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起软萌贤惠,温柔大方的大姐姜薇,被送上和亲车驾,远赴北狄的场景,姜沣就怒不可遏。
北狄是什么地方?
野蛮,杀戮,残暴的代名词。
北狄人眼中,没有父母亲情,人伦纲常,只有胜利和失败,死亡和活着。
儿子长大之后,甚至可以杀死父亲,继承父亲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母,就是这样一个野蛮国家。
大姐去了哪里,比丢进狼窝里还惨。
姜沣自打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发誓,誓要搞死阮丘生,挫骨扬灰【划重点,要考。】
“你……”
阮丘生一见姜沣这白净俊朗的面容,就怒不可遏,尤其是那人畜无害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可恶,干枯的老手,颤颤巍巍的指着姜沣。
嗓子里不断发出‘啊呃啊呃’的声音,只听清一个‘你’字。
阮灵玉大怒,转身指着姜沣怒斥。
“姜沣,你真是无法无天了,给本宫滚出去。”
姜沣冰冷的目光,看着这个雍容华贵,气质艳媚,身材爆炸的女人,淡淡道。
“呦,皇姨娘和二哥也在呢,真好,一家人整整齐齐的。”
“老七,孤明日定向父皇,参你一本,现在,你给孤滚出去,阮府不欢迎你。”
“噗……”
正说着呢,阮丘生一口老血喷的三尺多高,双眼一翻,气晕了过去。
“啧啧……”
姜沣啧啧称奇,咂巴咂巴嘴,好奇的搂了好几眼,大开眼界,原来人真的会被气吐血的……
看完,放下法器,转身就走。
出了阮府,姜沣心情大好。
“你们几个去母后宫里躲着,这次祸闯的有点大了,阮老儿估计时日不多了,孤去宗人府避避风头。”
说完,背着双手,嘴里哼着不知名的曲调,悠哉悠哉的往宗人府溜达着走去。
晚风一吹,小曲一哼,那叫一个自在。
阮府可炸了窝了,一件法器,硬是又把阮丘生,气吐血了,请太医的请太医,熬药的熬药,骂人的骂人,其中就数二皇子骂的最凶。
跟太子姜佑在朝堂上,斗的难解难分的他,面对不按套路出牌的姜沣,真是气坏了,上次在朝堂,趁他在鸿胪寺招待北狄使臣之际,姜沣用一句话,气病了阮丘生。
现如今,这厮刚从宗人府出来,连家都没回,又送来一件铜钟法器。
美其名曰,赔礼道歉。
瞅瞅,多损呐这得!
套路虽然是老了些,可对异世的人来说,可谓是开了先河了这。
典虎,展枭,柯豹,龙犴,小德子五人,默默隔着老远跟上,直至姜沣进了宗人府,这才牵着马回到秦王府安顿好,又往皇宫赶去。
这五人自姜沣五岁时跟随在身边,一转眼都十一年了,可以说是姜沣的左膀右臂,皇子与宗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像当初姜中启的宗卫们,如今在大禹军中都担任着要职。
典虎等人打小在荣华宫长大,这里的一草一木对他们来说,闭着眼睛都能找到。
趁着夜色,五人悄悄进宫,回到各自的房间,睡下。
正殿寝宫,一位年约四十上下,身材火辣傲人的黑衣美妇人,来到燕姣涵身边,小声禀告。
“小姐,典虎,展枭五人进宫了。”
燕姣涵微微一愣,放下手中绣着的手帕,拿起青瓷小暖炉暖了暖手。
“你去查查,沣儿今天都去了什么地方?”
“是。”
燕珑,正是这位美妇人的名字,是燕姣涵打小的贴身侍女,燕家很特殊,不求功名利禄,家产万贯,族人风光,每代燕家人,不论嫡系旁系,要么入禁军为帝效命,要么入绣衣卫,保护皇后,每三代人中,必出一位皇后,而燕家每代男子,都是皇帝的禁军统领。
对皇帝忠心耿耿,三百年下来,要论名望,燕氏当属第一,可要论其他的,燕家在洛都都排不上号。
而这一代的绣衣卫统领,却有两位。
皇后燕姣涵,长公主姜薇。
姜中启登基那年,姜薇正好十八岁,为帮助父皇坐稳皇位,为身体不好的母后分担杂事,姜薇数次推了父母安排的亲事,统领绣衣卫暗中辅佐姜中启。
到今年,已有五六年了。
她自己也成了皇室唯一一个过了十八岁,还未嫁人的公主。
如今三老眼中的钉子。
要夺太子之位,姜薇必须让路。
燕珑出去后没多久,径直来到小德子房间,黑暗中,小德子衣衫整齐的坐在椅子上,似乎是有感皇后要派人来询问,听到动静,当即跪地行礼。
“燕魁,参见大统领。”
“娘娘让我查查,殿下今日的行踪。”
“回大统领,殿下今日早晨从宗人府出来,带着小的们去了趟青城山,求了一件铜钟法器,和玄苦大师商量了青城山地皮的事情,而后去了阮府,殿下将铜钟送到了阮府,就去了宗人府。”
小德子瞅了一眼燕珑手中的令牌,事无巨细的一一回禀,他生下来就是天阉之人,出生在燕家旁系,论亲远关系,都快出了五服了。
自打被燕珑带回宫里后,皇后待他如亲子,成了姜沣幼年时期的玩伴,教他读书识字,如今的近侍。
关于姜沣的行踪,燕珑若不是拿出皇后的令牌,小德子一个字都不会说,而那四个宗卫,更是如此。
“我知道了。”
燕珑闻言惊诧了良久,这才回过神来,出了小德子房间,望着黑沉沉的天色,燕珑眼中,闪过一丝柔情。
她的记忆中,姜沣可不是这样的。
燕姣涵从小有两位侍女,有一位被姜中启收了,一步一步提为嫔妃,可惜好景不长,生老三姜战的时候,难产而死。
只剩下燕珑一人,终身未曾嫁人,一直留在燕娇涵身边。
燕姣涵听完燕珑的汇报,哭笑不得,又气又无语。
“送钟,也亏他想的出来,沣儿这一闹,朝堂之上,恐怕又要乱了,这孩子真是无法无天了。”
“明日记得提醒陛下,让陛下早做准备吧!”
“是。”
第二天的早朝上。
二皇子姜丞声泪俱下的控诉着姜沣的恶行,红着眼睛,满眼疲惫。
可把孩子委屈坏了。
“父皇,您给评评理,送礼有这么送的?本来,外公的身体都快恢复了,让他这一气,又严重了许多,儿臣求父皇为外公做主啊。”
姜中启正视着他这个二儿子,眼底深处的厌恶,一闪而逝,他作为皇帝,昨天太医们去干了什么,自然是一清二楚。