了!”引导着女人的小手,抚上了已经沾满黏液的顶端,经不住小手的轻抚,男人手下不由加重了力气,揉搓着女人胸前的丰盈。男人轻声抱怨,手里的丰盈不如以前丰满,女人小声骂道,还不是你整天想着别的女人。
不容女人再说第二句,硕大的分身已经进入,男人说你想我了,看看这里面湿的,都成什么样子了,跟咱家具厂外面下过雨后的河差不多,水流湍急。女人大声喘息,说你怎么越来越流氓,把嘴闭上,专心一点,再说流氓话就出去。男人赶紧闭了嘴,他可不想让他的分身再罢工,那真是活受罪。
在女人如哭如泣如吟唱的喘息声中,男人把自己抛上了云端。女人推推男人,想让他从自己身下来,男人却一声邪笑,一个翻身上让女人坐到了自己的身上,那活儿却仍然留在女人身体中。男人那活儿齐根没入,女人大叫一声,男人扶住她的腰肢,先让她适应一会儿,女人分明地感觉到,那个东西在自己的身体里,又一次涨大起来。
“不行了,受不了!”女人轻哼,动也不敢再动,紧紧握着男人的手,双腿却夹得更紧。“试试吧,更舒服,我当马,你当骑手!”男人引导着她,轻轻地在他身上动起来,这样羞人的姿势不是没用过,可这次的感觉却非同一般,那是一种飞起来的感觉,只想飞得更高。
侍在端用一次次的巅峰感觉,让刘晓姿体会到了什么叫“小别胜新婚”。她觉得,她的男人比以前更加勇猛。
章节目录 第一百零二章 外号“鞋拔子”
年关且近,侍在端主持开了一个会,商量春节放假的事儿。成立正义集团、西山铁矿正式开采、清水县城开发这三件大事儿,侍在端跟浩子和三路提了提,两个人没有意见,一切听侍在端的安排。看来,年后有他忙的了。
侍在端和晓姿商量,把侍老转儿老两口接到镇上来过年,家里放着那么多财宝,已经出过一次事儿了,妖妖又不能带走,想来想去只有让老两口过来。侍老转儿一听很不高兴,“怎么,棒槌沟就不是你家了?连过年都不想回家过了,你个臭小子,是不是翅膀硬了,把你妈和我甩一边了?”侍在端不敢跟父亲顶着干,本来不回家过年,就觉得已经理亏了,再跟他顶牛,伤的可不光是父亲的心,还有母亲呢。无论什么时候,母亲一定会站在父亲的立场上,这点侍在端非常清楚。
“爹,不是这么回事儿。您看,咱家在镇上有厂子,厂子大过年的让别人看,你放心哪?再说了,咱们过年,人家也过年,因为咱家的厂子让人家过不上团圆年,爹,您说,您看得下眼去?”侍老转儿这人心软,劝他的时候得说到他的心窝子里去。
果然,侍老转儿琢磨了会儿,点了点头,“他妈,丢儿说得对,还真得上他那过年去。那厂子可是咱们家丢儿的,别人看着还真不放心。丢儿,你说这个,我倒有个想法,等过了年,我和你妈也搬到镇上去住,就住咱家那厂子里,我帮你看着。”侍在端当然不会拒绝,谁让侍老转儿是他爹呢。
准公婆来了,刘晓姿一阵忙碌。这侍大嫂对刘晓姿喜欢得紧,拉着她的手说个没完,当然话题离不开侍在端。侍大嫂第一次看到妖妖,对这大金蟒咋咋呼呼了一通,惹得妖妖冲她吐起了信子。侍大嫂赶紧猫到了儿子的身后,生怕妖妖一生气,张开血盆大口,那可真就要了她的老命了。
按当地年俗,腊月二十三是扫房的最后一天。侍老转儿在王子镇呆不下去了,非要回去把老家的房子扫干净,侍在端拗不过,只好跟着一起回去了。父子俩难得和和气气地在一起干活儿,侍老转儿心情大好,哼起了小调。“爹,年后就跟我们一起过去吧,家里的地有人租就租出去,没人租,我抽空回来种种就行了。我准备在镇上干一个大房子呢,保证妈和你吃香喝辣!”
“丢儿啊,爹前两天还真动心来着,可庄稼人离开了地,那还叫庄稼人吗。你和晓姿两个早点把婚结了,我和你妈就省心了。你大哥长年在外面当兵,三年五载也不回来一趟。我和你妈就盼着你的日子,能过得红红火火的呢。丢儿,除了那家具厂,你还鼓捣啥?你那些钱都是人家晓姿家里出的吗?”这个问题很重要,事关老两口今后在儿子家的地位,必须得搞清楚才行。
“不全是,一部分是他们家出的。爹,你就放心吧,我那钱可都是正道来的,一点也没有歪的擓的。我是你儿子,我的人品都是从你那继承来的,你是什么人,我就是什么人,你自己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啊?”侍老转儿听儿子这么一说,心花怒放,小调更加嘹亮。侍在端也心情大好,跟着自家老子,也哼了起来。
“侍老转儿!我他妈可算逮着你了,你们一家子高高兴兴地过年了,我儿子呢?让你家死小子给关进监狱去了。侍老转儿,你要不还我儿子,我让你过不好年!”门外这一连串的骂,让侍在端原本不错的心情马上烟消云散。走出门,看到一个精瘦的老头儿站在自己门口,双手叉着腰。
“苟老二,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怎么是我儿子把你儿子送进去了,你儿子要不犯法,人家警察凭啥抓他?自己管教不好,上我们家来闹腾,你让街坊四邻给评评理儿,碍着我们家什么事儿了?”棒槌沟的人都知道苟老二的儿子苟大伟在城里犯了事,被抓进去了,至于为什么,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细节没人知道。苟大伟想要二杏,被他嚷嚷地十里八村都知道了,可王子镇、在市里对二杏做的那些缺德事儿,村里人都没听说过。二杏失踪多日,三路和他经常不回家,就是回家,也不会拿这个当话题四处去说。
“你们家二小子带人把大伟抓进去的!是大伟亲口告诉我的,让你家兔崽子出来,当面对质!”苟老二几乎把牙齿都咬碎了。他一嚷嚷,只一会儿功夫便聚拢人不少人。咱国人,都有看热闹的习惯,千百年养成的,棒槌沟也不例外。
“我们明人不做暗事。我儿子光明正大,不怕对质。丢儿,跟老少爷们儿们说说,那苟大伟是不是你带人去抓的?”侍在端一听这个话题,马上就想到了二杏,如果不是那个苟大伟那天插了一脚,二杏说不定还在家具厂做饭呢。后来听说苟大伟被判了一年,不单因为那天寻衅滋事,而是和那几个人一起偷了他们打工那木器厂里的东西,他还是个组织者。
“看在咱们同村住了这么多年的份儿上,我还是叫你一声‘苟大伯’。你们家苟大伟没告诉你,他自己都干了什么吗?他要当街抢二杏给他当媳妇,还带着那么多人,把我和三路都打伤了!在我们家具厂做工的时候,还对二杏动手动脚,被我开除!二杏因为受不了流言蜚语,这才失踪了。这个,你那个好儿子苟大伟都没有告诉你吧!”侍在端胸脯起伏,本来挺好的心情,被这个苟老二一搅和,真够败兴的。
“好哇!苟老二,原来是你们家那个死不了的苟大伟干的好事儿!你看我不把你这人脑袋打出个狗脑袋!”老郑夫妻俩也站在人群中看热闹,侍在端并没有注意到,他这一番话说出来,可起了连锁反应。
老郑媳妇先从人群里冲了出来,上来就用头顶住苟老二的肚子,苟老二已经六十多岁了,哪里架住她这一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哇……我那苦命的闺女呀!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啊!苟大伟,你个挨千刀的,敢对我闺女下手!你个小憋犊子一辈子打光棍,就是娶了媳妇,生了孩子后面也没个眼儿啊……”年关已近,老郑媳妇想二杏正想得紧,侍在端这么一说,大恸,拍着大腿痛哭起来。
这个苟老二不是个省油的灯,外号“鞋拔子”,是个无理辩三分的主儿。本来是想闹腾一下侍老转儿,结果被老郑媳妇给搅了,这屁股还被撞得生疼,当下眼珠一转,这个老东西,不说话便罢,一说话便伤人。“老郑家的,你别胡说八道,你们家那丫头是个什么货色,村里老少爷们儿哪个不知道!那就是妨人败家的玩意儿!一好好的大姑娘,不找个好人家,非要嫁个二婚头,为啥咧?早就跟人好上了!”
苟老二这话像一把刀子,一句一句地剜到了知情者的心里,侍在端正想开口,三路妈哪里还沉得住气?蹦起来,照苟老二的脸挠了过去,边挠边骂:“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