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姜眠独自坐在急诊室输液,闺蜜楚甜打来电话。
“姐妹,你老公又上热搜了。”
姜眠习以为常,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什么热搜?他上春晚了吗?”
“四舍五入差不多吧。”楚甜直接把热搜链接分享过来:“前十个热搜,九个被春晚承包了,剩下一个是你老公的。”
【链接:环宇集团二公子为爱买花。】
链接里只有一张照片,是在花店门口抓拍的,白色铁艺花架上整齐摆放着五颜六色的花束,西装革履的男人推门出来。
周泽序手里捧着一大束红玫瑰,比玫瑰更抓人眼球的是他那双桃花眼,扫向镜头那一眼,含情脉脉,在夕阳的暖光下显得尤为深情,勾人魂魄。
环宇集团涉足多个行业,周泽序作为现任总裁,备受新闻媒体关注,类似这种不痛不痒不狗血的热搜,多不胜数,实在不足为奇。
“花应该是送你的吧?”楚甜不太确定地问。
“不是。”
姜眠答的十分肯定,点开朋友圈,果不其然,周泽序那位情妹妹发了动态。
秦沐沐:【最好的新年礼物。】
配图两张。
一张是鲜艳欲滴的红玫瑰,数不清有几朵,按照寓意估算,应该有99朵。
另一张是孕检单,妊娠八周。
姜眠心口一颤,脸色霎时沉了下来。
花不是她的,老公马上也不是她的。
这一天,终究来了。
“秦沐沐刚刚发了朋友圈,她怀孕了。”姜眠握着手机的指尖发白:“甜甜,我想离婚了。”
三年婚姻,笑过,哭过,爱过,恨过。
如今是该结束了。
“什么?!渣男贱女,还搞出孩子来了。”楚甜气的破口大骂:“去他的狗男人!离婚!必须离,大不了咱俩过!”
这几年姜眠受了多少委屈,别人不知道,楚甜却一清二楚,几次想劝离婚,但每次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当事人自己狠不下心来,旁人说再多也无益。
“明天正好你生日,咱俩好好庆祝一下,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周泽序他算个什么玩意儿!”
“好的,明天见。”
挂断电话,姜眠打开微信给周泽序发消息,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消息是周泽序发来的,晚上七点的时候。
【公司有急事,你先吃。】
往年除夕,年夜饭是在周家老宅吃的,今年是个例外,她和周泽序在御水湾单独过。
这是周泽序的意思,姜眠自然没意见。
为此,她拒绝老宅送来年夜饭,坚持亲自下厨,照着食谱忙活一下午,总算折腾出四菜一汤。
结果周泽序一口没吃上,她自己倒是吃进了医院。
医生诊断是急性肠胃炎,好在不算严重。
冰冷的药水缓缓流入体内,寒意无声无息侵入四肢百骸。
感情错付,身体遭罪,真的傻透了。
姜眠自嘲一笑,指尖在输入框敲打几下,发出去三个字。
【离婚吧。】
不属于她的男人,就没必要留到明年过年了。
消息石沉大海。
时针和分针重叠指向十二,周泽序依旧杳无音信。
直到最后一袋点滴打完,男护士过来拔针,姜眠才接到周泽序的电话,她面无表情接起:“喂。”
“你在哪?”
男人不耐烦的声音从听筒那头传来,姜眠下意识攥紧拳头。
“别动,我要拔了。”男护士出声提醒。
深夜的急诊室,静悄悄的,他的话一字不落传到电话那头。
周泽序再开口时,语气带着明显的薄怒:“旁边是谁?”
姜眠觉得有些可笑,他在外面颠鸾倒凤,她却不能和陌生男人说话。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换作以前,姜眠会忍气吞声,如实告知行踪。
但今天不一样,离婚都提了,还忍什么忍!
“酒店,男模!”
说完她直接挂了电话,顺便还把号码拉黑了。
男护士愣了下,磕磕巴巴地叮嘱饮食禁忌。
姜眠后知后觉有些尴尬,不过等她出了急诊室,那点尴尬荡然无存。
打车回到御水湾,别墅里灯火通明,暖气开的很足,她进门就开始脱衣服。
“到家了,今晚辛苦你了。”周泽序略带倦意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姜眠身形一顿,侧眸看去。
周泽序怎么在家?他不是在陪情妹妹?
这电话,是在报备?
回家还要报备,还回来做什么呢。
周泽序挂断电话,冷冷扫来一眼:“男模好玩吗?”
他身侧的真皮沙发上摆着一束粉色玫瑰,9朵,一眼能数清,包装和花店门口架子上那种一样。
送给情妹妹的花,他去店里亲自挑选。
送给老婆的花,他在门口随手一拿。
爱和不爱,真的很明显。
姜眠抿了抿唇,心脏好似被玫瑰的刺扎了千百下,刺出一个个血淋淋的窟窿。
她知道,周泽序会和她结婚,完全是父母之命。
她也知道,周泽序爱过她,短暂地爱过半年。
后来,秦沐沐出现了。
从此,周泽序的爱从她身上转移到秦沐沐身上,夜不归宿成了家常便饭,同床共枕更是痴心妄想。
她一忍再忍,总以为他会回心转意,可现实是,他和别人有了爱的结晶。
最深情是他,最无情也是他。
对着玫瑰怔愣片刻,姜眠唇角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比你好玩!”
周泽序闻言掀了掀眼皮,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到她身上。
姜眠抱着脱下的羽绒服站在玄关处,身上只穿了一件烟粉色的吊带。
裙摆不长,两条笔直纤细的美腿露在外面,白的晃眼。
她的皮肤很嫩,轻轻一碰就会留下红痕,婚后那半年,她总是裹的严严实实,生怕别人看到会误以为她被家暴了。
周泽序单手松开领带,不疾不徐走过去。
“是吗?”
他捏住姜眠的下巴,力道不轻不重,却让人无处可逃。
“再比一下。”
没等姜眠反应过来,嘴唇覆上一抹温热。
与此同时,周泽序的手从她裙摆探入,那指尖好似带着电,所经之处一片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