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两个小姐妹不认识姜眠,其中一个好奇问道:“清梨,这人是谁啊?”
韩清梨不屑道:“她啊,就一个孤儿。”
她故意不提周泽序,直接挑明姜眠的身世,摆明想让姜眠难堪。
两个小姐妹有胸无脑,顿时露出嫌弃的表情。
“孤儿不是应该呆在孤儿院么,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该不会是来捡垃圾的吧?那可能得等等了,我们还没开饭呢。”
“……”
塑料姐妹花一唱一和,谈笑间把姜眠的自尊心踩在地上反复碾压。
温暖和煦的阳光在此刻成了冰碴子,寒意刺穿皮肤,侵入浑身每个角落,姜眠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
如果有选择,谁会希望自己是孤儿?
可是没有如果,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眼神冷冷扫向三人:“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韩清梨反问,她仗着秦沐沐的关系,嚣张地很:“有妈生没妈养的贱人。”
“我劝你还是识相点,赶紧离婚吧,你说说你,缠着一个不爱你的男人有意思吗?”
韩清梨不是第一次找茬,难听的话说的相当顺口。
姜眠闻言冷笑一声:“我觉得挺有意思的,只要我一天不和周泽序离婚,秦沐沐哪怕生下孩子,也转不了正,她的孩子也只能是被人诟病的私生子。”
“不过韩小姐也挺有意思,身为局外人,却对我的婚姻指手画脚,听起来比秦沐沐还急,你是住在海上呢,还是想当个小四?”
换作以前,姜眠会像无视秦沐沐一样无视韩清梨。
她不喜欢和人发生争执,以前和周泽序吵架,也是心平气和有事说事。
但是最近几天,她尝到甜头了。
能不能气到别人暂且不提,反正气撒出来,自己心里能舒坦不少,何乐而不为?
韩清梨顿时恼羞成怒,做了美甲的手抬起,指着她大吼:“谁说我想当小四!我就是看不惯你,臭不要脸抢走沐沐的男人,你一个孤儿凭什么啊?连给沐沐提鞋都不配!”
她闲着的手碰了碰两个小姐妹,示意她们帮个腔。
两个小姐妹吃瓜的时候智商直逼250,从短短几句对话中快速分析出姜眠的身份,是她们惹不起的人。
不管外界怎么传,姜眠到底是周泽序的老婆,随便吹个耳旁风就能让她们的家族企业陷入危机。
别说帮腔,她们甚至都想撤回刚刚说过的混账话。
“清梨,外头怪冷的,我们回屋去吧。”
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一左一右默契十足地架着韩清梨离开花园。
韩清梨双脚离地,胡乱蹬着:“我不冷!快放我下来!我话还没说完呢!姜眠,你给我等着!”
姜眠看着三人离去的滑稽模样,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秦沐沐和韩清梨敢把她当软柿子捏,说到底是有周泽序撑腰。
而她作为正宫娘娘,没人撑腰,所以只能一忍再忍。
又坐了一会儿,等心情稍微缓过来,姜眠才回屋。
迎面遇上周泽序,他手里拎着她的米色羊绒外套:“去哪了?也不知道穿件衣服。”
语气里带着久违的温柔,姜眠脚步一顿,注意到周围的目光,才慢慢反应过来。
原来是要演夫妻恩爱戏码。
她一秒入戏,配合地挽上周泽序的手臂,笑的眉眼弯弯:“去外面晒了会太阳,不冷。”
周泽序如墨的眸子盯着她看了几秒,说不上哪里不对劲,再次确认道:“真不冷?”
“嗯。”
得到肯定的答复,他把外套递给温家佣人。
午饭在温家吃的,会客厅里摆了三桌。
姜眠跟着周泽序坐在主桌,她早饭吃的晚,加上心情欠佳,没什么胃口,全程在装吃饭。
韩清梨和两个塑料姐妹坐在女眷那桌,三个人交头接耳,不知道在密谋什么。
姜眠淡淡扫了一眼,无所谓地收回视线。
饭后,她又陪着应酬了一会儿。
周泽序似乎没什么精神,兴致也不高,他跟前的长辈正说的起劲,他抬手看了眼时间,沉声打断:“我今天还有事,以后再聊。”
几个人围着他的长辈也借故告辞,有的说家里有事,有的说要拜年。
一行人往门口走。
佣人们拿来外套,姜眠接过自己的外套穿上,两只手随意插进衣服口袋,触碰到里面的东西,指尖蓦地一顿。
左边口袋里放着一个丝绒小盒子,右边口袋里放着珠宝质感的东西。
她没多想,拿出来看。
正在这时,韩清梨突然出声,分贝还不小:“呀,我的耳钉不见了,不会被偷了吧?”
周围人循声望去,韩清梨两个耳垂空荡荡的。
“清梨,你让佣人帮你一起找找,可能掉哪里了。”有人好心提醒。
没等韩清梨有所行动,她的一个小姐妹指着姜眠的方向:“清梨,你看,那对耳环是不是你的?”
这下,姜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手上的不是珠宝,是脏水。
韩清梨急匆匆小跑过来,拿起她手里的绿钻耳钉仔细端详:“是我的,哎呀,幸好没丢,这是沐沐前几天送我的新年礼物呢,要是丢了,她一定会不高兴的。”
她把秦沐沐搬出来,意图很明显,是在找周泽序撑腰。
姜眠没说话,安静地看着她表演。
“姜眠……姐,我的耳环怎么在你这呀?”
韩清梨这话是对着姜眠说的,眼睛却看着周泽序,一副让他做主的楚楚可怜模样。
在场的宾客有些看不懂,眼珠子忙碌地转动。
周泽序修长好看的指尖慢条斯理系着外套扣子,完全没打算掺和的意思。
不过姜眠对他不抱希望,表情坦坦荡荡:“我也不知道,调……”
“监控”二字还未出口,周泽序系好最后一颗纽扣,截过她的话头:“我太太的口袋是你的失物招领处?”
他嘴角噙着淡淡的笑,眼神却一片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