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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叫骂声,胡之然有些疑惑,站在一旁的邓云秋却是面色一变。

“老寡妇,你给我出来。”一个壮硕的小伙子叫骂着:“是不是在家养汉子?”

胡之然一听是有人来闹事,心头火起,压抑在心里几年的火气一下迸发出来。

胡之然心痛,母亲从不说自己受到的委屈,胡之然以为老家民风淳朴,乡里乡亲的也好有个照应,至少母亲在这能得个清净,怎么也想不到原来自己不在的时候母亲会被人欺负上门。

握紧拳头,胡之然猛然想起父亲临终前的那句话,从此胡之然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做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母亲都保护不周全谈什么顶天立地。

胡之然推门出去,瞧见了这人的长相,有点面熟,略一琢磨才记得这个人是靠山村的小恶霸初小光。

当年胡家有钱时初小光就像跟屁虫一样贴着胡之然,其实不过是跟在公子哥屁股后面混吃混喝的狗腿子,胡之然放个屁闻着都说香。

时过境迁,曾经身材瘦小的小恶霸如今身材很壮,肌肉也很结实,一条刀疤从脸上斜穿而下,往上一点眼睛肯定保不住,往下一分也会变成兔唇。目露凶光,粗大的嗓门吆喝着。

见胡之然出来,初小光咧嘴一笑,胡之然在外一年黑了很多变化挺大,竟没认出来。

初小光挤眉弄眼的说:“呦,老寡妇还真养野男人了。都说五十的女人坐地能吸土,真不知道这灰不溜秋的小伙子能不能喂不饱这老东西。”

这个愣头小子除了好事什么都干得出来,担心胡之然跟他打起来,邓云秋气急:“你们还来干什么?”

一听初小光的话胡之然气的浑身都要发抖,牙关紧咬,最终理智战胜了冲动。

曾经,就是因为胡之然一时冲动惹了不该惹的人。父亲曾说,冲动的人永远做不了大丈夫,一定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老寡妇,你给的东西是假的。”初小光走到近前,歪着脑袋谁也不服的张狂样子,随手把一个泛着绿光的铜疙瘩扔到地上:“你糊弄我呢?”

胡之然低头看了眼,这件东西的确是自己家的。

“这就是家里的东西,我也不知道真假。再说了这是你自己要的。”邓云秋往前站了一步,老母鸡一样要护住自己的儿子。

胡之然的脸色阴沉,眼神冰冷,知子莫若母,邓云秋了解胡之然的性格,一冲动真就打起来了。

看到母亲站到自己身前,胡之然鼻子一酸,轻轻拉住邓云秋:“妈,以前你护着我,以后儿子护着你。”

“小然,你别冲动。他……”邓云秋看到儿子现在的样子心悬了起来。

曾经的胡之然做事张狂乖张,一言不合就会要人好看。曾经可以用钱摆平,家道中落失去光环的胡之然什么都不是了。

胡之然淡淡一笑把母亲拉到身后,一脸鄙夷的望着初小光。

初小光也认出胡之然,装出惊恐的样子:“呦,这不是然哥吗?我还以为是臭寡妇的姘头呢?你们娘俩刚才在屋里干啥呢,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啊?”

胡之然哂笑:“初小光,你今天是来装逼的?”

胡之然脸色铁青但初小光却不怕,面露狰狞:“我他么的今天就是来装逼的怎么样?你以为你还是那个阔少爷?狗屁。”

“那行,我看你今天怎么装。”胡之然淡然一笑,对初小光做出请的手势:“请开始你的表演。”

曾经的胡之然娇生惯养,所有人都对他低眉顺目,逐渐养成张扬的个性。家道中落,父亲离世,胡之然受了打击,也曾经一蹶不振。后来做农民工在工地搬砖,推着三轮车收破烂,见多了人情冷暖,悟透了世态炎凉,也看穿了人性。

初小光不过是一条狗,你弱小他就欺负你,龇牙咧嘴,当你强大时嘴脸一变就会摇尾乞怜。

初小光上下瞧了几眼,痞笑说:“看你穿的人模狗样儿的,乍一看真像个公子哥啊。”

胡之然嗤笑:“初小光,想当初也不只是谁跟在我身后像个跟屁虫,怎么,现在换主子了?现在谁给你狗粮吃?”

“放什么狗屁。”初小光恼羞成怒,从后腰抽出弹簧刀对胡之然比划:“老子今天没心情跟你扯淡,正好你回来了,这老寡妇把我的狗毒死了,就赔给我这么个破玩意?一句话,赔钱。”

看到初小光抽出刀邓云秋吓了一跳,试图拉扯胡之然,一旦真动了刀子胡之然出什么事自己也就别活了。

但胡之然没动,扭过头给母亲一个安慰的笑容:“没事,有我呢。”

看着色厉内荏的初小光胡之然只有蔑视的笑:“我很有兴趣了解一下你的狗值多少钱。”

初小光仰着脸一脸戾色:“我的狗值十几万,纯种的藏獒。”

“藏獒?”胡之然嗤笑,就初小光这损样还养藏獒,自己都没一直藏獒值钱。

盯着初小光的眼睛:“狗呢?活要见狗死要见尸,找权威单位鉴定狗的死因了?哎对了,你报警没有啊?”

见初小光怒目而视,胡之然向前一步两人差不多贴脸:“你该不会是来耍嘴炮的吧?”

“看样子你是不想赔钱,那行,你就等着。”初小光也知道,有胡之然在敲诈是不成了。

现在这社会,小混混也不傻,打架斗殴逞凶耍狠只是手段,拿到钱得到利益才是真的。

真与胡之然动手谁伤了都不是好事,只要动手,肯定是要做笔录进局子的。警察也不是神仙,双方各执一词难分真伪只能和稀泥,各打五十大板完事,初小光没占到便宜反倒吃亏了。

初小光露怯,胡之然淡然一笑:“我就在这等着。”

“让你嘴硬。”初小光咬着牙,拿着刀子比划胡之然:“你该不会回来不走了吧?你什么时候走我送送你,到时候也顺便照顾一下这个臭寡妇。”

一口一个臭寡妇,胡之然早就火了,只是强压着罢了。见初小光要走,胡之然却突然说:“怎么?这就要走?不打算说点别的?”

“怎么?”初小光诧异的转过身:“你还想掰扯掰扯?就你这小身板?”

胡之然笑得很猥琐:“我哪敢跟光哥叫板啊,我算老几,你随便叫几个弟兄就把我收拾了,还用得着你自己动手?光哥是谁啊,朋友一抓一大把,一声吆喝还不来几卡车?”

胡之然突然变的这样低三下四的谄媚初小光也有些懵逼,初小光眼珠一转觉出不对劲,胡之然可不是那种卑躬屈膝的人,这小子一定没憋什么好屁。

但初小光还是很受用,嘿嘿一乐,摆摆手,大言不惭的说:“怎么说以前也是朋友,我还不至于叫人收拾你,主要是怕你受不起。”

“是啊,我受不起。”胡之然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狰狞,压低嗓音从牙缝里挤出声音:“光哥,其实我主要是想问问你一年半之前周家承包的那片鱼塘是不是出了点事?不知道你受不受得起。”

一听这个初小光脸色就变了,眼神也有些闪躲:“我哪知道什么鱼塘,今天先这样,我们的事以后再说。哎,你不用送了。”

“光哥,你别急着走啊。我还想很你叙叙旧呢。怎么我提到鱼塘你就这么害怕呢?”初小光越是急着走胡之然越是要拦着,向前跨了两步挡住去路。

对付这个败类压根就不用什么技巧,只要掌握对方的软肋就行了。

靠山村有一片鱼塘,四年前被周家承包去了。承包这片鱼塘的时候周家找胡启文帮忙疏通关系,所以胡之然了解的比较清楚。

当时初小光家里也想承包却没那么多钱,后来见周家挣钱了就有些眼红。

一年半前胡之然与周家的小儿子一起在鱼塘旁的小棚里喝酒,钻到草丛里撒尿的时候亲眼看到初小光投毒,当时还用手机拍了影像。

由于当时胡家已经卖光家产抵债,胡之然怕得罪人再给家里带来麻烦就没把这件事说出来。

这件事已经过去一年半了,当时闹得挺轰动,后来也屁事没有。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胡之然突然提到鱼塘让初小光吓了一身冷汗,大声辩解:“我有什么好害怕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想不承认?”胡之然冷哼一声:“我既然说出来就是手里有证据,你想看看吗?听说派出所有播放设备,要不要一起去一趟啊?”

投毒这种事是刑事案件了,现在的混混也是懂法的。初小光知道一旦败露不会轻判。

挺起胸膛初小光就开始耍横:“胡之然,你是不是找死?你他么的想什么呢?污蔑我?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还真不信。”胡之然低头抠着手指头百无聊赖的样子,初小光越是一脸凶相就证明越紧张。

胡之然很享受这种感觉,不是把人踩在地上的居高临下,而是一种报复的快感。

这帮畜生觉得胡家没人了,堂而皇之的上门敲诈勒索,但他们没想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别让老子混起来,只要有了底气一定一巴掌一巴掌的全都找回来,哪一个都别想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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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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