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8月31报名日,都是“不学无术者”的死期,相比不写暑假作业的小伙伴来说,余庆航可谓是独树一帜、鹤立鸡群、笑傲江湖。
在刘老班满意的目光下,他顺利地报完名,光荣地迈入了八年级,顶着一众同学嫉妒的视线,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学校是不允许未满十五周岁未成年人骑电动车的,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余庆航把车停在了学校斜对面极难被发现的角落里,就在他握住车把手时,一个细弱的女声从身后传来:“同学,请问一下,旭海中学怎么走?”
他猛地吓了个哆嗦,扭头看去,樟树树荫挡住了日光,在小姑娘面庞上投下斑驳光影,但再清秀的面貌也挡不住她是个路痴的事实……
余庆航嫌弃地看她一眼,指指斜对面的大招牌,抬了抬下巴。
她睁大眼睛,这才看清楚大门上蓝底金边的大字,又尴尬又惊喜:“谢谢你!”
余庆航挥挥手,骑着小电驴,一骑绝尘地赶回家。
本以为是匆匆过客,孰料缘分不浅。第二天开学,大家正捧着英语书装模作样地读着,教室里忽然响起了小声议论,他抬头看去,一个中年妇女带着个女生在门外站着。
宋筱薇是英语课代表,刘老班不在,她便出去询问,这才得知是新转生,教室里窃窃私语的声音就更大了,或打量或探究的目光扫射过去,定格在瘦小的女生身上。
“最后一排还有个空位,你先坐那儿。”宋筱薇给女生指了个位置,正正好就指到了余庆航的旁边,她又吩咐吕班长,“你快去看看刘老班来了没。”
余庆航有点近视,早上光线不好,而且昨天也只淡淡一瞥,并没有认出她,但那小姑娘倒是一眼便认出了他来,眼里迸出惊喜的光,小声说道:“原来是你啊!”
“?”余庆航直到她坐下,才恍然大悟,这个姑娘昨儿个见过的。
“庆余年你真是艳福不浅,左右两边都是美女。”班上的大鹏忽然叫道。
班上立时响起了哄闹声,带着青春的朝气和心照不宣的默契。
余庆航的脸色涨红,羞得恨不得钻到地下去,班上是三人同桌,他个子高,坐在最后,右边是不学无术的学渣妹,左边是新转来的不知名女生。
“大鹏你寒假作业补完了没?”余庆航丢了个眼刀给前排,后者顿时蔫了,“切”了一声,提什么不好,偏提学习,好气哦!
大鹏本名周佐朋,也不知是谁给他取了个大鹏的花名,也就沿用至今,他本人非但不讨厌,反而“变本加厉”地喜欢给别人取绰号,这不?刚播完《庆余年》,余庆航就得了个“庆余年”的外号,余庆航狡辩了几回,却没能捱过社会的毒打,只能认下。
就在这时,班上肃然一静,所有人的心都紧绷起来,不用看都知道是刘老班来了。
班主任自带“女霸总”气场,看着三十来岁,但传闻她快五十了,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那么充足的精力,还能跟他们这群小年轻们斗智斗勇,把班级整得服服帖帖,就连最爱说话的大鹏也变成了锯嘴的葫芦。
满意地看着学生们都在认真背单词,刘老班雷厉风行地同家长交涉,笑容亲切地送走了家长之后,她便换了副板正的神情,叫了新转生站到讲台上来:“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你先来做个自我介绍。”
也不知是她本性胆小,还是因转校而生出的畏惧,半晌才说出几个字,只是除了她自己外,恐怕其他同学都没听见她说了什么。
刘老班不得不提醒,但语气温柔了不少:“大点声。”
可能从老师那儿得到了鼓励,也可能是知道这一关是过不去了,她顶着所有同学的目光,涨红了脸,磕磕绊绊地说:“同学们好,我,我叫谭诗莹,刚从外地转学过来,以后请大家多多关照。”
在刘老班的示意下,她把自己的名字写在了黑板上,身量不高,胆子又小,不过那手字倒是写得不错,老师看她的目光又柔和了三分,俨然是一副看“好学生”的眼光了。
按照老师的想法,谭诗莹个子矮,不能把她一直安排在后头,不过班上的位置都定了,换谁也不合适,也只能先将就一下了。
早读结束,刘老班一走,前后排的同学们便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问起了新同学。
“你是从哪里转来的?那边学的东西跟我们一样吗?”
“你这个姓好少见啊,我还是第一次遇见姓谭的人。”
“好像还真是啊,咱们小县城没有谭姓的吧?”戳我阅读全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