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本君放过你,就替本君做件事!”
原本我以为蛇王是会拒绝的,我都想好怎么和他极限拉扯了,可没想到他居然来了这么一句。
“好!”我想都没想,果断点头。
“只要你帮本君找到万年蛇蜕,本座便会取走蛇蛋还你自由!”
“万年……蛇蜕?”
蛇蜕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蛇皮?
“当真?”
“君无戏言!”
“好!那么我要去哪找万年蛇蜕?找到以后要怎么跟你联系?”
男人眯了眯眼睛,大手一挥。
地上的蛇皮,瞬间整张摊开。
“顺着蛇皮下山,本君自会找你!”
男人说到这,一把抓住我的肩膀。
阴鸷的目光,落在我右肩的彼岸花上。
“记住本君的名字……司螣!”
没等我反应过来,司螣用力一推。
我一个趔趄,便踩向蛇皮。
摇晃许久没有站稳,直接顺着蛇皮往山下滚去。
视线,飞快的旋转。
快到,意识眩晕。
不知滚了多久,我终于停了下来。
眼上的天际,泛起鱼肚白。
随即,两张戴着口罩的脸出现在视线之中。
没等我开口呼救,其中一人便直接捂住我的嘴。
随即,将我拦腰扛起。
之前,已经极度眩晕。
一路的颠簸,终于让我忍不住的吐了出来。
身下的男人一边咒骂着,一边加快脚步。
没有多久,我便看到了一个巨大的圆形深坑。
渗着寒气,看不到底部。
周围,则长着湿漉漉的苔藓。
“你们想做……啊!”
没等我说完,男人便将我丢进深坑。
几秒后,‘砰’的一声落地。
痛呼一声,我翘起脑袋。
双手撑地,摸到一片厚重的湿漉。
是苔藓!
按照坠落的时间估算,这个深坑的高度最少有十几米。
若不是下面长满了厚厚的苔藓,我怕是会被摔的粉身碎骨!
那两个男人为什么丢我下来?
这里又是哪里?
司螣明明告诉我,顺着蛇皮就能找到蛇蜕!
可是……
我的胡思乱想,突然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打断。
寻声望去,却只能听到什么东西划过粘液的细密声。
于是我静坐不动,伺机观察。
等月光洒到头顶,整个人都僵住了。
只见我的四周,蠕满了密密麻麻的蛇。
那些蛇相互交叉着,像是打了死结的绳子。
伸着脑袋,直勾勾的盯着我。
因为数目太多,吐信子的声响像是受潮的鞭炮。
啪啪作响,不绝于耳。
才脱离蛇王,又掉进蛇窟!
我这是出门踩着狗屎了?
这辈子的倒霉事,全在一天摊上了!
刚想到这,脑袋翘的最长的蛇突然弓箭一样的绷紧。
随即,‘嗖’的一声射向我。
并且张开腥臭的大嘴,露出两根毒牙。
速度之快,快到我猝不及防。
见此我惊呼一声,反射性的抓住蛇头。
另一只手一把揪住蛇尾,而后猛的拽直。
见蛇头扭过来准备咬我,我脑袋一热张口便咬了过去。
‘哧溜’一声,咬住了蛇的七寸。
掌心冰凉的质感,让我头皮发麻。
可我不敢松手,更不敢松口。
毒蛇剧烈的扭动起来,‘嘶嘶’声更加的急促。
那声音像是信号,顷刻间激怒了蛇群。
蛇群翘首,一个个朝着我游来。
我只能松开嘴,把手中的毒蛇当作鞭子胡乱的挥舞。
一边挥舞,一边大喊大叫。
可毒蛇的数目太多,多到我无暇顾及。
当脚踝被狠狠的咬住后,我满腹的委屈一刹那爆发。
看来,我的小命今天要交代在这了。
可就算是死,也要拖几个垫背的!
想到这,我一把抓住咬住我的那条蛇。
疯了一般,硬生生将它咬断。
不顾它的挣扎,将它开膛破肚。
找到蛇胆,一口吞下。
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他的蛇显然被激怒了。
它们一拥而上,将我掀翻在地。
一双双毒牙,一次又一次的刺进我的皮肤。
疼痛中,我的小宇宙彻底爆发。
闭着眼,抓住就是一顿啃咬。
啃到鲜血淋漓,分不清是我的血还是蛇的血。
吞蛇胆吞到作呕,还是硬生生的咽下。
大概因为毒素发作的关系,疼痛消失,取而代之的成为麻痹。
没有痛觉的情况下,我越战越勇。
可意识,却在飞快的丧失。
意识丧失的最后一秒,我无力的抬起眸子。
模糊的瞳仁,瞬间收紧。
只见蛇窟的岩壁上,居然盘着一张巨大的黑色蛇蜕。
蛇蜕的七寸之处,赫然印着一朵红色的彼岸花。
随着意识的模糊,彼岸花化作一抹嫣红。
我不能死!
咬紧牙关,我挣扎着爬起。
此刻,天色大亮。
地上,布满了毒蛇的残肢断骸。
有幸存的那些蛇一看到我,吓的直接钻进了苔藓底下。
望着岩壁上的蛇蜕,我顿时有了主意
将地上的死蛇,一条条的接住。
连成一个巨长的绳子之后,我捡起一根分叉的树枝。
试试掰不断之后,便立刻往洞口抛去。
抛了数百下,终于卡住。
将另一端,系在腰间。
顺着蛇绳,慢慢的往上攀爬。
眼看着一步步接近蛇蜕,我顿时激动起来,忍不住加快了速度。
终于近在咫尺的时候,我伸出手。
那蛇蜕却在我碰触的瞬间,变成了半透明状。
而我的手,直接穿了过去!
怎么会这样?
难道取蛇蜕也需要特殊的办法?
尝试了好几次无果后,我终于放弃。
只要知道蛇蜕在哪,便有机会。
依依不舍的望了蛇蜕一般,我往洞口爬去。
当我的脑袋伸出洞口的瞬间,两个正蹲在那里抽烟的男人吓得直接蹦了起来。
瞪大眼睛望着我,连手指被烟烫了也没有察觉。
纵使拿掉了口罩,我也认得出他们正是将我丢下去的两个凶手。
我咬着牙,用手指抠进地面。
不顾指甲被掀翻到血肉模糊,还是用尽最后一口气爬了上去。
当后背落地的瞬间,我忍不住逼着眼泪流满面。
浑身被血浸透的我,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仿若,脱胎换骨。
我想,也是该脱胎换骨了。
“哎!”
其中一个男人,终于意识到了疼痛甩掉了手中的烟蒂。
他伸出头,居高临下的望着我。
“她……她怎么还活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