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也是可以理解,毕竟如果诗还在的话……说起来,缘一真的有些羡慕路明非,羡慕他还有一个喜欢的姑娘。
“继国先生,您看起来有些不开心,是担心路君坚持不下来吗?”
一位穿着花白和服的妇人端着茶水走了上来,她姿态优雅端庄,可惜步伐有些不稳,几次险些摔倒都被旁边的侍女扶了回来。
“您放心好了,路君那孩子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的。”妇人将茶水递到缘一跟前,摆手示意侍女不用担心她。
“谢谢,炼狱夫人。”缘一接过茶。
“不必客气,说起来,继国先生一开始并不打算收路君为徒吧?”妇人笑着看向在庭院里背着木头扎马步的路明非。
“明非他不适合做这些事。”缘一的眼神有些空洞,似乎想起了什么。
“也是,路君太单纯了。说起来我为了让他学呼吸法,故意激他说女孩子都喜欢能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实在是有些坏呢。”妇人掩嘴轻笑。
缘一摇摇头,轻抿了一口茶,“不怪夫人你,是炼狱君的主意我知道。他太不希望日之呼吸的传承断代了……”
“響寿郎他,就是这样一个将斩鬼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呢。”妇人有些感慨,“说来也是缘分,要不是继国先生你带着路君说想找个安稳的地方定居,響寿郎也不会发现路君的天分呢。”
“我更希望他能安安稳稳地生活。”有机会说不定还能回去……
后半句话是缘一在心里说的,他又想起了几个月前在总部的遭遇。
那天晚上过后,缘一带着路明非去往了鬼杀队总部,向主公请罪,因为他的哥哥继国岩胜亲手砍下了上一代主公的头颅,将其献给了无惨作为投名状。
鬼杀队的一众剑士在见到他后纷纷指着鼻子骂他,更有甚者在听到他不小心让无惨的一些碎片逃走后,更是要求他原地自裁,以此谢罪。
缘一无话可说,如果主公也让他自裁的话,他会照做的。可路明非却出乎意料的,硬气了一回。
路明非和那些谩骂攻击他的人吵的不可开交,即使是面对他人的拔刀威胁,路明非也没有退缩,不依不饶地问候对方的十八代祖宗。虽然听不懂,但路明非只是看见了他受到别人的侮辱,就一句话不说地冲上去开骂了。缘一少有的在陌生人身上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正是因为这样,后来響寿郎发现路明非的身体素质意外地适合学习呼吸法时,缘一并不高兴,他不想让路明非一个无辜路人卷入到斩鬼这种危险的事情里。
“缘一叔叔,父亲的鎹鸦传回消息说东南边五十里处的村子有鬼出没!”
一名看上去只有五六岁大小的女娃娃奶声奶气地找到缘一,焦急的语气倒还真像那么回事。
“好,花子,我知道了。”缘一摸了摸炼狱花子的小脑袋,温柔地笑笑。
“花子,祝你的缘一叔叔一路平安。”妇人上前将小女孩揽在怀中。
“嗯!缘一叔叔武运昌隆!”
小花子抱着母亲的脖子,一只手朝他摆摆,可爱地为缘一祈求平安。
“继国先生,一路顺风。”
缘一朝母女俩点点头,拿起刀就出了门。
缘一赶到村子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本该是家家户户都烧起烟囱,坐在家中闲聊休息的时候,此时的庄子却死一般的寂静,空气里还有股浓郁的血腥味散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