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令涵没有看桌子上的离婚协议，而是看苏回心：“我没听错吧，苏小姐，你要和楼庭乾离婚？”
她卑微的形象太深得人心，别人相信她会为楼庭乾死，也不相信她会离婚。
苏回心直视着白令涵的眼睛，纠正她。
“不是我要和他离婚，是他和他前妻要复婚，我成全他们。”
“你是淮安城最顶尖的离婚律师，我们见过两次，不算陌生人，我来向你咨询，如果可以，我想聘请你做我的离婚律师。”
白令涵企图在她脸上，找出她撒谎不舍得离婚的影子。
找了半天，没有找出任何痕迹来。
“最后一个问题，苏小姐，你确定要和楼庭乾离婚，请我做你的离婚律师？”
她爱楼庭乾的样子历历在目，她不相信她会离婚。
更不想耽误自己的时间，要问清楚。
苏回心眼神坚定：“是的，我确定要和他离婚，并想分割他的财产。”
白令涵把接待室的门一关，重新返回，邀请她坐下：“好，我们聊聊，请坐。”
苏回心坐了下来。
白令涵翻看了一下面前的离婚协议：“苏小姐，你说你们约好去民政局，预约离婚，对方没到场？”
苏回心：“是的。”
白令涵把离婚协议一和，递还给她：“按照法律规定，离婚协议不是签了就立刻生效，需要去民政部门办理离婚登记之后，才发生法律效应，对当事人起到约束力。即生效，是在办理离婚手续之后。”
“你的这一份协议，目前为止，不惧任何法律效应，你可以拿回去。”
苏回心把离婚协议拿回，放进包里。
白令涵又问：“你们签的离婚协议作废，那么请问，你们结婚前，签了婚前协议吗？”
苏回心摇头：“没有。”
白令涵眼镜下双眼一闪，有些不敢相信。
“你们没有签婚前协议，楼庭乾没跟你签婚前协议？”
苏回心：“没有 ，有口头协议，家用什么的，他给我，我不能以他的公司和他的名义要一分钱。”
白令涵露出一抹微笑：“按照民法典规定，口头协议是具有一定的法律效应。”
“但在实际生活中，由于取证困难，一旦发生纠纷，很难提供有效的证据来证明口头协议的存在和内容，你们的口头协议，可以忽略不计。”
“要是上了法院，对方揪着口头协议，你就一口咬定，根本就没有口头协议，即可。”
苏回心应道：“好的，我记下了。”
白令涵：“楼庭乾公司是从他爸妈那里继承过来，严格意义上属于婚前财产，就算没有签署婚前协议，想从这一块分割出来，也不太可能。”
“但是在你们婚姻存续的期间，他经营公司产生的增值部分，以及他个人分红，离婚是可以进行分割。”
“还有一个问题，在你们的婚姻程序期间，你知道他的财务状况吗？”
苏回心摇头：“不知道，从我和他结婚的第2天，他给了我一张副卡，我买了什么花了什么，都要记账，都要比对，都要电子发票。”
“一个月两次交给他的财务进行查证，账对起来了，我才有继续使用副卡的权利。”
“他也会送给我一些东西，发票上写了赠予，不过在昨天晚上，我已经卖了，卖了三个多亿。”
白令涵听到她花钱记账，还要被财务查，挺同情她，现在又听到她，转手把东西卖了三个多亿，她把同情收回来。
她道：“婚姻存续期间，他送给你的东西，就算是很名贵的珠宝，只要写了赠予，就属于你个人，你卖了，也属于你个人财产，这个问题倒不大。”
“这样，我就放心了。”苏回心稍稍安了一下心，又问道：“我想问，在我和他婚姻存续期间，他每年每个月都会去看他的前妻，给他的前妻买房买包买首饰，打钱，我可以要回来吗？”
白令涵反问：“你有证据吗？”
苏回心回道：“我有他前妻的朋友圈截图，拍到了他的转账记录和聊天记录，可以吗？”
白令涵：“……”
她有备而来。
这场官司真是越来越有意思。
白令涵非常专业的问道：“他们离婚前，有没有签过赡养合同手续什么的。”
苏回心：“没有。”
白令涵点了点头：“他们之间不存在赡养关系，在你们的婚姻存续期间，楼庭乾给前妻转账的每一笔，买的任何东西，你都有权追回。”
苏回心露出一抹浅笑：“如此一来，我和他离婚，走法院，我能分多少钱？”
白令涵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按照我对楼庭乾目前个人的身价了解，你和他离婚，我能给你争取5~10亿的赔偿。”
5~10亿，比苏回心想象中多得多。
楼庭乾不愿意和她好聚好散，就别怪她，只认钱，只要钱。
苏回心望着白令涵问道：“你的代理费多少？”
白令涵：“接手你的案件，大7位以上代理费。”
大7位数以上，就是500万以上。
苏回心默了一下：“白律师，我认识你，楼庭乾也认识你，他比我跟你更熟。”
白令涵眉头一蹙：“你不相信我，你找我做什么？”
苏回心笑着说：“我不是不相信你，我觉得凭你们的相熟关系，给你大7位数的代理费，太少了。”
“这样，你做我的离婚官司全权代表，我们不谈代理费，只谈你能从楼庭乾那里给我弄多少赔偿。”
“5亿，10亿或者1亿，无论弄多少，我都给你赔偿金5%的提成，如何？”
5亿的5%提成就是2500万。
10亿的提成就是5,000万。
比大7位数的代理费令人心动。
白令涵笑出声来：“苏小姐，在我掌握你最基本情况之后，我的内心深处还是不愿意相信你会和楼庭乾离婚。”
“但是，你说出了给我离婚赔偿的5%提成，我才相信，你是真的要和他离婚。”
苏回心站起身来：“谢谢你的相信，你要是接我这个离婚案，我们就签合同，不接的话，我重新找人。”
“接！”白令涵跟着站起对她伸出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苏回心握住她的手。”
苏回心签了合同，离开律师所。
白令涵连同助理一起，确定管辖法院，准备诉讼材料，证据材料，身份证明，结婚证明。
突然间，助理叫道：“白律师，你快看，苏小姐提供的证明材料里，有被打断腿，被开水泼到胳膊的家暴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