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云姨,反正嫁谁都一样,能做做世子夫人也挺不错。”纪棠反过来宽慰。
丁雪云拍拍纪棠的手,“往后遇着难处,只管来找姨。”
“好。”纪棠应下,“我该走了。”
她还有一个地方要去,不能在此久留。
“我送你,顺便带些胭脂水粉回去。”丁雪云起身出屋,唤来女侍吩咐几句。
女侍快步离去,不肖片刻捧着一只雕刻精美的木盒回来。
纪棠打开一看,里面装满了胭脂水粉,一看就很贵重。
“这太多了,我不能要。”纪棠推辞。
“就当是姨送你的大婚贺礼。”丁雪云替她理了理鬓角发丝。
“谢云姨,可惜不能请云姨去喝我的喜酒了。”纪棠有些遗憾。
“好孩子,酒在哪喝都一样,你自个好好的便成。”丁雪云一脸慈爱。
“嗯。”纪棠点头,“我走了云姨。”
“去吧。”丁雪云站在原地,目送纪棠下了楼。
从花想容出来,纪棠带着木樨又去了琳琅阁。
琳琅阁共有三层,越往上卖的首饰器物越精巧奢贵,深受盛京富家贵族的喜爱追捧。
纪棠踏进店里,掌柜抬头瞥了她一眼,示意一伙计接待。
“姑娘是想看金银首饰还是玉器摆件?”伙计打量着纪棠,见她衣着朴素,跟富贵半点不沾边。
“随意瞧瞧。”纪棠打眼一扫,被各式各样的首饰玉件惊晃了眼。
伙计一听这话,便知纪棠十之八九是不会买了。但开门做生意也不好赶人,只能耐着性子陪同。
纪棠在一楼转了一圈,发现没有她和师父所做的绒花,便想上二楼看看。
“姑娘。”伙计拦下纪棠,略有些不耐道:“琳琅阁规矩,上二楼三楼需验资。”
这……
纪棠掂了掂荷包里的半袋碎银,站在楼梯口抬头,遗憾地望向二楼。
看来今日是上不去了,只能过些时日寻机再来。
“走吧。”纪棠叫上木樨离开。
她刚一转身,冷不防撞上一人,身体惯性后仰撞到了木樨。
“啊!”木樨抱着的木盒摔了出去。
眼看木盒就要掉到地上,纪棠急的面色大变。
这可是云姨给她的贺礼!她都还没用呢!
“嘭!”一条长臂将木盒稳稳接住,递到木樨面前。
木樨赶忙接过。
“多谢公子。”纪棠大松口气,感激地看向面前人。
与她相撞的男子约摸二十出头,高大俊朗,穿着山岚色窄袖束腰锦衣,一看就是习武之人。
“姑娘当心些。”男子礼貌颔首,错身上楼,掌柜亲自跟上去招呼。
纪棠望着他的背影,满眼羡慕。
一出来便是半日,回到纪府已是傍晚。
用过晚饭洗沐后,纪棠坐在铜镜前,让木樨将丁雪云赠她的胭脂水粉拿出来,一一试用。
“姑娘。”
纪棠正往脸上抹玉容膏,木樨忽地惊唤了一声。
“怎么了?”纪棠不解。
“你瞧。”木樨将木盒放到纪棠眼前。
纪棠低头一看,见木盒里竟有几张银票和一只绣花荷包。
纪棠伸手拿起荷包打开,里面装的竟是金豆子。
沉甸甸的一袋,是丁雪云对她的疼爱。
“这是……”木樨疑惑,心想是不是装错了。
“这是云姨给我的添妆。”纪棠系好荷包,又将银票拿出,仔细收好。
“云姨对姑娘真是太好了。”木樨艳羡感叹。
纪棠瞟她一眼道:“放心,将来你出嫁,我也会给你添妆。”
木樨听后脸垮了下来,“我才不嫁,我要一辈子跟着姑娘。”
纪棠笑笑,拉她一起涂抹玉容膏。
另一边,李氏听完下人的禀报后挥了挥手,进到内室看着几只妆匣里的首饰,心痛难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