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难产,一尸两命。
我当时痛不欲生,一边背着高额债务,一边尽心尽力的赡养岳父母,抚养小舅子。
可当我因为加班熬夜,心脏骤停被送医时。
意外发现怀孕的妻子被一个男人搂在怀里。
“白婉,我们的二胎要出生了,你可要小心点哦。”
“放心吧,现在我的债被他还着,我爸妈和弟弟还有他在照顾,我无忧无虑,肯定给你生个儿子!”
原来当年妻子没有死?
我气到吐血,死不瞑目。
再睁眼,回到妻子难产的那一天。
假死是吗?
我会让你长眠不醒的!
1
“魏凯,你死哪里去了?白婉要生了,你快来医院啊!”
此时此刻,岳母大声咆哮。
我举着手机,看着火车即将要关门的瞬间,冲了下去。
然后我气喘吁吁地说道:
“妈,白婉说要吃山楂,我坐火车回老家给她摘啊!”
“这么关键的时候,你还坐火车走?你真是个废物!”
岳母骂骂咧咧地挂断电话。
而我看着火车远去,心中冷笑。
前世,白婉故意让我坐火车去隔壁城市,给她买山楂。
然后谎称自己要生了。
结果“一尸两命”,原来都是她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而已。
重活一回,那我就陪你们把戏演下去!
2
我赶忙打车回了家,在家门口就听到他们一家人在屋里说话。
白婉笑着说道:
“魏凯那个傻子现在火车上,最快也得下午才回来,我们有的是时间。”
岳母阴险一笑道:
“到时候给他一盒假骨灰,我看他还能说什么,肯定会懊悔自责,这个废物活该一辈子活在痛苦中。”
岳父也笑着说道:
“到时候他自己还债,还得给咱们养老,让后再攒钱给你弟弟买婚房。”
小舅子也插嘴说道:
“这个大傻子还不知道我姐早就流产了,而且孩子也不是他的,想想我都想笑。”
在门口的我听到他们的话,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现在就冲进去剐了这几个阴险小人。
但我还有一丝理智,我会让他们生不如死,相信我。
3
我下了楼,直接给岳母打电话:
“妈,我从火车上下来了,你们在哪个医院,快告诉我啊!”
岳母愣了好几秒,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
“啥?这么快?我们还没准备好啊?”
我装作一脸懵:
“准备什么?妈?你们在哪个医院?”
白婉一把抢过电话,装作虚弱地说道:
“妈的意思是准备让我生产了,我们在健康母婴医院,你晚点回来也赶趟,千万不用着急!”
挂断电话,我听到楼上传来焦急地脚步声。
估计他们也没料到我会这么早回来。
他们慌了!
我提前打车来到这个健康母婴医院。
在门口看见一个男人,正是前世搂着白婉的那个男人。
我眯起眼睛,这个健康母婴医院我是知道的。
这是一家私人医院。
前世白婉在这里当过前台导诊。
她也跟我提过几次她的院长。
院长叫顾明朗,白婉说他年轻有为,而且还是钻石王老五。
还想把她闺蜜介绍给顾明朗。
看来闺蜜没介绍出去,白婉把自己搭进去了。
也怪不得白婉有底气假死,原来有“便利条件”啊!
4
过了一会,白婉一家人匆匆来到医院门口。
白婉慌张地对顾明朗说道:
“明朗,快,快进屋,魏凯马上就到了。”
顾明朗皱了皱眉问道:
“你不是说他得下午才能来吗?这样的话,计划可能就得更改了。”
岳母也无奈地说道:
“走一步看一步吧,谁能想到他这么快?”
小舅子眼睛转了转,连忙说道:
“先装死,死了他就无话可说了!”
岳父也点点头:
“快进病房,赶紧装死!”
几个人匆匆走进医院。
我在门口抽了两支烟,给他们准备时间。
然后快步冲了进去,带着哭腔喊道:
“白婉,白婉在哪个病房?她生了没有?她怎么样了?”
门口的护士一边拦着我,一边看向走廊。
直到顾明朗给她比了一个OK的手势,她才放我进去。
我刚走进病房里,就听见我岳母哭天抢地的声音:
“我的女儿啊,你怎么就这么命苦啊!你让妈可怎么活啊!”
岳母一边哭一边用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那声音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岳父则是满脸怒容,指着我破口大骂:
“你这个废物,为什么不早点把婉婉送医院来?要不是你,我女儿能死吗?你要是能多关心她一点,她也不至于……”
小舅子也在一旁指责道:
“都是你!我姐跟着你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现在她走了,你满意了吧?可怜我的姐姐,还有我那没出生的外甥啊!”
5
我站在那里,眼睛紧紧地盯着白婉的 “遗体”。
似乎不敢相信她死了。
她脸色惨白,腰间缠着带血的纱布,看起来触目惊心。
我装作失去了理智,冲上前去,用力摇晃着白婉,嘴里不停地喊着:
“老婆!老婆!你醒醒啊!你怎么舍得把我自己丢下啊?呜呜呜!”
喊了几声后,我扬起手狠狠地扇了她几耳光,仿佛这样就能把她打醒。
惨白的脸上瞬间就浮现红色的手印。
我感觉白婉的身体都在颤抖着。
疼得!
几个人连忙拦住了我。
岳母哭天抹泪地说道:
“你要干什么?婉婉死了还要挨你的打吗?”
我鼻涕眼泪横流地说道:
“我不相信她没了,我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突然就没了啊?我不信,老婆,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我又扇了白婉几耳光,然后用力摇晃她的身体。
就连腰间带血的纱布都要被摇掉了。
小舅子一看事情不妙,连忙把我拉开。
这个时候,身穿白大褂的顾明朗出现了。
他推了推眼镜,神情严肃地说道:
“病人家属,我希望你冷静,产妇是因为难产大出血,最后窒息而亡,母子俩都没保住,请你节哀,这是意外,我们医院已经尽力了。”
我听了他的话,冲上去直接打了他好几拳,把他的眼镜都打飞了。
我怒吼道:
“什么意外?是你们医院不负责!我要报警,我要给健康委打电话,让他们来查!”
我掏出手机就要报警。
岳母、岳父和小舅子一看我要报警,顿时慌了神。
岳母连忙上前拉住我的手,哭着说道:
“魏凯,你别报警啊!这事儿跟医院没关系,是白婉命不好啊!”
岳父也急忙说道:
“是啊,魏凯,你冷静点,报警也没用,白婉已经走了,你就别再折腾了。”
小舅子也在一旁附和道:
“姐夫,你别冲动啊!这事儿要是闹大了,还咋要赔偿啊?”
顾明朗被我打了几拳,也讪讪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说道:
“是是,魏先生,千万别报警,我们医院愿意赔偿,我们接受调节,”
我后退几步,喘着粗气,看着白婉的 “遗体”,泪水模糊了双眼。
“再多的赔偿又能怎么样?我老婆,我孩子都没了,呜呜呜!你能给多少钱啊?”
我拿着白布给白婉盖住了脸。
开始和顾明朗谈判。
白婉呼吸急促了起来,身体也有些颤抖。
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眼看着白婉就要自己把白布拿起来,顾明朗也着急说道:
“行行行,你别闹了,我给你们赔偿,给白婉爸妈一百万赔偿款。”
顾明朗虽然着急,但却说给白婉爸妈赔偿,估计日后他们成为一家人,这笔账就不了了之了。
我心中冷笑,拿出纸币写了几笔,然后让顾明朗签字。
别着急,好戏还在后面呢!
6
顾明朗签了字之后,我又悲痛万分地说道:
“我还要看看我的儿子,爸爸对不起你啊,还没来得及见你一面,呜呜呜。”
这话一出,所有人瞬间都傻眼了。
那个孩子是个女孩,早就被白婉流掉了,现在慌忙之中,上哪里找孩子去?
岳母瞪大了眼睛,那原本哭嚎的声音戛然而止,转而慌张地说道:
“魏凯啊,死就死了,还看啥呀,人都没了,看了更加伤心呐!”
她边说边用眼神示意着岳父和小舅子。
岳父也赶忙附和着,皱着眉头,一脸不耐烦地说:
“人死不能复生,你就别折腾了,赶紧让白婉入土为安吧,这才是正事啊!”
小舅子更是一下子跳了起来,满脸怒容地朝我冲过来,扬起手作势要打我,嘴里还骂骂咧咧地吼着:
“都怪你!要是你早点回来就没这些事了,现在还在这瞎折腾啥呢,看什么儿子,哪有什么儿子!”
我又拿出手机装作要报警的样子,他们见状,一下子都慌了神,赶忙围过来阻拦我。
岳母死死地拽着我的胳膊,声音都带着哭腔了:
“魏凯呀,你可千万别报警啊,否则这一百万我们也拿不到啊!”
就在这混乱之际,顾明朗眼神闪烁,不敢直视我的眼睛,犹豫了一下后说道:
“那……那我去取孩子吧,你在这儿等着。”
几个人都愣住了,真有孩子?
顾明朗给了他们一个颜色,然后匆匆转身朝病房外走去。
我心里顿时一动,可不能就这么让他轻易离开我的视线,得找个合理的理由跟着他才行。
于是我说去洗手间擦擦脸,悄悄跟了过来。
7
我小心翼翼地跟在顾明朗身后,穿过了几条长长的走廊,来到了医院一处较为偏僻的区域。
这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和一种说不出的阴森气息。
只见顾明朗在一扇紧闭的门前停了下来,左右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才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我躲在拐角处,探出半个脑袋,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扇门里的动静。
门刚一打开,我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有婴儿的啼哭声,还有人低声的交谈声。
我眉头一紧,还真有孩子?
接着,我便看到了让我毛骨悚然的一幕。
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围在一张桌子旁,桌子上放着几个婴儿,有的在襁褓里安静地躺着,不知道是生是死,有的则在不停地啼哭。
而旁边的一个柜子里,竟然摆放着一些用密封袋装好的……器官。
我顿时明白了,这家医院难道在干着倒卖婴儿的勾当,甚至还丧心病狂地把一些死婴的器官进行贩卖。
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愤怒和恐惧在心中交织。
顾明朗走进屋里,对着那些人低声说了几句什么。
其中一个人皱眉说道:
“院长,关键这几个都是出生好几天的了,他不会发现吧?”
顾明朗轻声呵斥道:
“没事,他就是一个大傻子,肯定发现不了,先把他打发走!”
我悄悄地拿出手机,把里面的场景都偷偷记录下来。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啊!
顾明朗,你等着看自己的好戏吧!
8
看过孩子之后,我还是痛不欲生,几次三番地想要打顾明朗,但都被拉开了。
岳父急着说道:
“魏凯,你冷静冷静,现在还是把婉婉的遗体送去火化吧。”
岳母也掺和道:
“是啊,你现在情绪不稳定,你就别去火葬场了,我们自己去就行,你跟着顾院长把赔偿款领了,白婉走了,你们还欠了那么多债,这钱必须得拿着!”
小舅子也叹气说道:
“姐夫,以后我们一家人就靠你了,我的婚房你也得帮我张罗张罗啊!”
而我却满脸麻木地说道:
“我也去火葬场,我要亲眼看见白婉被推进火炉里···”
这话音刚落,我用余光看见白婉的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
所有人都傻眼了,一时间病房里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岳父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会如此坚持。
岳母更是着急地跳了起来,尖声喊道:
“魏凯,你这是发的什么疯啊!你去了能有什么好?只会让自己更难受,你就听妈这一回劝,乖乖去领赔偿款,别添乱了行不行!”
小舅子也皱着眉头,不满地嘟囔着:
“姐夫,你咋就这么轴呢?这事儿交给我们办不就得了,你去了万一情绪失控再闹出啥事儿来,可咋整啊?”
顾明朗在一旁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劝说道:
“魏先生,您的心情我能理解,可去火葬场那种地方确实太压抑了,您还是别去了吧,我这边尽快把赔偿款给您落实,您也好早点安排后面的生活呀。”
我缓缓地转过头,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他的灵魂,让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一字一顿地说:
“我要看着白婉和孩子化成灰烬,谁也拦不住我!谁拦谁死!”
9
几个人眼神对视了一下,顾明朗最后无奈对着他们轻轻点头。
我租来一辆小货车,把白婉和孩子的遗体放在车厢里。
岳父母先去城西火葬场等我。
我和小舅子坐在车厢后面。
他自然地递给我一瓶水说道:
“姐夫,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悲伤了,来,喝点水。”
我眯起眼睛,这瓶水是我偷偷换过的。
刚才上车的时候,我看见他们鬼鬼祟祟,拿着两瓶水。
一定是他们要给我下迷药,等我醒来,白婉的“骨灰”已经放在我面前了。
但此时此刻,我看着小舅子喝下了那瓶带药的水,阴险的笑了。
白婉,现在就只有我们两个清醒了。
这一次奔赴黄泉路,我保证让你刻骨铭心!
10
小舅子眼神迷离,吧唧了几句味道不对后,昏了过去。
我低头看着白婉,她是那么美,美得惊心动魄。
可惜啊,自己把自己送上绝路。
我拿起小舅子刚才喝过的瓶子,把水喂进了白婉的嘴里。
一边喂她,我一边哭着说道:
“老婆,路上你不会孤单的,以水代酒,我给你送行,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吧,呜呜呜!”
白婉没有怀疑,任凭我把水倒进她的嘴里。
我把她抱在怀里,摩挲着她的眉眼,然后给前面开车的司机打了个电话。
“师傅,现在堵车,我们去城东火葬场吧,我不想让我老婆在下面也堵车,呜呜呜!”
司机没有怀疑,说了句好,可我怀里的白婉却剧烈颤抖起来。
岳父母在城西,我们去城东。
他们想救也来不及了!
白婉刚喝下迷药,但还有点意识,她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低头在她耳边说道:
“第一个孩子不是我的,是顾明朗的吧,因为是女孩,所以你选择流产,对不对?”
白婉猛然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但她已经药效发作,根本没有力气挣扎。
我宛如恶魔般地声音再次响起:
“把我骗到火车上,然后你假死,想让我背债,还想让我赡养你爸妈,然后你和顾明朗双宿双飞是吧?”
白婉嘴唇颤抖,脸色惨白。
眼睛里似乎带着惶恐地神色。
我笑了笑,好像地狱中的使者:
“那我就让你梦想成真,我也想看看活着的时候烧,和死了之后烧,到底有啥区别!”
白婉张大了嘴,发出“荷荷荷”的声音。
我直接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神经质地说道:
“老婆,我的好老婆,你不会孤单的,我会让所有人都陪着你上路!”
11
快到城东火葬场的时候,小舅子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我低头一看,是岳母打来的。
“儿子,魏凯咋样了?他晕了没?你们到哪里了?我们都准备好了!”
我笑了笑说道:
“妈,我是魏凯,你儿子睡着了!我还清醒着!”
“什么?”
岳母惊呼了起来,她大声喊道:
“他咋能睡着呢?你快把他叫醒,你们到城西火葬场没?”
我低头看了眼白婉,她的眼神有些迷乱,但身体仍然在颤抖着。
“妈,小舅子喝了几口水后,就睡着了,我们不去城西火葬场了,现在去城东火葬场,这里比较近,等我烧完白婉,再来找你们!”
岳母一下子傻了!
她疯了似地喊道:
“不行!别!你们去城东火葬场干什么?你快放了白婉,别烧,别烧啊!”
我装作费解的样子问道:
“城西和城东都是火葬场,在哪里烧不一样呢?先不说了妈,我们到了,一会联系哈!”
我岳父抢过电话,大骂道:
“魏凯,你这个窝囊废,你没经过我们的同意,不能火化白婉,否则我饶不了你!”
我惊讶道:
“我是白婉的合法丈夫,而且顾明朗的医院也出了死亡证明,我凭什么不能烧?你们想见最后一面是吗?算了吧,等我把骨灰盒给你们看吧!”
然后我果断挂了电话。
看见白婉眼中有一滴泪涌了出来。
鳄鱼的眼泪么?
你好可怜呦!
12
几分钟后,车子驶入了城东火葬场。
我径直走向办理手续的地方。
工作人员接过我递过去的相关文件,仔细地核验着。
一切手续齐全,没有任何问题,很快便完成了验明手续的流程,指引我将白婉和那个死婴送往火化间。
我推着载有白婉的推车,缓缓前行。
白婉身上盖着那块白布,安静得如同沉睡一般。
我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时不时还抽噎两下,引得周围人纷纷投来同情的目光。
来到火化间门口,工作人员示意我稍作等待,他们要做最后的准备工作。
不多会儿,岳父岳母和火急火燎地赶到了火葬场。
他们一进火化间所在的区域,就看到了我站在里面,旁边是盖着白布的白婉。
而我的手也放在了推车上,下一秒就要把白婉送进去!
岳母一看到这场景,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她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冲我喊道:
“魏凯,你快赶紧停下来,别,别烧啊!”
我转头一脸无辜地看着岳母,带着哭腔说道:
“妈,我这也是按照流程来办的呀,白婉她……她走了,我只想让她早点安息啊,到底怎么了?”
岳父也是满脸怒容,他快步跑到玻璃门前,大声喊道:
“你哥王八犊子,你快停下,别动别动,否则我就杀了你!你可千万···我焯你妈啊!”
在他们震惊的目光中,我快速把白婉推进了炼人炉里!
呼!
升腾的火苗飞快窜起!
似乎带着无尽的愤怒与震惊,灼热的火苗刺痛着我的眼睛。
让我流出了泪水!
哈哈哈!
我内心狂笑。
门外岳父母吓傻了,直接瘫软的坐在了地上。
13
岳母最先回过神来,她发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尖叫,那声音在这压抑的火葬场里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她猛地从地上弹起来,像一头发狂的母狮,不顾一切地冲向我。
“魏凯,你这个杀人犯,你还我女儿,你好歹毒啊!”
岳母一边哭喊着,一边用尽全力挥舞着双手朝我扑来,那架势仿佛要把我生撕活裂一般。
她的指甲狠狠地抓向我的脸,瞬间就在我脸上留下了几道深深的血痕,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
“我要你偿命,你把我女儿还回来,还回来啊!”
我佯装躲避不及,脸上露出痛苦又惊恐的神情,边往后退边带着哭腔喊道:
“妈,你这是干什么呀?白婉她……她明明已经走了呀,但我刚刚好像看见白婉动了,好像听见白婉说话了,可她都死透了,一定是我的幻觉啊,妈,我心里也难受啊!”
我表情悲伤,但心中不断冷笑。
岳父也从地上艰难地站起身来,他的身体摇晃得厉害,像是风中的残烛:
“魏凯,你这个畜生,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你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我要你偿命!我要把你碎尸万段,让你为我女儿陪葬!”
就在这时,火葬场的工作人员听到这边的吵闹声,纷纷赶了过来,试图劝解。
可岳母和岳父根本听不进去,依旧对着我又骂又扑,现场一片混乱。
14
就在这一片混乱中,火势渐渐变小,不多时,工作人员从炼人炉里取出了骨灰盒,交到了我手上。
我捧着那还带着余温的骨灰盒,缓缓走向岳父母和刚刚赶来、还一脸迷茫的小舅子。
我满脸泪痕,哽咽着说道:
“小舅子,你姐…… 你姐在这里了。”
小舅子一看到我手里的骨灰盒,整个人瞬间就失控了。
他的脸色变得煞白,嘴唇不停地颤抖着,接着便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般,冲了过来。
“你把我姐怎么了?那瓶水?你让我喝的那瓶水?我焯你妈啊!”
小舅子怒吼着,一拳又一拳地打在我身上。
他的力气很大,每一拳都打得我生疼,但我只能默默承受着,继续装作痛苦万分的样子。
我心里知道,此时此刻,我越可怜,嫌疑也就越小。
我一边用手挡着他的拳头,一边哭着说:
“你姐她难产去世了,一尸两命啊,顾明朗医院都出具死亡证明了,而且他还赔了你们一百万,难道你忘了吗?”
小舅子听到我的话后,也渐渐停了下来,他喘着粗气,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手里的骨灰盒,还有我手里的赔偿协议。
我见机行事,赶忙把那份顾明朗签过的赔偿协议,递给小舅子,声音依旧带着哭腔说道:
“小舅子,这一百万给你娶媳妇了,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还是一家人啊,虽然白婉走了,但我会继续照顾你们的,就像以前一样。”
小舅子接过赔偿协议,看了看上面的内容,又看了看我,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没一会儿,这闹哄哄的场景引来了警察。
15
警察们迅速赶到现场,看到眼前混乱的局面,赶忙上前制止。
岳母一看到警察来了,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立马扑到警察跟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住警察的腿,哭着指着我说:
“警察同志,你们可要为我做主啊!他是杀人凶手,是他亲手把我女儿白婉推进了炼人炉啊,你们快把他抓起来!”
警察皱了皱眉,看向我问道:“这是怎么回事?请你配合我们说明一下情况。”
我擦了擦脸上的泪痕,从兜里掏出顾明朗医院出具的死亡证明,递给警察,带着哭腔说道:
“我老婆难产去世了,这是医院出具的死亡证明,我只是按照流程来送她最后一程啊,我也不知道爸妈为什么要这么生气,我心里苦啊,老婆走了,我还得被他们这么误会。”
警察接过死亡证明,仔细查看了一番,然后看向岳母,严肃地问道:
“这位女士,既然医院已经出具了死亡证明,那你为什么说这位先生是杀人凶手呢?你可有什么证据?”
岳母顿时愣住了,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含含糊糊说不清。
看着她好像吞下苍蝇一样的表情,我心里暗爽。
她心里清楚得很,白婉是假死的事可不能说出来,一旦说出来,那麻烦可就大了。
可不说吧,又怎么能把我给治罪呢?
她急得满脸通红,汗水和眼泪混在一起,顺着脸颊流淌下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我就是知道,肯定是他害了我女儿,我女儿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走了呀,警察同志,你们要相信我啊!”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拼命地捶打着地面,那声响在寂静的火化间外显得格外刺耳。
岳父在一旁也急得直跺脚,他的脚跺在地上发出“咚咚”的声响,仿佛要把地面跺出个洞来。
他想帮腔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只能狠狠地瞪着我,那眼神仿佛要把我千刀万剐似的。
忽然下一秒,岳父突然捂着脑袋,脸上露出极度痛苦的神情。
他嘴里嘟囔着:
“我……我的头……好疼……”
话还没说完,他就两眼一翻,直接倒在了地上。
“老白!”
岳母见状,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扑到岳父身上,拼命地摇晃着他的身体,喊道:
“老头子,你醒醒啊,你可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啊,呜呜呜……”
现场顿时更加慌乱了,警察们也赶紧行动起来,帮忙一起把岳父抬上了警车,送往最近的医院。
16
小舅子在一旁一直沉默着,看到这场景,他咬了咬牙,然后看了看手里的赔偿协议,转身就往火葬场外面走去。
我心中一动,知道他这是要去找顾明朗要说法去了,毕竟在他看来,姐姐真死了,他爸也脑出血了,那顾明朗必须得给予他们一家一个说法才行。
我看着小舅子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扬。
在警察把岳父送去医院后,现场稍微平静了一些。
我趁着这个机会,把之前在医院偷偷拍下来的顾明朗医院的违法证据,悄悄交给了警方。
警察接过我递过去的证据,脸色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他们仔细查看了那些照片和视频,里面清晰地记录了顾明朗医院里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这是真的吗?”
一位警察忍不住惊呼道。
“立刻出发,去医院调查!”
带队的警察当机立断,下达了命令。
于是,警察迅速赶往顾明朗的医院,准备揭开这个隐藏在背后的巨大秘密。
然而,我没想到的是,小舅子竟然捅死了顾明朗!
17
从警方后来给我的监控中,我知道了小舅子杀死顾明朗的过程。
当时小舅子心急火燎地赶到了顾明朗的医院。
一进医院,他就扯开嗓子大声喊道:
“顾明朗,你给我滚出来!你把我姐害死了,你得给我们家一个说法!”
那声音在医院的走廊里回荡着,如同炸雷一般,引得不少病人和医护人员纷纷侧目。
顾明朗皱着眉轻声对着小舅子说道:
“小白,你这是干什么?你姐死了?不可能啊,城西火葬场我都联系好了啊,不会被人发现的···”
小舅子一听,眼泪又流下来了,他疯狂地喊道:
“魏凯送我姐去的城东火葬场!我姐真死了,烧成灰了啊!你说,这事儿怎么解决?这赔偿款你得赶紧给我,少一分都不行!”
顾明朗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震惊,估计他怎么也没想到白婉竟然真的被火化了。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眼神瞬间变得冷漠起来,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说道:
“人也不是我烧的,也没真死在我的医院,这钱我不会给你的,你们自己搞出来的烂摊子,别想让我来收拾!而且你以为我真的爱你姐?玩玩而已,别太当真!”
小舅子一听这话,顿时急眼了,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般大,额头上的青筋暴起,脸涨得通红。
“你说什么?顾明朗,你个王八蛋!你敢耍赖?要不是你出的馊主意,我姐能弄成现在这样?你还想撇得一干二净?”
小舅子一边怒吼着,一边挥舞着拳头就朝顾明朗扑了过去。
顾明朗没想到小舅子会突然动手,躲避不及,被小舅子一拳打在了脸上,整个人向后踉跄了几步。
还没等他站稳,小舅子又是一拳挥了过来,紧接着一连串的拳头如雨点般落在顾明朗身上。
“你疯了!别打了!”
顾明朗边躲边喊,试图反抗,可他哪是小舅子的对手,不一会儿就被打得鼻青脸肿。
两人在办公室里扭打在一起,桌上的文件、摆件被撞得东倒西歪,一片狼藉。
就在两人争执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小舅子的眼睛突然瞥见桌上有一把手术刀,那冰冷的金属光泽在混乱中格外刺眼。
小舅子此时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想都没想,伸手就抓起了那把手术刀,然后朝着顾明朗狠狠地刺了过去。
顾明朗根本来不及躲避,那手术刀直接刺进了他的胸口。
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惊恐,难以置信地看着小舅子,嘴里喃喃道:
“你……你疯了……”
小舅子却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他双眼通红,如同一只发狂的野兽,又连着刺了几刀,每一刀都带着他满心的愤恨和不甘。
直到顾明朗身子一软,倒在地上,没了动静,小舅子这才像是突然回过神来一般,手中的手术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自己也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道:
“我……我杀了人……我杀了人……”
18
就在小舅子杀了顾明朗后不久,警察们赶到了医院,迅速控制住了小舅子,然后开始对整个医院进行全面调查。
随着调查的深入,顾明朗医院的所有违法行为都被一一揭露出来。
岳父急性脑出血,抢救无效也死了。
岳母直接傻眼了,后来又听说小舅子杀了人,整个人仿佛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精气神,坐在医院的走廊里,眼神呆滞,喃喃自语道: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我走到岳母跟前,看着她那副落魄的样子,心中冷笑。
但我还是问道:
“说说吧,白婉假死的事!”
19
岳母听到我的声音,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我。
过了好一会儿,才像是从遥远的思绪中回过神来一般,用一种麻木的语气说道:
“白婉和顾明朗好了很久了,早在很多年前,顾明朗就想开一家自己的医院,可他手里没什么钱,四处筹钱也还是差了不少,白婉那时候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一心想帮他,不仅把自己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还四处去借,欠了一屁股的债。”
说到这儿,岳母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继续说道:
“后来,白婉还怀上了顾明朗的孩子,可那些借的钱越来越多,他们根本还不上啊,白婉怕被你发现,就和顾明朗还有我们一起想出了这个假死的办法,想着等从你这儿拿到钱,把债还了,再找个机会和顾明朗远走高飞,谁知道……谁知道会变成这样啊,白婉她怎么就真的死了呢……”
岳母的声音渐渐低沉下去,最后变成了无声的抽泣。
我静静地听着她的讲述,心中的愤怒如同燃烧的火焰一般,熊熊而起。
原来,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活在他们精心编织的谎言之中,像个傻子一样被他们肆意利用。
“你们就为了钱,为了你们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就这么欺骗我,把我当猴耍吗?”
我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岳母抬起头,看着我,满脸都是泪痕,她哽咽着说:
“魏凯,妈知道错了,我们真的是走投无路了啊,现在好了,一切都毁了,白婉没了,她爸没了,她弟也毁了,这都是我们的报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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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小舅子因为故意杀人罪被依法判处死刑,顾明朗的医院也被彻底查封,那些参与违法活动的医护人员也都受到了应有的法律制裁。
而岳母,因为在这场假死骗局中存在过失致人死亡的行为,最终也被法院判处了相应的刑罚。
随着警方后续的深入调查,事情的真相逐渐浮出水面。
由于我对白婉的那些欠款情况毫不知情,按照相关法律规定,那些欠款最终都从顾明朗的违法所得里扣除了。
我也听说在监狱里,岳母的日子过得十分凄惨。
在那冰冷的铁窗之内,没有了可以依靠的人,也没有了自由,每天都在悔恨与自责中度过。
而我,在经历了这一场如同噩梦般的变故后,也终于慢慢地从那段黑暗的日子里走了出来。
只是偶尔也在做梦。
梦见我推白婉进炼人炉的瞬间。
她似乎说了一句话:
“老公,我也重生了,这次我是来赎罪的!”
每次噩梦醒来,我都一身冷汗。
久久不能平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