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乘渊派来的迎亲队伍一直在相府的门口候着,迎亲的队伍又长又整齐,排了整整两条街,街道两旁的树木上都被挂上了大红绸花。
敲锣打鼓的乐手们卯足了劲儿,还有放鞭炮的,热闹非凡。
宋昔年看着这盛大的出嫁场面,心里酸涩难耐,她攥紧了拳头。
她在心里安慰自己,这都是她挑剩下的。若是她愿意进宫愿意嫁给陆督主,这些荣光也会是她的。
可是她不愿意,她堂堂相府嫡女才不要嫁给什么劳什子的阎狗,她要嫁给堂堂正正的男人。她相信,从这一刻开始,宋曦希嫁给了一个假男人,嫁给了一个残缺的男人,以后的日子只有无尽的苦难。
宋曦希输了,她就知道,无论什么时候,她宋昔年都会压宋曦希一头。
宋昔年正得意着,忽而看到了人群中一个温润儒雅 ,面上却带了几分愁绪的男子。男子的目光正盯着那远去的大红喜轿看。
她巧笑嫣然地走了过去,清了清嗓子,用好听的声音说道:“云起哥哥。”
向云起目光哀愁,转头看向宋昔年,收敛了一下神色,他声音沙哑与其哀愁:“怎么这么突然,曦希……就要嫁给掌印太监了?”
事情发生的太快了,他都没来得及问一问宋曦希,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
他心悦她,她知道他的心思,他也能看得出来她看到自己的时候,那种难以掩饰的娇羞和欢喜。
明明他们是相爱的,明明他们是互相喜欢的,他在等一个求娶她的时机,可她怎么转头就嫁给别人了?
嫁给一个宦官头子,可不是一个好选择,陆乘渊阴狠毒辣,并不是可堪嫁的良人。
而且,朝中的人明面上都对陆乘渊毕恭毕敬的,但私下里都希望他死,尤其是另一个宦官党羽的头目萧柳。
宋昔年露出一个十分惊讶地表情,说道:“云起哥哥还不知道吗?”
“是宋曦希自己要进宫当皇妃的,后来先皇驾崩,宋曦希不知怎么的就勾搭上了陆督主,说什么都要嫁给他。”
宋昔年露出一个为难的神色:“我这个做嫡姐的,怎么劝,她都不听。”
“我在想,是不是我对她不够好,送给她的金银首饰不够多,她才会贪图富贵,说什么都要嫁过去……”
说着,宋昔年还擦了擦眼角并没有的泪水。
向云起心中憋闷,忽而,他想到了什么,说道:“国丧期间,他岂能大婚?!”
宋昔年一怔,和他说了半天,他竟是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今日穿了一身新的衣裙,画了一个京城最近最流行的妆容吗?
宋昔年往向云起的身前走了一步,向云起却是面露喜色:“我有办法了,我要写折子!”
先皇才驾崩陆乘渊就要大婚,他要写奏折告他一状,到时候,陆乘渊再想要成婚,至少也要等到一年之后。
而这一年里,他会想办法和宋曦希在一起。
……
宋昔年看着向云起,感觉莫名其妙。
她烦躁地踢了一下脚边的石子:“宋曦希就是个扫把星,谁靠近她都会变的不幸,如今连云起哥哥都变的有些不正常了!”
街道上,敲锣打鼓喜庆的声音渐渐远去,相府里,等宋曦希出嫁了,赵氏迫不及待地将箱子打开。
她满怀憧憬的想着里面会有金灿灿的金子、亮晶晶的猫眼石、温润剔透的玉石翡翠、数不清的房契地契……
可一打开,里头竟然是石头?
再打开另一个箱子,又是石头?!
摆满了一院子的四十八抬聘礼,里头全都是大石头!!
陆乘渊从哪儿找来了这么多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